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点白醋,或者白酒也可以。”仔细吩咐了,看那汉子表示一一都记住了。刘凌云才起身告辞。
一看外头,月亮都升起来了。拒绝了林老头的挽留,刘凌云和林牧北骑上马,衬着夜色,踏上了归程。
中午也只简单的在刘老头那添补了下肚肠,如今连刘凌云肚子里也开始锣鼓喧天了。刚想建议就近找户酒家吃点东西
,就被林牧北态度坚定的否决了。
看林牧北得意的从马背的另一侧掏出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刘凌云气的差点跌下马背。怪不得他要一起来,弄了半天
是瞄上了这里的新鲜野味。
“嘿嘿,上次你做的那只鸡,根本不够吃。而且家鸡的肉怎么比的上野鸡的鲜美。亏我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让林楠
通知了这边的猎户,帮我预备着。”看着林牧北一副怀念的样子,刘凌云也实在说不出拒绝。
只好在林牧北的催促下也加快了马鞭。
十八
刚到门口,就看到来已经在门口等他们许久的林楠,林牧北将那野味丢给林楠,让他收拾干净了,给别院那送过去。
人就拽着刘凌云的胳膊,直接回了别院。
刘凌云还没来的急放下今天的收账,就被林牧北塞给了两个包。一个是赵一的药材,一个是山上采集的上等松菇,和
本地特产木薯。一包金黄发亮的小米看来还是最近才脱壳的。
看着大爷似的站在厨房门口催促着的林牧北,刘凌云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放好药材。耳边听着林牧北“这样那样的”
食谱建议。刘凌云手脚麻利的开锅掏了小米。
“想快点吃,就来帮忙!”实在看不惯只会指手画脚,不干实事的人。
起灶生火对林牧北已经是个新鲜的体验了,在刘凌云的指导下,林牧北也算渐渐熟稔了此道。
一会,林楠也拿来在大厨房那收拾干净的野鸡和兔子。看自家少爷竟然在锅台那烧火。忙走近去替换手。
林牧北才起身,就被刘凌云见缝插针的吩咐去将兔子切成小块。林牧北看着在锅台那忙活调制各种酱料的刘凌云,只
好又洗了手,乖乖的切了起来。只听哢哢几下,那兔子就被切割的大小匀称马在盘中。林牧北得意的看看刘凌云。
“切的不错,那把萝卜和姜葱蒜也切了。萝卜要切块,姜葱蒜要切片。”刘凌云对还高昂着头的林牧北说道。
“噗!”瞧的林楠差点笑喷了。
没理会林牧北表情里的抗议,刘凌云拿起两张荷叶,将两只涂满腌制酱料,腹中放满糯米的野鸡裹住。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叫花鸡?”好奇的林牧北舔着脸上前求教道。
但刘凌云并没有将荷叶外裹住泥巴,而是拿了两根铁针穿过荷叶包,然后将它架在蒸锅里。蒸锅的下方赫然还有新鲜
的木薯。
利落的将林牧北切好的材料加兔肉在另一只锅子,焖烧上。淋上刚备好的酱料。嘱咐林牧北看好火。
看小米粥已经开始沸腾了,仔细顺时针的搅动着,看差不多了,米花荡漾,米香也开始飘散出来。焖上盖子,调小了
火。又煮了一刻钟。灭了火。开始开锅,盛粥。机灵如林楠,立刻开始往房间的餐桌上端。赫然还有自己一碗,虽然
他已经吃过晚饭了。不过那个鸡头的味道还是挺让他怀念的。
按照刘凌云的指示也调小火苗的林牧北在闻到那锅中散发的味道后,就食指大动了。看刘凌云将切成块的松菇扔进锅
中,又盖上锅盖,那一开一合间的“美景”已经让林牧北的肚肠翻滚起来,口水奔流。
蒸锅噗噗的喷着热气。看来也快好了。在林牧北几乎耐性磨尽的时候,刘凌云开了锅,首先盛出鲜亮的红烧兔肉。蒸
锅里的类似“叫花鸡”也被端上了桌子。木薯散发着阵阵清香也被请上了桌。
三个人坐在桌前开始享用起晚到的盛宴。
“过瘾!”一手扯着鸡腿的林牧北感叹道。今天他终于可以独享两只鸡腿了。如果不是——瞟了眼林楠手中的一只鸡
腿,那他就可以享有四只了。林楠低着头拼命的吃,装作没有注意到少爷那霸道的眼神。
看着最多夹了几筷子红烧兔肉中的松菇和萝卜块就着木薯吃的刘凌云,林牧北边啃着兔头,边问道,
“许久就注意你好像只吃素啊?”
“啊,我的肠胃不太好。”总不能对他说,因为那时被扁爷爷试验毒药,弄的自己吸收功能太差吧。虽然不是一点都
不能吃,只是要想像他那样大口咀嚼,难免就会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所以他特别注意饮食。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能吃!”满足的吸了口热乎的小米粥,送下嘴里的鲜甜。
话分两边,这边林牧北吃的满足,将军夫人那边倒有些乱了。
“少爷还在那人那?”
“是,夫人!”
“反了他了!吩咐个人去叫他,就说是我找!”
“是,夫人!”丫鬟——红珠,忙领命去了。
半路却碰到被少爷赶出去拿酒的林楠,
“夫人找少爷啊,那你等等!”直接被拦在院外的红珠,硬是没能瞧到内里的情况,心里更是复杂,猜忌更深。少爷
不是在这里过夜吧?
一会儿,林少爷走了出来,那恬着肚皮,一脸餍足表情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歪了。
所以当将军夫人看着走进来的儿子,心里就忍不住的打起鼓来。
“你这孩子,听说,你今天和那个一起出去了?”将军夫人岂是一般人,旁敲侧击的温柔问询着道。
“那个人?啊,你说凌云啊,我也是想去寻点东西。娘,正好今天跟你说件事啊!”
“啊?”
“凌云院里的李子不是让我给荔枝了吗,你再给他派个小厮吧,找个勤快、懂事、不多话的。”林牧北琢磨着刘凌云
那性子,心想,这样应该差不多适用他吧。
“哦!”她儿子什么时间参合过府里的事。不会真的有了感情?
“啊,好累,今天跑了一天!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去休息了!”伸着懒腰的林牧北,看向自己的娘亲。
“啊,好!”将军夫人得体的笑着。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愉。
只是今天的儿子的表现,却加深了她的误解。绝不能再放任那人勾引自己的儿子了。
十九
次日,刘凌云正在帐房内录着昨日收的帐目。林管家领着一位老先生就走了进来。
经林管家介绍这位老先生可是方圆五百里内,最有名的作坊先生。据闻,连京城的达观贵人都会请他量身定做衣物。
想来这又是林牧北的杰作。
刘凌云是打算做几件衣服的,只是没想过如此大动干戈。看老先生人都来了,也就不好拒绝。站直了让他量好了尺度
。麻烦他做两件长袍和一套棉套。取出自己的银袋,刚想问问需要多少银两。
那老先生却是微微笑着摇头,道,衣服做好了再付钱。
刘凌云也只好先收了银袋。恭敬的送了老先生离开。心道,恐怕只是不便宜了!
到了午后,被遣去送药的林楠回来了。详细的跟刘凌云描述了那母子的状况。母亲已经能吃,能坐了。只是身体还虚
些。孩子也比前日好了许多。只是还是不太能进食。
跟刘凌云估计的差不多,只怕是脾胃虚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养好的。所以他才没有让那孩子吃药,而是通过药浴去
吸收药性。虽然会恢复的慢些,但是药三分毒,恐怕真的那么强行治疗的话,只怕那孩子的身体从此也就毁了。
“辛苦了!”刘凌云是真心的感激,主动帮忙的林楠。
“少夫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后你还要跑腿的,尽管叫我啊!”林楠拍着胸脯豪情的道。
“那谢了!”刘凌云也欢喜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而不和他保持距离的人。
坐帐房,空暇修习医术。几乎成为刘凌云生活的全部。忙碌又充实,倒缓解了些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的寂寞感。
转眼又快到一年的年终。李子经过这最后一次的施针。也可以正式摆脱这种痛苦的疗程了。刘凌云开始有些佩服李子
这少年。原来,他的视力也一直受着影响,他只能看清两三米内的东西,难为那孩子总是一副莽莽撞撞的样子。随着
最近几次的施针,他竟然呀异的感叹道,
“原来少夫人的房间是这样的啊!”
才让刘凌云知道这李子其实一直隐忍着许多!
随着李子的好转,每次治疗的时间也拉长了。这几次把脉,脉象也趋于和缓平滑。只是看着李子仍然孩童似的小身板
。刘凌云担心错过了发育第一期的李子,是否还有机会长高。
能看到更远,头也不再总是昏昏沉沉的让李子已经感觉很幸运了。何况还有一直关心、爱护他的人在身边。一向知足
长乐的李子。每天都开心的很。大大的亮亮的眼睛硬让他笑出一个月牙来。
趴在放在刘凌云卧室窗边的紫檀木卧塌上,李子虽然不再感觉疼的难受了,还是会握住伸向他的那只手。因为他知道
天底下这个人是真的关心着自己的。
连身下这张紫檀木卧榻也是荔枝抢来的。想起来还觉得挺好笑。看过几次,李子治疗的时候,都是趴在刘凌云的睡床
上,每次离开还对那床一副眷恋的样子。荔枝不干了。那次竟然直接就跑去林牧北的卧室,将他那张有二三百斤重的
家传紫檀木卧榻就给楞搬了过来。也亏他武功了得,竟然翻墙越壁的抗着这个大的一个家伙,楞没被其他人瞧到!事
后,林牧北也是有怨言的,只是拿人家的手短,那柄鱼肠剑无疑他是占了大便宜的。
刘凌云没有去在意那两人的眉目传情。他看的出荔枝对李子的感情很不一般,但李子的感情却让他摸不着,是全身心
的信任还是非同一般的感情?对感情这回事没有丝毫经验的刘凌云不想妄断。
施针后,在卧榻边燃起一只凝神香,让短暂陷入睡眠的李子可以更好的缓解血液流速加快后的不适感。
二十
洗净了手,本想离开将空间留给那二人的刘凌云却被孙励志叫住了。难得放开李子的手,把搭在他背上的夹被细心掖
好。才好整以暇的道,
“我想年后带李子四处走走!”
“恩,这样也不错!”为李子高兴,这个人不但真心的关心着李子,而且从心里尊重着李子。
“你对李子的好,我会记住的!”说这句话的荔枝的眼神是肃穆认真的。倒让刘凌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受益良多,李子很坚强也很勇敢,你不要小瞧了他!”
“恩,我知道!”低着头看着李子的睡颜,一刹那,仿佛眼底都要融化了般!
将随身带来的木条箱子交给了刘凌云,
“这是秦前辈托人转送来的,让我转交与你!”
本来不想接的刘凌云一听,忙接过,打开一看,一些医学典籍整齐的码放在箱子里。其中赫然有,此时他正让他有所
迷惑的医疗难点。
“墓碑这人虽然有些散漫,但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但,如有一日,他对不住你了,我是不介意替你揍他一顿的!
”
耳边徘徊着离开的人的话,刘凌云阴郁的脸,露出点笑容,揍他一顿。这看来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呢!
前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整整十数件的衣物堆满了他算帐用的书桌。等他回过神,问被谴来送衣物的学徒是否是
搞错了,那人还一脸热忱的表示没有错,而且帐目也已经结清了。甚至服务周到的要刘凌云一一试穿。有这种手笔的
,看来一定是林牧北的所为了。心里气也不是,乐也不是。
郁闷的刘凌云还没有等到去找林牧北说道说道。就被一群妇人给堵在帐房里。
“小姐,你看!还是珍绣坊的做工!”二夫人抄起一件夹袄,向将军夫人展示道。脸上是那种抓住人把柄的小人嘴脸
。
刘凌云不屑与她计较,只恭敬的对大夫人行了礼,问道,
“不知道夫人前来,所谓何事?”
本来按照称谓,他是该称呼眼前这人为母亲的,只是刘凌云何尝不排斥那个身份。所以在他与大夫人接触时,总是以
帐房先生的身份自处。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二夫人不无讽刺的语调响起。
“二夫人的话,小身不明白!”刘凌云不卑不亢的态度倒让二夫人有些吃惊,但她自任占的先机,又怎肯罢休甘休。
“哼,你监守自盗,还想狡辩不成?”
“二夫人这话从何说起!”这种对他为人的指责,让刘凌云很是恼火。平常这些人的作为,他也就忍了。难道真的认
为他软弱可欺不成!
“这珍绣坊的一件夹袄就抵的过你一月的工钱,你那来得这么多的银子买这种好东西。还敢说你没有藏私。”
咬了咬牙的林牧北看了眼虽然姿态闲雅,一副慢不经心姿态,其实始终关注这边进展的大夫人。刘凌云知道她厌恶自
己的另一个身份。也明示暗示过他多次,不要与林牧北纠缠不清。如今要说出这衣物是林牧北送的,他如何也丢不起
这个脸面的。只得忍了不说。
看他不语,二夫人认为他是认罪了,越发的得意的绰绰逼人。
“既然认罪,还不跪下请罚!你们楞着干吗,还不请家法!”
对跟来的丫鬟下达指令的二夫人,让一群有备而来的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二夫人这话有些可笑!”刘凌云甩开那两个试图压他跪下的丫鬟,他毕竟是个男人,那两个丫鬟本来也不敢硬动强
的。
“反了你!”看公然反抗的刘凌云,二夫人的脸色都白了。
“二夫人,我进入林府已经快两载,按照主宗的规制。如今我共可以拿得一千六百两五钱银子私房。请问我如何就买
不得这衣物了?”刘凌云也被她们的行为给惹恼了。
“你,你——夫人说你根本没有从帐上支纳那银子!”二夫人口急,连私下的话也说了出来!
刘凌云轻蔑的撇了眼那些女人,
“是,大夫人既然知道我没有支纳任何我不需要的银两。林府的帐目也有帐可寻,如何就诬陷起我妄动银两。”
“你,你还狡辩,谁不知道你入府时的寒酸!不如现在就让丫鬟们去搜你的别院,我倒想看看你到底私藏了多少家什
!”二夫人咄咄逼人的姿态,彻底惹火了刘凌云。一直的隐忍是觉得彼此都有些别扭,但一再的低姿态,竟然被人骑
上了脖子,就让本也内里有着少年不逊的刘凌云彻底屏弃了谦让。
“请问二夫人要以什么身份去搜我的别院?”刘凌云冷冷的笑了下,接道,
“作为帐房先生,将军府自有法度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刘凌云又对北方一拱手,“作为将军府的少夫人,我是
拿着圣御,拜过天地的正夫人。难道二夫人对圣意有异议不成!”
几句话把那几个女人顶的一头大汗。她们的确是忘记了这个不受欢迎的少夫人,虽然没有靠山,但不表示他没有后台
!而且他的后台,可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的!且绝对不是她们能碰的!
“小,小姐!”醒过味的二夫人,面色苍白的看向一直端坐在主位的将军夫人。
“哼,你倒是牙尖嘴历的狠!只是看来,老爷还是高看了你!走!”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将军夫人,临走几句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