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男不女!
废话少说!俺先杀了你师妹和包袱自然就都是我的。
神经病!俺暴跳如雷!
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朝俺劈了过来!
爹!娘!救命!
又一股白烟吹过,剑在俺眼前掉落,和那个男人!
男人的身体倒下,俺看见了身后的李妈!
你早就来了???
俺躺在床上,身上只剩一件中衣!手里抱着冰窖里今年新藏的冰块!
忠叔!俺要死了!
老爷你不会死的!床下忠叔和小翠都哭的像个泪人!
俺这回肯定不行了!
床头当大夫的二叔叹了口气,你这是什么病啊,思足!我怎么对的起大哥啊!没照顾好你!
俺死了,一定要把这个包袱给花姑娘!俺指了指还在床头的包袱!俺霸着没还给李妈。虚弱的喘了口气,俺的眼睛已经双影了!头好重,要晕了。
李妈?老爷这是怎么了!你发现她时没看到吗?虽然很难过,俺还是等示意忠叔擦一下鼻涕后才晕过去!
够了!都别哭了!给他找个女人就行了!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李妈!
他中了热毒!找个女人来就好了!
真的?忠叔直起身,询问李妈!
再不快点,再过两个时辰他就会血管爆裂,七孔流血!信不信由你!李妈沉着脸。
什么??忠叔已经跑了出去。
怀里的冰快都化成了水,迷迷糊糊睁开眼,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都死哪去了?还是看俺要死了就都跑了!世态炎凉啊!
吱扭一声,有人进来,纤细的身影。沉重的外袍被缓缓褪下直到脚囧。悉悉索索的声响后,脚步声一步步近到床前。
勉强撑起眼皮!
烟雨??嗓子热的发紧,但仍止不住俺的疑问?
烟雨怎么会来这里?听说我不行了来看我?我感激道!!真是善良你!
我强止住头晕撑起身子!
天这么暖和吗?烟雨穿的这么少不冷?青色百合肚兜下被两点生生顶起,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并拢。烟雨低着头,脸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热泛着淡淡的红晕。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心跳个不停,震的我耳鸣,嗓子越发紧起来!手不听使唤的想去触摸那白生生的肌肤。狠狠的把手藏在身后,俺往床里贴了贴。
快上来坐,托着被子到床边,盖上点,这天还是挺冷的。
烟雨听话的坐上床,用被子拢住自己。
査老爷不冷吗?
俺-俺不冷,俺还出汗哪!俺傻笑一下,拉住想犯错误的手。
你的脸好红啊!烟雨的声音轻轻柔柔猫一样的挠的俺血液上升。
没事儿!就是有点烫。烟雨的眼睛里朦朦胧胧的水雾浮起又落下。我好像看到了花姑娘。
忠叔找我来的,烟雨像是决定了什么?
陡然惊醒!为什么?
忠叔去妈妈那里要请一位姑娘,我是主动要来的!烟雨推开被子,双手撑着床面,跪坐着向我爬过来。肚兜下,看过去直恍俺的眼睛。鼻下又是一片温热。
査老爷!你!
没事!拉开和烟雨的距离。
叫俺思足就好!尴尬的那衣袖擦干鼻子下的血迹。
你嫌弃我!
为什么?俺为什么嫌弃你?
因为我不干净了!烟雨低下头,眼中全是落寞。
没有!我没有!慌忙摆手。
忠叔都和我说了,没有我你会死的。烟雨再次坚定的抬起头!
虾米??
抬手,青色的百合翩然落下!
完了,心里像着了魔,被眼前的一切牢牢吸引,手向前伸。
不,不行,终于狠狠推开了烟雨,心强烈的收缩!对不起,俺想起了俺的花姑娘!俺不能对不起她!
眼泪地在我背上烧的我生痛!
对不起!俺有俺的崔莺莺了,俺还打算把俺的第一次留给她呢!俺不能这么立场不坚定。
忠叔!俺要花姑娘,俺别的谁都不要。
送烟雨姑娘回去!
老爷您会死的!
俺不管,死就死吧,反正没有花姑娘俺活着也没意思。
老爷!俺听见忠叔惊恐的声音!
啊?眼角好像湿湿的。
流俺那天明明在厨房见到她了!头又一阵眩晕。
还有一个时辰,等到耳朵和嘴流血你就死定了。李妈站在我面前。
李妈!你有没有喜欢过人?俺怯懦的擦着眼睛里流下的血,还真吓人!
俺见过她就再也忘不了,可俺再也找不到她,俺只是想把第一次留给她,虽然很幼稚。
是很幼稚,可你就快死了!
俺知道她在,俺明明见过她,俺感觉得到,俺要找到她,说不定她也喜欢俺,要不她还送钱袋给俺!!!
你是个笨蛋吗?命和女人哪个重要!就为了个女人!你忘了人之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不孝。
可就为了自己就利用无辜的人吗?俺指指一直站在后面的烟雨。俺爹说这是最无耻的!俺爹说女人要好好爱护,为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可以不要命,是可以原谅的!俺爹教的,俺又要晕了。
把烟雨姑娘送回去忠叔!趁我还有力气!
可我愿意!
啊!
烟雨咬着下唇看着我。
对不起我做不到!
俺听到忠叔无奈的叹息,烟雨嘤嘤的哽咽。终于化为安静。
爹,俺做的对吗?俺没给你丢脸。
笨蛋。
李妈你还没走!要留下来陪我?
受不了你!
李妈的手从脸上缓缓撕落。俺看见一粘朝思暮想的脸。
“看清楚!这就是你喜欢的!”一张脸皮从俺眼前摔落!俺吓的一哆嗦,就跟看见《画皮》再现似的,还好后面的脸没变,不薯。
“你喜欢的,看清楚,朝思暮想命也不要,你喜欢的是不是就是这张脸,要不要我把她揭下来送你!”花姑娘一步步逼近。
“啥!这也是假的???”心跟高空蹦极似的,嗓子里一股腥咸就喷了出来,“俺的初恋啊!!”捂着胸口俺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你是白痴吗??”花姑娘一把拽过俺右手,掐住手腕脉门,另一只手七根银针呼啸着向俺的脸上扎来!强撑一口气,“你要干啥??”
“闭嘴!救你!”花姑娘的手劲不是一般大,痛的俺一动不敢动弹,惊恐的看着没入俺的脸。
“不是很疼诶!”俺很兴奋!
花姑娘却拽壮的手呆在那!
“你-你是女人?”
“对啊!俺说过自己是男人吗?”俺很无辜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花姑娘,“你这脸真是假的??”别说这针一下去舒服了好多!俺满足了哼了两声!
“那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俺从小就是这样穿的呀!”俺低头瞅瞅自己,“律例上没规定俺不能这样穿啊?”
“那你还去妓院!”
“妓院,啥地方?俺去过吗?”俺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你还装!”花姑娘不知为啥气愤,又两根银针扎上了俺的手!
“哎呦!”
“怎么?”不屑的得逞语气。
“肚-肚子疼!”生怕得罪这个女霸王。
“活该!让你骗我!”
“我冤枉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忠叔!!!”
“老爷这是怎么?”忠叔擦着脸上的汗!李妈已经又变回李妈。
“排毒而已!!”可-可俺已经拉了一宿了!!!!俺翻鬃眼,敢怒不敢言。李妈昨晚的威胁还在耳边,“敢泄露她的身份,俺会死的更难看!”还有,俺至今仍害怕李妈那两张皮后的脸,天啊!究竟她是人薯,俺留下了深刻的心理影。
“那这样就能好?”
“只能暂时帮她压制,具体的解毒方法我还没想到!”
“你一定救救老爷,大恩大德!呜呜呜!”忠叔哭的真切,不亏是和俺爹一样。可是你谢她干嘛!俺今天这样还不是她害的!红颜祸水啊(天知道是不是红颜)我算体会了!
“诸位!李妈今后就是咱家的恩人,大家好好伺候,有吩咐一定照做!”
“是!”
认贼作父啊!俺费力举起的手被忠叔按下。
“老爷你一定好好起来,家里有忠叔呢!!!!呜呜呜”有一把鼻涕眼泪。
“忠叔!!”
“没事!乖孩子!你先歇着!以后就李妈专门照顾你!”
“不是,忠叔救俺啊!!!”
“呜呜呜呜!!!”俺连眼泪都流干了。李妈囧笑着!!!
“别过来,俺错了!”错啥?俺不知道!真的!
“不学好,好好的女孩子你装什么男人!”李妈,不,花姑娘恶狠狠的将一根针扎进俺的后顶。
“疼疼,这你找俺爹去,俺的衣服都是他管的!”
“那后来那?”又一根扎进俺的风池囧。
“忠叔亲自管!”
“你自己是干什么的!”
“吃饭睡觉,哎呦!收租@#¥画画¥@#还有做过糕点!”远处的镜子里俺一头的针,跟刺猬似的。
“不学无术!”
“俺是秀才来的!”
“什么!”
“秀才!”声调曲线下降。
“看不出来!哼!”
“那个你为啥老带着这张皮??”俺实在好奇!
“上衣脱了!”
“啊???”
“把背露出来!!趴下,没人要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自尊心严重受伤,俺身上可一点赘肉也没有。
“快点,别磨蹭!”
“俺不要!”俺咋说也是黄花大闺女,哪能你说脱就脱。
“脱不脱!”沉的恐吓!
“不——脱!”向里挪了两下。
李妈的手来抓俺的腰带。
“不要!”俺忙用手护住。
“让你脱你就脱!”我们俩开始近距离肉搏。俺的手一边抓紧绳结,一手拼命推攘抵抗。
“我就不信了!我一武林高手整不过你一土财主!”李妈出手绝对稳准狠。俺这个奋力啊,就快疲软了啊!!!只好趁她半跪在床边一脚朝她跪着的膝盖蹬去,这一脚很用力,因为俺想力挽狂澜,别怪俺狠,俺也是被逼地。
李妈果然应声卧倒失去平衡,可俺忘了估计位置。俺就在下面成了现成的肉垫。为了阻止这个结果的发生,俺果断地伸出双手撑住她。
咦????好软,比棉花糖还软,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兔子,在俺手心跳动,真舒服。
啪!!俺被结实的给了一巴掌,带起一阵风吹开了俺额前的发。
静止,时间静止,因为她正惊奇认真的看俺,没法子发火只好学着盯着她狠看,外加揣测,她究竟长啥样???
咦,花姑娘的脸红了,这皮做的真逼真,俺不自觉加好奇的去拽一拽。
啪!!你干嘛?
俺只想看看做工咋这好!!
再乱动仔细你的皮。
花姑娘站起身!
没想到你的眼睛还挺好看的,没事别总遮着!!!
留下莫名其妙的话,飘走了.
忠叔,俺要把头发梳上去!俺对着镜子左右照了半天。
为啥!这是老夫人设计的!咋能轻易说改就改。
可俺已经梳了十九年了,都没变过。俺指了指挡在眼前的留海儿,还档眼睛。
也是,老爷今年也该行加冠礼了!!!
对对!俺拼命点头。以前私塾里秉言他们都笑话俺的头,可娘告诉俺他们是嫉妒,俺倒也不上心,可昨天,俺想起了花姑娘脸上那两朵梅花般的红,真好看。要是俺束发加冠她会不会对俺好点,至少别再打俺。
那忠叔就给你挑个黄道吉日,老爷,你终于要长大了!忠叔的眼泪又下来了。忠叔也老了!也这样俺也无愧与老爷了!!
俺晕倒!!!!忠叔你不老!!您千万别仍下俺。
谷雨是个好日子!萍始生,鸣鸠拂其羽,戴胜降于桑。忠叔拿着黄历。
俺跪在祠堂里,上面坐的是俺二叔,因为俺爹去天上和俺妈逍yao了,虽然俺也想把他俩的牌位摆在上面。俺家虽是没落贵族,繁琐的礼节倒是一样没丢,跪了半天跪得俺的腿是又痛又麻,俺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俺宁可散着前面的头发。
忠叔站在俺斜前方念着规矩,还请来了县太爷身边第一大红人马师爷,俺当年的私塾刘先生,玉坊斋的吴老板给俺加冠。吴老板先给俺带上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刘先生给俺加上白鹿皮做的皮弁,最后马师爷加上红中带黑的素冠。
礼成!!忠叔的声音仿佛天籁,俺刚要起来,二叔拉住俺的手,思足,你长大了!二叔替你爹高兴啊!!一脚踩在俺的新礼服上,看的俺这个心痛啊。二叔-我-你。
别说了思足,你长大了啊!我可怜的大哥大嫂啊!你们安心吧!二叔哭得老泪纵横。俺只想怎么把俺的衣服拽出来,昨晚李妈答应做蜜柚茶奖励俺咋还没来!眼尖的余光瞄到李妈的衣摆从祠堂门口飘过却不是进来,咦?是去哪了?
好不容易摆脱二叔和忠叔,俺跟着李妈刚刚的方向,是祠堂后的小花园。俺整整衣裳,抚了抚俺的新帽子,越过挡视线的太湖石,小树丛,咦!!李妈!花姑娘!李妈不就是花姑娘,为什么现在李妈和花姑娘站在一起????错觉,一定是错觉,俺使劲揉了揉眼睛。完了,为啥还是两个人??一定是,一定是李妈骗俺,她冒充俺的花姑娘。俺真是太聪明了,俺就说花姑娘怎么可能和李妈一样又凶又不温柔。
呀!花姑娘和李妈打起来了。动作那是一个飞舞飘零跟两只蝴蝶似的飞来飞去,动作快的俺看不清楚究竟谁打了谁一掌谁踢了谁一脚。
一声轻呼,俺的花姑娘飞出了战圈飘落在一旁,左手捂着右肩。一股英雄之气油然而生,俺,在成年的这一天,英姿勃勃的救下心爱的姑娘,啊!想一想都浪漫!所以俺毫不留情的不顾个人安危,把李妈这些天的糕点小菜针灸治病抛在脑后冲了上去,爱情,我伟大的爱情。
显然两个人对我的到来没有任何准备,特别是俺挡在花姑娘面前的刹那世界都静止了,仿佛!!!
那个那个,花姑娘俺来救你了!俺说的老老实实中中肯肯,末了还坚定的挺了下胸脯。
李妈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咬俺,可俺已经感觉到她在精神上咬的俺身上没一块好地方。李妈恶狠狠的冲俺怒吼,让开你个大色狼!她竟然侮辱俺纯真的初恋,虽然俺刚刚暂时搁下她的欺骗行为。
你-你冒充俺-俺的花-花姑娘!俺缩了缩脖子。
后面的声音怎么不对劲?
多可爱的男人,我喜欢!
闭嘴!李妈气急败坏。
这声音不对,不是俺的花姑娘。呆愣的回过头,肩膀被人抓住,俺腾空而起。
师姐!我在郊外树林等你,别忘了把书拿来。
啊!!!俺尖叫,刺激大了,俺恐高!俩手捂在眼睛上,尖叫持续到落地。
求你别喊了,真难听,花姑娘把俺扔在地上掏了掏饱受摧残的耳朵。
姑姑-娘,不是-花-姑娘!俺气息不稳。
俺长成这样还不够花吗?花姑娘认真的指了指脸皮。
你不会也是假的吧?心里影浮现。
这个?你真聪明!答对了,姐姐这张皮是特意做的。想不想看姐姐的真面目啊,帅弟弟。花姑娘捏了捏俺的脸颊。这皮肤可真嫩,做囧囧皮面具肯定特好!
啥米!俺连滚带爬顾不上俺的新衣服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疯女人。
别走啊!俺明明已经跑了十几步为啥她还在俺前面??俺只好更加没命没有章法的跑,而她总在离俺五步之内,像甩不掉的苍蝇。
俺不行了,跟俺家棚子里磨面戴眼罩原地转七八百圈的小叫驴似的,俺往外直耷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