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逗着玩,想也不想地:“我就操你个大爷了。”
徐天海难以置信地看了眼手中的电话,以确定号码的确是陈悦的,没错,就是这小子,什么!造反了!敢他妈操我!
还他妈是陈悦!!!!!
这个事实教训我们,不管在什么时候千万都别太开心了,别说开心网了,极乐网也不行,否则真的会乐极生悲,据陈
悦自己后来回忆,那晚是他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夜,徐天海没有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平淡至极的一句话:“你想
操谁?我吗?很好!”
在电话咔哒挂断后,陈悦的全身都处于盲音状态,且在后来的几天里,徐天海的这句话以及这句话阴森的语气都魔音
般地回响着,盘恒不去。望着网上不知被何人偷走的人参娃娃,陈悦忽然很想哭,就像当初被女友夺去贞操的那一刻
。
寂静的路虎停泊在无声的夜里,自家的别墅一片漆黑,好像张着嘴的怪物等待着主人落肚,单手掌舵的徐天海松开了
一路上紧握的方向盘,静静地看着黑上加黑的夜晚,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的,冷眼看了看两腿之间,不知什么情绪所致
,怒首冲天,撑起的布料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幽的纹理。
再次拨打电话,那端的声音稳稳传来:“喂?到家了?”
隔了很久,只有一个简短的“嗯。”
“那个,今晚谢谢你。”苏湛礼貌地答谢接待美意,说不出的一丝疏离。
“不客气。”徐天海啪地挂上了电话。
空寂的夜晚,心充盈到酸胀难忍,抬眼看看皎洁的月亮,墨田的海冲撞着心里那几块顽石,澎湃激昂,欲壑难填!
爷只剩下一只手,一只既能开车又可以打枪的手,爱情、友情均没有得逞的徐天海,将身心都交托给这只最亲密的朋
友,任凭它慰藉着,随心所欲地爱着,一下一下刻意讨好着,黑暗中,路虎的车厢里散发着一抹幽光,手机里的照片
即便再模糊,还是能看出那点清秀的眼眉。
对不住了,我也不想的,可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了解,谁让你今晚叫我只惊不喜的,不能都怪我!浓重的呼吸夹杂
着一两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语,在极力克制的一连串闷哼里,随即而来的是如释重负的一声舒畅的叹息,那只
手也歇了工,轻轻摩挲着渐消火气的朋友,车厢里弥散一股浓浓的膻腥味,一切归于平静。
徐天海是一脚踹开陈悦办公室的门的,一指秘书,秘书像惊飞的小鸟抛下更加惊惶的陈悦跑路了。
陈悦讪讪地:“昨儿我真不知道是你。”
徐天海不吭一声地盯着陈悦,陈悦再次强调:“谁都有走神的时候,你也得容人犯个错啥的。”
徐天海反手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陈悦声音都紧了:“天海,干什么,大白天的别闹了。”
走向玻璃窗,百叶窗一扇一扇地落下,陈悦眼瞅着阳光一片一片地失去,跳过去拉开,徐天海一个更为威慑的眼神让
陈悦放弃了此举,直到最后一片阳光彻底消失,室内完全与外界隔绝。
“天海,都挺忙的,赶紧回去上班去,我一会还得去球场看看呢,有些草坪该换了……”
徐天海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说道:“别碰着这儿,懂吗?”
陈悦下意识地点点头,继而感觉更不对了,又摇摇头,直愣愣地看着徐天海一步一步紧逼过来。
“别过来,离我远点,这可是办公室,我错了还不成吗?”陈悦绕着桌子,和徐天海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
徐天海勾勾手指,面无表情地:“你跑什么,别叫我费事,否则你今天别想从这门出去。”
说的也对,算了,反正得让爷把这口气出了,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早死早托生,陈悦不跑了,靠在宽大的书柜
上,等待着最黑暗的一刻。
徐天海走到近前,冷冷的目光冻结了陈悦最后那点希望,连祈求都放弃了。
“脱裤子。”徐天海很平静地下达指令。
发根竖起,陈悦跳开,没成功,身后被书柜堵死了,撞得玻璃门桄榔一响,痛感激起陈悦最后的反抗意识:“徐天海
!”
“脱裤子!”徐天海又近前一步,都能数清陈悦的睫毛了。
陈悦哭笑不得:“你耍什么流氓?”
冷哼一声,徐天海反问:“不是你说要操我的吗?那我也得先验验货啊。”
“天海,饶了我这次,我错了,真的不是故意的。”陈悦嘴上说着,两爪殷勤地抻平徐天海衬衫上根本不存在的褶子
。
徐天海似乎在思考,很认真地思考,陈悦见机行事,曲意逢迎:“要操也轮不到我,呵呵。”
祸从口出,陈悦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比昨天晚上更为严重的错误……
二十分钟后,秘书探头探脑地走进一片死寂的办公室,徐天海已经离去,里间的陈悦看上去挺好的,端端正正地坐在
办公桌后,举着个文件挡住了脸,看不到啥表情,貌似一切风平浪静,秘书吁了口气,打开所有的百叶窗,阳光快乐
地倾洒进来。
“陈总,要不要冲杯咖啡?”秘书了解陈悦,每次徐天海一走,陈悦都需要来杯咖啡提提神。
陈悦没有答话,举着文件看得很投入,抬起另一只手臂摆了摆。
秘书暗自奇怪,不要算了,继续回到外间的办公桌,只是,一个小时候后,陈悦依旧纹丝未动,看什么文件呢这么认
真?一直举着没放下过。
文件后,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他真的干了,真的在办公室里干了!
陈悦目光呆滞地盯着白纸上的黑字,它们彷佛在跳跃,和他一起诅咒着徐天海那个王八蛋,下流胚,二世祖,变态狂
!该下八百八十八层地狱,让一千零一个男人轮番那个啥他!
低头看了看,意大利的西服依然光鲜,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它们被剥开后空气中流动着那份冷感,还有那声无情的戏
谑——就凭这个你想操我?
27.八字不合
黄昏的余暖懒洋洋地笼着每一样事物,都市,都市里的人,路边的树,树上卷边的叶子,边边角角泛着蛋黄色,劳碌
的心眷恋着这抹蛋黄色,迟疑地不肯弃绝最后那点余晖。
徐天海也站在这抹蛋黄色里,偶尔抬腕看看那块闪着钻石光芒的瑞士表,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可院门口除了
站得笔直的哨兵,通向外界的林荫道上亦如往常的寂静冷清。
又过了五分钟,徐天海转身离去,走向几十米开外的路虎,身后却传来两声短促的滴滴声,一辆奥迪匆忙停在大院门
前的警示线外,司机跳下车,擦着头上的汗跑过来:“抱歉徐总,赶上个交通事故,堵了半天,来晚了。”
徐天海瞥了一眼司机什么也没说,司机低下了头。
“叫他们下来。”徐天海命道,冲着哨兵打了个手势向里走去,电子门缓缓开启,奥迪撇下有些愣愣的两位客人一溜
烟开走了。
已经坐进路虎里的徐天海探出头来叫道:“上车。”
钻进车里,沈欢的眼睛有点忙不过来,这车真不赖,可真正叫人惊讶的还是徐天海本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身笔挺
的蓝色军装,越发显得威武不能屈,肩膀上的金色肩章,几颗星星闪闪发亮,怎么着也得是个官吧,神圣感油然而生
,沈欢忍不住摸了摸那肩章:“大叔,原来你是‘最可爱的人啊’。”
徐天海笑了笑,车向大院深处开去,从镜中向后望去,今天自己特意穿上了军装,另一个人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
没有,似乎所有的话题都被沈欢说了,苏湛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对劲,没什么情绪才是真的有情绪,徐天海含糊了,闪电般思索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沈欢的出现的确有
些意外,可自己做的还不够吗?今天白天打了电话,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吃饭,特意派司机去接,里里外外还哪儿不满
意的?
有点把不准苏湛的脉门了,一会儿勾勾搭搭,一会儿又爱答不理的,这是唱得哪一出呢?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苏湛的
心却像海上的灯塔,明明看着就在不远处闪烁着,召唤着,在茫茫夜黑中给了那么一点希望,奋力向前冲却总也触不
到的渺茫。
路越开越窄,景致也秀气了,路虎停在一幢绿瓦白墙的小楼前,已是大院的最深处,三个人下了车,客人们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院中院,与外边规整的格局不太一样,楼外有回廊,廊前有水塘,塘上的莲花开得正好。
踩在鹅卵石的小路上,沈欢歆羡地:“酷!大叔,想不到你工作的地方这么好,若不是你带着,我们都不进来吧?”
苏湛也终于开了口:“怎么没看见飞机?”
他怎么就不能像沈欢那样夸夸我呢?徐天海清了清嗓子:“嗯……先上楼吧。”
有笔账终于要交代了,飞机很多,什么型号的都有,不过都在纸上飞着呢,一本一本摞在一起,噢,模型也很多,所
以……勾搭人也要本本分分的,不能忽悠!忽悠的最终结果就是……
苏湛合上手中标着各种参数性能的飞机画册,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天海,看了很久,幽深的眸子里刀光剑影,徐天海努
力笑着,几根粗手指搭在将军肚上来回绕着,你安慰着我,我安慰着你。这个时候不需要解释,多说一句都是自讨没
趣。
沈欢倒是看什么都新鲜,站在模型柜前,有点期待地看看徐天海,徐天海做了个你随便的手势,沈欢立即端出一架战
斗机模型仔细研究着,爱不释手,几个俯冲后又一飞冲天,问这问那,勤奋好学。
徐天海忽然有点感谢沈欢的存在了,说说笑笑的淡化了某种违和感,若是只有他和苏湛,还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也
许,苏湛根本不会来,这么一想,心中一阵黯然。
参观完“飞机”,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徐天海这边的办公室很简单,远没有俱乐部那边奢华,三个人不咸不淡地待
了一会儿,徐天海招呼去吃晚饭,并额外提议:“吃完饭我带你们去酒吧街玩玩,那里的乐队很多。”晚上的节目安
排得精彩,兴许苏湛的兴致会高涨点。
果不其然,两个人欣然接受,苏湛很认真地:“晚饭我们来请。”
徐天海当然不同意,沈欢也说:“那怎么行,已经让你费了不少心,明天我们就走,就当是顿答谢宴吧,说吧,想吃
什么?”
明天就走?徐天海的目光巡视在两位客人身上,手中的签字笔飞快地旋转在手指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实怎么离最
初的设想越来越远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徐天海,沈欢有点解释的意思:“货都进的差不多了,那边店里还等着呢,这一季是挣钱的好时机。
”
合情又合理,徐天海砸吧砸吧嘴,然后道:“先别忙,我有一个搞服装代理的朋友,明儿带你们去他那儿转转,挑点
正品,也好给店里充充门面。”
沈欢呵呵地说不麻烦了,苏湛一旁淡淡道:“本小利薄,又不是开时装店,高档品牌卖不出去的。”
徐天海哑然,自己今天该翻翻黄历,八成不易谈情说爱,处处和苏湛拧巴着。事不宜迟,眼看天色渐暗,赶紧进入下
一个环节。既然军装没讨得人家的青睐,那就换身休闲款的,也好方便晚上出行。
徐天海的别墅离单位不远,路虎很快驶进一片具有欧式风格的别墅区,沈欢吹了个口哨:“大叔,你住这儿啊?”
余光瞟去,苏湛目光沉沉地望着这片别墅群,一声不吭。
车子停在一幢古典味十足的别墅前,嘱咐两人留在车上等着,自己马上就出来。
望着徐天海消失的背影,沈欢轻扯嘴角:“这应该是大叔的老窝了吧?都到了门口了,也不请咱们进去坐坐。”
不大一会儿,穿着苏湛在墨田挑选的那套衣服,徐天海精神抖擞地返回,刚一上车,沈欢便试探地开口:“要不——
还是我们来开吧,一只手开车挺麻烦的,放心,苏湛和我都有驾照的。”
徐天海想了想:“也行,你们谁来?”目光落在沈欢身上。
沈欢跃跃欲试,徐天海笑了笑,推开车门直奔后座去,端端正正坐稳,鼻尖飘过一缕令人心跳加速的皂香味。
沈欢冲着后视镜叹道:“给我指着点路。”
想不到沈欢的车技还不错,按着徐天海的指引车子渐渐驶入繁华区,两边灯红酒绿,人群熙攘往来,周末的夜晚,多
少叫人心情别样,热血暗涌。
一只手,轻轻握住另一只,各自守着一扇车窗,望向各自的街边风景,映得脸庞柔和朦胧,紧紧握着,生怕丢了似的
,无声的掌心默默诉说着一份难以描述的心情。
微微一挣,苏湛的手缩了回去,拳握在膝上,目光迷离而消沉。
熊掌一时彷徨,也很不甘,执念于此,这手我今天握定了,探过去,抓过来,再次握在手中,徐天海闭上了双眼。
突起的骨节铮铮的不肯妥协,暗中的力道不可小觑,想摆脱熊掌霸道的禁锢,苏湛甚至转过头瞪了一眼,对方却不关
己事的闭目养神。
僵持不下,前方的沈欢忽然道:“大叔,有点堵,换条路走吧。”
堵吗?徐天海睁开了眼,一个红灯而已:“就要到了,走吧。”
不易觉察地一声轻叹,沈欢利用等待的时间摸摸这儿,碰碰那儿,一路开来,四周投来的目光令人有点飘飘然,身后
一辆白色面包车跟的挺紧,快撞上路虎的屁股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路虎傲视群车,沈欢很想让这
种感觉再飘会儿。
晚餐很讲究,徐天海提前定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A市最出名的是日本料理,徐天海显然不是生客,酒店的领班亲
自引路,微微笑着:“徐总,好久不见,这边请。”
苏湛一把拉住沈欢的胳膊,低声问:“你那儿还有多少钱?”
沈欢的瞳孔立刻放大:“你没事吧?这种地方……”
“好了,别说了,算我和你借的。”
沈欢还要说是什么,可知道没用,只好不情愿地:“甭管多少,我掏一半好了。”
苏湛很坚持:“用不着。”
沈欢有些懊恼:“喂,你到底和他叫个什么劲啊,徐哥这人……”
“行了,别说了。”苏湛丢下沈欢随着垂首侍立一旁的和服美女向里间走去,四周萦绕着日本三味线的阴柔曲调,绵
软细腻,悠悠荡荡地穿过一道道推开的桐木门,徐天海已经脱了鞋等在玄关处,身后的榻榻米上陈列着紫檀色餐桌,
幽光暗射。
两位客人互看了一眼,只好脱了鞋,沈欢蹭了蹭脚底也像徐天海那样盘膝而坐,徐天海招呼着还站在门边的苏湛道:
“过来坐啊,别站着。”
待客人们坐定,日本小姐屈身行礼合上了百合门,温婉地跪在塌边,颔首递上菜单,樱桃小嘴碎语盈盈,说的是日语
,沈欢、苏湛茫然然地打开菜单,幸好有中文有图片,价钱一目了然,沈欢轻咳一声换了个姿势,即便把带来的钱都
借给苏湛,也未必能喝上一碗味噌汤。
徐天海不断征求两位客人的喜好,两位客人只是低头翻看菜单,并没有应和,连沈欢都默默地,一页一页观赏着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