就是喜欢吃果果——有一天のfaith

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夜幕降临，房内进出的人也多了起来。

“公子，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王爷，这可就是最后一眼了……”

小翠呜咽着，却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不哭了？林果果抬头望着小翠，睁大了眼，扯出一丝笑容。

“他不会死，我有办法救他！小翠姐，你跟我来！”

小翠稀里糊涂的被果果拽到那瑶光池的院落中，凛冽的寒风，原本漆黑的院子被反射月光的积雪照得发亮，远离了那灯火通明的别院。

“公，公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果果推开大门，拉小翠进去，关上门，点燃了旁边的蜡烛。

“时间不多了。小翠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必须相信我帮助我，才能就寒寒。”果果严肃的盯着小翠，那摇曳的烛光下是一张无比坚定的俊脸。

“只要能救王爷，小翠什么都听公子的！可是，连太医都没办法，公子怎么……”

“太医是凡人，当然没有办法。可要是神仙，就有办法救他！”

【14】困心

“神仙？上哪来的神仙！”

“我就是神仙！我本是太上老君的火灵龙！却不巧勿落凡间，便留在这王府，寒寒也是知道的。小翠姐，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样才能救他！”

“公，公子，你净说些疯话！”

小翠以为果果受了太大的刺激，在说胡话，担忧的摸上了他的额头。

“不！我没有疯！是真的，小翠姐，你拿着这簪子，取了我背上那最大的龙鳞下来。”

果果拆下头上的银簪，交给了小翠，还没等小翠开头询问，果果便脱了衣服。小翠正要抬手捂住眼，却见那身影越来越大，已然没有了人的形状，变成了一条火红的巨大赤龙！

小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惊落了手中的簪子，恐惧的就要叫出声来。

“小翠姐！求你不要叫，会让别人发现的！”

那赤龙说话了！而且正是公子的声音！小翠早就吓得忘了尖叫，惊恐的盯着那龙。庞大的身体落在水池中，昏暗的烛光下，那红色的鳞片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晕。龙的额间有一颗凸起的红痣，却正是果果那朱砂的位置。

“小翠姐，你相信我了吗？没有时间了，快将我背上那块最大的鳞片取了，磨碎了给寒寒服下。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鳞可以救人，否则，他们都来取我的龙鳞，我便死了。”

错愕，震惊，恐惧，小翠不相信，却不得不信。这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啊！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没有吓得脚软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行动的能力？

“小翠姐，我求求你快点动手吧！难道你要看着寒寒死么？！”

这话惊醒了小翠，是啊，铁证如山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是自己喜爱的林公子，他是神龙，他能就自己的王爷！

“好，公子，我这就动手！”小翠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捡起那簪子，走近了果果。果果趴下，让小翠可以够到自己的龙背。

“那片鳞要整片挖下，千万不能断了。”

“那公子不就会疼，会流血么？”那可是连着血肉的鳞片啊！就跟手指甲一样，硬生生拔下来，定会钻心的痛！

“我没事，只要能救他，这点痛不算什么。而且，十日以后那片鳞就会长出新的，小翠姐不要担心我了，快动手吧！”

“公子……”

“快！”

小翠一狠心，拿起簪子插入那片龙鳞之下，顿时红色的血流了出来，滴到她的手上。那火龙嘴中发出痛苦的低吟，紧闭的眼中也落下清泪。小翠擦了把自己也流出的泪水，手中一使劲，将簪子插得更深，撬起那片红鳞，待它脱离了血肉，连根拔起。那血流得更多，手中那掌心大小的鳞片也在脱离的一刻消失了金色的光晕，变成深红色。

“公子！”火龙慢慢变回了人形，无力的趴在池边。小翠忙捡起旁边的衣服给他披上，撕下自己的裙摆替他捂住背后那块流血的伤疤。

“公子！你怎么样了？”

果果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额头全是汗珠，浑身都在颤抖。小翠握着那片带血的龙鳞，伤心的哭了出来。

“我没事，小翠姐，你快去吧，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

果果眯着眼睛，气若游丝。小翠将屏风拽了过来，挡在他旁边。

“公子，你先在这休息片刻，我办完了事就来接你。”

果果微微点了点，便趴着不动了，小翠连忙起身，吹灭了蜡烛，走出殿外，紧闭了殿门，快速朝王爷的别院走去。

众人守在门口，楚岚却不见了果果和小翠。正要和李四去寻，小翠便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楚岚惊慌上前。

“小翠？果果呢？”

“公子伤心欲绝，我怕他自寻短见，便把他打晕锁在了房里。”

“哎，这样也好。你端着茶做什么？”

“我以后再也没法侍候王爷了，如今和着公子的份，想再给王爷沏杯茶，以报王爷的恩情。”

小翠说得真切，眼角流着泪，众人皆被这忠心的丫头感动，便都请她进去。

只有一个太医跟着进来，小翠端着茶走到林萧寒的床前，望着他那紧闭的双眼，发青的脸颊，浑身的血渍，差点就真的哭出声来。幸好这样的王爷没有被公子看到，不然公子一定会心疼死的。

“这位姑娘便就快点沏茶吧，时候也快到了，晚了就来不及了。”太医好心的提醒，小翠点了点头，从茶壶中倒出那微微发红的液体。

端着杯子坐在床头，小翠扶起王爷将他靠在自己怀里，将杯子送到他的唇边。

“王爷，这是公子的一片苦心，你定要对得起他所受之痛，莫要再辜负他为你做的一切。”

撬开林萧寒的嘴，小翠将那液体缓缓灌下，小心翼翼的没有洒出一滴来。这杯中满满是公子的血肉，决不能浪费了半毫。

“王爷，小翠的心愿了了，下辈子还服侍您和公子。”

“好了，姑娘完事可以走了。”

“多谢大人。”小翠轻轻放下林萧寒，端着茶杯出了屋。

“好了？”楚岚上前询问，小翠点了点头。

“这里也不缺我一个，我去照顾公子了。”

“你去吧，好生看着他，千万别让他做出傻事来，等明天一切都妥了，我便去看他。”

“嗯，小翠走了。”

小翠急匆匆的赶到瑶光池，林果果趴在原地一寸也没有挪动。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果果微微睁开眼睛，见是小翠，强撑着抬起了头。

“怎么样？他服下了？”

“嗯，公子放心吧，我和在水里让他喝了。”

“呵，那就好，那就好……”

“公子，我扶你去我的房间休息吧，现在可以起来么？”

“嗯……”

小翠见那果果只是答应，又没了力气趴在那里，便卷起了袖子卯足了劲，半拖半背，硬是跌得撞撞的背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幸好公子和自己差不多高，比自己还瘦弱些，不然凭她这姑娘家根本挪不动他。

将果果扶到床上，让他趴着，下巴垫了软枕，便掀起他的衣服查看那背后的伤口。

一块皮肉被生生扯下，渗着鲜血，触目惊心。小翠又落了泪，去拿来干净的手帕，用普通的伤药给他擦在伤口处。

“公子，那冷颜膏和凝香露在哪里？我去取了来，给你涂在伤口处，也少受皮肉之苦，好得快些。”

“没用的，这伤没得治，只能等长出新的龙鳞才能痊愈。小翠也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痛了。”果果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为了让小翠安心，可那额头鼻尖上越来越多的汗珠出卖了他，小翠看着看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我终于知道卖扇的老头与那老和尚为何说公子是无情之人了。公子是天上的神仙，是神龙，当然没有人间的情爱，自然是无心无情的。公子，以后小翠守着你，决不让你再为了情而糟蹋自己。王爷本就是薄情之人，这次之后，你便还了他收留你的恩情，再也不要去招惹他。等公子养好了伤，十日之后，便回到天上，继续做那逍遥自在的神仙吧。”

小翠望着果果那紧闭的双眼，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脸颊两旁。公子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撒娇的哭闹了。

“晚了，红莲已开，我已对他动了情，再也不可能逍遥自在了……”

“不晚！那红莲才只开了两片，公子就此收了情，还来得及！”

“情如花开，开了便收不住，除非它凋了。”

“那小翠就撕了这扇子！”小翠急急拿过桌上的折扇，匆忙的将它打开。

“不！不要，我想看，看它盛开的样子究竟有多美。”果果伸手去抢，却见小翠盯着手中打开的扇子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公子，你变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公子以前什么都不懂，根本不会说出这些话来。懂了情，便会彻底改变一个人。心，便永远被困住了。

“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打开的折扇上，红莲已然开出了第三片。

“王府的情况如何了？”

“回秦将军，弘睿王恐怕就是今晚了。”

“罢了，你下去吧。”

“将军不打算调查么？”

“不了，人都死了，还调查什么。”

“可皇帝那边，将军不打算告诉他？”

“再等等，能瞒得了一时，是一时吧。”

“是！属下告退！”

秦枫抬手看了看那乌黑的箭头，嗤笑一声，将它锁进了柜子里。

“来人，备车。”

秦枫推开皇帝寝宫的殿门，那南宫穆披散着长发靠在床头，见了来人，也不说话，径自将脸侧向一边。立在床边的宫女端着玉碗，白玉碗中的药越发的浓黑。

“我来吧，你们都下去。”秦枫接过宫女手中的玉碗，太监和宫女们欠了欠身子退下。

秦枫坐在床边，用勺搅动碗中的浓黑液体，热气也都跑了出来，舀起一勺药，凑到嘴边吹了吹，朝南宫穆的嘴边送去。

“来，乖乖把药喝了，过了时辰心疼又要犯了。”

南宫穆没有出声，苍白的脸快要透明了一般，唯有那唇，红的不正常。金色的眸子，空洞的盯着帷幔上的龙纹。

“每次喂你吃药都要闹上一番，何必如此？这药横竖都是要喝下的，你若不吃，我便硬灌了。”

秦枫又将勺凑近了些，南宫穆没有再躲，微微张开了嘴。小心翼翼的将黑汁送入他口中，皇帝立马咳了出来，秦枫拿了手绢给他擦嘴。

“糖放少了？”秦枫自己吃了一勺，依旧是那难以下咽的苦味，就是放了再多的糖，也还是盖不住。这药的苦，除了他，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微微叹了口气，秦枫端着药碗饮了一口，捏住皇帝的下巴将药渡给了他。熟练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流出一滴。也只有这样他才喝得下去，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逃避不掉。

如此反复，喂尽了药，将空碗放到一旁，秦枫抬手抚上南宫穆的唇角。皇帝抬头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

“哎，五年之前，你还是对我笑的，可为什么做了皇帝，你便再也不对我笑了呢。”秦枫知道自己这话是自找没趣，明知道答案，却又忍不住一次次的询问。他想再次看到那绝美的笑容，却一次次的绝望。这人，连话都不愿和自己多说，又怎么会对自己笑呢？

“我恨你。”皇帝抬眼看着秦枫，空洞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神采。秦枫笑了笑，就跟听到别人打招呼一样，一脸的开心。

“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恨我呢。不过这么多年我也听腻了，能不能换一个？比如，我想你，我离不开你？”

秦枫凑近南宫穆，那苍白的脸因为刚才的药而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秦枫狠狠亲了上去，皇帝也没有躲，等他离开了便抬手抹了抹被亲过的地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可那动作却充满了厌恶。

秦枫本是想逗他多说点话，或者能多见他有几个表情也好，却仍旧那冷淡的状态，微蹙了眉头，一把掀开被子，将皇帝拉入了自己怀中。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林萧寒做了同样的事，都逼着你做了皇帝，可你却不恨他只恨我？难道我为你付出的还不足以让你为我呈现出一丝笑容吗？”

“我……”

“我不要听那我恨你的烂理由！你究竟为什么恨我？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却为什么总把它挂在嘴边？”

因为你把我困住了，让我怎么也逃不掉。因为只要面对你，便会心如刀割。

“他走了多久了，为何还不回来。”

秦枫望着怀中那无动于衷的表情，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却没想到竟然是问别人！逃避，为什么？就这么不想面对自己么？

“哼！你担心他，不过是因为他为你求药而感动。你给不起他想要的，因为你是他的亲弟弟。如果他为你死了，你会不会为他哭呢？”

就算看不到你笑，哪怕哭也好，只要是在我面前呈现出的表情，就算是厌恶我也愿意。

“你说什么？”南宫穆终于有了一丝表情，眼中尽是惊慌。秦枫冷哼一声，捏住了那尖瘦的下巴。

“终于有表情了？哼，本来还想瞒着你，不过能看到你别的表情，倒也不错。林萧寒死了，为你寻药而中了剧毒。如何？是不是心痛的要哭出来？”

南宫穆立刻灰白了脸，那抹红晕消失不见，瞪圆了眼盯着秦枫。秦枫得意的勾起唇角，看着南宫穆瞬间滑落的泪。

“你骗我？”

“若觉得我是骗你，那你哭什么。”

南宫穆眼中的怀疑消失，只剩下慌乱与痛苦。他挣扎着从秦枫怀中撑起身，欲下床去，秦枫哪里肯依他，轻轻一推便将皇帝推到在床上，翻身压住他，单手将他的手腕固定在头顶，再不让他动弹。

“不错，这表情我很喜欢，不过还不够，我要你不止为了别人而哭，还要为我而哭。”

皇帝张着嘴还要说什么，秦枫便咬了上去，手也探入了他的衣内。

“知道么，我最喜欢看你在我身下哭泣的样子，因为那是你唯一展现在我面前的表情。而且，那表情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放开我！啊！”

“忘记他，以后，你只有我就够了。”不论你恨不恨我，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哪怕会让彼此遍体鳞伤，我也绝不会放开你。

泪，因为心痛，源源不断的流出，男人不断的挺进，每一次都刺入最深处，疯狂的掠夺一切，侵蚀一切，吞没一切。那颗痛如刀割的心，被困在这个男人手里，再也逃不出去。

【15】归来

夜里的风更加凛冽，雪也越来越大。房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脸上是越来越惊喜的神色。

“怎么样了，胡太医？”楚岚凑上前，询问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医。

“这可真是奇迹！简直是天神庇佑啊！王爷竟然没事了！”

“真的？！您确定？！”林总管和李四大叫出声来，满是诧异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