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让他同意跟你签订契约吗?这还不容易!”花溪邪邪的笑着,亚瑟从那笑容里看见了花川的影子。
“他现在的状态不容易下手,你要等一段时间,等花川再次虚弱的时候就可以出手了!”花溪一攥拳,把握十足。
“我需要跟你随时联络掌握他的状况,这个东西你们可以互相通用吗?”亚瑟拿出花川曾送给他的指南针。
“居然在你这!花川骗我说弄丢了!真偏心!”花溪不满的嘟哝。
随后她也拿出一个做工稍差的指南针,因为亚瑟不会摆弄,花溪将两个指南针拿到手里,看着两个针盘奇妙的旋转,嘴中念念有词,最后才还给亚瑟。
“叫我的名字就行。”花溪不公的看着亚瑟的指南针,“你们两个勾搭的比我想象的还早,他真舍得送这个给你。”
“很贵重吗?”亚瑟有些好奇。
“贵重!”花溪倒抽一口气,“这可是全世界仅此一件再无第二的绝版货!我用的量产型哪能跟这个比,这可是花川自己做的,用了很长时间呢!骞章和驱魔师几个家族的族长那些贪婪老鬼绕弯子向花川要都没要到手,你说这能有贵重来形容吗?”
亚瑟虽没什么切实的体会,但是见过花溪那个其貌不扬的指南针后,也对花川的手艺颇为赞赏。
“记得联系。”亚瑟将指南针收好,启程离开花川的住处。
花溪也因为终于把老哥“嫁”出去而心情愉悦。
第180章:磨拳擦掌
陪着秦莎疯玩了一整天,花川疲惫回来后虚脱般的瘫在沙发里,秦莎依旧生龙活虎,围着瑞秋嬉闹。
“我去准备晚饭。”瑞秋笑吟吟的走进厨房。
秦莎转身又纠缠上花川,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唱歌,稚嫩的声音不管在不在调子上,花川听来都是天籁。
“你总算回来了!”西摩飞速奔下楼梯。
“怎么了?”花川一边给秦莎举高高一边问西摩。
西摩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压低声音凑到花川耳边。
“牧迟想要他枕头底下的小木盒,让你送到骞家去。”
花川本来就怀疑那个东西,毕竟是亚瑟拿来的自己又研究不明白,甚至都打不开,既然骞牧迟要那么他必然知道用法,不知道他们在计划着什么。
“我怎么给他送去?”花川咧嘴笑着。
“牧迟说你一定有办法。”西摩摊摊手。
“你是怎么跟他联系上的?既然联系上了你给他送过去不就好了。”
“因为牧迟说无聊想见我,所以骞长就把我叫过去了,但我没办法偷偷进入骞家。”西摩回答。
秦莎爬上花川的肩膀将他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
“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花川试探的问。
“是赫瑟尔的遗物,牧迟这么说的。”西摩老老实实回答。
遗物?花川可不认为亚瑟千里迢迢给他送这东西只是为了排解思念,骞牧迟先不说,亚瑟本来就不是会做这种无用功的人。
晚上,花川找出骞牧迟想要的东西又摆弄起来,可不管他怎么撬压拉拽都没效果,那木盒简直是精钢铸成的迷你保险箱,坚固的令人发指。
花川不知道自己是抽哪门子疯,三更半夜的居然真的就去了骞家。
骞长的卧室在重重保护之内,不过他想进去还没人能发现得了。
让花川意外的是,本不会有人的起居室竟然有一个人影躺在沙发上,仔细分分辨居然是骞长那小子,花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又溜到旁边的窗户下面。
今晚虽有些微凉,但窗户还是开了一个缝隙,花川拍拍地上刚刚冒出新芽的藤蔓,那东西立刻就像活了一样缠缠绕绕攀上他的胳膊,花川将东西放在藤蔓卷曲处,藤蔓恭顺的攀上窗台从缝隙溜了进去。
卧室里立刻传来蹑手蹑脚走路的声音,骞牧迟那小子果然还没睡,在等着自己。
不一会儿,一张脸顺着窗户朝外看,花川对骞牧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隔壁,骞牧迟心领神会的闭上嘴,将手里的东西握紧。
花川笑了笑轻巧的翻墙离去,一边心里还在感叹,怎么这场景像半夜送定情信物的情人一样,除了骞长的住处是古色古香的一层建筑不需要楼体外,这简直有一种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即视感,不过花川对那个身份比自己还敏感的“朱丽叶”一点兴趣也没有,或者说已经没有了!毕竟寻找齐拉格夫人的宝具对他已经失去意义。
看似熟睡的骞长睁开眼睛,目光深邃的看向那个身影消失的围墙。
夜店外的霓虹灯闪烁不定,妖艳或帅气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的来来往往,直到口袋中的电话震动起来,花川才不得不结束和一个人的对话。
“有消息就通知我。”他和那人告别后走进一处幽暗的巷子。
“真罕见,你居然会用人类的通讯方法联系我。”花川调侃的说。
“他跑了。”那边的声音立刻说道。
花川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苏伊文说的“他”是谁。
“你觉得他会跑到我这里来?”花川调侃的问。
“找到他,如果不能抓住就杀掉。”
“喂喂喂,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不能让他回到吸血鬼中间去。”苏伊文的语气有些急切。
“你找不到他?”
“我不能太张扬,你消息来源广,帮我这一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谁让你对吸血鬼还有留恋不杀他,要知道就算你放过他这一命费尔南德斯家族也不会放过你,当然,他们死绝了就另算。”
“他逃走将来会成为大麻烦,不过好在沉睡了几百年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找到应该不难,就算是给我提供线索也好。”
“好吧,不过报酬要涨一些,最近生意难做,而且又多了两张嘴吃饭。”花川趁势勒索。
“没问题。”那边回答的十分干脆。
普鲁士。
菲尼亚斯几乎是欢脱的在走廊上奔跑,到达茜茜公主的书房前慢下脚步蹑手蹑脚的将耳朵贴在门上。
由于上次的误闯,菲尼亚斯被责备一顿,这次他可不想再惹老师生气了。
确定里面没有说话声,菲尼亚斯咳嗽两声正了正形象,然后煞有介事的敲响房门。
茜茜公主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得到进来的命令,菲尼亚斯这才喜笑颜开的溜了进去。
“老师!谢洛瑞亚联系我了!”菲尼亚斯高兴的将抽开的木匣递给茜茜公主。
茜茜公主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他要你去赫瑟尔庄园的废墟?”茜茜公主诧异的问。
“他说找到地下室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菲尼亚斯也歪着脑袋猜测。
茜茜公主转过头看着菲尼亚斯,脸上浮现出干练精明的微笑。
“菲尼亚斯,你也到年龄去自己做一些事情了,不能总依赖我的帮助。”茜茜公主走回自己柚木书桌前优雅的坐下。
“老师,你是说我可以自己到外面去了?”菲尼亚斯脸上带着惊讶和欢喜的表情。
“我觉得你已经成长到不需要我陪在身边就可以自己处理事情的程度,而且你的弟弟正需要你的帮助。”茜茜公主微笑的点点头。
菲尼亚斯大喜过望,扑上去在茜茜公主脸颊上留下一个重重的吻,茜茜公主的眼镜差点被挤下来。
“臭小子稳重一点。”茜茜公主佯怒的斥责道,“不要疏忽大意,你的能力我并不担心,可是脑子却笨的像头刚出生的小牛犊。”
“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不会给你丢脸!”菲尼亚斯保证。
茜茜公主眉头一皱,“刚刚告诉你不要疏忽大意,现在就这么高兴,我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
“怎么会!”菲尼亚斯夸张的做个鬼脸。“我可以带上阿奇罗和米莉亚么?”
“当然可以,我不认为你独自可以应付这件事。”茜茜公主同意。
菲尼亚斯发出一声欢呼,又夸张的感谢了茜茜公主,随后风一般的迅速离开去收拾行装了。
茜茜公主目送着他离开书房,转身一招手,暗处闪出一个穿着黑长袍的身影,头上的兜帽让人看不见他的面孔。
“跟紧,时刻向我报告他的行程。”茜茜公主平淡如水的说。
黑影没有说话,而是化作一缕烟消失在屋内。
骞牧迟握着手中的木匣寝食难安,他至今对这个联络方式的可靠性抱有怀疑,尽管通过考验的问题他确定那边的人是菲尼亚斯没错,但他不敢保证说的太直白会被别人看见,同时也担心菲尼亚斯做不到。
一连两天都没有再收到他的联络,骞牧迟心中更相信他已经踏上旅途,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快离开骞长的监视回到花川家中。
“路海纳的事情已经平息,我想回去。”骞牧迟对骞长说。
骞长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回工作上。
得不到回答,骞牧迟并没有作罢。
“让我回去。”
骞长摆摆手,身边的安军抱着所有工作离开屋子,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
“下周清明,陪我去家族墓园扫扫墓,你也很多年没去过了。”他说道。
骞牧迟还想在说什么,骞长抬手示意他住口,又说道,“扫完墓你可以直接回花川那里,我不会再留你。”
骞牧迟的表情缓解下来,心中一算,还有四天,菲尼亚斯的动作不会那么快,拖延四天不会有问题。
“好。”他答应。
骞长的电话响起,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他眉头禁皱,随即起身离开屋子走到骞牧迟听不到的走廊尽头。
“你很少找我。”骞长平淡的说。
“有件事你必须知道,他逃走了。”苏伊文在电话里说。
骞长的眼神闪动一下,察觉到某些还在萌芽状态下的危险。
“你太疏忽,现在有什么计划?”
“找到他,之后怎样做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了,你等消息吧。”骞长要挂电话的一瞬间,苏伊文又开口。
“齐拉格的事情我查到一些。”
骞长精神一振,“仔细说。”
“事情很复杂,我会给你邮件过去,还有,你们关着的那个女人不是安妮?齐拉格。”苏伊文说道。
骞长怀疑的眯起眼,“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的事情?”
“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需要问,我也不会对你不利,回去收邮件。”说完,苏伊文挂断电话。
第181章:苏莳自由
之后他们再也没什么对话,骞牧迟忙着照顾身边的苏莳,多年不见天日,让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好奇欢喜,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享受着太阳的温暖,身边就是最疼爱的儿子,苏莳的心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宁静。
骞长将他们送到花川家门口,随即调转车头离开,一刻也不多留。
西摩听见外面的车声飞奔下楼,欢天喜地的抓住骞牧迟。
“你总算回……咦?”他将目光转向苏莳。
苏莳一看见陌生的人立刻戒心满满。
“他是我的朋友,帮了我很多忙。”骞牧迟对母亲说完又对西摩说道,“这是我的母亲,苏家的人你也应该认识几个。”
西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骞牧迟说的母亲不是齐拉格夫人,随即明白这女人的身份,只是惊讶于她还活着,和传闻大相径庭。
骞牧迟看出西摩有很多疑惑,给他一个以后再说的眼神,将苏莳带进屋子。
“喂喂喂,我养你们这些嘴就已经辛苦了,你怎么还带回来一个?”花川从厨房走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骞牧迟发现苏莳看见花川和瑞秋之后又有些紧张,立刻安慰,同时一边将她朝楼上带一边对花川说,“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现在什么都别说。”
他最担心的是母亲听到花川的名字,上次分别时她让自己小心花川,可没说为什么,现在要弄清这里面的事,否则他们绝对无法在这个屋檐下共存。
花川疑惑的看着骞牧迟和苏莳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西摩立刻跑到他身前解释。
来到骞牧迟的房中,他终于可以仔细问问事情的缘由。
“妈妈,还记得你上次说的话么?为什么让我小心花川?”骞牧迟问她。
“花家不是忠心于骞家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反,花家的当家花松要极力培养花川成为下一代当家,他们要得到齐拉格的宝贝,要反抗骞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他说的花川一定已经变成和棘手的人物,你平时在骞家走动,如果遇到这个花川一定要加倍小心。”苏莳担忧万分。
骞牧迟心里哼笑,如果母亲知道花川现在这狼狈状况绝对会惊讶。
“我不是坏人哦!”花川倚在门口,手里拿着刚刚喝完的空啤酒罐。
“你?”苏莳茫然的看着他。
“他就是花川,其实是他收留的我,而且——”骞牧迟在苏莳要发作的一瞬间稳住她努力解释,“——他现在不是花家的当家,也不会伤害我们,其实他帮助我很多。”
“而且,我也不会去找齐拉格夫人的宝具。”花川补充,精准的将空罐子丢进纸篓里。
“他是花川?”苏莳朝儿子身边靠了靠。
骞牧迟马上丢给花川一个快离开的眼神,花川有些气结,这里可是他的家!他的家呀!
不过他还是很体贴的没有继续打扰这对母子。
骞牧迟直到傍晚才从楼上下来,花川已经在等着他的解释了。
“她会放你出来?”花川嬉笑的揶揄。
“母亲睡着了。”骞牧迟有些疲惫。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骞牧迟对花川解释了苏莳的事情,花川听完唏嘘不已。
“那个叫花松的?”
“是花溪的父亲,在我接手花家之前去世了。”花川简单的回答。
“原来你们是表兄妹。”
“胜似亲兄妹,花溪可是抛下花家的一切誓死追随我的。”花川回答的很认真。
他这样的态度很少见,骞牧迟也有点错愕。
“为什么?”他顺口问道。
“因为已经生根,走不了了。”花川的目光很复杂,参杂了太多的感情,他的话在骞牧迟二中颇待禅意,他并不想说的太明白,或许自己也在逃避这个事实。
平日人影稀少的墓地里今天来了许多人,每个人都素衣正色,或发自真心或假装样子。
骞家的人按照长幼尊卑顺序早早的站成了几排,负责护卫的人更是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骞长走来时,所有人都目光微压,脸上带着恭敬,但下一秒他们看见骞,长身边的人后惊愕的表情难以抑制,直到骞长的目光扫来才慌忙低下头。
骞牧迟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在骞家当惯了隐形人,像现在这样暴露在众多人面前犹如针毡。尽管他们畏惧于骞长,但他依旧可以从那一瞬即逝的眼神中捕捉到轻蔑和嘲讽。
骞长走在前面,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骞家历代当家的牌位都供奉在灵堂正殿,其余的则安放在后面个个偏屋中,遵照着不同家依序排满了长长的一个后院的瓦房,里面都是牌位,有些阴森森的。而墓地的位置在灵堂的后面,站了小半个山坡,除了过去那些老一代的规矩可以土莽之外现代去世的人都被火葬,不过这一规矩并不约束家主和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