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微澜（修真 一）——夏言若暖

“还有……云栀怎么说都是弟弟。”水澈知道，楼墨月以前的生活那些“亲人”都不过是会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存在，只是楼云栀虽是任性霸道了些，但却也不是那样的人。想到那个少年倔强地含着眼泪的样子，水澈有些微的不忍。

“若是可能，我会救他们的。”只要他们不做什么让他觉得留着碍眼的事就好。

……

“水澈，你还没有说到底是怎么样才能长成现在的样子呐～”端木思看着水澈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样才会那么快就长成了现在的样子，让他好生羡慕。若是他能在一年内长那么多，那么他身后的人……

“端木，我不过是生长得快了些……可不能让已经停止生长的人再如此的。”水澈看着端木娃娃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样地不带掩饰的样子，也怪不得他身后的祁若源将他看得死死的了。

端木思几人都已经是青年了，并且都长得玉树凌风的样子，各有特色，随便一个站出去也定是会引起不少女子的爱慕的。修真后在结成元婴的时候的确是有可以稍微改变下自己的样貌的能力的，并且在修真后对于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骨骼的控制都是非常人能比的，平时不用灵力掩饰的外貌，也是可以用轻微改变自己身体骨骼肌肉来达到改变自身相貌的目的的。只是，这修真之事却是不能和这些人说的。

看到端木思脸上的表情，欧阳茹这一年来显得更加成熟了些的鹅蛋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嘿嘿，端木。你哪能成为水澈这般的……”想了想却是想不到可以正确形容的词，嘟了嘟微厚的唇，“你就保持着现在这样吧～”眼睛还调皮地示意着端木思和祁若源的样子。

风月阳狭长上挑的狐狸眼中露出笑意，看那个用清脆的声音说着刺激人的话的欧阳茹：“小茹，你可别在这样说端木了，再说下去端木就要着火了……”

端木思的娃娃脸上不知是气得还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被知晓的关系，明显地红了起来，甚至是连脖子都红了起来，显出一股妖媚和窘迫。

祁若源将扇子收了起来，用手将那张红彤彤的脸压入自己怀中：“思思乖，他们不过是玩笑罢了。”桃花眼看了风月阳和欧阳茹一眼，那眼中带着的意思分明就是这次到此为止。

欧阳茹有些不满地鼓了鼓脸蛋：“祁大哥还真是……”风月阳依旧是眯着狐狸眼，轻拍了下欧阳茹的发顶，权当是安慰。

他又如何不知，这祁若源心中想的也是如何惩罚了端木思的，本来也是由着他们对着端木思笑闹会儿的。只是，现在大概是觉得那样子是欺负得过了，所以才站出来做保护者姿态。

水澈嘴角温和的笑意扩大了些，这些人过了一年却依旧是这个样子，这让他觉得甚是喜欢。

楼墨月将一份糕点移到了水澈面前，然后拿了一块放在指尖，送到了水澈唇边。水澈也早已习惯被楼墨月这样对待，张了嘴含走了那指尖的绿色糕点。他也偶尔会将那些点心送到墨月唇边，否则楼墨月是吃不到多少点心的。

“还是先吃些东西，这些菜可会凉掉。”虽然是秋天，温度却也是不高的。水澈看着那几个依旧的人，带了几分温柔地提醒道。

欧阳茹吃了些东西，眼神来回了几圈。

端木思被强制地按在了祁若源的怀中，虽然这两个人的关系那几个家庭也是知晓的——在这样对于男子之事无法接受带着鄙夷的时代，他们的母亲们还真起了不少作用——但是端木思对着祁若源在他人面前过于亲密的动作总是带了窘迫的，像只炸了毛的猫一般。也不知平日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个别扭的端木思是如何的，是否也是无法坦然接受了祁若源对他的情意动作。

水澈和楼墨月两人却是坐于自己的位置上，却可以发现两人的位置坐得有些过于近了些。紧贴的身子让人产生出一种旖旎的想法来，楼墨月的一只手置于桌子下方，也不知是否在桌子下方搂了那个温和之人的腰的。

两个人用餐的样子，一个高贵一个优雅，再加上那两张绝色的脸庞，端得是让人无法移开眼睛。大多都是楼墨月将那些菜夹到了水澈唇边，喂着水澈吃了下去。水澈偶尔会将自己吃了好吃的菜夹到楼墨月碗中，或者是也将菜夹到了那个邪魅的男人带着笑意唇边。有时候水澈也会将一些菜夹到了旁边椅子上的秋天的碗前面。

怎么看，这两对都是不太对劲的。

欧阳茹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水澈，你和这个……楼宫主在一起啊？”这样问着，却是不知为何那张有些尖的鹅蛋脸上带上了红晕。

水澈微微斜着眼睛看着那个脸红的女孩子，眼中带了笑意看了身旁的邪魅男人一眼：“我本来就和墨月在一起啊……”那样温和的声音说着这样的回答，却是不知为何让人更加红了脸。

风月阳狐狸眼看了欧阳茹一眼，欧阳茹不过是想问个清楚。不过水澈这个回答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一直在一起”么？到底是互相认识了以后就一直没有分开，还是——欧阳茹想问的呢？

不过，看那两个人的样子也定是后一个答案了。

楼墨月将搂在水澈柔韧的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却是轻轻勾着着水澈的下巴转向了自己：“澈儿这样的回答，是打算让墨月来明白地告知了他们么？”低沉的声音带着诱惑，靠近了那厚薄适宜的唇，辗转轻舔。

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自在了些，虽然祁若源和端木思平日里也会做些搂搂抱抱的动作，却因为端木思的样子而总是带了几分活力的。所以，即使明知端木思和祁若源之间有什么关系，看着他们相处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过不自在。而那两人之间本就有着让人脸红的旖旎之意，这个时候又毫不避讳地在他们面前唇舌相缠。甚至，他们能听到那相濡的湿润的声音。

欧阳茹到底是一个女孩子，平日里再如何与这些男子在一起也是带了女子的羞涩的。眼前的两人又是她见过的最是出色的人，这样的画面让她的脸刷得红了起来，却是无法转移了视线。

风月阳却是能感受到那个邪魅男人传来的警告之意的，哎……若是不想被其他人将自己怀中的人的样子看了去那就不要在别人面前做这样的事。虽是那么想着，却是将欧阳茹的眼睛给遮了起来。

端木思脸上才刚退了不久的红晕又是蔓延了开来，不由地将头埋入了祁若源怀中。祁若源看着怀中的人，又想着那两个人，心中倒是挺想请教那个邪魅的男人让那个如谪仙般的人那么“配合”的。但是随之又释怀了，正是因为怀中的人这样的性格自己才会觉得甚是可爱。

欧阳朔早就移开了眼睛，心中虽是有着些微的郁郁之气，怎么说水澈都是他见过最是让他有所好感的人的。虽说，他心中没有了沾惹的想法。

这些人都是没有注意到推门而入的几人……

第36章：消息

因为推门而入的人，那两个唇舌相交的人终是分开了。水澈敛下眼，他和墨月都是感受到了有人来的，只是两人都未曾放开对方罢了。

进门的人是风月阳等人的父母，这倒好，出了多了一个小秋天这和一年多前的时候人员倒是一样了。

“啊呀啊呀，难道我们家小阳没机会了？”进门的美妇人在看了一会儿以后就突然感慨道。虽然去年刚见到那个绝色的温和少年的时候就已经听得他说已有相属之人了，却是不知那个人竟是人人忌惮的楼墨月。

那时还带着青涩的少年也已经成长成了成年人的样子，超过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的感觉。温和的，让人不由想要接近，却又被那被温和掩盖很好的疏离给生生隔了回来——这样出色优秀的一个人，哪是常人会去接近了的？仅是看着，感受着那个人身边的让人安宁的气质，就已是足够。

水澈温和的眼睛看了看楼墨月，也不由想起那时的情景。嘴角含着的柔和笑意不由深了几分，带了让人沉醉的温柔，用精神力说道：“墨月，这一年我们是否进展快了些……”虽然可以说是百年的，对于修真者来说都不过是眨眼而过的须臾罢了。

楼墨月听得水澈的话，浓紫色的眼中旋转着氤氲的温柔：“哪会快了些，墨月可是觉得这样的速度太过磨人。水澈难道是不知我……”最后的声音缓缓轻了下去，带了淡淡的叹息和缱绻，虽是精神力直接传递到脑中的声音，却是让水澈觉得耳道中带了些微的细痒。

又想到楼墨月越来越不知克制的需索，他虽是接触情欲不久，现在却也已经是成年人的身子了。有时看到邪魅的楼墨月，不加掩饰地那样躺于床上或者披散了衣物随意走动着，稍微挑了眉就显出的一股勾人心魄的魅惑来。那个时候，水澈也是感受到有些口干舌燥的。如此想来，楼墨月大概的确是忍受得有些过了……

“墨月，等空闲下来了，水澈自会补偿了你。”水澈前些日子也听冉说了些，虽然也是多少懂得了些，也明白自己若是从某些方面看的话也可能会吃亏些。宝蓝色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如有漩涡轻旋而过，水澈可不会一次都不要了回去。结束了这次的精神力的交谈，水澈温和的眼神看向那些已叫了侍者多准备几双碗筷的夫妻。

席上水澈轻微地眯着宝蓝色的眼睛，逗弄着身旁的小秋天。秋天本就是一直聪明的小狗，而在被水澈“改造”后，更是如人类的小孩子般聪颖。现在，水澈正教着秋天如何用那些餐具。

秋天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黑色眼睛，用两只后腿立着，两只前爪摆弄着放于自己面前的餐具。小小的爪子甚至比那个勺子更小点，偶尔滑下了勺子，发出的呜呜声让秋天显得可爱无比。

三大家主的样子却是奇怪，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于是看向楼墨月的次数就多了些。倒是那些那三位家母的眼睛一直在水澈和楼墨月身上转来转去，眼中散发的光芒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各位家主有话还是先说了罢……”水澈到底是看不过去了，他可做不到如楼墨月一般忽视了这几个都已经是中年的人的脸上带着那样的神色，看着你“欲语还休”。说到底，水澈终是比楼墨月心软了些。

风月隋朝着水澈投去感激的一眼：“这几日武林中不少有实力的门派都收到了署名着水月宫的恐吓信。”本来这件事是那些武林门派们自己讨论的事，无论这件事是否是水月宫做得，他们都不会去告知了水月宫。

若是水月宫做的，他们去告知了水月宫众人是自讨了没趣，甚至会惹来了杀身之祸；若不是水月宫做的，这件事明显就是针对了水月宫众人的，他们也不想去躺了这蹚浑水。

但是，怎么说也是四大世家里的三者，风月隋等人总是要看得远些。水月宫作为江湖中特殊的存在，若是有人那么明显得针对了水月宫那么江湖离大乱不远了。武林大会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朝廷的人已经开始介入江湖中的事了，虽然现在他们调查的有所眉目，却是不能改变什么。

这个时候，能联合起水月宫的力量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可不相信那些恐吓信是水月宫的杰作，按水月宫的行为来看，直接找上门的可能性比发这些恐吓信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水澈听到这里，眉不由微蹙，他总觉得恐吓信的作用不止这些……这样的做法太过明显，或者是作用太过小。甚至会造成现在的状况，使水月宫与外者互通了消息。但是，他却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宝蓝色的眼中闪过懊恼。

楼墨月自是感受到了身旁的人的气息微变，挑了那弧度优美的下巴，将温和之人的脸转向自己：“澈儿莫要多想，等事情发生了也就知晓了。”这些是也定是朝廷中的人干的，虽然现在知晓了他们背后有着一个修真门派，却也不会怕了他们去。这江湖变得如何他从来不在意，以前还当了消遣来看。如今有了水澈在身旁，楼墨月更是不在意那江湖和朝廷如何了。

只是怀中的温和之人对于生命总是带着一丝怜悯的，若是不管那些个事儿，怀中的人定是不会乐意的。楼墨月浓紫色的眼眸看着怀中的人，带着深切的宠溺温柔。若是怀中之人所想，上至碧落下至黄泉，他自会一一为他实现。

水澈自是看明白了楼墨月眼中所包含的意思，温和的笑容带了更多的柔软：“墨月莫要忘记了，现在不过是开场罢了。”他自是明白，楼墨月对于他的宠溺照拂，想将那些事情隔离了在他之外。但是，现在还不过是这个世界，若是到了修真界还不知要面对怎么样的事情了。

水澈自是不能接受一直被楼墨月照顾着，他虽是经历世事不多，却也是听得不少，也是明白自身能力的重要性的。

楼墨月沉沉地笑出了声，他怎么会忘记，他怀中的人可不是表面上一般看起来温和无害。像是道歉般地亲吻了水澈的额角：“澈儿说的是。”

秋天早已放下了爪中的餐具，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在看了水澈和楼墨月的行为后，脑袋轻轻歪了一下，如思考一般。然后跳到了水澈身上，伸出了舌头想舔舔水澈。

楼墨月将秋天一把拎起扔回了椅子上，浓紫色的眼中聚集起了黑色的漩涡：“不要让我看到有下次。”他不管那狗是否能听懂他的话，刚才若是舔到了水澈，他可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控制了自己，仅仅将这狗扔回了椅子。

水澈退开了身，看了一眼一起用餐的众人，那三位家母眼中闪亮地几乎没有眨眼地看着水澈和楼墨月。端木思和欧阳茹头低得有些过分了些，几乎将自己的脸都埋入了碗中，露出的耳朵却是红艳艳的。另外的人却是如平常般吃着饭菜，若是有什么不同的，便是那些个人都只夹了自己面前的饭菜，眼神一直未曾落到了水澈和楼墨月身上。

水澈轻笑了几声，宝蓝色的眼中波光潋滟，带了笑意和揶揄地看向楼墨月。楼墨月却是如平常一般，夹了些蔬菜放在了水澈唇边。

只能说，底下的三个家庭以及祁若源都有些不自在。眼前的两人做事都太过随意，那些带了旖旎情挑的相处总是让看的人不由脸红心跳，但是却又因为那两人太过自然的样子更不好说些什么，反而是自己大惊小怪了的样子。

欧阳晔日等三位家主也是看明白了，那两个人听到了那消息也不见得有多么在意的。虽然关于楼墨月和水月宫的传言听得多了，这为数不多的相处下来却是和相传中的有些出入的。甚至，他们是有些佩服这个小辈的。更何况，现在那人身边有着这么一个温和清澈的人，他们更是愿意去相信的。

如此想着，宴席的气氛倒是正常起来了。端木思和欧阳茹也终于从那两人太过暧昧的相处模式中走了出来，与三位家母夺起菜来。

第37章：提醒

回到了别院，冉和翎早已等在了那里。那两人说是在山上呆得太过久了，所以在到了别院后不久就出去玩闹去了。也不知去了那里，到今日才回来。

“小澈澈～”以看到水澈回来，那个以不怎么雅观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扑了过来，带着暗红色的头发飞舞起来，有着几分烟火气。冉也是看得明白的，那个邪魅的男人自是不会让他真的触碰了水澈的。所以冉也不过是在离水澈一步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澈澈，翎都不让我多玩儿会。”暗红的眼眸中依旧是小狗般委屈的神色，倒是比秋天更憨然几分。

水澈笑得风轻云淡，他知道翎若是不让冉玩得尽兴了定是有原因的。虽然翎平时嘴上不见温柔，却是最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