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它胃口很大,能储存不少能力,只要有这东西我就能加快去掉身体里那些恶心的虫子。”花川得意的说。
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的血液赶不及消灭那些虫子,毕竟他们在花川体内太猖狂了,但是看到花川现在胸有成竹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一次花川绝对有把握。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亚瑟问。
“你恐怕要小心我弄脏你的地毯和床,上次花溪吐了我一身都是。”花川半开玩笑的回答,好心情溢于言表。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个?据我所知骞章差不多都用完了。”花川又问。
一时间亚瑟也有些迷茫,自己是什么时候得到这张纸片的呢?
“我想起来了,”亚瑟沉吟着说,“是从骞牧迟手里收缴上来的。”
记忆的碎片慢慢拼接起来,亚瑟回想起十年前对骞牧迟的那次盘问。
“他怎么有这种高级货?”花川一脸不解。难道是骞长给他的?能拿得出这种东西的人肯定都是骞章身边受宠的。
“不是你给他的吗?”亚瑟反问,骞牧迟曾说过他用这张符合花川传递消息。
花川一瞬间的茫然和疑惑让亚瑟知道他呗骞牧迟骗了,跟他联系的不是花川而是另有其人。
“这件事越来越蹊跷,虽然过了这么久但依旧有必要调查清楚。”亚瑟十分严肃。
“你不会怀里是他最后出卖了你们导致十年前那场完败的战争?”花川挑着嘴角笑道。
“一件事情在确定之前什么怀疑都是不过分的。”亚瑟说。
花川没心思陪他猜十年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眼下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需要一件隔音效果好不会被打扰的放假,最好是地下室。”花川从兜里取出符得意的晃了晃。
“明天之前会给你清理出一间地下室。”亚瑟点点头答应。
阳光明媚的天气,树上的鸟和松鼠都惬意的忙碌着,而与这番美好景象相反的场面就在不远处。
骞长站在阁楼前的空地上低着头,心中十分不安,他前面有一个身影正背对而立看着天上飘着的风筝,猜不透在想什么。
“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放走了最不该放走的人。”男人语气平静,听不出是心情。
“抱歉,宗主。”骞长立刻回答。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
“你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是我要找的人。”语气里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有那么一瞬间,骞长疑问自己会像爷爷那样的下场,无用的弃子宗主从来不会留着,此刻他更要小心翼翼的回答。
“传闻齐拉格夫人只有一个孩子,所以我怀疑骞牧迟很有可能是假的,为了不劳烦宗主才一直欲擒故纵的监视,但是没想到最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实在抱歉。”骞长不急不躁的说。
这种既不逃避责任又不主动请罚的姿态很有趣,在承担所有失误的同时极力避免着任何惩罚,骞长让他欣赏的原因之一就是不逃避和不奴性的品质。
“要知道他们对我的重要性大于一切。”男人淡漠的说。“你不能再失误了。”
“一定不会让宗主失望下次绝不会出纰漏。”骞长马上担保。
“这里有一些消息你马上去确认,哪些是真的哪些假的,分清之后你知道该做什么,别再让我失望。”男人说。
站在旁边的使者捧来厚厚一偻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记载了不少东西。
骞长伸手接过来。“请宗主放心。”
“阿布,去给我泡茶。”男人说完转身走进阁楼。
骞长如释重负,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想不到这次这么幸运,大概是因为过去自己做事很让他满意,偶尔出了这么一个错误还不至于让宗主大发雷霆,但是以后就要加倍小心,那个男人可不是轻易就能蒙混过关的。
阿布面无表情的看了骞长一眼后也转身走进阁楼,骞长看着那扇门关闭后才抱着一大摞东西怅然的朝回走。
心里又回忆起手下仓惶之间报告的事情,当自己看见骞牧迟那种样子站在人群中时,心里的震惊无法解释。
那个一心为他隐藏的秘密就这么公之于众,而这一切又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现在想来骞长真后悔当初放他回花川那里,应该一直软禁他,让他只属于自己。
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这样做。
第197章:意志低沉
一片安静。
四周静静的,一点嗓音都没有。
记忆像洪水猛兽一样在大脑里横行直撞,让人忘也忘不掉。惨痛的将心撞出一片片血痕,精神也摇摇欲坠。
骞牧迟睁开眼看了看昏暗的房间和窗帘外一闪而过的车灯,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蜷缩在被子里。
如果能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睡下去该多好?不要去想可怕的事情,活在幻想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越是努力让资金沉睡大脑就越精神,睡眠过多导致的头疼也跳出来捣乱,让人心情恶劣到极点。
骞牧迟紧抓着卑污捂住资金,蜷缩的更紧了。
啪,卧室的灯被打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紧接着是窗户打开的声音,外面的风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赶早的形容步履匆匆从楼下经过,汽车驶过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楼下咖啡店里阵阵香味混杂着清晨的味道争先恐后的钻进卧室,给这个死寂的房间添加了些活力。
五分钟后,打扫结束。费舍将窗户关好,半透明的白色窗帘又拉了回去,室内的灯也被关掉,关房门的声音传来,屋里又恢复安静。
但与刚刚不同的是,阵阵浓郁的咖啡香在室内弥漫,味道和楼下的咖啡店有些不同。
骞牧迟蜷缩着一动不动,眼睛半睁毫无生气。
最后头痛折磨的他无法再入睡,消沉和焦躁的心情几乎要将心脏堵塞,骞牧迟无精打采的坐起。
一杯咖啡被送到面前,热气还在向外散发着。
“去洗洗脸,吃点东西。”赫瑟尔坐在他身边。
骞牧迟机械性的结果咖啡杯,想不到他一直都在这里。
见他一动不动,赫瑟尔走进漱洗室,拿着一条湿毛巾回来。
两个人没什么话,赫瑟尔耐心的给他擦脸,直到……
“我自己来。”骞牧迟将一口未动的咖啡还给他,接过毛巾。
这并不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而是因为那位养尊处优的少爷真的不会照顾人,仅仅是擦脸都会让人觉得要被擦掉一层皮,真不知道他平时用什么力道洗脸的。
如果是以前,骞牧迟会小小挖苦的跟他开玩笑,但是今天他们谁也没有那个心情。
赫瑟尔耐心的坐在一边,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一盘已经不新鲜的面包片,至少放了两天以上。
越是沉默气氛越是压抑。
“她……”骞牧迟咬咬牙,苏莳的面孔闪过脑海,心里阵痛了一下,“……你而是年轻见过我母亲?”
等了很久,赫瑟尔也没说话,骞牧迟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赫瑟尔面无表情,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骞牧迟,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但骞牧迟的目光很坚持,赫瑟尔肯定知道些什么。
“告诉我。”骞牧迟又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是不是跟你父母那晚遇袭有关系?”赫瑟尔直接问道。
骞牧迟低下头不知道所措,他不想怀疑赫瑟尔但又不能置之不理,不管他是不是杀害父母那队驱魔师的凶手,至少他知道一些事情。
“不是你对吗?”骞牧迟问。
他的心在咆哮着,希望赫瑟尔不要承认他跟父亲的死有关系,希望他马上说“不是我”,哪怕这是谎言,哪怕只是安慰自己。
他一边想知道真相一边不想听到最坏的答案,这种感觉像人格分裂一样折磨人。
自己经历的痛苦太多,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不是我。”赫瑟尔面无表情的回答。
骞牧迟的心并没有因为他的否定而轻松,反而更惊慌,伸出手紧紧抓住赫瑟尔的衣襟,定定的看着他。
“求你说实话,真的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吗?”心里的祈祷像野兽狂吼一样。
“你可以命令我说实话,这样你能得到最真实的答案,证明我没有骗你。”赫瑟尔顺势抱住他拉向自己。
一瞬间,心中的折磨像冰川一样坍塌融化,赫瑟尔的话如同炽热滚烫的太阳,将棱角尖锐的冰山化成一滩滩水。
没有什么保证比这句话更安抚人心,骞牧迟长舒一口气,心里带着庆幸靠在他的肩头。
“她怎么会认识你?”骞牧迟闷闷的问。
“那晚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们的一声。”赫瑟尔声音低沉的说,“我和他们在那晚偶遇发出冲突,但我当时已经危在旦夕所以根本没办法杀任何人,摆脱掉驱魔师后就遇见了你,剩下的事情你已经回忆起来,我们就是那个时候建立下的血契。”
“然后呢?”骞牧迟终于对当年的事情有了一些时间上的梳理。
“然后我的任务因为受伤失败,最后回了罗马尼亚,直到十年前你被抓来后的再次相逢。”
“那我父母……”难道赫瑟尔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赫瑟尔说。
骞牧迟立刻坐直身体看着他,原来他知道!
“告诉我!”
“你已经伤痕累累,今晚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如果你相信我,将来时机适宜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如果你执意想知道,你可以命令我。”赫瑟而看着他说。
骞牧迟犹豫,赫瑟尔的眼神毫无遮掩的透露着需要他信任的神色,刚刚的怀疑已经有些对不住他,骞牧迟没办法继续逼迫下去,这样只会让资金越来越不信任他。
“你将来会告诉我。”骞牧迟作出决定。
“没有,等你的心足够强大时我会告诉你。”赫瑟尔说道。
虽然有些不甘,虽然有些遗憾,但骞牧迟没有继续追问。
赫瑟尔很了解资金,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让资金知道什么事情才会将负面的影响降到最低,他不想辜负赫瑟尔的苦心,虽然这位少爷不会照顾人,但在捕捉人心方面还是很在行的。
“你当时在驱魔师的地盘上执行什么任务?”骞牧迟想起他刚刚的话有些好奇。
究竟是多重要的事情才会让赫瑟尔亲自出马,最后还负伤失败而归?
“监视一个人,”赫瑟而回到,“我就是差点被他杀掉。”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独自杀得了你吗?”骞牧迟又靠回他的肩头。
两个人并肩坐在床边看着透过窗帘渐渐亮起来的天空,赫瑟而的手还扣着骞牧迟的腰。
如果能让他转移这份悲伤,赫瑟而很愿意一直陪他说话,就像现在一样。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从地狱而来的塔纳托斯,披着漆黑的斗篷,挥舞着锋利的镰刀。”
骞牧迟不知道要怎么理解他的形容,难道真的有死神出现吗?
“他是谁?你为什么要监视他?”骞牧迟脑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影子,似乎和赫瑟尔朦胧的形容对的上号。
“因为他知道齐拉格夫人宝具的秘密。”赫瑟尔回答。
“是白?”骞牧迟越加的确定,虽然只有一次,但他也见过穆的结界在白的面前是多么的脆弱无力,赫瑟而的低档是多么的艰难。
赫瑟尔点点头,骞牧迟很聪明,虽然只是猜测,却每次都猜得很准。
小小聊了一会儿,骞牧迟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脸上消沉低迷的表情尽管还残留着,但至少比他行尸走肉躺在床上的样子好很多。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房子轻微的颤动了几下,一切又恢复平静。
地震?绝对不是。
没过几分钟,费舍恭敬的敲响房门。
“赫瑟而少爷,只是虚惊一场,花川占用了一间地下室在里面做实验。”他禀告道。
赫瑟尔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费舍又关上门离开。
外面隐约传来花溪和西摩的拌嘴声,屋外的气氛似乎很欢乐,和这里形成强烈的对比,看来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跟我下楼。”赫瑟而站起来拉着他。
桌子上的食物已经不能吃,况且他需要一些活跃的气氛。
骞牧迟没拒绝,赫瑟而带着他走出昏暗的房间来到楼下。
厨房里很热闹,花溪和西摩在争抢一块松子糕,亚瑟一边喝咖啡一边照顾泰莎吃早餐,费舍正端上一盘盘煎蛋和培根。
他们看见骞牧迟出现,一瞬间都愣住,不知道该说话安慰他还是该用欢乐的气氛迎接他。
“怎么不叫我吃饭,你们昨天就是这么自私,最后……”花川从楼梯后面的地板下走上来,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赫瑟而跟骞牧迟。
“你的眼圈肿了,夜夜笙歌对身体可不好。”花川邪魅的瞟了一眼骞牧迟转过身走进厨房,将西摩霸占的松子糕拿起来一口塞进嘴里,又去喝亚瑟手里的咖啡。
亚瑟很担心他刚刚的出言不逊,因为赫瑟尔少爷就在旁边。但警告还没传达给花川,西摩就打乱了一切。
“那是我的!我的松子糕!是我留给牧迟的!你们兄妹都是强盗!”西摩愤怒的控诉,但立刻被花川选择性无视。
泰莎看见这种场面立刻紧盯着花川把自己的早餐保护起来,花川又开始不满的嚷嚷女儿对自己如何如何不信任,所以很伤心等等,结果被西摩和花溪联手嘲笑。
“我有些饿了。”骞牧迟看着他们轻轻对赫瑟而说,微妙的被感染上一点点好心情。
“请坐到这边来。”费舍为他和赫瑟尔拉开凳子,美味的早餐送上。
赫瑟而安心的点点头,让他下来的决定没有错。
第198章:黑暗合作
马丁心情不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客人,虽然还是那张脸,但他知道这人不是曾经那个在静默之森做客的小子。
“苏伊文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马丁等待他的答复,一脸志在必得的心情藏都藏不住。
“你为什么要协助我?还提出这么优厚的条件?”苏伊文的脸隐匿在阴影中,胸口一下的部位搂在多地灯的照射范围里,但马丁可以看见他血红的眸子,带着无情的杀意。
站在马丁身边的爱德莱德背着一阵阵寒意吓得不敢抬头。
“因为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医药啥斯托雷克复仇,而我要的是谢洛瑞亚。”马丁摇晃着背离的红酒继续说,“你是吸血鬼,侵入他们的领地也不会被发现,吸血鬼的防御只针对吸血鬼一万的生物,而狼人现在想从白色联盟中抽身,最为合作伙伴我可比茜茜公主那傲慢的女人合适的多,吧斯托雷克骗到这里来只需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
苏伊文在阴影中看着这只狡猾的狐狸,马丁被他看得如坐针毡,好像有锋利的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样。
这时他才暗暗感叹,这个人虽然也是那张主席的面孔,但他绝对不是那个“苏伊文”。
“告诉我,你要的人在什么地方。”苏伊文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被这股压迫力震慑的马丁和爱德莱德不禁暗松一口气。
“我没有具体位置,带式我知道他们大概的动向。”马丁一抬手,爱德莱德走过去将一张纸放在苏伊文手边的桌子上,立刻走回马丁身边低着头。
苏伊文瞟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皮笑肉不笑。
“每三天一个人类,而且还要给我找到凯恩斯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