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那几年 下——江户川贝尔

作者:江户川贝尔  录入:11-19

董皓说是去学校办事了,吩咐他按时吃饭,叫车回家。

陆一文想了想,继而拿走了一百又摸出九十块钱压回了水瓶下。

不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外面的确是如董皓所说的艳阳高照,是个大晴天。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自从这天之后,他就再没见过董皓了。

下午篮球赛,陆一文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原来是箫和的班级和他们打,只见他换了一件较为宽松的运动衫,就跟场上的学生一样激情澎湃。

陆一文站在一旁看的起劲,不屑的嘲笑那动作就是猴子偷桃的经典画面。

“在这个矮子的带领下我觉得我们班半决赛的门票已经拿到手了……”陆一文跟身边的宋裴小声讲,“你瞧瞧理学院这帮人,个个面黄肌瘦……跟没吃饱饭……额。”

陆一文话卡到一半没说下去,突如其来的篮球跟子弹似的直朝他面上飞,幸得宋裴敏捷替他挡开,不至于脸上先歪半边。

“叫你嚼人家舌根……”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宋裴讽刺他了。

陆一文尴尬的挠脸,捡起球给队员扔回去,“我只是来加油的……”

他心里想,他只是来加血的……现在满脸血都喷出来了,还加个球……

这一动静闹得不大,但恰巧被箫和看见了,不过是戏看,等到场面再一次恢复了喧嚣,他绕过人群往陆一文处挤,陆一文正看着塑胶地面有些斗鸡眼,箫和唰的一戳,差点戳瞎他的眼球。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啊。”他幸灾乐祸道:“听说你们班是电院最强的?刚陪练了会儿觉得不该啊。”

陆一文捂着眼睛仰头痛呼:“亏得我们以前还曾做过战友,你……我靠!”

“还说呢,”箫和提起那事儿就生气:“上次那件事儿害我整整被关家里七十二个小时,你是舒服了,和董皓双宿双栖了,我就天生贱的给你们当垫背啊!”说着箫和又往他脸上拍了一下,用了五成力。

陆一文也不反抗,就随他抱怨,本来就是自己的错没那脸抵抗,“以后有事儿你尽管奴役我……我错了。不过你得告诉我董皓人呢?他好几天没联系过我。”

箫和踮着脚不耐的回答:“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和他只是学弟关系好吧。”

“你肯定得知道……你不是辅导员吗?董星那儿的事情你总该知道些的啊。”陆一文不依不挠的继续纠缠,陈帆那儿是铁定没希望问到一毫一厘的,但是箫和也不肯告诉,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情况。

失踪?不可能。他是无神论者,再怎么招也不能被神隐了去。

绑架?更不可能。他随身带着医用剪刀之类的急救用品把别人阉了倒还比较可信。

那剩下来就是自己跑了,听说这个叫睡后忧虑症,怕被干的那个对自己产生一定的生活压力威胁,于是自我保护的吐丝作茧。

“我去他妈的混蛋!”

陆一文脱口而出就是句脏话,也顾不得在场人多少,心里整个炸了。

箫和一看气场不对,脑袋里警报一拉,急忙拽住他的手问他要干什么。

陆一文不经大脑的说:“去他家蹲点。”

箫和一巴掌往他后脑勺盖去:“这时候你倒不怕辅导员了?神经……”他从裤袋里挖出张广告纸递给他:“我看这个语言培训班不错,你要想打发时间可以去学学。”

“学个毛,”陆一文喷他满脸口水:“看你这幅欲言又止的恶心嘴脸就来气,有多远滚多远。”

突地哨声一响打断两人谈话,不知何时比赛竟然偷偷摸摸开始了。

整个场地更是吵得要把天都给掀开,陆一文怀疑的看向箫和,箫和却执着的望着眼前。

少顷,宋裴忽的推了推陆一文,拉回他的走神,语气带有明显紧张:“靠,刚班长给理学院的给撞了一下,裁判没吹竟然。”

陆一文重新把目光放到篮球赛,果见班长一瘸一拐的走在队伍后头汗流的厉害,“他只是被撞了一下?!”陆一文怎么瞧都觉得应该是被踩过一脚。

宋裴拧着眉头,目光凶狠的能把一头狮子给吃下:“我是看到撞了,也许还被踩了,我没看到。”

“那也太阴了吧,这裁判哪的啊?”

“大一体育部的,不熟。”

陆一文不善的怪罪箫和:“你们还收买过人?”

“怎么可能,我有师德的啊。”箫和辩解超快,就跟打过草稿似的溜。

只可惜东窗事发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班长的恩怨还没找着由头,人群中却又发出一声不和谐的暴怒:“他丫的作弊!”

作弊?

做的哪门子弊?

箫和的脸一阵白一阵青,额上虚汗不断。

只见一群人涌进赛场,然后包粽子的把人往里卷。

接着,事情便彻底白热化了……

第37章

只闻一声不知道谁喊得,“打起来咯!”

于是乎,球场变成拳击场,好好的一场友谊赛弄得个个灰头土脸,甚是难看。

陆一文作为一个好后勤当仁不让的冲上前拉架,期间有被推出来三次,不过心里一股熊熊火焰不断乱烧,秉持着热闹不凑白不凑的心态勇往直前,非常英武。

最后两队队长扯得衣服烂了,脸抓破了,鞋子黑了才正式宣告罢手。

箫和躲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想溜,陆一文从不容忍一只老鼠在自己眼皮底下犯错误,两人那么互相一扯,再一闹,事情便给捅到了辅导员那儿,劳累董爸爸亲自出面调解。

所以说金牌律师什么的都不能惹,不然即使打口水战你也会被淹死。

大家毕恭毕敬的站在办公室前一字排开,何等壮观的场面自高中后就没见到过了,陆一文半兴奋半紧张,十分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董老师说:“你们几个好啊!叫你们为班级争光,结果争了什么回来?人家理学院的招你们惹你们还是欠你们钱了,面红耳赤的真当自己在台上唱戏耍猴吗?所以说现在的小孩太狂,什么不管不顾当自己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要大闹天宫了哟。”

好一个哟……

陆一文坐在董老的位上帮着用手指无声数落他们。作为一个公证人以及这起事件的见证人,说好听点叫受害者,说难听点他就是一来看戏的,看那个风评十分高的箫和是如何被教育的戏。

精彩!

箫和威武,虽然他没有出手打架,但他却是促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们班先是找枪手来参加比赛,抱着一种绝对不会有人因为个人利益而抛弃集体荣誉感的想法风风光光来。

没想到请来的枪手太凶猛,一出手时倒一片,你说观众万里挑一总有一个小孩会指正皇帝没穿衣服的过错,这不是东窗事发,满目疮痍。

箫和苦着脸站在队伍头部只差早生华发,郁闷胸闷脑袋堵。

陆一文笑他,对他的脸用手指摆了个照相机的造型,嘴巴贱兮兮的咧开,“咔嚓~”

箫和前面心里还弹着十面埋伏,这一咔嚓直接把曲风一转弹起了棉花,哎哟勒哟勒的爽哉。

最后董老看看手表,时间也到四点下班,学生晚上有选修课,该放的就放了,唯独留下箫和,还有不请自来的陆一文,三人大眼瞪小眼,想说话的说不出口,想发怒的也憋得内伤,董老憋着憋着,就去上厕所了。

门刚被带上,弹指间,箫和趁机踹上陆一文屁股,嘴里不住骂骂咧咧:“叫你他妈咔嚓啊,咔嚓你个鬼咔嚓!留下来做什么?还真想告白,真想出柜呢?小心毕业证和学位通通被吃!个二货的。”

陆一文扶墙而倚,十分悠哉:“我就来问问老丈人董皓近况,你管那么多呢?嘿嘿,叫你虚荣叫你贪名次,活该遇上我们班,抓了个现行吧!说说,花了多少钱啊?”说完还冲他挑眉。

“花了你大爷个蛋!”箫和觉得要不是在办公室他早扑到陆一文身上好好教训他了,说话怎么就那么气人呢,“我算瞎了眼上次还帮你去做坏事,你别忘了欠我个人情,再烦我咬死你!”

“……你也太幼稚了。咬我啊,咬我啊~”陆一文对他更幼稚的做了个鬼脸。

说时迟那时快,箫和脑袋中的好脾气阀门“嘎嘣”就断了,飞出一脚直朝陆一文下盘踢过去,然而,转机也来得很及时,脚离地面不足半寸那会儿,天灵盖上犹如如来佛罩孙悟空那般狠狠砸下来一巴掌,于是,这一场还未发起的暴动就稳稳被镇压了。

陆一文想,几米说得对,没有阻力的世界,少了感人的戏剧张力。

箫和身后站着一个威猛型的男人,刚毅的脸庞,深刻的五官,鹰隼似的眼神,健硕的体型,以及高人一等的身高。

只闻他说:“小和,我回来了。”

……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的五雷轰顶。

陆一文的表情僵住了。

男人温柔的使力掰过箫和僵硬的身体,而后凶残的一吻,导致双方嘴唇碰撞的那一瞬间发出了牙齿对牙齿的不和谐响声。

陆一文的血槽基本空了,看着眼前这对根本把自己当空气耍的狗男男,完全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不过那男的好像在哪里见过?无所谓……

那两人忘我到了一种境界,一个强买,一个不卖,陆一文觉得自己应该阻止这场近乎于强。暴的行为,但是再仔细一观察箫和……眼神里偏偏还透着柔情……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第十二夜,完全找不着北啊!

门外的脚步身渐渐响起,陆一文急中生智,再也顾不得那些繁文礼节和非礼勿视,原原本本的把最初那脚还给了箫和,两人魂归,终是清醒。

董老开门进来,一眼便扫到了高个子,刚张开嘴时发出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瞳孔放大的瞬间,高个子立马给董老行了九十度的大礼,带着十二万分的虔诚,呼道:“董老师!”

这男人是谁?

董爸爸给他介绍:“他叫宋凯,是大你三届的学长,大二那年去当的兵,后来就在军队里落了脚,现在是个长官。”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肯定不会让董老都激动到凝噎。

通过陆一文后来的了解,这个宋凯是个人物。

大一的时候是班里的团支书,喜欢看报纸,两个学年绩点仅凭自己的力量从未低过4.0,不过这不算什么,更让人骄傲的是他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的龙舟比赛,就因为他那个冠军头衔,从此学校便开始对外宣称,这是教学特色改革的成果。

这人生呐,不是变成牛虻,就是蜕变为蝴蝶。

眼前有一条河浜,很多人说砍木头造木筏划过去,所以他们只能算作普通人。而若是有个人站出来,说他要游泳过去的时候,人们又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他。

于是乎,飞机就被发明了。

宋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变成蝴蝶飞过去的典型例子。

陆一文凝视学长下巴很久,却始终想不出这人是谁,只觉得眼熟的不得了。

董爸爸接着又问:“你好久没回来,这次怎么?退伍了?”

宋凯一改刚进门时的流氓花腔,双手撑于大腿上,坐姿端正:“想您了,回来看看。还是自己家好,熟人多,又亲切,等过一年正式退伍了,我就回来给你们带学生。”

董老别提有多高兴,额上那颗佛智都颤的快跌下来:“好好好!等你,等你,位置早就给你留着了!别说我,其他老师对你印象可都深刻着。”

宋凯带着比刚才还温柔地微笑点头:“嗯嗯,我害怕那么晚来看不到您,飞机有点延迟。”

延迟……延迟的妙啊……

这句话可是把刚刚所有东西都升华了一个层面。

师以生为贵,生以师为尊以及长。董老……董老已然掏出手绢了。

第38章

虽然谈话冗长而乏味,但好处就是董老忘了继续盘问篮球赛,跟宋凯一聊不可收拾,直到五点半,大家兵分两路,说是暂别。

陆一文到最后一秒都没问出董皓的下落。

而悲剧的箫和却是连哭的心都有了,转身,出门,直接给塞进车里,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有句话是这样讲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箫和啊箫和,该还债了。

这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清澈的河水伴着水声不断奔涌,晚春的绿草已经铺满大地,春天啊!

陆一文嘴里哼着“嘟噜噜”,回去路上因为箫和这件事还显得挺高兴,上楼打开寝室门,宋裴不在,隔壁貌似也没人,初步判定是去吃饭了,拨了个电话给对方,宋裴接了,说不在学校。

陆一文奇怪:“你跟谁吃呢?班长他们呢?背着我偷食啊?”

“放屁!”宋裴毫不客气的喷道:“我在我哥这儿,今天不回来了,你一个人待着。”

“啊……”陆一文面瘫了,“你早说我也回去了啊,算了,不跟你鬼扯了,我找我哥。”

“行~”宋裴嘲道:“没断奶的娃。”

陆一文把电话一摔,“靠!”

地点,齐原家。

电视里正在放:“这里满天黄沙,遍地荒芜,没有人烟……但我能感觉到,敌人一定就在附近!”

陈帆捅捅身边的齐原:“动物世界怎么换主持人了。”

齐原边刨黄瓜边笑:“你怎么不说欢乐蹦蹦跳也换主持人了呢。”

“额……”陈帆食不知味。

门外咚咚传来敲门声,陈帆不高兴动,指挥齐原赶紧去开,齐原擦了擦手,拉过他的脸亲了口才起身。

不过陆一文今天就是个霉星,走到哪儿霉运散到哪儿,现在他来祸害陈帆了,齐原果断板下脸,完全一副送客的模样,就怕他来打扰二人世界。

“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齐原拿着刨刀威胁,并且一手已经准备关门,很是认真。

陆一文哪料到几日不见哥夫就蹬鼻子上脸要造反,扯着嗓子在门口大喊陈帆名字。

陈帆闻声不对,跳下沙发鞋子来不及穿就赶了出来,一见是弟弟,起手推开齐原当家作主:“你终于肯回来了啊?上次跑董皓怀里乐得开心不?圆满了不?得意了不?爽了不?现在人跑了,你后悔不?”

“不不不,不你个魂灵头。”陆一文一把扯开靠在门上趾高气昂的混蛋,然后脱鞋踏了进屋:“什么人跑了,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相爱相杀的,你懂毛。”

“还相爱想杀呢,上下同欲者胜的故事听过没?我就说……”陈帆话刚讲一半被齐原活生生的用黄瓜堵住了嘴,凤眼一瞥,不怀好意的拿着刨刀捅他菊花,“见不得别人好就别说话,他是你弟弟。”

陈帆魂魄一收,瞬间无语了。

在这家看似地位平等,没有阶级斗争,实则……黑。

黑到什么程度。

陈帆说,我喜欢朱棣,因为他有勇有谋。

齐原冷笑一声,晚上便给了他一顿有涌有哞的教训。

陈帆说,我爱看纪录片,因为真实。

齐原戴着眼镜看报纸,微微一笑,结果晚上就拍了一次真实的小电影。

陈帆还说,他最喜欢董皓的导师,因为多金且帅。

齐原这回不忍了,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所以说,今天真是倒霉啊……陆一文真是个扫把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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