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勉强勒紧缰绳,没有下马,但终究还是退开数步。
苏云衣收了玉箫,又咳了。
孙胜趁他弯腰猛咳的时候,催马上前,一鞭甩来,鞭如蛇舞,信扫脖间。苏云衣觉察到脖间传来的气力,依旧咳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毫不松缓,又是一招千音手的采花式,牢牢抓住了鞭尾,顺势一带,孙胜这才滚下马来。
第90章:上小楼
苏云衣天黑之后寻了个农户借宿,农户的女儿想是爱慕苏云衣的容貌,对苏云衣格外周到,处处留神。第二日,苏云衣留下了马匹作为酬谢,在少女恋恋不舍的目色中踏雪而去。
未到晌午,苏云衣来到峦城城下。峦城之外有朝廷的上千兵马,峦城之内守卫森严。
我叫苏云衣避过城门,攀越城墙,进了峦城。苏云衣看到往昔的街道除了白雪皑皑,更无一人。不禁倍觉凄凉。
那个时候,楚怀忧带他飞驰在街市之上;那个时候,孟魂陪他逛街买糖人来着;那个时候,米兔陪他住在不死庐里;那个时候,忘归楼总是挤满食客……
忘归楼?
苏云衣呆呆地望着招牌,心绪如雪,落满一地,寒风卷过,又飘飞满天。
咳了两声,进了。
柜台间的黄衣女子听到人声,便回过身来。
苏云衣见到她不禁一愣。
风软絮惊喜地道:“苏公子,好等。”
苏云衣退了一步,惊道:“你是风姑娘?”
风软絮笑着摇头,道:“我现在叫黄菱。”
苏云衣望着楼上,轻轻言道:“那他……”
风软絮摇摇头,收敛笑意,道:“主人等你不及,便去了他处寻找。”
“姐姐,是……”内堂传来花飘蕊的声音,跟着,人也走了出来,看到苏云衣,花飘蕊忙喜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到了。”
苏云衣看着一袭绿衣的花飘蕊,委屈地道:“他又寻我做什么?”
风软絮走过来,轻轻言道:“苏公子,楼上说话。”
苏云衣犹豫着自己该留还是该走,望着楼上,似乎那个人正在里面等待一般。
“上去吧,云衣。”我劝道。
“我……”苏云衣又咳了一下,悲伤地道,“不能。”说罢,转了身。
花飘蕊见状,两步挡在了门前,看着苏云衣,劝道:“你走了,我和姐姐要怎么办?主人知道了,还有我们的活路没有?苏公子,你是个好人,别为难了我们姐妹!”
“绿荷!”风软絮对花飘蕊责备道,“苏公子也有他的难处。”说罢又转向苏云衣,接着道:“既然公子不愿上楼,我只跟公子讲,苏庄主和苏公子晌午之时便能到达峦城。”
“我爹爹?”苏云衣闻言,便转了身,看着风软絮,道,“你见过他们了?”
“不错,我们昨晚在奇江渡头看到了苏庄主,忙于赶路便连夜过了江,今早才到的忘归楼。”
“既然如此,云衣,你便上楼去等他们吧!莫要负气了。”我道。
苏云衣无奈,只得点头,咳着登上了楼梯。
上了楼,苏云衣一眼便看到了,第一次,楚怀忧与他相对而坐的那张旧桌。又坐了,苏云衣轻叹一声。花飘蕊送来水和食,道了句“公子慢用”便退下了。
苏云衣无心食物,移步窗前,轻轻站立,呆呆凝望。就像许久之前的那个夜晚,孟魂说楚怀忧死了,苏云衣也是这样站在了窗前,听我读“漠漠轻烟上晓楼”,听孟魂在对面的屋顶吹箫的。星移物换,情如当时:真的不想原谅他吗?真的不想见到他吗?真的能够舍得他吗?真的不爱他了吗?
“真的吗,云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他不要原谅我,是他不想见到我,是他说不爱我的,是他,是他……我只是,只是怪他太过残忍,总是害人。”苏云衣纠结地想着,想着他说的那些残忍的话,想着自己的委屈,自己的心痛。
云衣,原来,你拼命地逃开他,并不只是因为你怨他恨他,更是为他说的那些气话让你作了真,叫你不能再见他了……
几时许,我竟然也有读不懂你的时候了,云衣。
云衣,他爱你是对的。
“他说的那些只是气话,他不会真的叫你离开的,哪怕你真的对米兔做了什么,他也不会。”
“我怎么会对小师哥做什么呢?”苏云衣忙申辩道。
“我知道,所以楚怀忧也会知道的。他拼命地寻你,便是知道了。”
“他还会叫我陪着他吗?他还会叫我抱他,吻他吗?”苏云衣怀疑道。
“他会的。”
“真的?”
“嗯。”
苏云衣心里略略安慰,不禁又惦念起这一路上的所见所感,又道:“这个世道,真的好乱。”
“嗯。云衣,你也看到了,这一路有多少尸骨?这一路又有多少难民?朝廷乱,天下乱,死人终究是免不了的。只要楚怀忧称了帝之后,能够实施仁政,善待百姓,轻徭薄赋,休养生息。那他解救的人民又何止五千,何止一万?”
“称了帝?”苏云衣不明白了。
“嗯,你要帮他,帮助这许许多多受苦受难的人,就要帮他取得帝位,好好对待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鳏寡孤独。”
苏云衣隐约明白了一些,喜道:“只要他要我,只要他要我!”苏云衣太过激动,又牵动了胸口,猛烈地咳着。
待他平静了一些,我道:“不过,是他对你不起的。你也别轻易就又依顺了他,总要让他偿些苦味的。”
“让他偿苦味?”苏云衣又不解了。
“嗯。听我的便是。”
“哦。”
第91章:下云榻
苏云衣许久以来的阴霾刚刚散了许多,便吃了一些食物上塌歇了。还未睡熟就听风软絮敲门言道:“苏公子,苏庄主他们到了。”
苏云衣听到“苏庄主”三个字,忙不迭地穿鞋下榻,跑下楼去,边跑边唤着“爹爹!”
刚刚进门未定的苏远亭,苏云缠,端木剑震和端木剑惜闻声望去,喜则喜之,忧则忧之。
“衣儿,你怎就……”苏远亭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爹爹,衣儿不想你冒险。”苏云衣说道,说完,便咳了起来。
“衣儿,你病了?”苏云缠见状,忙道。
苏云衣摇摇头,说:“我没事的。”
“你瘦了许多,怎就没事?”端木剑震微微心疼地说道。
“真的没事。”苏云衣道,“爹爹,你们快快上楼吧!”
苏云衣引他们一面上楼,一面寒暄。苏云缠略略,小心问道:“你在此处,那,那楚宫主……”
苏云衣一愣,轻轻说道:“他不在。”
苏云缠道:“我曾经误伤于他,心中十分恼恨。但一直碍于情面,不愿与他见面。但是细想来,这又岂是大丈夫所为呢?他若在此,我给他磕头赔礼便是了。”
苏云衣不明细理,没有答话,将众人引到楼上坐了,又亲自斟茶。
苏远亭接过水杯,道:“衣儿,你,还是离去的好!”
“爹爹,”苏云衣停了手中的动作,坚定地道,“衣儿不依。”
“楚怀忧有他的事要办,你应该去帮他。”苏远亭道。
苏云衣想到他便又没了主意,轻轻重复:“他……”
端木剑惜道:“爷爷说,当今武林只有楚怀忧能够统领。”
端木剑震道:“你能跟他,我却也安慰得紧了。”
“我……”苏云衣未语,一时间,又沉默了。
花飘蕊送过午餐,众人食过之后便歇了。苏云衣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留。
门外的脚步声扰了苏云衣的心绪。
我知道,他也知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让他纠结万千的那个人。
“云衣,放下帘账吧!”我道。
苏云衣伸手挑落了帘账,轻纱盈盈,缓缓闭合,遮住了来人的目光。
苏云衣的心扑通扑通,乱了节奏。听着脚步,凝视帘幕,不敢吐纳。
门关了。
来人站定。
“衣,这两日你到了何处,叫我好找?”
苏云衣对他的声音真的没有半点免疫力,刚要回答,便被我拦了,咳了两声,沉默。
“我知道自己冤枉了你,更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叫你伤心。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苏云衣好想抱住他的,对他说,他没有不原谅他,但又被我拦了,再次沉默。
他有些急切了,道:“求你原谅,我,不能——没有——你。”
苏云衣闻言,便要哭了,我知道他忍不下了,便叫他回话道:“忧,把衣服脱了。”
楚怀忧肯定是一愣,愣于当下。
“不脱,我也不会勉强的。”苏云衣始终扮演不了坏人,根本没有那种无所谓的神态。
但是楚怀忧还是依言,解了汗巾,退了衣衫。
“过来,上榻来。”也没有半分暧昧的语调。
楚怀忧轻移莲步,轻轻吹起帘纱。苏云衣在纱帐揭开之时,将头转向了里面,留给楚怀忧一个空荡的背影。
楚怀忧白皙柔软的身子难道是神塑的吗?
苏云衣心如潮水,但却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强忍着目光不向后瞥,强忍着感情说道:“躺下吧!”
楚怀忧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感到了危机,稍稍迟疑才才慢慢上了榻,躺了下去,不敢有动。
“转过身去。”苏云衣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楚怀忧缓缓转过身,和苏云衣背对背。
苏云衣缓缓转过身,望着楚怀忧的酥背延臀,冰肌玉骨,垂涎三尺。苏云衣拿过手去,握住他的左手,将它牵他背后,然后又拿过他的右手,与他双手紧扣之时,苏云衣颤得更厉害了。
苏云衣松开他的手,然后慢慢解着自己的衣衫,退到床脚,拾过汗巾,搭到楚怀忧的手腕。
楚怀忧一惊,想要回头,忙叫苏云衣拦了,道:“不许回头。”
楚怀忧歪过的脑袋又耷了回去,嘴中却道:“衣,你要做什么?”
苏云衣不回答,用汗巾将他的双手绑了身后。
“云衣,绑得松了。”
苏云衣没有应我,他终究是舍不得,只是象征性地绑了他的双手,然后,是双脚。
楚怀忧动了两下,告诉苏云衣,自己已经逃不了,也挣不了了。
苏云衣用纱布蒙住他的双眼,轻轻说道:“不许偷瞧。”
楚怀忧迟了片刻,点了点头。
苏云衣将唇对准他的左耳根,然后开始慢慢地呼吸,轻软的气流缓缓吹过,楚怀忧轻轻哼了一声。
苏云衣又取过巾衫,塞到了他的嘴中。
楚怀忧皱了皱眉,却哼不出声来了。
苏云衣继续在他的左耳呼气,然后身来左手抚弄他的胸前,吐纳之间,抚摸之时,楚怀忧面色娇羞了,肌肤润泽了。颤抖着,但却只能颤抖着。
苏云衣轻轻舔着他的一点,时而松,时而紧,很快,那一点便鲜艳欲滴了;苏云衣在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之时,吐出了舌尖,轻试的依旧是他的左耳。
楚怀忧猛地仰过头来,一头墨发扑如雪,三缕荷香更情浓。
苏云衣慢慢将舌尖舔过他的后背,顺着脊柱,慢慢向下,一抹清痕如血痕;当苏云衣终于舔到了他的脊柱末端时,楚怀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当苏云衣蜷身下去继续玩弄时,他便又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苏云衣停在了楚怀忧的臀缝之间。
灵巧的舌尖甜食着,时而深,时而浅;湿滑的舌尖滋润着,三分进,七分出。
楚怀忧不能自持地粗硕了。
留恋不去的舌尖终于还是去了,楚怀忧还未来得及深呼吸,迎来的,却是苏云衣更加粗硕地进入。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进入了,进入了,直到根部。
楚怀忧扭动了一下身躯,良久之后,才发现进入之人并没有了动作。再次抖动着,依旧没有。楚怀忧抖得更厉害了。紧皱着眉头,猛烈地抖着。
苏云衣猛烈地咳着。
楚怀忧被蒙的双眼住,滚下了泪滴。
苏云衣是看不到的,只是依旧依着我的话,猛地将他抱起,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上。
楚怀忧刚刚坐定,便上下起伏地律动开来,律动着,解救自己的欲望,也解救着苏云衣的欲望。
愈动愈烈。
苏云衣的双手抓弄着他的臀部。
楚怀忧紧皱的眉睫慢慢松了。
苏云衣弯起腰肢,用牙齿帮他咬掉了口中的碎布。
楚怀忧又深出一口气,便开始“嗯,嗯……”的唤了起来:“衣,衣,放过我?嗯!休要听那玉箫的胡话,放过了我,求,求……啊,啊……求你了,衣!”
苏云衣听到这声音,更加膨胀了,呼吸加速,心跳加速,但是口中却还是听我的胡话的,颤抖着说道:“以后,还欺负我不?”
“不,不会了,不敢了……”
“会不会顺从于我?”
“嗯,会,我会。”楚怀忧哪里还有半分违逆,动着,说着。
“我便信你这次。”苏云衣欢快地说着,又咳了起来,然后用双手转动着他的臀部,叫他转过身去。
楚怀忧忍受着体内的异物,咬着牙,转了身,“啊——”的一声长叫。
他一定以为苏云衣是要为他松了手脚上的束缚,却哪知苏云衣竟会突然扼住他的腰间,身子猛然抬起,令他跪到在床上,苏云衣没有片刻脱开他的身体,此刻,更是加大气力,深深地进出着。
“啊——啊——衣,松了我,好难过,松,啊……”楚怀忧感受着下身不断传来的冲撞与温热,再次求饶着。
其实,他若真的想要挣脱束缚,又岂会做不到呢?
“他说不能简单地放过你的。”苏云衣为难地说道,却很鬼地笑笑。
第一次,知道苏云衣还有狡诈的一面。
第92章:雪满寺
楚怀忧盖了被子,静静地蜷在床角,委屈地哭着。
苏云衣像做错事的孩子,跪在榻上,低着头,央求着:“别哭,你别哭好不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楚怀忧自不理他,依旧梨花带雨一般,簌簌地哭得好不难过。
苏云衣见他越哭越难过,却也急切了,道:“你要我怎么都好,我下次不敢了就是。”
“你和那玉箫不学些好处,却专学这些手段对付于我。”楚怀忧瞪着他,说道。
苏云衣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翻腾得厉害,这便又咳了起来,越咳越烈。
楚怀忧见他咳嗽个不停,情状痛苦,便忙收了眼泪,轻声问道:“衣,你——病了?”
苏云衣摇摇头,却忽然又点了点头。
楚怀忧忙揭开被子,唤他进去。苏云衣钻进被中,只道:“没有很严重,只是有些咳。”
“看过大夫没,怎么说?”楚怀忧陪他躺好,掖了掖被角,问。
“好像看过了。”苏云衣隐约记得莫言带自己进过医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