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被说得不好意思,装作恶声恶气地道:“那么多废话干嘛,要做就快点做。”手上也脱起任冽的衣服,说是脱倒不如用‘扯’来得贴切些,看着自个儿都差不多被脱光了,而任冽却是一身衣冠齐全,心里不爽极了,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
任冽被他的动作逗笑了,“这么热情啊。”
夏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口咬
上任冽的肩膀,任冽闷哼一声,自作孽啊,可看到自家小孩那种表情就好想逗他,好可爱。
第七十二章
等到两人裸裎相对时,任冽精壮裸露的身体就在眼前,滚烫的肌肤灼烧着彼此的灵魂。夏川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眼睛愣是没敢往任冽身上放。
任冽双手轻轻地扳正他的头,吻上他的眉心,他的鼻尖,他的嘴角,执起他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能感觉得到它跳得多快吗?”
夏川感觉着从手上,从那片温暖的胸膛传来的快速的、有力的心跳,对上任冽那一双认真幽深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自己。是自己啊!
夏川环上他的脖子,献上他的吻。这时,夏川感到下面有什么热热的、硬硬的东西在顶着自己,全身温度瞬间直往上飚,到了这地步,而且做为一个男人不可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任冽对着他邪邪一笑,“那我们开始吧。”说着又手口并用地在他身上到处煽风点火。
夏川只觉自己被他弄得全身燥热难耐,明明现在是冬天啊,是他最怕冷的冬天啊。
任冽将头移到他的大腿内侧,夏川本能地将腿夹紧。
夏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你知道怎么做吗?”
任冽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润,却透着一股沙哑,“作为一个医生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理论知识扎实着。”
夏川想:那就是缺乏实战经验了,和自己一样,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还没想完,只觉自己的脆弱落到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里,慢慢地揉搓着,本来夹紧的双腿越发地用力了。
任冽的唇与舌在他的腹股沟区来回亲吻,却没想到这里是他的敏感区,本来夹紧的腿无力地松了开来。
夏川红着脸,忍着从身下传来的一阵阵快感,伸手轻扯任冽的头发,“够了。”
任冽抬起身对他一笑,拿过一旁的枕头垫在他身下,再拿过被放到一旁的润滑剂,挤了些在手上。
夏川看着他的动作,全身一阵僵硬,感觉到任冽分开他修长的双腿,接着后面凉凉的。任冽的手指在入口处了一会便伸入一指。
感到异物的进入,夏川再一次夹紧双腿,任冽手上的动作没停,安抚着让他放松,等适应了一会再进入一指,有些难受却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等到三指的时候那疼痛的感觉却不是可以忽略的。
看着他双手用力地抓着床单,骨关节都泛白了,任冽心疼了,手下动作停了下来。
夏川虽觉得痛,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吧。于是红着脸说:“继续。”
很小声,但任冽一字一字听得清清楚楚,明白他的心,但还是心疼啊,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前端好让他转移些许注意力,体内三指尽量轻柔地往不同角度扩张着。
夏川喘着气,从下面传来的阵阵欢愉让他整个人有些晕旋,终究还是没能阻止那些羞人的声音逸出来。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失控,是任冽带给他的,从来都没有别人。
感觉差不多了,任冽撤出手指,夏川本能地睁开眼睛,对上任冽深暗的眼眸,与忍耐的表情,额上微微的薄汗,这样的任冽看起来说不出的性感,想着两个人是在做这种事,立刻将头偏开。
任冽咬上他的耳垂,低喃道:“我进来了。”
夏川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默许般将手攀上他的肩膀,任冽像是受到鼓励般,心里一阵翻腾,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怕自己一失控伤了身下的人。
在任冽进入的那一刻,夏川只觉下身一阵撕裂样的疼痛,死咬住下唇才勉强止住喊疼的声音。
任冽停下进入到一半的动作,看着夏川因疼痛而白了的小脸,与被咬到没了血色的下唇,心疼得用唇覆上去,分开他紧咬着的牙齿,即使下身在叫嚣,却不敢轻举妄动。
夏川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松了身体,但疼痛的感觉虽有缓解却还是那么清晰。现在吊在半空中,两人都不好受,这样想着,夏川抱着任冽的手紧了紧。任冽得到允许后,慢慢地挺进,直到完全没入,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夏川被他眼里的欲、望烫到了,但这次没有逃开,而且直接迎了上去,嘴里是他的味道,身上是他留下的痕迹,身下是他有力的律动,这一切都是自己允许的,这就是他对他的努力、他的感情、他的爱的回应……
第七十三章
夏川每天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前总喜欢伸伸懒腰。今天照样不例外,腰稍微一动、腿稍微一挺时,脸都青了,动作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老腰像要散架一样,大腿就像劈过一字码般,内侧的韧带、肌肉被扯得生疼。
手臂碰到近在咫尺的一片温暖的肌肤,睁开眼,侧头一看,那张熟悉英俊的睡脸近在眼前,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人呼吸的气息。夏川看着仍闭着眼睡觉的任冽,总感觉他脸上那表情很是恬足,怎么说呢——就像吃到腥的猫。
夏川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眼神焕散,昨晚的一幕幕清晰地进入脑中:任冽的温柔、任冽的霸道、任冽的动情、任冽的失控,自己的隐忍、自己的情动、自己的迷失、自己的沦陷;
羞耻、疼痛、快感,犹如潮水般将自己淹没;
喘息、嘤咛、嘶哑,像罂粟,让自己欲罢不能。
清楚得仿佛一切正在眼前上演,想着想着,脸不争气地发着烫。夏川缓缓地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昨晚他真的就跟任冽发生关系了。
这时,感觉到旁边的任冽动了一下,转头看着他的睡脸。心里想着两人第一次的第二天应该是怎样的情形。
记得早先在网上恶补的几篇小说里面,是这样描写两人发生关系,第二天醒来后,小受的反应不外乎两种:一、趁小攻还没醒来立刻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逃离现场;二、装鸵鸟继续睡。
夏川想:第一种做法是逃离现场,逃个毛线啊,这里是他家耶;第二种装睡,装个鸟啊,昨晚两人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都摸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现在才来矫情,会不会太晚了啊,未免也太像个女的了吧。
这样想着,夏川觉得两种做法实在不适合自己,动了动腰,妈呀,两条大腿那个酸啊软啊痛啊,皱了皱眉头。昨晚最后任冽一个劲地压着他的腿向两边分开,哪有不痛的道理,平时不运动,一来就来了个这般激烈的,能好受到哪去啊。
夏川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没发现一旁醒来的任冽,直到那人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双唇蹭着自己的侧脸,才惊觉过来,一转头便对上任冽有些戏谑的眼睛。
盯着他清明的眼睛,夏川足足愣了五秒,然后整张脸腾的一下红了,耳朵也是烫得可以。想归想,但真到四眼相对的这一刻怎能不叫他不好意思呢。
任冽看着他粉粉的耳根,薄薄的有些透明,心里像被挠了般,一口含住那可爱的耳垂,隐约能听到任冽吃吃的低笑声。夏川一阵激灵,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任冽一把给捞回来。
听得任冽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说:“现在才有种你是属于我的踏实感。”
一句话听得夏川心里千奇百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一直都知道任冽是个很优秀的人,他的世界应该是很高端的,自己可能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于他来讲,两个人的关系最多也就停留在师生关系的层次,永远也成不了更亲近的关系,却没想到他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自己,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叫他不动容呢。原来两个人害怕的东西都一样,爱着对方却都找不到真实感。
夏川头蹭着任冽光滑温暖的胸膛,肌肤相贴的感觉,叫他脸红心跳,却也安心甜蜜。
任冽将他搂在怀里,这一刻他肖想太久了,直到此刻也难以平复激动的心。
任冽将手抚上夏川下腹的疤痕,有几公分长,痕迹有些淡了,昨晚在办“正事”没多余的时间问,“这疤怎么弄的?”
夏川感觉他手上轻柔的动作,也没挣扎,淡淡地说:“手术的。”
“什么病?”
“小肠扭转。”
“怎么都跟肠子有关?”
“你以为我想啊。”夏川没好气地说。“不过想想当时,我姐可是被我吓怕了。”
“怎么说?”
夏川盯着天花板回忆道,感觉他的表情有些遥远,“当初刚上高三那会,就是八月份提前上课的第二天,刚上完晚自习回宿舍的时候,突然肚子剧痛,舍友赶忙找来宿管,商量着叫救护车,但我死活不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也怕弄大了我姐着急,因为这事学校肯定得通知家里人过来的。
最后决定宿管开车把我送医院,急诊拍了个片,急性小肠扭转,立刻送手术。
你知道我当初手术后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吗?”夏川缓了缓语气,“是我二姐,红红的眼睛,整个人都憔悴了,一脸的自责。因为之前肚子有痛过几次,跟我二姐讲过,但也不是痛到不能忍受,当时她工作特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后来出了这事,她觉得是她害了我,觉得要是当初她上心些我就不会出这事了。
医生跟她讲了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及时手术没什么大碍,送晚了可是会连命都没了,自那以后,我二姐总像惊弓之鸟,怕我又出什么事。
手术后我的体重也轻了几斤,回学校后她每天都煲了汤给我送来,我怕她辛苦让她别麻烦了,不过每周末回来的那一天,她却狠命地给我补,几个月下来反倒给她补了几斤回来。
自那件事后,我都不大敢跟她说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怕又吓到她了。”
任冽依然能很清楚地忆起他那个爽朗的二姐,一点也不拘束,性格像极了他的舅舅陈禾斌,“她是太在乎你了。你这个小家伙,总让人不省心,总要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任冽的手在被子底下来回地抚摸着那道疤。夏川觉得有些痒但挺舒服的就没有阻止他,只是听着他话,也不说话,心里有太多的感触了。亲情是最最朴素的,不用甜言蜜语来表现,而是行动就能说明一切的。
最后任冽摸着摸着手一路往下,往那个地方摸去,夏川察觉他不规矩的手,红着脸打掉他的手,“摸哪里呢?”
任冽有些委屈道:“这不是男人晨起正常的现象么。”
第七十四章
夏川埋怨道:“叫你别乱动就别动,现在腰也痛,腿也痛。混蛋,昨晚跟吃了伟哥似的。”
任冽的笑容瞬间扩大,双手又蹭上夏川,夏川看着任冽笑得一脸下流样,心里警铃大作,却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笑得一脸的荡漾样,听得任冽压着笑意的声音:“谁让你昨晚那么惹人疼啊。不过我很高兴你对我的能力的肯定。”
任冽的话让他瞬间明白自己刚才的无心说了多么爆炸性的两个字——伟哥。
啊~~~自己刚才脑袋肯定是进水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是男人听到这样的话哪有不爽翻的。
夏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想找个洞来钻,整张脸都发着烫,别别扭扭,为了掩饰不自然而装着恶声恶气地说:“醒了就快起来,现在几点了?”边说着,很自然地要抬脚去踢任冽,可他竟忘了自己身上有“疾”,想当然结果是脚伴着一声“啊”给倒回床上。
任冽压抑着笑出声来,一只手抚上他的腰部,温柔却不失力度地帮他揉着,“别激动,我不认为昨晚我那么卖力你现在还有力气做其他的事。再休息一会,现在才九点不到。”
夏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人才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什么话都讲得出来。
享受着任冽手上的力度,挺舒服的,也好受些,便没让他停。夏川突然像想到什么,脸瞬间苍白了起来,忙撑起身体,由于身体酸软整个人又躺回床上。
任冽急忙扶住他,“又怎么了?”
夏川手有些发抖,苍白着脸说:“夏铭?”
任冽听了这两个字终于明白让他这么慌张的原因,看了眼紧锁的房门,安抚道:“昨晚我已经把房门给锁上了,就算他回来也不会发现的。”
夏川脸色这才稍有好转,扭过头闭上眼睛。任冽紧紧地搂住他,“别怕,我在这呢,你不是一个人。”低低的嗓音温柔地抚平慌乱的心。
夏川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安心,“我知道,我知道。”话里透着一股脆弱,听得任冽心里一阵疼。
两人紧紧相偎着,周围的一切安静到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这样的安静让夏川又开始发挥他别扭的闷骚本性,“起来了,我肚子饿了。”其实还是怕一不小心
被夏铭发现异样,因为他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
一看,又见任冽露出一脸下流的笑,夏川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什么儿童、不宜的事了,夏川翻了翻白眼。
任冽说:“你再躺会,我去弄。”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后,一脸恬足地掀被起来,完全不遮不掩地捡起昨晚扔到地上的衣服,精壮紧致线条美好的身材毫无预警地撞进夏川的眼里来,夏川道他是故意的,因为大冬天的谁没事光着身子起来的,又不是夏天。
往下看去,夏川很想操起个枕头扔到他身上去,任冽下身的那家伙精神抖擞地立着,瞬间让他惹了个大红脸,虽然任冽有的他也有,但是如果在你眼前的那个人是因为你而出现这种反应,你还能淡定得了么。
这样的情形让夏川不禁想到那次帮他拿内、裤的事,任冽也是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的出现在他面前,当时他还说了这么句话:“含蓄?早晚你都会看到的。”而自己的反应则是落荒而逃。
下午的时候,夏川带着他认为的“残缺不全”的身体跟任冽去舅舅那里拿车。原来小说上写的那些不是骗人的,想当初自己还以为小说写着夸张了,现在是真真体验到了那种感觉了。
接着又去夏云那里接苏小熠,苏小熠知道这两天不能看到妈妈了又开始闹了。苏亦辉见儿子这架势,瀑布汗狂飙,真怕这小兔崽子再闹,,老婆大人不肯走了。
不管夏川怎么哄都没用,正准备直接使用暴力把他绑走时,任冽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他收得服服帖帖的,还笑着跟他爸妈挥手再见。夏川纳闷了,亲舅舅都没有一个刚认识的“怪蜀黍”(夏小孩是这么认为的-_-#)有魅力吗?!
接下来的两天,夏川和任冽带着苏小熠到处玩,偶尔苏小熠也会闹着要妈妈,但每次都被任冽三两下搞定,弄得夏川都要怀疑任冽才是他舅。
任冽发现自家小孩有个特殊爱好,而且特别执着,那就是特喜欢跟苏小熠讲话,而且是绕着讲,想要把苏小孩绕晕,奈何人家小孩精得很,愣是一次也没有被绕进去。夏小孩很受打击,可他偏偏就不信邪,发誓一定要把苏小熠绕晕不可。所以这样的画面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
任冽看着一个大小孩和一个小小孩绕来绕去地讲着话,就觉得好笑,他想夏川肯定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的行为是多么孩子气。另外,任冽也惊讶苏小熠的小脑袋思路清晰得很,他爸妈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天才小孩的。
这两天夏铭回来过两次,每次回来都很开心地陪苏小熠玩,而面对他跟任冽的态度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要透过他看到什么似的。
夏川直觉夏铭有事瞒着他,或许,他、知道了什么。夏川一开始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心里很是慌乱,但很快的,却松了口气,一直以来的压抑像瞬间释放般,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