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地笑出来,推开William问:“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说道一半,尤其是看到他的表情,我又笑出来,赶紧转过身捂着嘴,笑够了回身继续说,“不是,我是说……”他的眉毛皱成一团“哈哈哈……”我最终没有忍住。赶紧抱着枕头跑了出去,拖鞋也没穿。
在走廊上我还能赶到两束怨恨又羞恼的目光穿过房门紧盯着我。我抱着枕头笑弯了腰,心想,William也太可爱了,不知道怎么做,你直接跟我说嘛。虽然我没有过实践经验,但是理论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的。
第一次,Eric VS William Eric 完胜!
我心情颇好地抱着枕头回房,还哼着小曲,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这种事情是能笑的吗?!我深深地伤害了William的自尊心,虽然某人不会太在意(因为是方法问题而不是能力问题。小E:其实是因为人家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舍得生气摊手,我有什么办法。),但是他一定会在下一次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2.Eric VS William William 胜
自那日之后,我便一直躲在自己房间睡,某人也没有在睡前来找过我,日常生活虽然没受影响,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别扭。本来我在庄园的地位就颇为尴尬,现在搬回客房去住,连仆人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所谓三人成虎,我也觉得自己很像天天在房间等待大人临幸的情妇了。可恶某人口口声声说爱我,这时候却一点也没注意!
日子绝对不能这样过,William不就是缺乏理论知识吗?我有啊,教他不就好了。想以他的聪明程度应该学得会吧。至于反攻,咳,鉴于我们其实没实际操作过,所以还不算。对一位贵族大人行不轨之事,我还真是不敢。考虑一下身高体重的差距,也没可能啊。
色诱这种事,我两辈子都没做过,而且理论经验也没有,怎么办呢?!当然除了硬着头皮上,也没有别的办法。一般来说,色诱都要身材好,我看看自己,又瘦又小,身上还软软的没有肌肉。那脸呢?镜子里映出一张普通的面孔,大概是还没有长开,眼睛显得很大,看上去还挺可爱,只可惜离迷人差了很远。
硬件条件不够,那软件呢?不学无术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最贴切了。最后的杀手锏:靠道具修饰。我翻出了一条睡裙。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一件衣服。我搬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William说他都准备好了,看到这件衣服出现在柜子里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事实上,那算不上裙子,面口袋一样的东西,没有花边没有缎带没有收腰,没有泡泡袖,只是肩膀开得比较大。我总觉得衣服会顺着身体滑下去。当然,如果William让我穿上它,我就能确定他别有用心,刻意为之,但是,他根本没提过这件衣服,倒显得我一肚子小人之心。
我趿着鞋子,穿着睡裙往William房间走,路上碰到惊异目光2,不过我本来也不是矜持的人,没理会他们,径直往前走。快到门口之前把鞋踢掉,露出圆润的脚趾,和嫩白的脚面。
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William你睡了吗?”我趴着门缝想看看屋里有没有亮光,门开了,我看到陷在拖鞋里的一双脚。
“有什么事吗?”停了一下,他严肃得问:“穿成这样干什么?”
“嗯。”我抬起头看着William,发挥自己眼睛大的特色,眨呀眨的,隐隐泛着水光。那个人只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我
……气氛不大对啊!难道他不应该把我拉进房间,先XX再OO之类的?这个带着嫌弃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他抬手,从眼角开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赶快回去,小心感冒了。”
好像刚注意到我的脚,“没穿鞋?”他把自己的鞋脱下来,看着我穿好,摸摸我的脑袋,推着我走到走廊里,“快回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出门。”
我听见身后门关上的声音,看看脚下的鞋,在我的计划里他应该抱我回去的。泪,无声的滑过脸颊,朦胧中,我看到几个仆人飞快地跑过的身影。一步一步向房间走,身后仿佛能听到阵阵笑声。他们高兴了吧,从我到这里以来积聚的不满今天都可以释放了,今天晚上,这栋住宅里的很多人大概都能睡个好觉了。(孩子,你偏激了)
身上一暖,我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William把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盖过了膝盖。肩膀太宽,总往下掉。(那个时代的外套基本上是到大腿的长度,不得不说法国皇室在设计服装上还是颇有心得的)
他试图拿衣服把我包起来,泪水未干,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番举动却让我羞愧难当。我拍开他的手,飞奔回屋,衣服掉落,好像还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默数123,强忍住泪水对自己说,什么都不要想,睡觉。似乎哭累了总是很容易睡着,一会我就迷迷糊糊了,但听觉却更灵敏。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会儿,鼻子就被捏住了。我只能将嘴巴张开一道小缝隙,浅浅地用嘴巴继续呼吸着空气。可是呼出的暖暖气体似乎绕了一个圈,停在了嘴巴附近。不一会儿,嘴巴也被堵上了。
我愤怒地睁开眼,看到William坐在我身边,他看见我睁眼,把手挪开,但又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柔声道:“Eric”。我瞪了他一眼,抱着被子转身背对着他,又被翻了回来。
“我可以说这个房间不欢迎大人么?”
“哦,我忘了,这是大人的家,我又怎么能拦住大人呢?我明天就收拾东西走。”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地拉进怀里,“哪里都不许去。”
“我去……”这回是被他的嘴唇堵住。我愣住了,因为那熟悉的触感,随即醒悟过来,狠狠咬下去,直到泛起血的味道方松口。
“Eric!”他皱着眉,我也定定地望着他。良久,他叹了口气,伸手抹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别哭”。我闭上眼睛,更多的泪水落了下来。
他让我靠到他的肩膀上,手掌慢慢摩挲我的后背,“你前几天欺负我的时候我也没哭啊!”
“呜呜……”哭出声了。
“我错了,亲爱的,别哭了,就是逗着你玩呢。”他似乎意识到了跟我讲理没用,改变了政策。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黄色的液体。“我记得你在我房间里藏了一瓶,可惜刚才被你打碎了。我只好去厨房再拿一瓶,希望这不是家里的最后一瓶油。”
……
第二局,Eric VS William Eric 完败
第三局 Eric VS William 双赢
“好了,你也累了,赶紧睡吧。”他拍拍我,又拿起油瓶,“这个我先拿回去了。”说着往外走,而我只拽着他的衣角。
“Eric?”不理他,也不撒手。
我深深喘了口气,内心念着: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努力睁大,再眨眨。对面的人一脸不明所以。挫败啊!
“哎,果然色诱对你没用。”垂着脑袋叹气。
“色诱?是这样”,他抬起我的头与我对视,我甚至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还是这样”,手沿着后背与大领口的交界来回抚摸。他的手有点凉,我轻轻缩了一下,他却更深入,将手伸到了衣服下。这本来很平常的爱抚,却有说不出的淫靡味道。
“或者是这样”他突然说,手沿着衣服的两侧从里面轻轻一撑,这布口袋就从我身上滑落下来,引来我一声惊呼:“啊”。本来就是为了色诱,自然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本来也没什么可穿的,可是赤裸裸的在一个穿的挺整齐的人面前,难免尴尬。尽管他穿的也是睡衣。
我往被子里缩去,他笑笑,把上衣脱了。我瞥了一眼,暗叹吃肉的和吃面包的果然是不一样啊,那胸肌一看就鲜嫩多汁有嚼头。(作者表示,自己饿了而已)被子被来开,一股微冷的空气飘了进来,随即,一个热源钻进被子。
他贴上来,我象征性地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手被捉住,我看着他轻轻地吻上我的手背,我转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对女士的礼仪,此刻却给了我被珍惜,被爱的感觉。吻随着手臂一路向上,他一拉,我整个人跌进他的怀抱,也给了他便利,继续描绘我颈部的线条,我禁不住一阵阵战栗。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坐起来,说:“William 那个……嗯,其实不是很难”眼角掠过床头柜上的瓶子,我迷惑了,他知道拿油,是不是代表他……
显然某位大人对被打断而不满了,他把我拉回来,一口咬上了我的耳朵。真的是咬。我还没来得及抗议,突然一僵,浑身的力气都被散掉了。胸前某快深色的区域,有根邪恶的手指头在搔挠,和挠痒痒一样的动作,但绝对不是同样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这时候再怀疑身边人的知识储备就太笨了。这人明显理论知识丰富,估计实践经验也不会少!我忽然就有点生气了。伸长脖子,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发现自己真是无理取闹,明明是自己想要色诱的。
“怎么了?”
“废话真多,比我还不专心。”
我看到他哭笑不得的神情,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拉着他的手顺着脊骨一点一点向下摸。摸到腰附近,我怎么也不好意思继续,而他也坏心眼的停下不动。我抬起头看他,正好迎上他的吻,一时情迷,停下时才发现手已经从后面绕到前面了。
【河蟹过】
蜷在同样温热的躯体里,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
“油”我靠在他耳边轻声说。虽然此时全身无力,不过我猜想这时候会比较放松吧。
【河蟹过】
我懒懒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问:“你是不是一直逗着我玩?”
“一直?”
“就是我笑你的那次?”
他没说话,不过答案很明显了。
“你后来在哪里学的?嗯,这些……”
……
“告诉我不行吗?”
……“我去了趟Darcy先生家。”他翻身拉上被子背对着我。
Darcy先生啊,都是现代人,果然比较精通这个……我睡前想到。
第二天,出现在Eric日记本上的题目叫“goodbye,小雏菊”,而William的叫“羊排的做法”。
第十九章:原委
本来以为我回来之后大家马上就会动身回家,可是两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好奇之下问William,他说初春时节,中部地区还没有回暖,乡间又潮湿,所以几位大人决定在城里住一段时间再回去。
“我们可以等你的新衣服做好了再走”
……
虽然不知道他们就那天晚上饭桌上的话题有没有进一步讨论,不过看得出来,结果已经没有悬念了。可是,我想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脱掉什么的,太暧昧了。
某个大个子(小E:请原谅我无法使用尊称)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在提醒我什么。我决定转移话题,“后来发生了什么?就是我回去之后,你干什么去了。”
“我回家看看家里人”
“回家?那你还不和我们一块走”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这个家估计是指William妈妈的家。
“我们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达成共识。”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但我知道,事情决不会那么简单。
“说说嘛,具体一点。”央求道。
果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
(上帝视角开始)
William在拜访之前先写了一封信,但是没有收到回复。他以为进门还会破费一番波折,不料主人家一点也没有为难他。他的外祖父已经去世,外祖母身体也不太好,走路需要人搀扶,不过精神很好。
双方在客厅落座后,William的外祖母开口道:“你和Penny很像,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勇敢。比那个男人好多了。”
“夫人,我相信您知道我来的目的,我们还是直接切入正题”
“目的?”她高声说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目的?”
“我的父亲去世后,将爵位留给了我的弟弟,但是他得了重病,按照继承法律,我是这一切的继承者。”顿了一下等老夫人的反应,但是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我需要证明我确切的出生日期。”特意强调“确切”两个字。
“那你需要找你的教父或者其他什么人,在这里没有与你相关的人。”
“Davenport夫人”老夫人叫到。一位中年夫人走进屋里,另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紧跟着进来。“请送这位先生出去。”她对着管家说,又看向那妇人,“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去屋外走走。”
William没有动,看着老夫人被两个女仆搀起,慢慢向外走。
他说:“我可以理解夫人当时做的决定,对一个有着祖上荫蔽却越来越远离权力中心的家族来说,丑闻是没有人愿意看到的,包括我的母亲。我甚至相信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不论是和我父亲相爱,或是接受家族的安排。”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那一份。”
“看起来,你对这个家族的历史很熟悉,虽然还不能称其为你母亲的家族。你如果想更了解这个家族,请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再来参观,我会请管家带你游览的。”
“我碰巧听说了另一桩计划中的婚事。”他说。
他们对视着,老夫人的神情慢慢变成震惊。“所以?”终于,她第一次正面答话了。“所有人都愿意拿我们家的女孩子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建议。我相信您对政治也很感兴趣,那么当前的形势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你以为你能破坏什么?”
“夫人以为玛丽小姐会不会帮我?”
两个人对峙着,老夫人保持着她的贵族风范,但是手已经抖起来,当然是气的。William则相对悠闲地坐在那里,目光停在一幅斯图亚特王朝时期的画上。【斯图亚特王朝(1603——1649年,1660——1714年)这里指的是被推翻的那个,后来这个王朝复辟了,又被推翻了。】
“给这位先生准备房间”老妇人妥协了。
“不用了,夫人。您只要写一封信就好了。”
“给这位先生倒杯茶”老夫人气鼓鼓地走了(小E的想象)。
******
“那后来呢?”我问。
“她写了封信给我的继母和妹妹,然后事情就结束了。”他端起茶杯。
“真没意思。”我说。
“你想听到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那你掌握了什么把柄?”
“?”
“就是那个结婚的到底是谁啊?这么大的影响力。”
“很复杂。”
“往简单了说。”想回避问题?门和窗户都没有!
“你知道‘光荣革命’吗?”
“请荷兰执政和他的妻子回来的继承王位的那件事?”
“嗯,不过你看到的是表象,它的意义在于真正限制住了国王的权力,国家由议会领导。非近支的王室贵族则想各种办法保住自己的特权,或者议会中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