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随便便就直呼你的名字,我总得给个提点,好让他以后别再犯了戒,越了我的权。”
“……你监视我们?”
“我只是刚巧坐在你们后面喝了一杯咖啡。”
“变态。”
第三十八章
余一然好了七七八八以后,江宪便毅然决然地决定把这小子给转移回家,一来医院里的空气实在沉闷,不利于狗崽子的休养生息;二来也不方便从事任何娱乐至死、延年益寿的活动。
余一然自然没有异议,在这高级病房每耗一天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血在哗哗地往外流,等好透了再出去,估计早已经贫血了。
出院那天,江宪去帮余一然结清账单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余一然正趁着江宪不在偷吃零食,见到这位客人,立马收敛出一副惺惺作态的笑容:“嫂子,来了啊,稀客稀客,坐啊。”
江宪绕回电梯口的时候,隐约看见门口走出去一个略感熟悉的背影,回到余一然那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水果篮:“她来过了?”
余一然啃了一口芒果:“哥,你怎么不跟嫂子提前说一声,我要出院了?看这又破费了。”
“去你的!”江宪一边把外套甩到他脑袋上,一边拍飞他手里的水果,“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就是来亲眼看看小三长什么样,顺便教育了我那些仗着年轻和漂亮跟着有钱男人混的女人都没好下场。”
“那你说什么?”
“我说,您能这么客观理智地反省过去,已经是一种偌大的进步。”
江宪当即笑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倒也不怕她直接拿把刀子出来捅死你?”
“那非但从你这一分钱都捞不到,还要搭上她自己的一条命,怎么算都划不来啊。”余一然任由江宪给他把衣服穿上,开始拽裤衩。
“还说什么了?”
“江宪……以后你别不吱一声就结婚,也别一拍脑袋就离婚行么?我总有种错觉,好像是我从中作梗,破坏了一个原本完整幸福的家庭。”
江宪认真地看着他,突然揉了一下他额头上的碎发:“以后?没有以后了。我爸身体不好,那女人刚巧哄得他开心,用结婚堵他们的嘴权当完成任务,现在婚也结过了,证明不合适,过场走完,一切太平。”
“可她还说,她已经怀孕了。”余一然忽然用一双探照灯似的眼睛忽然聚焦在江宪的脸上。
江宪嘴角一扬,酝酿着吐出一声揶揄的笑:“你觉得,我有这本事?”
“我信。”余一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好险……幸好我不是女的。”
江宪粗暴地搂着他的腰就半背了起来,余一然的伤口轻轻撞在他的背上,磕得发闷:“你就不能像对待孕妇一样对我小心轻放么?”
江宪一脚踹开门,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狗崽子,再给我装一下柔弱试试看?”
余一然呲着牙,低头就在老混蛋的脖子上嘬了一口。
车刚开出停车场,迎面走来身着制服的人民警察赵默同志,江宪下车,上前打了声招呼,寒暄了两句,赵默直奔主题:“打伤余一然的那俩家伙已经逮住了,但没承认是谁指使的,改天让余一然去局里认认。”
江宪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余一然:“过几天吧,你别看这小子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就是逞能,一直都是。”
“你知道就行,知道自己欠他多少,将来还了就行。”赵默拍拍他的肩,对余一然笑了笑,凑到江宪耳旁又道了一句,“动手的那个人说,当时用的是棍子,没来真的……”
江宪的眼睛里像是突然冒火:“赵默,有空放那家伙出来溜达一圈。”
“行了吧你。”赵默用肩撞他的胸口,“余一然已经把那人打得满目全非了,那家伙到现在脸还肿着,你还想怎么样?”
江宪似笑非笑:“不想怎么样,回去我得再教教他,下次打人不能只打脸。”
赵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件事你还不死心?”
“替我盯着。”江宪拍了拍兄弟的肩,转身去载他的狗崽子回家。
那天晚上,余一然吃过了晚饭便早早地睡了。江宪原本计划直接把他给接回自己家,这小子却偏偏说要回去拿点东西,可这一回,东西还没打包,已经先耍无赖地梦周公了。
江宪趁他睡了,轻手轻脚地替他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给收拾起来,看见过年那会儿他给这小子买的感冒药还好端端地装在药盒里的时候,便无来由地笑。
好像除此以外,他还没有送过余一然其他的东西,每次想起来要买什么给他,总是有几分顾虑,不知道什么才更适合,太贵了不好,狗崽子的自尊心就像石头做的特别坚硬;太廉价了又过意不去,他的感情实在没有这么渺小,到头来,反倒落得两手空空的境地。
转念一想,不如就这么陪在他身边,等到他想要什么了,物质的也好,精神的也罢,他就候在那,随时准备成为一名匿名的、无尚光荣的守护者。
江宪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子乱七八糟的睡姿,又笑了。一大把年纪,还要重新温习一遍什么是爱情,还要被一个毛小子牵着鼻子走,可算是重塑人生了。
余一然的屋子还是这么闷,空调一直没有装上,江宪挨着他睡的时候,觉得喉咙里都是烧的。狗崽子睡得一额头的汗,却还张着嘴巴睡得死沉。江宪翻了个身,抱着那小子的腰终于踏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宪被余一然的梦话叫醒了,起身开灯,余一然一身的冷汗,整个人缩成一团嘟囔着什么。江宪急了,摸他的脑袋,却不敢贸然叫醒他。半晌,才终于安静下来,可江宪,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江宪二话不说就把余一然接回了家。那天阳光很好,温暖适宜,余一然在后院里躺了一个上午,倒也不觉得烦,说是总算采回了一点阳气。
江宪一点没提隔天夜里的事,请了一天的假关了手机陪这小子奢侈地蹉跎人生。余一然看着游泳池里清澈的水,仰着脖子跟老混蛋说:“哎……要是能下去凉快凉快,那该多好。”
江宪挪到他身后,低头瞪着他:“你能不能别在光天化日之下卖肉?”
江宪指的自然是他松开的睡衣,腰上还缠了一层碍眼的绷带。
“热啊……”余一然嚎了一声。
老混蛋不予理会,绕到前头,逗他的脚丫子,挺小儿科的一件事,却乐在其中,把余一然逼急了,一脚踹上来,防不胜防地就直接跌进了池子里。
江宪在水里扑腾了两下,立马又姿态优美地浮了上来,毫无狼狈可言。余一然的计划告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老混蛋在自己面前做了一场华丽表演。等他拖着一身水爬上岸的时候,余一然小小地鼓了鼓掌:“你比谢程飞那妖孽游得像样多了。”
江宪扯开了腰带,把灌满了水的裤子狠狠地往边上一扔:“哼,就他那水平,还不是我教的。”
余一然躺在那,乐呵呵地笑:“那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啊?回头我也去池子里钓帅哥?”
江宪湿漉漉的大腿顶在他的膝盖上的时候,这小子的喉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吞咽反射。
正午以后的太阳照得人的眼睛睁不开。
江宪拽下他内裤的时候,余一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可手指滑过敏感部位一直往下以后,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冷战。
“别……”听见那个字眼蹦出嗓子眼,余一然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心悬在半空中。
江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沉下去。
余一然的声音像是被空气吞没了一般,尾音陷进呼吸里。
从很早以前余一然便瞧不起藏在身体里的那个贪得无厌、放荡的自己,似乎只要江宪手指简单的触碰就可以马上作出反应,更不要说用舔。
瞬间,所有的血都好像一起往下身涌,余一然想挣扎,可偏偏抓着江宪的头发往深里吞。
江宪的口技实在太流氓,余一然根本没有能坚持多久,面朝阳光,被刺得几乎要掐出眼泪。
可无论如何又低不下头来看老混蛋的表情,那个下流的家伙嘴里含着别人的命根子,眼神里赤裸的部分还是那么犀利,简直让人分辨不清爽的那个究竟是谁。
那种酥麻的感觉一直窜到了脚趾尖,余一然终于快要坚持不住,粗粝的喘息变得愈来愈快。
江宪抬起头,在他快要到达顶点的一瞬间,稍稍放松。余一然瞪着他,一脸的红潮却还逞强地挤出一句不甘示弱的话:“江爷,服务还挺到位啊……”
江宪轻薄地一笑,嘴唇在敏感的顶端轻轻地一扫。余一然就这么不争气地缴械投降了。
等从高潮的余味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混蛋,我伤口都要被撕裂了!”
亲眼目睹江宪把最后一点体液咽下去,余一然的脸简直红透了。
江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腥,要不要自己尝一尝?”
“……”余一然觉得,要是他还有力气的话,一定得把老混蛋再踹回去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