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忍师表 中——欠扁之包子

苏九天不由得忐忑了。

丫头，到底和他的小忍说了些什么。

白小忍听电话那头苏九天沉默了，却忽然笑了起来，清脆明朗的笑声，一连串的袭击着苏九天的耳膜。

“苏九天，你发什么楞啊，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饿死了！”

“……”

苏九天一惊。

苏九天眉心一皱，明明有很不好的预感，苏九天却努力的平心静气下来，温柔的也笑了。

“小忍，璃璃还没考完呢，再等等。”

“我不管，我快要饿死了，你让叔，奶奶，再不爷爷也成，去接小娃娃嘛，我可告诉你啊，白小忍就只有一个，饿死了，就没了！”

白小忍像是在撒娇。

苏九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轻叹出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远远地从玻璃窗里看进了教室。

璃璃正在考加减乘除，和一些智力小题，小家伙精神抖擞，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显然是做的顺风顺水。

苏九天就点了点头。

“好，我马上回来，你要吃什么？”

“我要吃……”

白小忍顿了一下，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着，良久了，白小忍在电话那头吃吃的笑了。

“我要吃——你~”

“……”

苏九天一愣，扶了一下眼镜，还想再问什么，白小忍却已经挂了电话。

苏九天没再琢磨白小忍是不是话里有话，先给苏獠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幼儿园等着，然后火烧火燎的赶回了家。两手还满满的拎着新鲜的瓜果蔬菜，一条抛了鳞，水嫩的鱼皮上渗着血丝，却还活蹦乱跳的鱼。

苏九天刚打开门，换了拖鞋，从玄关走到起居室，就见一个小家伙从浴室里杀出，直直的横扑了过来。

苏九天猝不及防，竟被直直的扑在了地上。

瓜果蔬菜掉了一地，本是养在塑料袋的一点点的水里的那条去了鳞的鱼，扑腾扑腾的落在了地板上，尾巴一甩甩出了几滴水花，鱼扭曲着身体，在地板上垂死的弹跳着。

“小忍？”

苏九天欠了欠身，一手摸了摸趴在身上的白小忍。

“小忍，先起来，我去烧饭。”

“别烧了，我刚刚不说了嘛，我要吃你~”

白小忍两手撑在苏九天的胸口，粉色的舌尖伸出，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角，直把小嘴舔的水光淫靡。

白小忍像是刚洗完澡，只裹了个大浴袍，领口露出的细长的小颈子，一点点的肩背，都带着热气腾腾地水雾。

白小忍一只手探到苏九天的下身，利落的解开了苏九天的皮带，扒开了苏九天的裤子。

“小忍……”

苏九天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没拦着。

苏九天是真的不清楚，不明白，他的小忍，这会儿是什么情绪，又想做什么，苏九天只能静观其变。

白小忍挪了挪身体，跪在苏九天的两腿间，张开小嘴，艰难的把苏九天还没反应的下身吞了进去。

“嗯~”

白小忍难耐的呻吟了一声，青涩的吞吞吐吐着。

苏九天低头看着白小忍，前所未有的主动，苏九天竟有些木讷了。

“好大~啊，别再大了~”

“啊——你，你操死我了~”

白小忍一声高过一声的，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叫着。

白小忍身上的浴袍，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白小忍近乎是赤裸的双膝跪地，小腰下凹，精致的腰线下，浑圆的小屁股翘起，这会儿白小忍红扑扑的小脸上，隐忍和青涩并存，鼓起的腮帮子让苏九天血脉贲张。

他的小忍，现在简直……该死的颠倒众生。

“小忍。”

苏九天低低的吼了一声。

苏九天一手搭在白小忍的小腰上，压抑不住的情欲让苏九天的手心有些发烫，灼灼的烧红了白小忍的皮肤。

白小忍却忽然吐出了嘴里的东西，转而用两只小手握着，又昂了一下小脑袋，有些红肿的小嘴微张，娇俏的笑了一声。

“苏九天，还满意么，不满意的话，我再叫个MB，或者来匹扬州瘦马来，双飞啊。”

“！”

“别一脸惊讶嘛，你又不是没双飞过，还是姐妹双飞燕，摸到哪里都是玉体横陈，可爽翻了吧。”

白小忍一边说，一边两只小手还不停地动作着。

苏九天皱了一下眉。

“小忍，过去了，你别生气。”

“嗯，过去了，我不生气，我就是想知道，你怀念那个时候不？”

“不。”

苏九天斩钉截铁的否定。

苏九天是真心的，苏九天之前，向来都寻新鲜，不寻重复，但是白小忍让苏九天定下了心。

白小忍撅了一下小嘴，笑着，却没有开心的神色。

“苏九天，你说谎，你明明那么怀旧，都好好儿的放起来，舍不得丢。”

“怀旧？”

苏九天惊讶的反问了一句。

但白小忍却没继续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小脑袋一歪，斜斜的看向了起居室的墙角，那里浅蓝色的荧光还没消散。

白小忍像是灵光一现一样，随意的问了一句。

“苏九天，我很困惑啊，你说小娃娃的妈是吞安眠药死的，吞安眠药还能吞到大出血，淌了起居室一地？”

白小忍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那抹荧光。

苏九天顺着白小忍的视线一看，心顿时突地一跳。

他的小忍，怎么在家里喷了发光氨！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心中精灵大作，声音却仍然平和。

苏九天明知，白小忍这会儿疑心重重，他坦白从宽才是上上之策，但苏九天下意识的又选择了逃避，因为苏九天不敢冒险。

“小忍，那不是璃璃的妈的血。”

“哦，不是？”

白小忍轻笑了一声，回头看着苏九天，明澈的两眼轻轻的弯起，苏九天却没在那里看到惯有的狡黠。

而是失望，诡谲，混杂着一星半点的疯狂。

苏九天忽然就明白过来，他的小忍，这会儿不是疑心重重，而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的小忍这是在逼供！活色生香的逼供！

苏九天这才急着想改口，却被白小忍的一声尖锐的嘶鸣打断了。

“苏九天！”

“你想怎么说？那不是璃璃的妈的血，是你的血？你在厨房切菜切到手，然后沿路的跑到起居室找创口贴，血就洒了一路？好妙啊，这么多的血，你是切着菜，菜刀却砍到手腕上径深三五毫米，裹在手筋里的静脉了吧！”

“也不是你的血？那么还是谁入室行窃，被你看到了，你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把他砍伤了？”

白小忍说着说着，眼却红了。

白小忍想过的，满怀着憧憬的想过的，他要和苏九天一辈子，好好地过下去，白小忍是真的不想，苏九天是个只因喜好，就能夺走妻子一条命，还对此妙手遮掩，毫无悔过的冷血之人。

那样的苏九天，就算是本性卑鄙，乖张顽劣的白小忍，都无法体谅。

苏九天看着赤裸的白小忍，小家伙身上已经被寒风吹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唇更是冻的青白。

苏九天心疼之极，也头疼之极，几次三番的想插嘴，白小忍却没给苏九天一点张口说话的间隙。

“还有！你卧室里的那箱子骨头，你也要说不是璃璃的妈的吧。”

“是不是你一心爱好收集骨头，却觉得这个爱好太怪了，不好意思被我知道，所以细细的找了个阴凉干燥的暗格，好生的给收起来了？”

说到这里，一滴泪，倏然的从白小忍的眼角滑落。

白小忍近乎歇斯底里。

白小忍不想拐弯抹角了，越冷嘲热讽的，白小忍越痛入骨髓，白小忍想痛痛快快的骂一顿。

“璃璃的妈没出轨，你根本就心知肚明，你为什么硬是要说她出轨了！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嫁给了你，还给你生了个娃，她被人强了，你不给她出气，可以！她是我情敌我也不想为她说话，事实上，你不给她出气，我还挺幸灾乐祸的。”

“但是……但是……”

大滴大滴的泪，在白小忍的小脸上纵横交错，白小忍的声音像是泣血的夜莺，生生的被一根荆棘贯穿了胸膛，凄厉又绝望。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荆棘更扎进了一分，牵皮拉肉的痛。

抛了鳞的鱼，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离水久了，鱼不跳一不再扭动，温顺的死了个彻底。

白小忍的神经崩坏了一片，白小忍胡乱的抓起地上散落的瓜果蔬菜，抄起梨子，梨子就砸在苏九天的胸口，抓起一把芹菜，芹菜就挥上苏九天的胸口，拎起死了的鱼，鱼就像是一巴掌呼上了苏九天的脸。

苏九天没躲没闪，狼狈的从头到尾甩了一身的水，一身的鱼腥臭。

白小忍浑身都在发抖。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在这个家里，在那个玻璃鱼缸子里，一点一点的分骨食肉，你还是人么，还是人么！”

“如果那天在雕栏玉砌，你没及时赶到，我被人上了，你是不是也会迁怒于我，把我挫骨扬灰？”

最后一句话，也许，大概，可能，才是白小忍最痛的伤。

白小忍猛的就想起了老板娘的话。

——苏姐夫，放小忍一条生路！

老板娘也许不知小娃娃的妈的死的实情，但一定也心存疑窦，所以老板娘的那句话，有几分挪揄，有几分讥讽呢。

白小忍涕泗纵横的看着苏九天，胸口激动地起伏着，白小忍的嗓子已经哑了，却还在勉强的嘶鸣着。

“挫骨扬灰，挫骨扬灰，你会么？”

“会么？”

白小忍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昏暗中，四壁都有了回音，残忍的切割着白小忍的神经，也侵蚀着苏九天的心。

苏九天刚刚热起来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不管丫头对他的小忍说了些什么，都引导着他的小忍，去想了最坏的可能。

糟透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非谎言

苏九天什么都没说，张开双手，抱住了白小忍。

“放开我！”

白小忍在苏九天的怀里奋力的踢蹬着，白小忍不是文静的孩子，粗野起来，白小忍的拳脚也让人吃痛的很。

苏九天眉头轻皱，顾子的把怀里冻的瑟瑟发抖的，果果的小家伙抱进了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热水。

白小忍两眼红肿的瞪着苏九天，挣扎着站起来，哗啦啦的热水溅了苏九天一身，浸润开了深色的污渍。

苏九天的浅灰色的西装，扣子被白小忍抠掉了一颗，领带被白小忍扒的歪斜，宽厚的肩上甚至还挂了几片嫩绿的芹菜叶子，一向一丝不苟的近乎离奇的苏九天，这会儿竟有些狼狈。

苏九天却还是俯身，在白小忍额头亲了一口。

“小忍，被闹，先别闹，会感冒的。”

苏九天的声音，隐隐的竟有些哀求的意味。

苏九天另一手拿了热毛巾，润湿了，像是擦什么遗世的易碎瓷器一样，轻柔的擦着白小忍脏兮兮的小脸。

“……”

白小忍有些迷惘了，白小忍一是不知该去该留。

白小忍自导自演了场活色生香的逼供，我行我素的认定了苏九天因个人喜好，残忍的杀了无辜的，可怜的妻子，白小忍受不了苏九天的冷血，翻脸无情。

但是，白小忍又舍不得苏九天。

就比如苏九天这会儿宠溺的眼神，白小忍就像上瘾了一样，戒不掉。

白小忍呜咽了一声，在浴缸里，在热水的包围下，白小忍两手抱着膝，呜咽的像只受伤的小兽。

白小忍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小忍，你说累了，现在你歇歇，听我说，好么？”

苏九天侧过身，直接坐在了浴缸边儿，冰冷的瓷砖上，苏九天一手搁在浴缸的沿儿上，一手想去撩开白小忍额前的碎发。

白小忍别过了脸。

苏九天的手颓然的在半道儿上停住，不进不退的顿了一下，又尴尬的收了回来。

“小忍，听我说，好么？”

苏九天又问了一次。

白小忍闭上了眼，心不在焉的样子。

白小忍却其实很想听苏九天说，白小忍只是怕，苏九天那么舌璨生莲，苏九天万一只是为了讨好他，信手拈来了一个美好的谎言，那他也要相信么？

“滚。”

白小忍于是口是心非的丢出了一个字。

苏九天也就真的滚了。

苏九天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没转过身，只是温和的说了一句。

“小忍，别泡太久，过半个小时，我来抱你回房。”

“滚！”

白小忍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随手抄起浴缸边儿的毛巾，手一挥，狠狠的丢在了苏九天的后背上。

苏九天的身影顿了一下，后背的毛巾‘啪’的一声落回了地上，苏九天没说什么，快走了几步出了浴室，好好儿的关上了身后的门。

“杀人狂！心理扭曲！”

白小忍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白小忍一边骂着，却又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歇斯底里，刚止住的眼泪一边还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白小忍一手抹掉了眼泪，另一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啪’一声，在满满是水雾的浴室里，清晰的让人胆寒。

苏九天回了主卧室，古色古香的木箱子还在地板上，已经是夕阳的残影落进卧室，箱子的原木色显的有些暗沉，苏九天掀开了盖子，定定的和仰面朝天的白净头骨对视着。

“打扰你了。”

苏九天轻声的呢喃着，眼神却变的狰狞，右眼上还没痊愈的疤痕撕扯开，苏九天的脸上有些浴血修罗的气息。

“吓傻了璃璃，又几乎吓跑了小忍，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苏九天席地而坐，一手轻轻的拍着玻璃柜。

苏九天时至今日，才后悔了。

他不该，任由鱼吃了妻子的血肉的，那璃璃就不会受惊。

他也不该，把干净的尸骸好生的留在家里的，那小忍就不会臆想。

他更是不该，对小忍的咄咄逼人的问话有所隐瞒的，那他这会儿就不会这么僵。

苏九天搬出玻璃柜子，从木箱子的底部抽出了一封信，信封枯黄了，里面的满满都是娟秀字体的信纸倒还干净着，只是凹凹凸凸的不甚平整，像是写信的人流了太多的泪，濡湿了整张信纸。

是一纸遗书。

苏九天细细的把信纸摊了开。

“我仁至义尽了，再不分辩，小忍就真的走了。”

苏九天对着白净的头骨，温和的，从容的说着，像是那头骨还活生生的是他的妻子，他正和她家长里短着。

苏九天走回浴室，打横把白小忍抱了起来。

“小忍，别泡了，小心身上都起皱了。”

白小忍身上的水珠顺着苏九天的袖管一路濡湿，白小忍抬头，开了苏九天一眼。

“我要回家。”

“小忍，你现在就在家里呢。”

“我要回家！你少给我装蒜！”

白小忍恼怒的挑高了眉。

苏九天叹了一口气，一手把白小忍放在浴室的大理石台子上，一手扯过了浴巾帮白小忍擦干身上的水。

“快开学了，小忍何必去H市，来来回回的也麻烦。”

“这还真不劳你烦心，还有，我说的是我‘要’回家，不是我‘想’回家，看在你上了我那么多回，骗了我那么多事的份儿上，我知会你一声。”

白小忍撕扯着从苏九天手里拿过浴巾，上上下下的胡乱擦着。

白小忍觉的他现在，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