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董卿说小宝乖乖睡午觉就帮小宝找回来。”小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起话来也含糊不清,却也让人听得明白
。
“拿来。”周敏向女儿摊开手。秦月汐愣了下,把水晶球交到周敏手里。
“董卿没骗你,他帮你找到了。”周敏微笑着把水晶球放进小宝手里。
“真的!董卿没骗小宝!”小宝破涕为笑,的脸上却还挂着泪珠。“那……你还走吗?”小宝不安的望着董卿。
董卿望了望周敏,又望了望舅舅,低头。
周敏站起身,看着女儿表情严肃的说到:“月汐,向董卿道歉。”
董卿闻言惊诧的抬头看向周敏。秦月汐惊呆了。
董承怀也愣了下,连忙道:“使不得的,太太!”
“我才不要和一个下人道歉!”秦月汐白晰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紧握着拳头,很生气的样子。
董承怀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但却紧闭着唇什么也不说。
“住口!月汐!你不可以这样说话!”周敏严厉的说到。“你是秦家的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样子。他们是下人,
可也不是随便糟贱的,你冤枉了人家就应该道歉!快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知道,如果是你父亲知道这事,可不
是一句道歉可以了的了。”
仕绅是决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的。他总责怪她把月汐惯坏了,月汐娇纵任性,是该受点教训了。
“太太,真的不用的,没事的……”周敏说的话让董承怀有些动容,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发酵。
涨得心里难受。秦月汐咬着嘴唇,雪白的贝齿蹂躏得嘴唇有些泛白。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连母亲也不
帮她,帮着那个小子欺侮她!
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后果可能更坏,她打心眼了害怕父亲。父亲生气的时后是很严厉的。
“对不起……”含糊的丢下话,秦月汐哭着飞奔上楼。
周敏轻声叹了口气。董卿有些惶恐,却不敢吱声,大气也不敢出,目光在周敏和舅舅之间游走,他去留的决定权在这
两人手上。
周敏缓了缓情绪转向董承怀,用极诚恳的语气道:“董管事,真是抱歉,小女不懂事,你不要介意。我希望,你还愿
意让董卿留下来。”周敏的态度平和,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
她如此,董承怀如何能说不?只能点了头。
摊到这样的主子也是种福气,只是……
董承怀看着一直低着头,却难掩脸上的喜悦的董卿,心有些沉。
第8章:乱
董承怀站在镜子前,修长干净的手指将领口的扣子一颗颗扣上,仔细的抚平衣衫上的每一个皱折,一丝不苟有条不紊
。
永远是一袭青布长衫,清隽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个性温和却不苟言笑,处事严谨,倒也没什么下人不服他。
穿着妥当,董承怀戴上帽子,在长衫外加了件风衣便朝屋外走去。
“董管事,要出去啊?”王妈看到董承怀一身外出的打扮便问到。
“恩,老爷交待要置办些贺礼。是贵客,我自己去要放心些。”董承怀答到。
“董管事做事真是仔细又周到,这些小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难怪老爷这么看重您。”王妈奉承的话多多少少让董承怀
有些不太自在。
“王妈妈要不要置买些什么,我帮妈妈捎回来。”董承怀温文有礼的问到。
这话正中王妈的下怀。“也没什么大样的东西,就是天冷了我这老寒腿又有些不听使唤了,老爷去年给我的那种药酒
用完了,老好用的,我想请您帮我带两瓶回来。”
“那种是南洋进口的……可能不太好找,我尽力。”董承怀点了点头,欠了欠身子便出了门。
走出大铁门,早已有黄包车等在门口了。董承怀上了车,说了个洋行的招牌,黄包车夫应了声拉起车就走。
车夫腿脚麻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董承怀让车夫候着,自己走进洋行里。二十分钟后,董承怀出来,又去了另一间
洋行。
如此一连走了五六家,等置办好物什,已经下午两点过半了。
董承怀连饭也没顾上吃,便急着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车夫将董承怀拉到一间不起眼的旅馆门前,董承怀付了车钱,多给了几角,车夫抹着汗水连声道谢。
董承怀压了压帽沿走进旅馆。也没和前台打招呼,径直走上楼去。
步子有些急促,不象他平时那般四平八稳。
上了三楼,董承怀微喘的在三零二房间门前站定,喘了口气抬手敲门。
才敲了一下,门一下子就开了,然后一双手将他拉了进去,门砰的砸上,他被抵在门背后,狂风暴雨一般几乎要夺走
他全部呼吸的吻袭来,伴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让他开始昏眩无力,若不是那双强有力的手臂支撑着他的身体,他早
就滑坐在地上了。
“等……等等……”他凶猛的攻势让他有些承受不了,张大了口努力的呼吸进氧气,他无力的推了推埋首在他颈间啃
咬着他锁骨的人。
微微的刺痛伴随着一阵阵酥麻,勾引出身体躁动的欲望。
连解带扯的脱掉他碍事的风衣和青衫,秦仕绅象一只饿极了的狼,被情欲染红了双眼里只有占有和吞噬。
“不要在这里!”董承怀微扬了声调。
他知道他停不下来了,但是如果不提醒他,秦仕绅绝对会在玄关就要了他。
外面就是走廊……
秦仕绅的动作缓了缓,突然倾下身将他拦腰抗起。
他低呼一声感觉肺里的空气一下子被顶了出去,钝钝的疼痛。然后身子又被甩在床上,床铺不算太柔软,震得五脏六
腹有些闷痛。一时间让他有些发晕。
他无力的摊在床上,衣衫零乱,梳得很整齐的发丝全都乱了,遮住了墨色的温润眼眸,略显苍白的肤色微染上浅浅的
粉,诱人得象一只待宰的羔羊。
秦仕绅毛扯去身上的衬衫,扣子崩落了几颗,毛躁急切的样子象初尝情事的小伙。
不算太温柔的进入让董承怀闷哼一声,却立刻咬紧了牙关,秀气的眉拧在了一块。
那样的温暖紧窒的包容让秦仕绅挺直了脊背,扬起颈子舒服得叹息。
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隐忍的表情,秦仕绅伸出手,将他的唇从齿间解救出来,倾身去吻他。他的动作触动了身体某处敏
感点,身下的人逸出一声甜腻的申吟,却立刻吞下了喉咙,好象那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不许忍着,叫出来让我听。”秦仕绅温柔的诱哄。
董承怀却面红耳赤的偏过头去,情愿折磨他的嘴唇也不肯叫出来。
即使做过这么多次,这个人还是这么羞涩,明明是愉悦美妙的事情却总放不开。不肯放下他所谓的理智去享受。所以
他只能让他发疯,让他失去理智!
架起他的双腿,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如同脱缰的野马,表现出原始的兽性。
开始还梗着脖子死忍的人终于受不住了,呼吸凌乱破碎,那声线辗转婉啼,如此消魂。
肌肤的颜色越发的泛红,细密的汗珠布满那具诱人的身躯,象初晨玫瑰上的晨露。
崩紧的身子柔软强韧,完完全全的舒展开来,绽放在他身下,这一刻,他美得惊人!
这样子的他只有他一人能见!只有他可以拥有!
呼吸,汗珠,体温,交织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交握的手指紧扣,身体曼妙的扭动,象一曲璇旎的乐章,虽着温
度的攀升充斥了整个房间。
然后在至高点嘎然而止。
留下一抹淡淡的意尤未尽的余韵,惹人回味……
第9章:黄昏
夕阳从窗子的缝隙间透进房间,柔和的光晕橙色光晕在昏暗的房间投注了一抹温馨的色彩。只是这样的色彩也是寂寞
的,落日代表了白昼的离去,黑夜即将来临,此刻的温馨也只是别离前道别的仪式。
身前的人身子微微蜷缩着,看上去像是在熟睡,可是微颤的睫毛却说明他醒着。
“承怀,时候不早了,该起了。”秦仕绅轻轻的在他耳边道。
睁开眼,董承怀默默的坐起身。正要下床,身形却微微一顿,然后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又忙着做事忘了吃午饭。”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秦仕绅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怜惜和无奈。
其实他也一样,一做完事就急急的赶来了,生怕浪费了一分一秒。他们的时间太珍贵,是一点也不可以浪费的。
承怀静静的在床边坐了会,才想起身腰却被抱住了。他低头看着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小麦色的肌肤和他的苍白呈现一
种黑白分明的对比,两个人静静的相拥数着一分一秒的时间的流逝。
也许就这样子一辈子了也是件幸福的事。
董承怀出神的想。
可是只能是想想而已。
腰上的手臂收了回去,他无声的叹息,起身进浴室清洗。
董承怀打理干净出来的时候,秦仕绅光着上身赤足站在微微拉开的窗帘旁抽烟。夕阳印着他如雕塑般的俊挺五官,在
他眼底投下深邃的阴影。
口中吐出的烟气缭绕,模糊了他的脸,虚幻得有些不真实。
夕阳是他们唯一的光源,不太炙热,也不会灼伤他们脆弱的面具,却让他们可以得到些许的慰藉。
“我先走了。”董承怀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拿着帽子站在房间里。
“嗯。”秦仕绅应了声并没有转身看他。只是维持着那样孤独的姿态靠在窗边,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踌躇着说出这话,董承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听着身后的门轻轻合上,秦仕绅才慢慢的转过身来,人走了,屋子里就空荡荡的了。
床上,已经缝补好扣子的衬衣整整齐齐叠放在那。
每一次都是这样,来的时一前一后来,走的时候也一前一后的走。
傍晚有些起风,董承怀竖起衣领坐上黄包车。
他的坐姿很端正,背脊挺得很直,手平稳的放在膝上,目光直视前方。
即使腰酸软得似乎要断掉,他依旧保持着那样完美的坐姿,就像他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在他的身边,他是最好的管家,最忠心的忠犬;
而他是妻子的好丈夫,孩子眼中的好爸爸,佣人眼里的明主,商界的骄傲子,世人眼里的完美男人。他周旋在这些角
色里,努力的让自己尽善尽美,扮演好每一个角色。
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个美好的谎言。
他们都是完美的戏子,在同一个谎言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唯一不同的是,秦仕绅比他担负得更多,而且绝对是不可以出一点点差错的。
只是这么想着,心就开始痛了起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也许可以撑得下去,可是仕绅却绝对不行,身败名裂失去一切那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想过要断,他也这么做了。甚至娶了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
他还记得,他成亲那日,他趁这着没人把他绑在自己房里。赤红了眼的他像一只困顿的兽,甚至动了要和他一起死的
念头。
如果他够勇敢,就应该和他一起死,可是他却没有那勇气。没有勇气看他毁灭。
所以,他妥协了,让婚姻变成了一场骗局。
她是个好女人,勤劳能干,温柔娴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第一次让他有了家的感觉。
他以为,他可以扮演好这个角色,虽然不能爱她,却可以像一个男人,照顾她一生。
可是,她还是看出了什么。
她说,你的心里有别人。
他应该解释,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难道,要他说,他是把心给了别人,而那个是个男人?
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
女人也没有再问,可是心里却结下了心疾。
人看着无恙身子却一天比一天弱,只是一点风寒,就再没能下床。
他看着女人一天天憔悴,像花一般的枯萎,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女人死前对他提了最后一个要求。
她说:‘承怀,抱抱我。’
他照做,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她嘴角带着微笑,就那么去了……
第10章:绑架
“先生,到了。”
车夫的声音打断了董承怀凌乱沉重的思绪。
带着微微的慌乱,他下了车,付了车钱。
在门口站了会,恢复了下情绪,他才举步走进铁门里。
“舅舅。”董卿站在宅邸前的台阶上,看到他便迎了上来。
接过他手中拿着的药酒和帽子。
董承怀微微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董卿是在学着做他平时做的事情。
这孩子真的是这么想留下来,留在秦府。
他两次想送他走,他没有怨他,只是更加的乖巧,努力的学习着一切他能学到的东西,只为了得到他的认同,和赞许
。
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帽子不能那样拎着,要用手托着,掸干净了再带进屋里。
董承怀纠正着他的错误,指导他用正确的方法接物。
董卿按着他的指示照做,有些笨拙,却很努力。
身后传来车子滑进大门的声音,董承怀转身,步下台阶。车子刚刚好就停在了台阶下。
开车门,用手挡着车框顶端,在里面的人出来后接公事包,礼帽。
掸干净帽沿上的灰尘,然后一手托着帽子一手夹着公事包,跟在主子身后半步的地方。
董卿睁大了双眼仔细的看着舅舅的一举一动,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舅舅如何开车门,如何以手挡车框,如何准确无误的接过东西的同时把帽子清理干净,他做这些的时候有条不紊,完
全不会因为手里拿着东西而妨碍他的动作,每一个姿势都优雅得接近完美。
就连跟在主子身后行走的步伐都完全与主子一样,就像是排练过千百次精心计算过每一步的距离一般,永远是在离主
子半步的地方,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在主子有任何需要的时候都可以即时做出反应。
董卿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老爷走到了身前才想起向老爷问好。
“老爷您回来了。”董卿乖巧的鞠躬行礼。
“今天小宝可乖?有没有闹你?”秦仕绅微笑着摸摸他的头。
“没有,小少爷今天很乖,都有自己吃饭自己睡午觉。”董卿连忙汇报。
“辛苦你了。”秦仕绅笑到。
“一点也不辛苦!为老爷和少爷做事是董卿的福气!”董卿大声的回答到。
秦仕绅戏虐的看了眼身后的董承怀,“承怀,这孩子越来越像你了!才多大点的人说起话来怎么和你像一模一样?”
董承怀脸上有些不自在,只因他喊了他的名。
“老爷对下人们好,下人们哪个不是对老爷感恩戴德,孩子小,心里却是明镜一样的,对他好自然心里是清楚的很的
。”董承怀用刻板的语气道。
秦仕绅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对这叔侄两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秦仕绅起身走进屋里,董承怀却在董卿面前停下了,“把药酒给王妈妈送去。”他嘱咐董卿。
“好。”董卿学着舅舅的样子托着帽沿手臂向内弯曲把帽子托在胸腰之间,挺直了胸膛转身离开。
这孩子真是聪明,学什么都学的很快,也不让人费心。长大了会是个有用的人。
董承怀欣慰的轻轻呼出一口气,提步朝厨房走去。
药酒很难找,他托了人帮他找,回来前绕道去取,虽然算好了时间赶回来了,可是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泡参茶。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