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见他有多钟意那位佳人。”
“是啊,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穆公子对谁这么上心,而且怕是庞国王妃也没有这样的大手笔。”
“没想到穆公子到了而立之年,终于觅得心中所爱,真替他高兴。”
“只是我觉得那位常公子怕也未见得值这么多东西吧,你瞧他,嘴巴长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而且似乎在流口水,他不是傻子吧?”
“也不知道穆夜幽看中了他那一点,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千里耳常建听到这句轻微的耳语,忙把嘴巴紧紧闭上,用袖子角抹了抹嘴畔。
好吧,他是吃惊了一些,而且对着宝物,傻子才不会垂涎!
牛粪你妹啊!劳资可抢手了,用得着被你们评价得一文不值?常建愤愤不平地握了握拳,恨恨的向说他坏话的人群处发出毒毒的目光,直把那群人瞧得一抽。
亥猪紧盯着常建,自然也留意到了他丰富的面部表情。他自然也不知道主子为何千挑万挑,挑了这么个脑结构与众不同的人,但是主子喜欢他也无法,只得尽自己的本分,前来送聘礼。
“常公子,这是我家公子托我带过来的聘书。请接受吧!我也很期待穆府里有一位当家主母。我们主子说了,他发誓永不负你,还要我带给您八个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他对您的誓言和承诺。”说着把一个金箔制成的信封递了过来。
常建像瞧见烫手山芋似地一缩手,道:“我不要!”说完又眼馋地瞅了瞅那还在不断递送过来的聘礼。他是有点小感动没错,但是……
若是这些全归他就好了,如果不用他付出代价的话。
他太明吧这个代价是什么了,虽然有可能是穆夜幽一辈子的宠爱,但同时也付出了自由。往后真的明媒正娶地嫁去了穆府,他还能重见天日吗?
这庞国也太可爱了,居然还可以男男结婚,果然民风开化。
见常建迟迟不接聘书,周围的围观群众不干了,纷纷起哄道:“快点接啊!快点接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常建顿时手足无措,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当时他们正在国外的西餐厅里进行浪漫的烛光晚餐,他不但收到了玫瑰,还收到了钻戒,面对着顾济舟认真而深情的眼睛,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当时顾济舟单膝着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而周围用餐的人们也像现在一样,在旁边激动地齐声叫道:“答应他,答应他!”
好像他不答应,便有负民意。
常建在泪眼中瞧见那块黄烂烂的聘书,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反正他的人生注定会乐极生悲,所以还是不要被冲昏头脑了。自己身在地狱,就不要再拖累其他人了,在他还有最后一点良知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吧,常建!
旁边铁青着脸的阮无痕终于送了口气,整个人再不像刚刚一样紧张。
常建别过脸去瞧他,他的脸上一直就码着四个字在威胁他,那便是——欧阳光曦。
哪怕阮无痕一个字也未说,他的表情就是这样提示着。
常建拐过身子,故作潇洒地对亥猪道:“东西全拿回去吧,我不会了令你难做,我会亲自去找穆夜幽谈谈。”他之前的确做错了,但不可一错再错。他不能再对不起欧阳光曦!
“那您现在……”亥猪急忙问。
“去换件衣服再随你去。”常建还穿着睡衣呢。
常建现在呆呆地站在府外,有些意外。他觉得自己的猜测突然失了准头。以往不会的!哪怕是对于赚钱不赚钱的项目、这项目能赚多少、这人可不可靠、这月能有多少收入,他都能意料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成功。
但是现在,他想错了。
他明明和自己的主子度过了疯狂而快活的一夜,那说明那方面没有问题。两情相悦肉体的契合便犹为重要,这是事实。能滚到一块儿去,便说明两人一定是互相喜欢的,因为主子从来也不会在这方面逼迫别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个人在互相喜欢的基础上拒绝一个深情款款、家世背景如此显赫的万人迷。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拒绝了这样一份真挚的誓言。那八个字,连他都不免动心,看来常建比他更铁石心肠。
常建收拾收拾了一下,决定去找穆夜幽亲自谈谈。逃避不是办法,现在已经逃无可逃了!瞧瞧,都逼婚逼上门了,还叫人活不?
小十九急了,抱着常建的腰,不给他去。他的预感是有根据的,因为他们在常建昏睡中时可是亲眼见过穆府的实力,自己的老师居然要去找这样可怕的人,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放心,我只是去找他当面说清楚,你们要相信我的说服力嘛。”常建轻描淡写地道。
十八质疑地问:“若是说不服他,可怎么办?”
常建摆摆手,轻松地道:“这世上就没有说不透的理,这青天白日里,我若不想嫁,他还能押着我去礼堂吗?他名满天下,必不会干这等有损威名之事。再说了,你们老师我法术虽不精,但逃命的法儿可多了去了,我会闪现、会飞天、这世上又有哪个凡夫俗子困得住我呢?”
季诺白倒是一针见血地道:“你不被常二关到地窖里一次,又被他骗去了一次?还说凡夫俗子困不住你,哼……”
常建面一红,突然想起那个邪恶的缚魔绳,不由羞愤极了,嚷嚷道:“世上和常二一般阴险狡诈的能有几人?而且常二本身就懂得这些神仙方术,但穆家只是富得流油罢了,他本身是一代名士,又是风雅的艺术家,不会和常二一样的。
一众少年只得摇头叹气,知道已经没人可以阻止得了老师。常建好说歹说说了半日,终于出了府门,正瞧见那亥猪还静立在府门外等他。
常建一愣,没想到这只奸商的定力也如此好。心中暗自有些惦记孙华透,也不知他在赵国发展的可好。
阮无痕现在面色复杂,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烟花,道:“这是鬼谷特有的信号烟花,万一有什么急事,发信号给我。我答应了师弟护你周全,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以赴。”
常建淡然一笑,知道阮无痕现在比夹心饼了的夹心还难自处。一个是自己的师弟,一个是自己的发小,手心手背全是肉,帮了谁都会失去另一个。心中暗自下了决定,这烟花定是不点的了,纵有天大的事,大不了他一力承担便好。
瞧见常建远去的背影,十四纠结地绞着手指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现在心卟卟的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想到穆公子当时大闹阮府的情形,我就后怕。”
十九眨了眨晶莹的眼,嘟着小嘴道:“我看是时候给三哥他们去个信了,老师若是玩大发了没法收场,也只得叫那几个过来帮他善后了。”
其他几个少年齐齐点头,他们可是没脸去搬动欧阳公子过来救老师,还是叫自家兄弟过来帮手吧。反正大家自小便了解自己老师的真面目,早已经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
季诺白轻笑,突然很穿越地说道:“你们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初见老师时的那时候,咱们饿了。老师拍拍胸膛说,跟着我,有肉吃,然后去打猎,在山上忙乎了一整天,最终拿给咱们的是什么吗?”
几个小家伙会心一笑,嘴角半抽地道:“当然记得了,他逮着了只发臭的老鼠过来给我们加餐。”
“后来还是靳鹿去打了许多野味,一路上咱们逃命才有气力。”
“是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师一点也没变……”
是啊,智商无下限。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第一百九十七章:直面
常建怯怯地望着穆夜幽,觉得自己真做孽。
穆夜幽正在春日的庭院里晒太阳。精美的檀木卧床宽大极了,上面铺就着一张整老虎皮,华丽又霸气。那老虎眼处的镂空,也巧夺天空地镶着黑曜石般的暖玉,衬得那整张虎皮仿佛新剥下的,还有生气。
穆夜幽正在轻仰着头,迎着太阳的方向,眯着眼,似乎在寻找光明。他今日并没有弹琴,只是正随意地拿着只玉箫,呜呜地吹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听得人这样忧伤,肠子都要打结了。
常建见了此景,听了此曲,心中更是难受。但人已经来了,听那箫声终了,只得弱弱地叫了声:“穆公子,我来了。”
穆夜幽一笑,对着他的方向道:“我知道你来了,所以吹曲你听。此曲如何?”
常建只得敷衍道:“此曲甚妙!我听着似有离愁别绪,内心郁结难抒之意,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穆夜幽道:“此曲名曰《执手相看》,所谓’执手相看泪眼‘,多少愁肠百结在心头……”
常建心头一酸,道:“对不起……”
穆夜幽却打断他道:“别说对不起,过来坐。”
常建知他腿脚不便,只得速速过去,歪在他脚边的榻上。委委屈屈地绞着手指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所以请你断了这个念想,我想你会找到真正的灵魂伴侣,真正值得你全情付出的人。”
穆夜幽自然是听过亥猪回报过的,但现在真正听了常建亲口说的话,面上依然有一丝寒意。
那丝寒意转瞬即逝,像是被春天里的暖阳晒化了。
穆夜幽轻声道:“我觉得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可他却不承认。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常建咬牙,这家伙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把问题抛了回来,太过分了。
穆夜幽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很对,灵魂伴侣。我一生都在寻觅这样一种最合我脾气、最深得我心的糕点,可是我费了三十年的心血终于找着了,那糕点却逃跑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惨?”
常建抠着脚底下的木塌花纹,小声地道:“也许你只是看见阮无痕手里拿着那块糕点,便觉得那糕点无比的好,所以想抢了过来。其实那糕点并不是阮无痕的糕点……”
常建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太饶舌了。偷偷瞧了瞧穆夜幽,却见他从容地道:“就连我的心腹侍从都有此担心,也难怪你们都有这样的猜测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不是为了和阮无痕斗气而争你。你是人不是物事,不要轻贱了自己。你是唯一,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常建被这话哽得说不出话来,穆夜幽却长臂一捞,把他拥在了怀中,不容他挣扎。常建第一次觉得他竟然是这样霸道的人。
常建豁出去了,终于道:“你们这里不是有三从四德的吗?就算是男男结婚,也会互有约束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天生向往自由的人,不喜欢受这些繁文缛节的拘束……你穆家家大业大、万众瞻目,我这小门小户、来历不明的人,高攀不上,也不愿意拖累你。”这岂不是嫁入豪门,未来要是爬个墙偷吃个也要上八卦杂志封面,受万人唾弃,不要啊!
穆夜幽却道:“自由嘛,我会给你啊!一定和你现在一样自由,而且未来你说不定会更自由。另外,我从不计较门第高低,况且你根本就不是这世间的人,自不会注意这些虚名,对不对?”
常建几乎都要被他说服了,只不过吞了吞口水,又弱弱地道:“你也知道吧,你和我那个了以后……你会昏迷半日或是更久,其实我是修罗,是噬食人类元阳而活着,对你一定是有损耗的,你又何必自苦?”
穆夜幽一笑。直接堵了他的嘴,和他来了个情意绵绵的深吻,搅乱一池静水,然后温柔地道:“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我第一次摸你的骨、触你的手便知你不是凡人,但不管你是鬼怪还是妖魔,我都要定了!我还时常担心自己元阳过多,匀些你正好平衡啊!”
常建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见着欧阳光曦一个傻瓜就够受了,现在又来一只,整我吗?
匀你些,匀你些……这是什么理念啊!
他可是修罗,为什么这些愚蠢的凡人都自愿献身,而且前仆后继……乐此不疲的。
尼玛,他不玩了!
常建颤抖张狂地笑道:“你是这庞国的天之骄子,应该娶个高门大户的淑女结婚,你的当家主母应该高贵大方、冰清玉洁,给你生一打小幽幽。你不应该和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混迹在一起,耽误青春,我好色咸湿、人尽可夫,有数之不尽的大基友、小基友,你吃醋都会吃到淹死,何必为我这样的极品垃圾浪费时间呢?”
穆夜幽脸色有些惨白地捉了常建的脖子,咬牙道:“刚刚你那番话为何不说与欧阳光曦听?他能做到的,我为什么就不能?你就这样爱他?”
常建神色一黯,心道:“也对,他身边有酉鸡这样的消息高手,自是很容易就查出他的真正的相好是谁,如此看来,阮无痕倒是过滤了。但是这样的话,欧阳光曦岂不是危险了?”
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掌一紧,常建以为他要掐死自己时,只觉他又温柔地放轻了手劲,抵着他的脖子上的脉搏,又沿着她的颈往下游移。
常建被轻薄着,不由涨红了脸,心道:“大神,我可是在义正言辞地讲理,现在还没到CV时间啊!”
穆夜幽却轻轻地剥了他层层的衣裳,不急不缓,胸有成竹,仿佛比第一次更有经验,懂得取悦常建。
常建虽然嘴硬,可是身体却依旧敏感,根本经不起他的逗弄,四处挣扎着,想要逃出魔爪,可又觉得若是用了魔法,不免是在欺负这位看不见,而且不便行走的人士了。
而且他是来讲理的,讲理也不用讲到床上吧。而且这可是真正的光天化日之下……
穆夜幽却仿佛知道他心中如何想,于是简洁地道:“这是我的禁地,没有其他人。”
“可是……我是来和你道歉、求你取消婚约的,不是来和你……的……”常建吱吱吾吾地道。
穆夜幽却早已经把他的腰带给解了,身上剥了一半,又把他抱到自己身上,伸出邪恶的舌头去舔弄常建羞涩的勃发。
常建本想躲闪,可又着实拒绝不了这样的邀约,心中那个黑暗的小人儿压倒了纯洁的小人儿,开始享受那不可言喻的妙感。
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爆开了,常建觉得自己身上各处都伸出小触须,向着日光,叫嚣着快乐。
虽然他现在纠结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这方面一拍即合,不需要多的言语,便能各得所需。尤其是穆夜幽是个重视常建感受的人,总能让他最大程度地快乐。让人觉得被宠爱、被重视。
常建总觉得在光天化日的室外做邪恶的事有些担心被偷窥的忧虑,所以身子便有些颤抖,两眼瞅着,生怕有人会偷偷闯进来,撞破这事。于是不多久便架不住穆夜幽的热情挑弄,喷溅而出。
常建尴尬地瞧着穆夜幽,只见那些白浊污物有大部分都喷在了穆夜幽身上,淫靡极了。穆夜幽却得意地浅笑着,道:“我的王,可以开动了。”
常建一抽,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穆夜幽也不知在哪里弄了些香软的膏体,轻轻帮他扩张,手指却有意无意地继续挑拨离间。常建心中也痒痒的,那里被他揉弄得也痒痒的,嗯哼了好几下,但触着他的巨大又有些害怕,于是只得反复地摸着那巨龙,暗自踌躇着。
穆夜幽见他磨磨蹭蹭,以为他又在玩什么新的花招,于是开心地咯咯地笑道:“我不介意自己的伴侣是位经验丰富的人,因为这样乐趣会更多,于是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不是处女控,更不是处男控。你上次……做的很好……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很棒的提样,这次你会不会给我新惊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