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倾雅——神若霜晓

作者:神若霜晓  录入:10-29

凤倾雅顿时惊慌不已地向那人走去抓住他的手急道,“我家主子就快来了,你快随我逃走吧,只要下了山,我就有办法护你周全。”

这一次,第一次如此想要守护一个人,和以往爱护弟弟们不同,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莫名地痛着纠着,仿佛上了天又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谁也想不到他凤倾雅生平第一次英雄救美竟是个男人,而且他还反被对方一掌击晕了。

翌日清晨,凤倾雅从晕迷中醒来后。看着那些个姬女男宠全都被仆人送下山去,他一问才知道,主子根本不近女色,更别说男色。如此说来,昨夜温泉院中所见的人,便是他原本这半年内要侍奉的未来的主子了。但现在,似乎饭碗就要不保了。

不行,不能,也不想,绝不愿意离开。好不容易才又再次见到这个人,怎么可以,怎么舍得。

凤倾雅打起十二分精神,耗尽心力精心制作了一个时辰才完成了早膳,虽然心想着这可能是他为那个人做的第一件事和最后一件事,但他还是怀抱着那一丝奢望站在门外忐忑不安地等待,堪比父皇等母后顺利生产时的焦虑和母后等父皇征战归来时的企盼。

良久,总算等到管家出来。

“你快去准备好行李下山吧。”

顿时宛被雷劈中般,凤倾雅心下一片低落。

“小人…斗胆恳请您让小人进去和主子道别一声。”

凤倾雅低着头心如绞痛般恳切地哀求道,他还从没有用过这种的语气求过别人。

“道什么别?你以后不是要天天跟在主子的身边么?”管家一头雾水地回问道。

凤倾雅不可置行地抬起头,方才还黯然的眼中此时正闪烁着光彩。“管家,你的意思是……”

“少问少言,快快去备好出行的行囊,随主子下山一趟。”

“是,小人马上去。”

凤倾雅从悲到喜,仿佛一下子升上了天般,连走路脚上都是软绵无力的。

第四章: 镜湖竹坞

一叶轻舟宛如天上的云朵般在这一片湖光山色之间飘浮。

轻荡的船只,荡出层层涟漪的湖面,此刻的天地间只听得到水声,风声,鸟鸣声,还有只能凤倾雅他自己感受得到的一直不能平息的心跳声。那个优雅地坐在离他一尺远的白衣少年他想看但又不敢看他一眼,只是看着湖光山色,上次来时,睡着了没见到这般秀丽风景,这次本可以好好欣赏一番,可是要忽略眼前这个人的存在对他凤倾雅来说莫过于是天下最难的事。虽然明着不敢看他的脸,但还可以看水中那人的倒影也是好的。凤倾雅不禁有些鄙夷自己这种行为,他读圣贤书,知礼仪廉耻,却如今竟为了个男人失了心,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家中可有兄弟姐妹,可曾订亲或是已经娶妻?应该没有吧,下人说他不近女色,这样一想他心上竟不自觉地攀上一丝喜悦。随后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可理喻,打算收回这番妄念,一心好好侍奉这位雇主。

“主子,您渴么?”

那人一点头,凤倾雅便立即倒上按他的喜好泡上他爱喝的茶水。

“主子,您饿么?”

又是一点头,他便又精心备膳,哪怕那人只是每样佳肴只食一点,他也是心里欢畅。

“主子,小的为您吹一曲,可好。”

依旧轻轻一点头,他便坐在船尾轻轻地吹起笛来。

青山绿水之间轻舟小船,晴空万里之下湖水清澈,微风徐徐,笛声阵阵,再美的山水,再动听的乐曲,也抵不上那静坐的白衣少年。此时此景,亦如初见时的那般。乌发银冠,白衣如霜,月眉如画,双目沈闭,睫毛弯长似扇,肌肤透白似玉,高挺如玉雕琢般的鼻梁,还有那宛若沾上晨露的红梅一样的薄唇,好想听他开口说话,仿佛只要他开口不论他说想要什么,他凤倾雅无论如何都一定给予。但直到如今,他听过他说的话,也只有昨夜的那个“水”字。现今回想起来,那声音清冷得像夜间的山泉之水,更像子夜的月光抚过心间般,沉醉入迷。

凤倾雅轻轻地吹着笛,眼神痴痴地凝望那人,他想,若是就这样,像现在这般一直呆在这船上,呆一辈子就好了。

傍晚日落黄昏之时,船只停靠在一座栈桥之前。凤倾雅不知是否已到主子要去的地方,见主子还在闭目养神便去船首打算询问船夫。可是船首哪里有半个人影。凤倾雅不由得心头一惊,从他上船到现在已有四个时辰,他好像还没见到过船夫,也似乎都没有听到划桨的声音,难道船一直是自己在动?

他惊慌地转身正欲禀报主子,却不想那白衣少年已经径自下船去了,凤倾雅急忙拿上行装追上前去。

栈桥的尽处的便是一处水榭几座楼阁,门匾之上赫然写着几个清秀的绿字小篆, 镜湖竹坞。

屋前檐上风铃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人尚未走到门口,竹门豁然大开。

“君清绝,你怎么会来?”

一名蓝衫男子迎面走来,脸上的表情惊诧万分,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要在此住一段时间。”

白衣少年轻淡如风地说了一句,便径自从那男子身侧走过,仿佛只是路过般。

“恩公,别来无恙。”

凤倾雅见来人竟然是当日在灼华山救自己回来的恩人,一脸喜悦上前行礼。

蓝衫男子见到凤倾雅更是一惊,不由问道,“是你?你……怎么和君清绝在一起?”

“他是我家主子。”

君清绝,原来他叫君清绝。真是个十分般配的名字呀。

此后,凤倾雅便同君清绝在镜湖竹坞住下了。

那位于凤倾雅有救命之恩的男子名叫慕笙,是位大夫,而且是天下非常有名的神医。凤倾雅曾听说过,天下两大医者,皆是淡眉峰圣人司空鹤的两名徒弟,神医司空磬,医圣慕笙。

凤倾雅自小多病,所以对于药理也算精通。晨起时经常与慕笙一同上山采药,回来又准备早膳端到君清绝的房中,待他用过早膳之后便又要忙着洗衣、晒药,然后再去准备好午膳,送到君清绝的房中,侍奉他用完膳,下午便随慕笙一同去附近村镇替百姓们看病送药。

要说慕笙这医圣的名还真不是白得的,他遇到穷苦病者从不收取分毫医药费,但人穷气节不短,虽大多数人大字不识一个却都知有恩必当涌泉相报,于是,每每便有百姓送菜送水果送粮送油等等之云,虽说他们送的东西没什么稀罕但却实在,都是尽他们力所能及之力。带着一箱子药去,然后又载了半车的百货回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从镇上采办赶集回来。

凤倾雅想,身为医者,最大的荣耀应该不是被人称作什么神医或医圣,又或是拥有多少财富,而是你真心地看顾别人,别人也真心的回报于你。

总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来,凤倾雅又一刻不得停地为君清绝准备晚膳,直到君清绝用完膳他从房间退出来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这一天下来虽然劳累忙碌,却倒也充实。这是从前的大皇子凤倾雅所体会不到的。凤倾雅在想,若他就这样一直是风昀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他私自出走的事情瞒不了多久,而且这次连累了七弟,他心中也是愧疚不已。

“昀舒,今日多谢了,不然我一个人不知忙成什么样。”

慕笙提着两瓶酒向坐在栈桥边的凤倾雅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递上一瓶酒言谢道。

凤倾雅笑着接过酒说,“慕先生不必客气,当日的救命之恩在下还不曾报,从今往后,愿为先生效劳,分忧解难。”

慕笙朗朗一笑道,“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个仆人。”

这人好眼力呀,还是自己太不擅于掩饰。 凤倾雅不由心头一惊。

“不瞒先生,在下之前家中也算殷实,只因家道中落才会如此。”凤倾雅还真是不习惯撒谎,更何况是骗这么好的人,但转眼一想,说出实情反而不好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只要过得开心,又何须计较诸多。”凤倾雅见他没有再疑虑反而宽慰自己,不由得心上一暖,“先生说的极是。”

“快别叫我先生先生了,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慕大哥吧。”

“好。”

两人月下饮酒,把酒言欢,倒像是陈年知己般。

凤倾雅心想,好人果真是好相处呀。要是,他能和君清绝这样说话,估计他做梦都会笑醒的。当然,他的意思并不是君清绝不是好人,只是比较冷而已。

第五章:煎熬之梦

此后凤倾雅便忙碌而充实地度日,而君清绝仍然清冷淡漠,几乎不曾开口讲话。

这日已是他们来到镜湖竹坞的第七日,正在院外晒药的凤倾雅却突然听到君清绝的房间一阵声响,而且动静越来越大,连忙扔下药奔上前去看个究竟。

凤倾雅一脸担忧地在门外敲门却得不到回应,而里面的声音似乎也渐渐静了下来,心下一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便直接推门而入。看到的是,屋内一片狼藉,桌椅俱四分五裂,还有一地的瓷器碎片,似乎是花瓶和茶具,唯一完全的是床塌,而君清绝正闭眼躺在床塌上,依旧是一身雪白的衣裳,只是那衣上却沾了梅花般红艳的血液,那红色在那雪衣上如此灼眼,看得凤倾雅的心上顿时如被刀割,他陷入了从未有这的惊惶与惧怕之中。

“大夫,大夫,要找大夫,……慕大哥,慕大哥……”

凤倾雅找回一丝清醒的理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连忙冲出房间去找慕笙。

君清绝昏睡了两天一夜,慕笙一直在房中为他诊治,凤倾雅守坐在门便失魂落魄了一天一夜。。

房门打开,慕笙一脸憔悴地走了出来,凤倾雅立马强打起精神站起来,“慕大哥,主子的病怎么样了?”

“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慕笙吁了口气道,心里却不由得一阵腹诽,好你个君清绝,你真是够绝的,中了毒居然告都告诉我一声,难道还想在我这一声不吭地死掉,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听慕笙这么说,凤倾雅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了一半地,但仍然不放心地询问,“萧大哥,主子得的什么病?严重么?”

慕笙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说道,“放小,只是小病,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心中却不由得苦笑,好你个君清绝,五年不见,果然也不空手来,竟给送我这么一个大麻烦。

慕笙虽跟他说是小病,但凤倾雅却见他将自己锁在药书阁中日日阅书不再出门治病,而君清绝也一直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凤倾雅虽然一直要让自己相信慕大哥,但是心里的担心却越加沉重。

他每日细心照料君清绝,只是君清绝的体温一到白日便灼热如火,他便细细为他拭汗,扇风去热;到了夜里君清绝的体温却又冰冷如霜,他便为他加棉被,烤火去寒。这样的冰热交加,凤倾雅每每看到便心疼不已,泪水盈眶。可是连慕笙这样的医圣都束手无策,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减去君清绝的病痛。

君清绝病重的这几日,凤倾雅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体力也渐渐薄弱了。不行,他的病还没好,自己怎么能再病下去,凤倾雅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自己这副不中用的身子。

木柴已经用完,天已入黑,如果现在进山砍柴怕是来不及了。凤倾雅没办法可行最后想到一个法子,只好与君清绝同眠来为他取暖,去除他的身上的冰寒。

“主子,对不起,小的不是有意要冒犯,请您谅解。”

炎炎夏夜,背上盖那么厚的被褥,怀里却抱着一个像冰块一样的人,凤倾雅总算体会到这种冰火两重火的难受。

漫漫长夜,与这个人一同受着,熬着,即使是身体受万分之苦,比及这心里的一份心甘情愿的甜也是微不足道。等到君清绝的体温不再那么冰寒慢慢恢复起来时,困意十足的凤倾雅才放心地睡下。

恍恍惚惚之间,凤倾雅似乎是做一个梦。梦里,他看见君清绝的醒来了,病也好了,他高兴不已地抱住君清绝。而君清绝那双冰绿的眼睛此时却像火焰燃烧般,他看见君清绝狠狠地将自己推倒,然后撕碎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将赤裸的自己压倒在身下,将在吃某样东西一样在他不着一缕的身体上舔咬着,从肩到锁骨再到两边胸口,还有那两只冰凉的手像鱼一样在光裸的身上游来游去,从上到下,还有君清绝那纤长的手指不知怎么竟探进了下体之中,不停地捣动着,让凤倾雅觉得好生难受,身体仿佛着了火般疼痛,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下来了。

君清绝突然停下来了,俯身来用那薄唇舔吻着他脸上的泪水,随后又吻上了他那口干舌燥的唇,像是饮到甘泉之水般的欢畅淋漓,他感受君清绝的舌头在缠着自己的舌头,那种感觉比还喝酒还让人又沈又醉,难受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舒服。同时,他又感觉到下体之中的手指又动了起来使他难受地扭动着腰部想要挣脱出来,但腰被君清绝盈握在手,他的挣扎丝毫不起作用根本无力逃脱束缚,上面的唇被吻得醉生梦死的晕眩之极,下面却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难受之极,在凤倾雅以为自己快要窒息之时,君清绝的松开了含住他的唇,他如获大释般大口地喘息。

不容他稍作放松,他的双腿便被君清绝向两边大大拉开,正在他眼神一片迷蒙茫然之即,什么东西被刺进了下体那私密之处,痛,无边的痛顿时如浪潮般袭涌而来,泪,从眼眶中像泉涌般不断地往外流,柔弱的私处宛如被淬了火般的钝器来回穿插,那种巨大的疼痛扩散全身,使他双手用尽全力地抓住床褥,头也随着下身的律动而摆动,口里不断地逸出哭泣声与呻吟声。这是一场漫长而倍数煎熬极其惨痛的酷刑,漫天如海的痛淹没他,痛到他丧失所有意识,只是等待着结束,快些从这梦中醒来——

第六章:相思之蛊

翌日清晨,阳光照射的药书阁内,坐在地上的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满是憔悴的慕笙忽然一脸惊喜地从一堆的医书堆中站了起来,向楼下飞奔而去。

当慕笙满面春风地站在君清绝的房门外推门欲进之时,一道雪白光亮刺眼的剑光闪入眼前,雪痕剑锋利的剑锋正刺向他的封喉之处,只差毫厘他慕笙便要命丧九泉了。

“你想死就自个上路别拉我,我可还没活够。”

慕笙侧身退开避掉雪痕剑锋利的剑锋,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凉的脖子,不悦地瞟了一眼毫无表情收剑回鞘的君清绝,那张本该是世间最绝色的容颜却永远带着一副宛如千年冰雪般的棺材脸,真是让他又欣赏又讨厌。

“我已经查到了,你中的是海棠教的七日相思蛊,此毒的毒引用的是锁情铁海棠花与果,无色无味,中毒的七天内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但七天后便会开始毒发,每隔七天毒发一次,而且每一次毒发时的苦痛都是加倍,一共毒发七次,七次之后若还没有解毒,就会死得极其惨烈,惨烈到无法形容。”

记得师父曾经对他说起过,锁情铁海棠花,五十年才开一次花,百年结一次果,而普天之下也只有在南疆的仙榭山才有那么一棵锁情铁海棠树,所以,七日相思蛊世间难见,连师父都没有见过的毒,没想到竟让他慕笙遇上了。

“如何解。”

听完他的诊断结论,君清绝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仿佛中毒之人并非他自己。

“毒从何来便从何处解,你与海棠教教主自小一起长大,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慕笙眼角带笑好正以暇地望着君清绝说。

君清绝面若冷霜,俊眉一蹙,语气又冷了几分说道,“你既知毒是他所下,何必多此一言。”

“我不过是实在好奇得很,一向对你痴迷成狂爱慕有加的海棠教教主怎么会突然顿悟要大义灭亲为民除害?”相较于对七日相思蛊的兴趣,现在慕笙更加好奇的是他君清绝中毒的背后有什么样让人生趣的来龙去脉。谁叫他君清绝从来都是风调雨顺,天下太平,从来没有人敢惹他,更遑论去整治他。这次总算是老天有眼,风流轮流转,倒霉到各家,谁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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