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上——懒猫99

文案：

醉，之前叫“醉海棠”，……早开始于2001年，在渣渣洞跟颜子合写，两个主角交叉叙述，像情稗类抄的那种方式。“醉海棠”的名字是他取的。但后来不了了之，甚至他人也消失了。这次，我去掉了他写的“光”的部分。不知道会不会写完。情节有一些变化，去掉了一些过时的东西，比如BP机，人物的性格也更……些……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希望能补完。那时候再重新叫他取的名。

第一人称。不是玛丽苏。不是小三文。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骑士与剑，都市情缘

主角：小猫，光

你把我藏在暗处说这是我们的天地，我点点头，就留了下来

你把我藏在暗处你说觉得幸福，我点点头，还是留了下来

你把我藏在暗处告诉我这里叫做心里，我点点头，留了下来

反正避也避不了求也求不得就是这个样子

我把你藏在心底你说那里有阴影，转过身你就走了

我留你在我的天地你说那里有些冰冷转过身你就走了

说是我不懂你呢还是说我不解情呢

我发现自己错过了听张艾嘉说感情的时光。

第1章

我常犯低级错误。

做事不走大脑，还惟恐天下不乱。

比如，这次。我和朋友的男人上了床。

我没等闹钟响就已经醒了，天还没亮，我睁着眼渐渐习惯了那种暗，看着他的睡相。

昨天，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我只是看着他，觉得他长得有点儿怪，又有点儿好看，他话不多，我听着他的声音，有点儿呆。

不知道是他醉了，还是觉得我很蠢，他看着我，笑了。

后来……怎么就居然变成这样了？

从他说我比小凯成熟的那一刻？

从他抱住我吻我的时候？

还是从他开始抚摸我……

跟他吃饭的时候，收到小凯的短信，他问我，最近找没找bf啊？

我说，没，忙呢。

他说，努努力啊。

于是，第二天我就在他男友的床上醒来。

我太过分了。

我穿好衣服，缩在床角点了支烟。

累。到底几点才睡，我不记得了。

自从和灰灰分手以后，大概有三个月没做 爱了。身体不适应。

想到夜里的事，身体还有点发抖。

他比灰灰野得多。

“那么早？”他趴到我身上，吻我的脖颈。

“嗯，要上课。”我伸开手，把烟举远。

“还以为你不抽。” 他看着，把烟从我手指间拿出来，抽了一口。

“我该走了。” 我笑着又拿回来。

“吃点儿东西吧。”

“不用了。” 我没看他，一落脚，从床边站起来。

他搂紧我，我却在这时想到小凯的脸。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419，不是吗？”

他没说话，冷冷地看着我。

我想摸摸他的嘴，但是忍住了。

回了学校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喜欢他。

我想找一个对我专一而温柔的人。

折磨他，骂他，揍他，他都不会离开我，不会对我不好。

我只在心情好的时候对他好，其他时候让他哭成猪猫脸儿去吧。

3月的冷风里，我坐在学校的亭子里，非常慢地抽一支要来的香烟。

还是有点发抖，

我知道不是因为天气。

衣服上还有他的烟味，真差劲。

中午，我在教室里看小说，看着看着趴在桌上睡着了，做了一个充满各种人脸的梦，匪夷所思地看到了他，腾地一下醒过来。

不知在上什么课，我身边坐满了人。

旁边的人被我吓了一跳，转脸看着我。

我低下头，趴在桌上。

小凯回沈阳以前，他来学校找我，让我带他转转。

我们一起去吃了麦当劳。

他说，他觉得心里很不踏实，为了很多事，学业、未来、男朋友。

我安慰了他几句。

他笑，说：“好像是我比你岁数大，对吧。”

其实这跟年纪没关系，我只是……擅长让人放心……而已。

灰灰提出分手，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知道我们不太对劲。

我常做梦，梦见他走了，而我寸步难行。

没想到，他的信来得这么快。

他说，我给你发了封email.

我说，我没收到。不是好事，对吧？

他说，嗯。

我说，你换个信箱重发一下吧。

他说，我要出去。

我笑了。

他的信，我格式化硬盘的时候以为丢了。

当发现实际没丢掉的时候，我却“永久删除”了它。

信里只有一个意思：“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压力很大。”

不用再看了，我知道了。

他要分手，离他给我发信说想让我当他男朋友，只有2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这中间，没上床的约会3次，打电话12次。

我们曾经4次睡在同一张床上，其中一次我们闹了别扭，他一夜没和我说话。

有谁会在男友躺在身后的时候，从上铺探下身来给自己的室友削苹果？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如果是我，也会一夜不说话吧。

恐怕和我在一起，的确是件压力很大的事。

晚上，我已经不再想昨晚到早上的事了。

抹掉。

坐在旁边的女生向我抱怨，你身上怎么有股烟味啊？

我立刻推卸给了同宿舍的同学。

他发了短信给我。

我没回，其实是根本没看。

发了三条之后，他直接打过来，手机在桌上震，那女生歪着头看我。

我只好拿起来跑到楼道。

我总以为他会挂断，但没有，手机一直在震，他说：“我想你了。过来吧？”

我坐在出租车上，觉得自己蠢，还很贱，要不就是听了他的电话被催眠了，怎么接电话到上车之前的记忆都是空白呢。

让司机说停车，他说，这里不能停啊。

我只好摆摆手，算了算了。

这就跟削苹果一样。

做得到的事情，第一反应不是拒绝。

明明该拒绝，却自己送上门。

天要我死，我自己送死。

按了门铃，他拉开门把我拽进去，关了铁门就开始吻我。

我被顶在铁门上，背上凉凉的，身体在发抖。

他很快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我推开他。

他的身上有酒味，“怎么？”，说话也有点微醉，“我喜欢你。”

和一个人做 爱以后开始说喜欢。

屁话。

我笑了。

他也笑了：“假，是吧？”

可是，我还是被他半推半拖，脱掉衣服冲了澡，上了床。

我身上还有他昨天留下的痕迹。

他俯下身，我别开脸，想起灰灰。

灰灰下嘴很狠，又嘬又咬，留下一排排的紫痕。

他却很温柔地吻着我，抚摸着我。

我喜欢这样，比昨天晚上温柔得多。

而且，他……长得……很……满足我的虚荣心。

眉骨高，眼窝深，眼睛又大又长，他停下来，——只是眼神直勾勾的，——我摸他的脸。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显得很严肃，有点儿凶。

我摸着他的嘴角。

笑一笑，对我笑笑。

他眨了眼，微微翘起嘴角。

真可惜……我们只是……

“你以前有几个？”

“一个。”

“对你好么？”

“还行。”

“他……，还是我……？”

我知道他问的什么，这问题让人失望。

没回答，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他却又用力的让我翻回来，面对着他。

“不要背对我。”

我只知道他在网上的名字，叫光。

我睁开眼，他直直地看着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吓了我一跳，立刻往后缩。

赶紧故作镇定跟他说话：“早就醒了？”

“嗯。睡得少。”

他探身来吻我，搂着我：“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你喜欢上我。” 我推开他的手。

他呵呵地笑。

床头柜上有张他和一个女人的照片。

她笑得很美，让我想起我姐姐。

“她是谁？”我说，“昨天我没看到。”

他靠在我胳膊上：“我老婆。”

“离婚？”

他移开自己的身体，把照片从我手里拽走：“她死了。”

照片重新放回去，他顺手拿了香烟，放进嘴里，点上。

“对不起。我……”

“哦。”他看了我一眼，“没什么。”

他吐出烟：“我有个孩子。女儿。” 在这么说的时候，他嘴角有一丝笑。

“大概你以后会见到她。”他指指卧室外面，“关着门的那间是她的。”

“那她现在在哪儿？”

“在我妈那儿。”他笑，“像我这样过日子，怎么能老让她跟我在一起。”

他抽完那支烟，把烟蒂摁倒在烟灰缸里。

看着我，伸手按着我的肩：“我又想要了。”

他的手没离开我的身体，我一边挣脱又被他抓住，一边艰难地穿衣服。

“别闹了。迟到了。”

“晚了就别去了。”他像一块热年糕似的，从床上晃悠着靠在我背上。

“你也得上班啊。” 我想从他手臂之间钻出来，他紧紧地卡住我。

“打电话请假。我常这样。”

我打他的手臂，无可奈何看着他：“你这样非纵欲而死不可。”

他笑：“我又没说要弄你。”

过了一会儿，他说：“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

我姐常说，你该说不的时候得说不，不然总吃亏。

其实我知道，她跟我一样。

她结婚两年了，嫁了我不喜欢的男人，或许我最不喜欢的是她嫁人这件事。

她大我7岁，对我来说，她像妈妈，是她把我带大。

她嫁的人，我曾经在一个gay吧里看见过。

明明我没错，却吓得跑了。

我不能肯定，单是这可能性就已经让我够受的了。

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我总是不能控制自己把目光停留在光和他妻的照片上。

光把照片倒扣：“不要老盯着这个。”

“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去了，别哭，我马上就到了。”光挂掉电话。

“怎么了？”我问他。

他说：“我都忘了今天是星期五，没去接她，宝贝生气了。”

“那我回学校了。” 我说。

他拽住我：“一起去接她。”顿了一顿，“再住一晚。”

他不是商量的语气，他在命令。

孩子很小，我不知道怎么和这么小的女孩相处。

在外面吃饭，三个人很沉默，只有光在不耐烦地催她吃饭。

她的眼睛大大的，像她妈妈。

头发长长，辫子翘翘。

她吃得很慢，用眼角看着我，我低下头，觉得害臊。

“她叫点点。”光说，他没有对她介绍我。

他可能连自己该怎么叫我都不知道。

回到家，他开了啤酒，边喝边上网，今天是周末。

他要在网上陪小凯。

你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来？

点点翻出了一盒跳棋，拉了拉我的手。

我和点点下棋，她输了就会撇嘴，做出要哭的样子。

我心不在焉，不停抬头看光的表情。

他有时候很严肃，有时候又忽然大笑。

点点的小手在我眼前晃啊晃：“你认真一点嘛。”

第2章

快10点了，光从电脑前站起来，拉着不情愿的点点去刷牙洗脸，弄好之后，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对我说：“你也洗洗准备睡吧。”

我放下遥控器，从沙发里站起来。

我刷着牙，从门缝里看他哄孩子睡觉。

他回头看着我，起来把门关上了。

等他把点点安排睡下，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走进来卧室，我几乎快要睡着了。

“小孩儿真麻烦。”他说。

我迷迷糊糊地笑着看他：“你一点也不像个当爸爸的人。”

所以被我看到你哄孩子才会不好意思吗？

他边笑边扑到我身上，头靠着我胸口，“当爸爸……我也不想啊。”

我把手指伸进他的短发。我想大概他心里又有些回忆。

他抬起头来，坏坏地笑着看我：“想乱搞。”

我推开他：“不行。太累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回家。”为自己刚刚隐约的同情有点后悔。

“哪儿能由你说了算。”他抓住我的腰。

我没挣扎，突然想起灰灰问我：

如果那时候，别人说想让你当他男朋友，你也会同意吧？

别人想跟你上床你也不会拒绝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

他吻着我，手绕到我背后，要把我托起来。

“等等。”我说，他抬头看着我，“有声儿。”

他听了听：“哪儿有，别想跑。”

“真的有动静。小孩儿出来了吧。”

“不可能，她睡得死着呢。”

他继续吻我的脖子。

我一把推开他，抓起床下的内裤。

开了门，她果然站在门外。

我顿时感到脸羞红了，好在屋里黑得很。

她穿着粉色带花边的小睡裙，手里搂紧了一只绒布兔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想跟爸爸睡……行吗？”

这……这情景就好像是我不愿意她来似的。

我看了看光，他趴在床上，把头整个塞在枕头下面。

“嗯，进来吧。”

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兴高采烈地钻进被子里。

我想，被子大概被我们的汗弄得潮乎乎的。

我在他另一边躺下，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你不该开门，该把门锁上。”

我笑：“你看，老天也不成全你做坏事。”

他叹了口气，看看身边呼吸均匀逐渐睡熟的点点，愤愤地说：“她是成心。”

我差点笑出了声。

“你还笑。哼，”他瞥了我一眼，“没困难要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

一下子翻身趴到我身上，捂住我的嘴，掐住我的手不让我反抗。

在关键处，点点说了梦话，让他和我都吓了一跳。

他垂头丧气，我笑个不停。

光隔三岔五发短信给我，我并不是每次都回复。

如果我没回，他好像也不会再继续找我。

他不再发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跟他这样的关系，能结束的话就要结束了。

我常在夜里想起他，没有什么情节，也没做坏事，只是单纯想起他的脸，胸口闷闷的，感觉不好。

接着我又去想小凯……

这感觉更糟，我觉得对不起他，可是，又并不后悔。

这就是无耻么？

灰灰以前说，你让我没什么安全感。

有时候想想，大概是因为你太快就答应我了。太easy，太cheap了。

为什么不说中文呢？

轻贱啊。是吧。

“周末来。”光在电话那边说。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