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任冽说:“怎么,心疼?”语气促狭。这人看他都快挂掉了还不忘调戏,或者该说是自恋。
夏川翻了翻白眼,“我是怕你就这样挂掉了还要累我给你收尸。”
“你咒自己守寡。”
夏川被他惹到满脸羞怒,“你最好就这样死掉算了。”平时自己也是个挺嘴利的人,怎么一碰到他总被吃得死死的。
任冽吃吃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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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任冽,夏川 ┃ 配角:林河叶,李长情,安明,王上上 ┃ 其它:清林大学
序
因为现实太过于现实,磨灭了人的信念摧毁了人的理想,可心中总有着向往,现实中无法实现的将在清林大学系列文里来宣泄,承载着我的幻想与妄想。温馨的感觉总会冲斥着感观,享受片刻的宁静,但对我来说宁静是一奢侈,借这文来彰显我的嗔妄。以安静、温馨、小小的幽默为主线,是清林大学系列文的特点。
清林大学是国内名校之一,位于北回归线以南的清林市。整个清林市笼罩在葱郁的大榕树里,斑驳了光阴,垂下的根须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很少能在如此繁华的城市里见到这么好的绿化,减少了些许物欲横流的商业都市的浊气。
清林大学自也承袭了清林市的特点,绿化以榕树为主,虽有高楼却让人有园林的感觉。其中最具特色的是学生宿舍,有“红房子”之称,顾名思义“红房子”以红色调为主间或白色,每栋八层楼,楼顶是红色的倾斜瓦顶颇具南方建筑特点。分为东区和西区,东区为本科生宿舍,西区为研、博混住,之间有“弦月湖”,其上的“天虹桥”连接着两宿舍区,整个弦月湖被紫荆树围绕,花开时节总会有粉色蝶翼般的花瓣逶迤飘撤而下,铺就一路的灿漫。
第一章
傍晚时刻夏川打开学生宿舍西区三栋215的宿舍门,没有丝毫预警,一个不明物体一阵狼扑过来,紧紧抱住夏川略显纤薄的腰,不等夏川从震动的踉跄中恢复过来,便见那物体带着怨妇加泣声外加连串鞭炮不加标点的控诉:“你个死没良心的已经有了我还到外面掂花沾草中午在食堂有个学妹含羞带怯地看着我我以为春天就要来了没想到春天还没来就夭折在冬天的怀抱里又一个想通过我要你电话号码的可怜学妹。”
夏川俊俏漂亮的脸上不自觉抽搐了下,左手用力抓住抱着他的腰的林河叶的肱二头肌,顿觉疼痛的手松了抱着腰的力量,“痛,痛,痛……”
夏川顺势将他压到门板上,右手前臂压住他的胸前,“林河叶,你抽风了是不?”
从阳台进来的安明刚好看到这一幕,“林学长法学文字真是登峰造极,都不用标点符号,今后必定为法律界的一大祸害。不过林师兄是在指责夏学长的出轨呢还是婉惜你浪漫的下午茶时光泡汤了呢。”
“安明。”夏川笑得温和,但在安明看来却是阴森森的咬牙切齿。
林河叶不怕死地一脸暧昧继续说道:“小川川,其实不用你动手,只要你一句话人家立刻脱光任君享用。”
夏川笑得温暖可人,眼神森冷地盯着林河叶看,“安明,拿个鞋巴过来看我今天不抽死他。”
“喳。”
林河叶看着安明当真转身屁癫屁癫地拿着个拖鞋过来,立刻挣扎起来,“不会要来真的吧。”
“你说呢。”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看得林河叶背后直冒阴气。
“安明,你别过来,有你这样对待师兄的吗。”林河叶见在夏川这边没戏又将矛头指向安明,期以得到轼免。
“识时务者为俊杰。”安明笑得那一脸奸炸。
夏川突然放开压制住林河叶的手,径自走进宿舍拿了杯子倒水喝,“下次我叫你嘴贱。”
“谁叫你长一副祸国秧民的皮相。”说真的,没死过的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真的是在说林河叶这种人。
一记杀人的眼光射过来,林河叶立刻拍拍吓到的小心肝。
“不过现在你都不带手机了,我总不能拿你之前的那个号码来忽悠人家学妹吧。可怜我的真心啊,学妹还以为我不肯告诉她。眼神那个怨啊。”林河叶边说边捧心配合他制造的自怨自艾的气氛。
“那是你活该。”夏川亳不同情地说。
想当初,经常有人向林河叶要夏川的号码,而他老人家更是义无反顾,对那些漂亮的学妹来者不拒,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只为他说的所谓的浪漫下午茶时光就将夏川给卖了。自那以后夏川经常接到陌生电话,什么学姐学妹学长一大票女生,找他的什么理由都有。刚开始耐着性子接电话,时间长了觉得被骚扰得过分,看到陌生电话直接说打错,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干脆换号码,每次换号码过不了几天又是同样的情形,警告过林河叶不许再对别人说他的号码,可林河叶说就算他不说别人迟早能弄到的,别小看清林的情报网,不如给他善加利用,夏川觉得也是,最后干脆连手机都不带,买了个九块九的便宜手表戴上纯粹为了看时间,直到现在耳根清静了两个星期。
林河叶,研二专修法律,因为不分研博、专业混住的西区,林河叶不意外地住在临床医学专业的夏川隔壁214,平时走得比较近,经常蹭到215。东区的本科生宿舍是标准的4人间,而西区是两人间,研二的夏川与建筑系的研一安明同住215。
安明折回来又说:“对了,夏师兄,今天我在动物中心遇到任老师,他向我问起你。”
夏川愣愕,“任冽?他去动物中心干嘛了?”
“听说是为了搞新课题到动物中心去确认供给的实验动物。”
“新课题?”夏川完全傻掉了。
“嗯,还有他说打你电话老关机,所以让我转告你明早十点去他办公室。”安明摸着下巴,意味深沉地审视着夏川,“师兄,你该不会是在躲任老师吧。”
“怎么可能。”夏川讪讪地笑了一下,极力平复了一下,“还不是那个混帐林河叶干的好事。”的确,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他现在跟任冽相处起来还真是有点那么不自在。不过,现在倒好,任冽要搞课题,他这个学生居然搞失踪,居然也连着两个星期所有任冽所开的课一节也没去上过,后果大条了。现在该怎么办,不是三言两语或随便一个谎就能摆平任冽那只狡猾的狐狸,再怎么说一个现在带一博两研的三十岁大学教授头脑绝对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小川川,你千万千万别跟你家老板说是我将你的号码给泄出去。”林河叶扒拉着夏川的手臂,睁着两只自认为水汪汪楚楚可怜的眼睛乞求着。
“为什么?”
“要是让任老师知道是我对他家小心肝做这等事,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夏川闻言立刻变得面目狰狞,气场如阿修罗的地狱。让林河叶像只受惊的动物皮毛都竖起来了。“林河叶,你是不是嫌生活太过美好急着去投胎。”
“呃!?”
刹那间,杀猪般的声音震动了整个三栋宿舍。
某些好事无聊人喊道:“阳光下的人间惨剧。”
“怎么屠宰场开到清大来了。”
……
任冽抬起埋于书案的头,藏在镜片后的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时钟,刚好十点整。此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
“老师。”夏川心虚道。
任冽摘下眼镜,审视着夏川:“为什么手机老打不通?”
“话费完了。”
“没去充?”
“忘了充。”顺口找了个怎么听怎么勉强的借口。
任冽脸上明写着不相信,“那又为什么连着两个星期没来上课。”
“早上睡过头了。”没错,这是理由但不是真正的原因。如果跟他明说其实这两星期是到Pub打工,而且一开始是帮同学替了两次班,最后老板说是很满意他的工作态度,夏川也觉得工资挺不错的就留了下来,再说这学期还没找到兼职,如果没有兼职就得喝西北风了,所以每次都工作到很晚以致于早上睡过头,偏偏他的工作时间是周四到周日,而任冽的课在星期六早上前两节课。要是让任冽知道了不知他要怎么发飚。
“连续两个星期?”
“嗯。”夏川心虚到极点。
任冽没有再追究下去,“那好,最近我审请的新项目学校给批了,刚进入实验阶段,你从明天早上开始8点钟前到实验室,不许迟到,明白没有?”
“知道了,老师。”夏川心里高兴任冽没有再问下去,但他知道任冽肯定不相信这些鬼理由,同时心里还有些许愧疚。
任冽走到夏川跟前,手搭上他的肩膀,深深地望进夏川如清晨山中竹林般清爽的眼眸里,似在压抑着什么,开口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就说出来,不要太勉强自己。”这样我会心疼的。
被他这样看着,夏川的眼神变得飘忽了起来,“嗯。”
夏川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宿舍,刚打开门,又见林河叶那丫喊着“小川川”直扑过来。有了一次经验,夏川立刻反射性地门板一拉,由于惯性加冲力很不幸地林河叶同学整个人平贴在门板上。
夏川把门推开,用手指戳了戳林河叶,“这只蛤蟆死姿太难看了。安明,赏给你午餐加菜。”
只见安明磨擦着双手很淫秽地用舌头舔了嘴唇一圈,向林河叶走去,“多谢陛下赏赐。”忽而安明像是躲病毒一样跳了开来,“还是算了,我怕闹肚子。”
“念在朕不忍你英年早逝,准了,不过把他丢到过道楼梯口的垃圾桶里。”
“喳!”
“饶命啊,今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哇哇待哺的孩子,就可怜可怜小的,放小的一条活路吧。”林河叶从门板上的标本下来,转身又扒住夏川的裤腿,哭得那个好不妻惨。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你有悔过之心,帮我打包午饭,爷我累得很。”
“乐意之至。”林河叶怯怯地说:“陛下,您没跟太上皇说那个那个是我干的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夏川一副惋惜状。
林河叶在夏川的突然面部变得阴狠下,双手护在胸前,如良家小媳妇遇到土匪般,节节后退,“不要,不要啊……。”
“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第二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带动着浮动的因子暖暖地停留在任冽的身上,镜片反折着光线,衬得他的侧脸下颌线条看起来更像是雕刻一样完美,有点迷蒙,像是古希腊完美的作品。目光专注着手里震动着的试管。
夏川拿着注射器,正想说话,抬首看到任冽的侧脸有刹那的呆住,“老师,这个是要皮下注射还是肌肉注射?”
任冽转过脸来,背对着光线,夏川有瞬间的不习惯,“要肌肉注射,这个皮下注射吸收不规则。”
“哦。”
夏川左手拇指与示指抓起小白鼠颈后的皮,同时右手将尾巴拉直置于左手掌继而左尾指压住将小白鼠固定于手上,右手拿起蘸了碘酊的棉支擦了擦小白鼠的左侧下腹部,接着用注射器的针头将刚配好的溶液吸起,往腹部一刺一推,溶液尽数推入小鼠腹腔,打开笼子将小鼠放进去关上,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亳的停顿,可见动作之熟练是平时长期反复的练习才能达到的。
“夏川,早餐又没吃吧。”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好像他的一切都在任冽的掌握范围内。
“嗯。”早起对夏川来说无疑是一大酷刑,今早不知思想斗争了多久才能在七点四十分起床。准备好一切都快五十分了,再说从宿舍到实验课再赶也要十分钟路程,哪还有时间吃早餐。刚好在八点钟前的最后一分钟踏进实验室。
“这小鼠大概要两个钟头左右才会出现症状,正好我也还没吃早餐,一起去吃吧。”任冽边说边脱下眼镜和白大衣。
本来想拒绝的但实在是太饿了,夏川只好答应了。
电梯直大一楼,当门一打开就见儿科学教研室的米亚老师惊讶的看到任冽,米亚来到清林大学任教本科刚好过了半年,周身散发着美丽与时尚的气息也有着一股落落大方。
因为医学院的实验室是在同一栋楼只是不同层,所以对于搞医学科研的人在这碰到也不为奇。虽然在清林里有不少女性同胞对任冽抱有同一种想法,但像米亚这种完全靠本能丝毫不掩饰地去追求也不多见。时不时地出现在任冽面前,说是巧合,但巧合的次数太多了就不见得是了,也不想想清林这么大的学校哪来这么多的巧合。
任冽又不是那些青春热血追求浪漫的小伙子,自然知道米亚对他抱有遐想却从不去接受,不如说是连伸手去碰那扇门的欲念都没有。对他来说米亚不过是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学院任教的同事,不,应该连同事也算不上,各自任教的专业也不同。
米亚看到任冽就像在街上逛街时突然发现橱窗里摆放着今年最流行出自名师之手的裙子那样一股激动劲,“真巧啊,任老师。”的确,今天米亚见到任冽不过是凑巧。
一见到米亚,任冽眼尾不自觉地抽了一下。在别人看来,任冽是那种对事对人都很温和、不愠不火、谦谨而散发着让人难以抵抗的魅力的男人。自然他是不会在看到米亚后撒退就跑,尽管心里实在想这么做。
“是啊,真巧。”任冽依然保持着人前彬彬有礼的形象道。
“今天我刚好要开始准备了一个月的实验,任老师也是正在进行实验吧?”米亚不觉她还在电梯门口。
夏川只是来回地在他俩之间看了一眼就又垂下目光。这样的事经常有就不觉得有什么也不去在意了。
任冽按住按钮阻止将要关上的门。“米亚老师,电梯快上去了。我有事就先走了。”露出温和的笑容后,立刻拉起夏川的手就走。米亚愣在了任冽的微笑中,感慨这个男人的无限魅力。
夏川挣开了任冽的手,“这样好吗?”
看着被夏川挣开的手,任冽心里有那么一丝失望,“那你想让她跟着我们去吃早餐?”
“那是你的事,我无所谓。”
“科学上的医学理论表明,吃饭时不可说太多的话,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才不致于消化不良,所以呢,作为一个医务人员我选择遵循医学的发展定律,建康的饮食方式。”真希望当他是在吃醋,可惜看起一点迹象也没有。
实验楼接近后门,从这里出去比去饭堂还近,于是他们选择到后门去解决早餐问题。
夏川和任冽正在后门一家名为福记粥店享受他们的早餐。因为快九点了,所以店里只三三两两地坐了两三桌人。这家店的粥很好喝,夏川很喜欢,只觉得很像小时候妈妈煲的粥的味道,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喝到吧,但那感觉依然清晰。
“干嘛这么看着我?”任冽问。
夏川,“只是觉得你坐在这里感觉很怪。”任冽高大挺拔的身材坐在一张小凳上低着头喝粥,感觉挺别扭的。
任冽,“哪怪了?”
“格格不入。”
任冽,“哈,严格来说我没什么严重的洁癖,像这样我经常在小档口吃东西,方便又好吃。”
任冽抬手擦去夏川嘴角的米粒,很自然的没有丝毫犹豫。夏川显然惊住了耳朵腾地一下热起来了,慌乱地低下头继续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