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Alec的走神,瞿子初面无表情的狠狠的扎紧了伤口,Alec几乎是瞬间惨叫了出来,包扎完成之后,他竟然还不客气的在Alec的伤口上拍了一下。
对于龇牙咧嘴的Alec,瞿子初只是慢悠悠的道,“看在我花了不少时间把你弄出来,你最好能派上点用处,我可不是让你来对着某些人起色心的。”
Alec的脸红了红,立刻狡辩道,“我才没有!”
“那个警察,你知道他是谁了?”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羽忽然问道。
“那个国际刑警?艾利耶特·西蒙斯,我听说他……”
“不是艾利耶特,那个中国人。”
Alec耸耸肩膀,“我不知道。”
羽站了起来,他转头看着瞿子初,“我要你调查他,所有的事……族谱、家族遗传病、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在哪里做过什么、睡过哪些人……所有跟他相关的东西。”
瞿子初皱眉道,“你觉得这会跟那个警察有什么关系吗?”
“你只管做就好了。”
说完,羽拉开诊所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Chapter6
羽没有回到付言住的地方。
他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
接下去要怎么办?
他随便的在路边上找了一家旅馆,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睡觉也尽是些噩梦,那种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杀手大多数想要遗忘自己的过去,然而,对于羽来说,如果连那一点最后的记忆也将之抛弃,很快他就什么都不会拥有了。
他记得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连续数日的旅行之后,他已经疲惫的连动弹都没有了力气,也是这样躺在了一张汽车旅馆的破床上,然后,有个人走了进来。
男人微笑的看着他,然后说,小羽,我可以从你身边离开,但你永远都不要想着从我身边逃走。
我不是你的玩具。
他咬牙切齿的冲着男人吼道,这一切都应该到此为止了。
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太难。
离开黑崎羽一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但是,他却发现,这个男人将自己所有的回忆全部占据,想要忘记,就等于否定他自身。
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看着他。
想要摆脱已经变得太难。
羽讨厌这样的自己。
杀手的噩梦并不是被杀,或者是什么死者的亡灵。
羽很少让自己去想死后的事情。
是不敢想?还是不愿意想?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很清楚,自己很快就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些问题。
冷汗将他额头上的头发浸湿,冰冷、彻骨。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感觉到靠近的呼吸。
羽的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他的手已经伸到了枕头下面。
电光火石的瞬间,手枪已经抵在了对方的额头上,杀手冰冷的眼眸里不带有丝毫的情感,他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别激动,是我。”
带着假发和假胡子的某人马上举起了手,陪笑道,“我可是九死一生,小心别走火把我给打死了。”
“阿圣?”羽愣了一下,收回了手枪,没好气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你了不行吗?”某人委屈的撅起嘴巴。
“……”
本该已经死了的阿圣一脸媚笑的凑上脑袋,伸手搂住了羽的腰,用力的嗅着他身上的气味,“你身上真好闻。”
羽不耐烦的把赖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推了下去,“如果有任何人发现你没死的话,无论是谁要杀你,他们就怎么都不会……”
“好了,我知道,但是人家就是想你嘛。”
大狗似的某个人不甘心的凑过脑袋,轻轻的含住了羽的嘴唇,轻柔而缓慢的碾压带着,银丝从两个人纠缠的嘴唇间滑落,羽心情郁闷的往后缩了缩脑袋,却被阿圣抱得更紧了些。
“放手……呜呜……”
好不容易挣脱开了阿圣的怀抱,羽的脸上因为缺氧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坏心眼的某人却没有这么就此算数。
接吻的几分钟时间里,阿圣灵巧而修长的手指已经轻松的解开了他的牛仔裤,尽管是隔着内裤的套弄也让杀手痉挛般的颤抖了一下,手指禁不住的抓紧了阿圣的肩膀。
“这么快?你多久没有自己解决了?叔叔。”阿圣笑着扯掉了脸上的假发和胡子,再次低头啃上了羽的嘴唇。
忽然间,羽一下子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等不及了?”阿圣轻轻一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已经被羽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薄薄的血迹从被蹂躏到不成样子的嘴唇上淌落下来,阿圣痛哼了一声,委屈的睁大蓝色的眼睛,“很疼哎。”
“哼,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应该胡来。”羽微喘的气息有些紊乱,他咬牙切齿的道,“你知道的,他们已经开始怀疑……啊!”
阿圣的手指再次收紧了,那美妙的快感令羽喘息着倒了下去。
“让我来吧,大叔,年纪大的人总是不行了。”
少年坏笑着低下头去,缓缓的含住了那微微抬头的器官。
咕吱咕吱的的吮吸声让那器官更是胀大了几分,羽惊喘了一声,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抓紧了阿圣的头发。
好深。
他觉得自己快要戳进阿圣的喉咙里了。
阿圣却像是全然不关心似的,只是专心的舔着,胸口剧烈起伏的羽颤抖着仰起头,带着甜蜜气息的呻吟就此脱口而出。
“停下……”羽战栗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来。
“怎么了?”阿圣抬起头,“不舒服?”
“进来吧。”羽仰着头倒在了枕头上,漫不经心的慵懒语调带着让阿圣发疯的性感,得到许可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扯掉了羽的裤子。
那种怪异的胀痛没有持续多久,羽微微张开嘴,那带着点迷茫的表情令阿圣将他的嘴再次狠狠堵住。
接吻的感觉很棒,让阿圣忍不住想要索取的更多。
被高高架起的双腿加紧了他的腰,那加快速度的撞击让羽难受的呻吟起来。
他看到阿圣眼底的蓝色一点点的变深,摩擦的炙热感觉仿佛可以蒸干他的灵魂。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只是紧紧的抱着阿圣的脊背。
脑子里恍惚想着的,都是些很奇怪的事情。
他想,也许这样下去,他们就可以真的永远在一起。
年纪大了真的是不能这么玩。
当阿圣吃饱喝足之后,羽已经有气无力的摊在了床上,脑子里想着的,就是这个问题。
“啊,真是不错。”阿圣点了支烟,躺在床上惬意的抽着。
他的身上什么都没穿,两条腿不客气的压在了羽的腰上。
羽却有点别扭的将他踹了下去,虚弱的道,“别闹,我要休息一会。”
“休息什么啊?假正经。”
“你该回去了。”
“回去?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好干。”阿圣撇撇嘴,伸手将羽翻了过来,缓慢的亲吻着他的脊背,含糊不清的呢喃道,“再来一次吧。”
“……”羽沉默的伸出手去,将阿圣的手背拧了一个一百八十度。
“哇!!”阿圣惨叫着险些翻到床底下去。
“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玩。”羽平静的下了床,“我去冲个澡。”
热水的感觉很好。
羽任由水流滑过自己的皮肤,之前留下的浅浅痕迹被冲刷的发红。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缓缓的探入了后面。
清理这种事情,一向是他自己做的,不仅是因为年长者的缘故,更是因为,他不想让阿圣看到自己的另外一面。
脑子里恍惚的掠过各种各样的过去,那阵尖锐的刺痛再次传导到脑干,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后伸手扶住了淋浴间的墙壁。
滑腻的泡沫让他慢慢的倒了下去,羽剧烈的喘息着,淋浴间的水声将他痛苦的呻吟掩盖了下去,颤抖的手抓着光滑的墙壁,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痕迹。
“啊啊啊啊啊——”
他终于倒了下去。
听到声音不对的阿圣冲进了浴室,他伸手将羽抱了起来,惊慌失措的道,“喂,你怎么了?看着我!醒醒!”
对阿圣来说,这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羽呻吟了一声,血色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你到底怎么了?”阿圣吁了一口气,“滑倒了还是什么的?把我吓了一跳。”
“我没事。”羽慢慢的坐起来。
“你没事?你见鬼才没事呢!你刚刚昏过去了!”
“我最近在节食。”某人回答的很平静。
“没有人节食会像你这样的。”阿圣一阵咬牙切齿,“别跟我扯淡。”
“我该走了,你也该回去了,我们都有事情要做。”
羽的声音淡淡的。
“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阿圣板起脸。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时差还没倒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不清楚……”羽很快的推开了阿圣,他扶着墙壁微微吐出一口气,然后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你有事在瞒着我。”阿圣用了肯定句。
“我得走了,你给我快点离开中国,你不回日本就去你父亲那里。”
“你是说回美国?一个人?”阿圣淡淡的道,“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不会再跟你分居两地。”
“……随便你吧。”羽很快的穿好了衣服,然后,他烦躁不堪的摔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并不想见阿圣。
奇怪的是,每次当他迷茫或者是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他本能的还是去想黑崎羽一。
也许不是去见他,但是羽还是会忍不住想——那个男人会怎么做?
这还真是一种相当糟糕的后遗症,羽有的时候忍不住这样想。
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羽回到房子里的时候,付言正躺在沙发上看什么垃圾电视连续剧。
“你去哪里了?身上闻起来一股子骚货的气味。”付言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拿起放在边上的啤酒瓶喝了一口。
“只是出去走走,你一天在家里做什么了?”
“看电视,顺便查了点东西。”付言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含糊的道,“你知道你老爸来了上海吧?”
羽微微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忽然决定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的,但是,他到的地方,永远都不会有好事。”付言扭过头,“这一天过的怎么样?”
“你还记得以前组织里的那些老家伙吗?”
“哼,还活着的?基本上你也可以被称为老家伙了。”付言站起身,关上了电视机,“你要知道,干这行的人一般活得并不是很久。”
“在我父亲之前,控制着组织的人,你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吗?谁能忘得了他?那个疯子……你那个时候只有五六岁,但也应该有点印象才对。”付言慢吞吞的道,“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很让他发疯的女人,然后,他想要离开……他甚至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你的父亲。”
“结果呢?”
“像他那样的人最后还能有什么结果?被你父亲杀了,尸体扔进了河里。”
“……”
“小子,想过任何的结局吗?你觉得自己是会光荣退役还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路边上?”付言慢悠悠的道。
羽没有继续话题,他只是沉默的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无论多少次的赌博,或者是冒着性命的危险去杀人,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死。
虽然二十八岁对一个杀手来说,已经差不多可以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但是,羽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当杀手,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杀人?还是被杀?
总有一天,这一切会走到结局。
而现在,那个结局已经越来越近了。
他将被子死死的握成一团抱进怀里,用力的绞着。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死。
……
扎克拨开窗帘,从窗口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
“你忽然来中国,我可以理解为——有什么麻烦事要发生吗?”
黑崎羽一的身上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他微笑着坐在那里,“你非要觉得我只会给你带来坏消息吗?扎克莱尔。”
“第一,别再叫我那个名字,也别用我爸的口气教训我;第二,你忽然出现,除了乘火打劫,还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黑崎羽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淡淡的道,“你的调查怎么样了?”
“那个啊,我见到了你的儿子,除了,没有见到他的脸之外……我只是很好奇,你不仅没有要我停下来,还帮我留在了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呢,扎克莱尔。”黑崎羽一站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这一连串的动作缓慢而连续,带着一种怪异的节奏感,甚至有几分优雅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这么说吧,我不是很喜欢那个叫做真田圣的小子,而这一连串的麻烦背后,又显然是他在捣鬼……所以,我很乐意看到他被抓进中国的监狱然后关上一两百年。”黑崎羽一笑的愉快。
“……”那笑容甚至令扎克也有点脊背发冷,他转过身,一把夺过了黑崎羽一的酒杯,“刘琦和很多国外的客户都有生意,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只是不太喜欢真田圣,所以……我想给他一个教训,但是,显然有人在我之前动了手。”
“真田圣已经死了。”
黑崎羽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难道没有?”
“他杀了林祁御,他一个人将整个真田家控制在手中,你觉得一个小炸弹能杀了他?”
“这是青帮的复仇?动手的人是林祁御的弟弟?”
黑崎羽一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里?”扎克不耐烦的吼道。
“出去走走。”
黑崎羽一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认识他这么久,扎克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他们两个才更像是父子。
男人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房间里放着他习惯随身带着的小行李箱——根据扎克过去几百次的翻找,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大概什么都不会有。
扎克抓了抓脑袋,一脸不爽。
他虽然不知道黑崎羽一要去哪里,但是,他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
Chapter7
羽默默的把脑袋埋在枕头里,他很早就醒了,却好像那些赖床的高中生一样,怎么都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