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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路到了金麟,大约早得了信儿,没入金麟边界已有人前来接应,见了蓝紫稀也没有惊讶,只是越走他心里越闷得慌,好好的出来当兵,一当当到金麟来了,感觉像没经过父母同意,卖了蓝家全部家产,又心虚又烦闷,析齐明哲也看出他不安稳,一直小心着不招惹他,“你若想回去,我派人送你便可。”见他烦躁的连饭也不能多吃,析齐明哲泄气道,紫稀也不理他,只顾着跟自己较劲,还好这情绪几天后就安下来,南方的雕梁画栋锦绣繁花平复了他的心情,不几日到博古,这回见了成王小城王,于析齐明哲对蓝紫稀的亲密举动脸色很不好看但也什么都没说,倒是那个被析齐明哲叫做三娘的,想把他安排到青露园,那园子建的精细秀美,只是一贯住着世子们领进门的鸾宠小官,紫稀当下拉了脸,析齐明哲倒不知道那女人的话,早早着管家领了紫稀去看住处,说是世子一早收拾好的,就在他住的隔壁,用具摆设都是亲自挑选再让人摆上,大约是向父亲伯父回话,讲这一路发生的事,到晚上才回到房里,那时紫稀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就寝,他来敲门,说让好好休息,明日怕有洗尘宴,估计一整日都要同人周旋,等话说完了还站着不走,紫稀只好给开了门,让他进来。
“还有什么事。”
析齐明哲换件月白长衫,烛光照耀下看不清脸色,关了门让他坐下,析齐明哲左右看看道:“住处可还满意?”
“还好,怎的不去休息……”打个哈欠往床上一趴,这一路车马劳顿,摇的他骨头都快散了,早想躺着不动。析齐明哲却灭了蜡烛也爬了上来。
“你这是?”感觉到他的动作,紫稀也清醒些,睁开眼。析齐明哲脱了衣服上床,抱着蓝紫稀滚到里头,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紫稀心里咚咚直跳,析齐明哲也不说话,抱着他又揉又吻,紫稀上气不接下气也推不开他,抱怨道,“我累死了。”
“我就摸摸,恩。”手里嘴里没松,紫稀又羞又囧,虽然被摸的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还是习惯不了,身体却被捏的一团软,两人的衣服都退下,析齐明哲越亲越往下,肚脐被舔的实在受不了,只好弯着腰躲开,析齐明哲哪里依他,大手覆上下身,紫稀惊得一下直起腰动弹不得,“快放手!”可那里实在被揉的舒服,这声放手说的实在底气不住,析齐明哲将他按在怀里又亲又咬,下面被弄得硬起来,紫稀喘着粗气没有一点力气,苏苏麻麻的窜遍全身,最后脊髓如被电一般喷泄出来,紫稀挺着腰窒住呼吸,缓回来时析齐明哲已将两指插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紫稀身体一僵,析齐明哲亲亲他道:“也帮我弄,恩!?”说完龚龚他。
“我不会。”蓝紫稀诺诺道。
“就想我弄得那样,很简单,一下就好。”手指还在那里又转又抹,他被弄得很别扭,那感觉十分奇怪,又说不上来,析齐明哲却是没一点要抽出来的意思,紫稀依他的话把手探下去,浓密的阴毛有点扎手,觉得心都要从口里跳出来,还是硬着头皮握住那个早就硬的直起来的下作物件撸动,把握不好力度,析齐明哲腾出一只手按在他手上调整,过一会放开直着要呻吟,虽只小小一声,听的蓝紫稀脚趾头都要炸开,干脆另一只手也握上去加快速度作弄,析齐明哲啃着紫稀的脖子,插在他里面的手指和着紫稀的速度越插越快,紫稀难受的厉害,一边要抑制抖得不停的身体,一边不能停下手里的动作,析齐明哲的手却更用力,像在催促,紫稀头抵在他肩上也加快速度,那东西越来越大却总也不见要泄,直到紫稀快以为它根本不会泄时,终于一抖喷了他一身,析齐明哲摊在一旁大喘气,紫稀双手发麻都也动不得,过一会,析齐明哲起身拿来巾子将两人擦干净,而后抱着他睡过去。
大概是累的久了,第二天醒来时胳膊腿又麻又疼,析齐明哲还没醒,紫稀转过身看他,脸皮白白净净,比自己还厉害些,鼻子挺得很高很直,眼睛嘛,看不见,睫毛挺长,比自己要差点,在男子里也是少有了,眉毛很浓,是这张脸上最英气勃发的地方,嘴唇红艳艳的,心里鄙视,有点女人,大概是昨晚……放下这想法,紫稀坐起来,想要清醒一下好起床。
“不再睡会?”析齐明哲却醒了,声音懒懒的,紫稀呜呜两声倒在他身上,“你身上什么味儿啊,闻着真香,还甜腻腻的。
“我从小用药泡的,兄弟几个都这样,不过吸的烟里,师傅加了东西,闻着就这样又香又腻了,不过不靠这么近,旁人闻不出来。”
“也是,若谁都闻得到,你不被笑死,啧啧,王爷家世子啊,学女人擦香粉儿,呵呵……”一下被析齐明哲咯的痒起来,这时外头听见响动推门进来,丫头仆人跟了一路,悉悉索索端着盆盆水水,析齐明哲拉他起来穿衣洗漱。
这一日果然忙到晚,说洗尘宴也没请什么外人,两府的家眷亲朋聚在一起从早到晚,吃饭看戏一边称赞析齐明哲,看上去倒像是庆功宴,紫稀没熟人,被析齐明哲拉着介绍来介绍去,全都是同样的笑脸他一个也没记下,只点头微笑,说声久仰,晚上析齐明哲去同他父亲说话,紫稀一个人躲到角边石栏子上看戏,那戏台子上演的是状元省亲,这时一人径直朝他过来,也站到石栏边上道:“四哥提你多少回,早想认识一下。”
“可是让殿下失望了?”这就是析齐明哲说过的六弟析齐铭瑄,长的跟析齐明哲很相像就是矮一些,轮廓也没那么细致。
“哪里,只是听四哥的描述,觉得蓝公子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与聪明人相交是乐事一件啊。”
“殿下,过誉了。”
“只是,再聪明,年纪小没什么阅历,还是容易被骗的。”
“哦?此话怎讲?”
“呵呵,随便说说,城里这几天很热闹,明日别忘让人带你出去先转转。”
“多谢提醒,只是明日该去探望姐姐姐夫,怕是一时不得空闲。”
“如此。”析齐铭瑄点点头,说声告辞走了,剩下蓝紫稀一人琢磨他的话,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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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紫稀一直在想发生在身上的事,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析齐明哲又扮什么角儿,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一边怀疑那人一边又可以毫无芥蒂的同他亲亲我我,是知道自己很喜欢他,只是不知道那算不算爱,也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迷恋析齐明哲的外貌,不过既然做了决定,总要花上心思给予最大限度的信任,感情的话,紫稀想,总是认真的好。
去田宅坐的王府的马车,姐夫迎接的诚惶诚恐,蓝稀竹也从娘家回来,见了蓝紫稀礼数是全了,倒还没有姐夫来的热情,不知是不是记他的仇,上次来的信他一句没回,四娘估计没说他什么好话,紫稀倒无所谓,几岁上她就出嫁,年龄相差的大,在家也不怎么相处,姐姐里就蓝稀卉亲近些,也是家里的弊害,教兄弟要相亲相帮,姐妹却是没算在里头的,早早当做别家的人养的,恨她们怎么不是儿子。
田姐夫就差将蓝紫稀给当祖宗供上,放下手边所有事跟前跟后,这亲结的,也能跟皇帝拉上关系了,哪能对这小太爷不上心,紫稀也无事,闲闲也看这姐夫对蓝稀竹的态度,不像她说的多不在意,不明白她信里的说法是哪来的。其实这里头小有出入,蓝稀竹在家时也是个千金小姐,虽不像蓝稀湘是嫡出,处处让人捧着,可家里孩子就那么一两个,用的玩的哪样不是最上等的,虽被老太太害的年长了,嫁的丈夫不满意,她还是知福的,至少不像娘一样当妾在家里处处逢人弯腰,可是随着蓝紫稀进宫给太子当侍读,蓝稀卉被选了当嫔御,心里是越来越不平,她是庶出的,那十三房又好到哪去,凭什么她能进宫不定哪年哪天就能当娘娘,自己却要陪这么个又老又丑的矮汉子,加上一直没生养,家里孩子也同她不亲,心眼越来越小,听见蓝稀卉进宫了,丈夫对她实是更加礼遇,可她自己就觉得被当佛爷供着也不够,那矮汉子居然不顾她反对又纳了几房妾,孩子一年生了好几个,她这大娘当的,一个也跟她不亲,越想越不服,觉得家里亏欠她了,父亲不敢怨,大哥没怨头,这笔账全算在蓝紫稀头上,本想着连把妹妹弄进宫都有办法,把她救出火海不是小事一桩,回了娘家跟母亲商量一回,写了封信去却杳无音讯,还担心他遇上什么事,这一回来就跟王府都攀上了,可见是不想管她,蓝稀竹觉得,蓝紫稀欠她的,欠大发了。
她这心里的弯弯绕绕,紫稀却是不晓得,只当他们原本就没话说,冷冷淡淡也没什么奇怪,听说这姐夫这几年更了得了,同不少官员拉扯到一起。
不咸不淡坐到傍晚,看着是时候回王府去,虽然姐夫留他,可仔细想来,在哪都一样寄人篱下,还不如对个基本吃的住的,身上银两还是从那怪地方被送出来丫头给备下的,一点没用,那数目不少想着是不是买个院子自己住,又一想,析齐明哲怕不会有好颜色,先放一边不做打算,刚起身听下人来报,有人找他,想着是王府来人吹了,出了门,迎上来的却是贤智和尚,紫稀诧异,后头一起的还有两人,看着面熟,揭了帽子,露出一张秀美的脸来,沉鸢!她不在皇宫,怎的来这地方。
“贤智师傅,”紫稀赶紧迎上去:“你不是同哥哥在一起的么?”
“我听说小公子人在江南便想着出来游历一番好作投奔,蓝公子说沉鸢姑娘也下江南,托老和尚我顺路照看一二。”
“原是这样,哥哥身体可好些?”
“无碍,”
“家中可好?”
“家也安宁。”
“师傅一路想必劳累,不如先同我去王府,以便安排休息。”
“有劳。”
紫稀转身对沉鸢道:“两位自便,在下有事先告辞。”然后跟姐夫龚了手准备跟贤智和尚出门,跟在后头像是丫头的站了出来,尖利的对蓝紫稀说道:“公子好没修养,我家小姐姑娘家家的,又是远道而来,也不说招待照应一番,这就撒手不理了。”
紫稀站定,笑道:“姑娘这话可没理了,一来,我与你家小姐并不相熟,贸然相请有失礼数,二来,在下家在京城,眼下也是借居人处,本就麻烦主人照应,再要带人同去骚扰岂不太厚脸皮,三来,两位既然决定出门,自然早有打算,何须蓝紫稀多做手脚。”
美人啊!美人,看着沉鸢脸色变了又变。紫稀在心里感叹又感叹,果然生气都好看,缺不了人怜香惜玉,也不多自己一个。也不等她说话,起步就走,贤智也不说什么跟了上去,马车动了紫稀才开口问:“个个怎么托你照看她,他们何时此搬熟稔?”
“听说先头见过一面的,而后蓝公子进宫看望妹妹又遇着,说了两回话,一来二去就熟了。”
“奇怪,出宫有那么容易么?”紫稀小声嘀咕,心里敬佩的是稀奇安延,这样的美人儿都舍得放出来,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家里怎知我到博古了?”
“王将军带的话,说你家随仆身受重伤,求了个先锋传个话儿,正好王将军有奏章回京,顺便就把信带回来了。”
“王将军可真有心,就是不知蓝琪怎样了,怕气得不轻。”
“这倒不知了,天下事,轮不到我野和尚来操心,只是所有人都打起来了,只好找个相对安全点的地儿,不要太早见佛祖才好。”
“真不知当初你这家怎么出的。”
这头一走了之,田府可是翻了天,来了个天仙儿样的人,大大小小都争着来看,太太小姐们也在窗后头偷着瞧,一边又咬牙生气,对着镜子抱怨爹娘怎的把自己生成这么个样儿,田老爷一张脸皱成朵花儿,陪着笑留人,蓝稀竹这回发话了,弟弟都没管她可见这女子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就算不是,也同紫稀怕是有什么嫌隙,可别为个旁人得罪了弟弟,那就划不来,听了这话,田老爷也觉得在理,着人打发了去,心里又念叨,可没见过哪个美到这份儿上的,这小舅子真真不懂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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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寒,即便是江南,也被冷风吹散了花红柳绿,贤智和尚老母鸡心态,每日亲手为紫稀煮药膳药汤,还有时不时的药浴,紫稀心里惭愧,贤智师傅对他过分关爱了,虽然从小习惯了被人伺候,他毕竟不是家里从仆,当日夏鸣金带他到楼里说要收留的时候,自己只不痛不痒点了下头,那家伙收留的来历不明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他是懒得计较,反正出了事,烂摊子由夏鸣金收拾,这贤智师傅倒像是欠下他的,帮他照顾哥哥,这回又来照看自己。析齐明哲这段时间忙得见不到人,这倒出乎蓝紫稀的预料,以为他是个不得宠的儿子,照情况看来却是极受看中的,府里从上到下对他比其他兄弟敬重多了,反正闲着,紫稀每日练练拳脚读读书,遇着好天气也到外头逛逛,托人打听一番,京中无甚大事,就想着快到年关,干脆回奉驰陪爹娘过节。王府太大,要到另一个院子都得走小半个时辰,平时若不是小节大日的,都是在各自园里用饭,那日析齐明哲回来得早,紫稀想着借这空当给他说一声,还没等紫稀他开口,管家急急忙忙跑来报告,说是江岭起了大火,王爷已经出门了,让来请他也过去商量。析齐明哲当下扔了茶杯就出去了,紫稀也惊疑,这火不知道烧得多厉害,不两天逃难的前仆后继涌到城外,王府上下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要设法救火,一边排查难民,小心奸细跟着混进来,一边还要搭棚放粮,江岭是连接南北群山的主脉之一,从天人峰起头向南蔓延,在同城东边拐了个弯到了百氏江又一下绕道金麟北部,百氏江以南的人都叫它江岭,山脉在背时白雪压顶,一路南下就成了巨木大林,绵绵延延顺道连接了许多小型山脉,这一场大火从百氏江附近烧起,已经入冬,叶木干燥,火一起,燃的十分迅速,加上有风助势,短短一日已经从南往北惹着了好几条座山,江岭最严重,整座山烧得红彤彤,江附近亮的跟白天一个样,山里的大兽小虫纷纷出逃,沿路毁了不少山村田庄,还有被山围着的村子,趁着火还没烧下来,整整整村整村人连夜逃到金麟和博古的城门外,派去的兵看了那势头都不敢上去,火直烧了三天两夜才渐渐小了,第四天夜里又从北边烧上去,官道上都是猛虎长蛇,成千上万,还有成群成队的飞禽,干脆冲进百姓家里抢吃食,大街上流言四起,什么天灾报应,山神发怒成出不穷,紫稀在街上走了走,一片人心惶惶,已经几天没见析齐明哲,碰见析齐铭瑄时看他胡子拉碴,蓝紫稀笑笑,这一家还真是有心,事事亲为,忙得连饭恐怕都没好好吃,这在哪都是少有的,毕竟哪家皇亲国戚会忍受自己不修边幅皇家脸面都不要。
想着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最好乖乖别再给找事,时不时到城墙上看看灾民在下面生火煮饭,远处的青山绿树已经一片焦黑,几天来紫稀发现个怪现象,按说这火已经灭了,灾民能逃出来的应该已经逃得差不多,可这几天四面八方来的灾民却有增无减,虽然北边还有星星火火在燃着,可那边有受灾的也不该大老远往金麟投奔啊,那日析齐明哲回来换衣服,紫稀跟他说起这茬,他点头说早发现了,来的难民比登记在册的多出好近一千人,已经派兵将所有难民圈禁起来,等稍定一些一一排查。再见他往床上一倒再不说话也不打扰,同贤智师傅出了门。
到了城墙头,却见下头难民围在一起,中间搭个小台子,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子正同几个小厮正在布施,虽离得远,紫稀还是认出来,那女子里一人正是沉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