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提出苛刻的条件,榨干他身上的所有。
“什么条件你说吧!”清远不卑不亢。
“我想要清风峡!”即墨也很淡定,他观察着清远的表情,虽然此刻清远脸上还没有什么反应。
“啪!”清远双手打死一只飞在自己眼前的苍蝇,“这个自不量力的家伙。”
说完轻轻的把苍蝇弹了出去,这一弹便弹到了即墨的茶杯中,即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不过立刻转变过来,挂着僵
硬的笑容。
“对,有些家伙就是很自不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居然冲着我们的黑世王就飞了过来。”
“清远,清风峡这件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清远又皱起了眉头,清风峡是老大福田的领地,即墨今天兴师动众的问自己要清风峡明显就是在挑拨自己跟福田的关系
。
即墨看着清远皱着眉头,他倒是笑的很得意,笑着笑着忘记了飞进苍蝇的茶杯,端起来便咕噜咕噜的喝了进去,清远看
愣了,甚至忘记了即墨刚才对自己的威胁,“四弟!”清远说着伸出手去夺杯子,可是水已经被即墨喝得一干二净。
“什么事?”即墨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奇怪的看着清远,清远无语“没事”反正都已经喝了。
即墨看着清远脑门的细汗便说“想的怎么样了!”
吃了苍蝇居然还这么大胆?清远还是搔了搔头发,这明显是在给自己出难题。为难的看了看即墨,没吐出一个自来。
“清风峡是大哥福田的,没有缘由就划出来,分给你,我怎么跟大哥交代?”
“怎么交代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即墨轻蔑的看着清远。
“这么说你就是不想把清风峡给我了!”
“为什么一定要清风峡呢?黑世疆土这么大,你可以随便要嘛!”清远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细细的一层,在灯火应
照下,就像彩色斑斓的宝石,这宝石被清远手臂轻轻一擦全部都摸掉了。
哎……
“好,我不要清风峡了!”
清远眉头舒展,嘴角微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要鹿草乡!”
“什么?即墨,你别得寸进尺”清远恨不得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出来,说完再踹上他几脚,揍上他几拳,然后在给他几剑
,即便不是碎尸万段也要让他生不如死。现在只要忍气吞声,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命就没了。
“四弟,你又来为难我了,鹿草乡是黑世东大门,那里由大哥福田的军队常年把守,一旦那换了主任,对黑世不利啊!
”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不是,你换一个嘛?”
“换一个?刚才我要清风峡你说不给!好!我听了你的!这次我想要鹿草乡,你又不给!”
清远不停的擦着汗,这个热啊!脸上都能煎鸡蛋了!
“你说你这不是成心的吗,清远,你不仁就别怪我无意,只要我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你的命就立刻没了!”
清远慌乱,这家伙明显是在找事。没有手机、没有座机、更名有因特奈特,怎么办。即墨凶狠的手段他是尝试过了,没
想到啊,多少次都栽他手里。
清远最后一次摸了一下额头“好!清风峡给你!”清远的心,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乱成一团。
只见即墨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清远的肩膀“早这样不久没这么多麻烦了吗?看把你热的!”即墨用自己黑色的
丝绸手帕,给清远擦去额头的汗珠。
“是啊!”这天真热。清远看着窗子外飘起的雪花,满嘴胡话,这孩子真是烧糊涂了。
即墨满载而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把清远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清远只能无可奈克的看着他从自己手中硬生生的
夺走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他不知道,福田得知这一切之后又该是什么样的景色,一定很壮观吧!
又是噼里啪啦一串脚步声音,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闭着眼睛都能猜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是福田。
讨债的来了。来吧!来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三弟!三弟!”福田特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让你恨不得立刻有躺在他怀里。
“大哥,你来了。”清远站在距离福田很远的地方。
“三弟,清风峡真的给老四了吗?”
清远无辜的表情看着福田,福田双手放在清远两臂“是不是即墨他威胁你了?”
清远游被福田深邃的眼睛给秒杀了。妈的!真不争气。
清远连连点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早就知道这家伙心怀不轨!”
清远低着头,任凭福田那两只手用力的捏着自己瘦弱的双臂。
大哥,我疼啊!可不可以把手放下。
清远勉强的微笑着,然后放下福田的双手。
“三弟,我昨天想了一宿,你昨天说的没错,你必须得称王,而且越快越好。”
大哥,你是想通了还是找不到什么办法对付即墨了。
清远也迷糊,福田和即墨不是一伙的吗,说好听见叫荣辱与共说南听见叫狼狈为奸。看来这狼啊狈啊什么的果然不是好
东西,利益前头各自飞。
只是福田这个城府很深了人要使用什么花招,清远,目前是一点都看不出,一分都看不透。
即墨从清远的手中尝到了甜头,三番五次的来朝清远索要。
即墨的算盘打得很明智,成功的控制了清远,又成功的拿走了属于老大的领地。
这张战局的结尾越来越模糊。
15天距离登基的日子仅仅只差一天。青殿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氛围下似乎总是藏着点那么不安的东西在里头。
中黑从暗室中把前黑世王的龙袍,披在清远的身上。看着这万张荣光,中黑心里暗笑。清远的天下就是自己的天下。
自从清远成功的认清楚这一切之后,他总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
争夺天下之事的欲望越来越淡薄。此刻他的心情如同刚到黑世之初那样,只想尽快的离开。
好在一切就快要大功告成了。
中黑送走清远之后,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从衣架上去下一件黑色长袍,那是他这么多年精心制作出来的,就等着有朝一
日可以派上用场。
重手双手戴着羊皮手套,把黑色长袍折叠好后放在一个长长的金色纸盒子里,并且用银白色的长带把盒子封住。
福田独自坐在桌子前喝着闷酒,自己的领土正在一块一块的被即墨瓜分,他不知道这个老四究竟掌握了清远的什么把柄
。不过,老四再厉害,跟自己相比还是欠了那么一点火候。
关键时刻,赢家还是我自己!
福田一边喝着酒一边心里这么盘算着。
一个下人手捧着一个金黄色的礼盒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东西!”
福田指着仆人捧在怀中的礼盒说到。
“回大爷!这是外藩国王送给黑世王的登基的贺礼!”
仆人说着就把那大大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金黄色的盒子,盒子四角处绣着不同的图案,福田起身拆开礼盒上的银色彩
带,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件黑色长袍,无论从面料还是长袍的做工来看,都是一等一的珍品。
福田对这种衣服之类的东西不上心。外人都纷纷送来了贺礼,可是自己还没给这个“好弟弟准备什么礼物呢。
他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金灿灿的盒子。晕晕乎乎间睡了。
睡梦间,福田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梦中即墨联合清远一同用剑将自己刺死。他拼命的挣扎,突然被自己的喊叫声所惊醒。睁开眼睛惺忪的睡眼,室内外一
片安静。
“原来是一场噩梦而已。”
福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从茶壶中到了一些茶水给自己压压惊。
“着梦,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福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迷信过一场梦。
终
清远登基大典。热闹一场,青殿里挤满了前来祝贺的人。
人来人往中,清远似乎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自己的身边闪过,那身影娇小,灵敏的动作和迅速的闪身让清远熟悉,只
是他一时间记不起来这个身影属于谁,这个人又是谁。清远正在想着,中黑一把拉住清远。
“时辰到了,该登基了!”
“怎么登基?”清远穿着沉重的龙袍站在大厅的中央,真有那么几分黑世王的威严。
“你什么都不用做,背着手,站在这里就好!”
清远选择了中黑做自己的辅佐老师。这已经得到了百官的允许,也就是说,中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操控着清远。
“新黑世王登基!”中黑高声命令着百官下跪。
清远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跪倒,其中包括了那个很不情愿的即墨。
中黑看着眼前如此壮观的场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严和荣耀,终于从梦变成了现实。唯一碍眼的就是身边这个清
远。
百官朝拜声音如同潮水起伏不断,声声震耳。
“三哥,这是我送你的登基贺礼!”礼毕之后即墨一个跑到清远的身边,送上一个玉如意。与其说是送贺礼,不如说是
趁着百官尚未撤去找一点黑世王的感觉才是真。
清远双手接过玉如意万分喜欢,更是万分道谢。
“大哥,你给三哥准备什么了!”
老大呈上来一个金黄色的大礼盒。
“是什么?”即墨忙着接过礼盒又忙着把礼盒拆开“哈哈哈,只是一件长袍而已!”
即墨语气很轻蔑,他抢先清远拆开礼盒,完全没把清远放在眼里。
清远和中黑忍着气,但是心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那是一件长长的黑色龙袍,黑色的面料,在灯光下闪着光着,有那么一点阴鸷,就像一颗狠毒的心。看的清远有些不安
。
“我先代你试穿一下!”即墨不仅抢着打开礼盒,更要抢先穿龙袍。
众人哗然。这毕竟还是清远登基的日子,即墨这点面子都不给。
清远准备组织即墨在这么几乎任意妄为下去,上前一步却被中黑拉了回来,中黑很温和的说“黑世王,喝点酒!”说着
把一杯酒送到清远的手中。
即墨扯着长袍的两边的衣领,轻轻的把长袍向后面一甩,冲着清远小小“不错!挺合身的!”说话突然面部抽搐,披在
身上的黑袍,紧紧的把他裹在一起,并冒出白色的烟雾,即墨狰狞着,两只手瞬间被烤焦。
“来人,快给四爷脱长袍!”福田惊慌的喊着。
两三个仆人围在即墨面前,眼睁睁的看着即墨的身子渐渐的被烤焦,就是没有人敢上前去帮助即墨脱掉长袍。
“衣服是福田送给黑世王的!他在衣服上下了毒!快来把他抓起来!”中黑镇定的站在大厅的中央。清远,受了惊吓,
身子有些发抖,中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本意是为了给清远压惊,那只这只手却让清远越发的觉得恐惧。
仅仅一瞬间,即墨已成一滩灰。
这长袍,究竟想要谁的命?
“快把福田抓住!”
大厅四个方向所有士兵都高举着弓箭,福田刚要抽出腰间的剑,还没来及把宝剑拔出,就被乱箭射死。
福田的身上被千万把箭射中,就像一个刺猬。眼睛里,有那么点惊慌、那么点失落。
清远穿过周边围着的众人,蹲在福田的尸体前,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眼睛。
即墨死了、福田死了、死的那么快、死的那么突然,清远还没做好准备他们就离开了。生命这事,真不是我们说怎么就
可以怎么样的,强求只能让自己倍受苦痛。
清远成功的当成了黑世王,一切随了中黑的心愿。
是夜,他写好遗嘱,把黑世归还给中黑。信中表明,因痛失双兄悲伤过度,新人黑世王暴死。
连夜,清远把信送给中黑,中黑翻看着信,匆匆几眼,就把信撕个粉碎,全部摔在清远的脸上。
小人得志都这德行!
“这封信如果明天公布出去,后天死的人就会是我!”
“为什么这么说?”
“福田死了、即墨死了、青阳再死,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好骗吗?”
“那怎么办?”
清远实在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
“在缓一缓。”中黑拍着清远的肩。
“9界虽是统一了,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谁?”
“幕佐!”
“幕佐?”
清远万万没想到以为把王位给中黑这一切就结束了,然而这个中黑却如此贪婪。
“也就是还要发动战争?”清远明知故问。
“对!”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
“对,新王登基次日出征,提振百姓的信心!”
“都要死的人了,还提振什么信心!”清远有气无力的反驳着。
“这一仗赢了我就放你走!”
“如果输了呢!”
“必须要赢!”
“如果输了呢?”清远穷追不舍的问。
“输了!你就要死!”
中黑用两只手指夹住清远的喉咙,清远吓得向后退了退。
中黑走后可他恐怖的影子依然挂在这个屋子里。
夜晚有风,只听得风吹的草木沙沙作响。不时有一些石子敲打窗门的声音。
清远闭着眼睛,突然又想起那天望溪池中的画面。
莫非淳安去投奔了幕佐!
清远还在想却被轻声的叩门声打断。
“进”
外面的人行动很谨慎,侧身进门,一袭黑衣,头发也有黑布包裹着。
清远有些恐慌,刚登王位第一天就有人来刺杀?不会吧?这黑世的御前侍卫都是走后么过来的吗。
清远坐着不敢动身,黑影凑过来,越走越近,走到清远身边的时候,那黑衣人扯下遮盖在脸部的黑布,露出完整的一张
脸。
“海……”那人捂住清远的嘴,让他不要做声。
“海拉!真的是你!”清远的声音很轻。
“走,跟我走!”海拉没有过多的废话,给清远套上一件黑衣服,干净利落的拉着他走出去。门外,挺着海拉的仙鹤,
海拉看着看着高兴的摸了摸仙鹤的羽毛,清远坐在后面,两个人乘着仙鹤飞上长空。
海拉带着清远逃走了,远离了这个没有太阳的世界。
他们走的静悄悄,没有骚动也没有追捕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一直很安静。
飞了很久,天空中,仙鹤飞进一朵云彩里,清远感受到一阵软绵绵的湿润,睁开眼后,确实鸟语花香的仙境,流水、浮
云,这样的场景如在梦中。
“看着这位是谁!”海拉把清远推到淳安的身边。
淳安,刀刻一般的轮廓深邃的眼神,挺拔的身材,清远低着头,半笑半喜悦的说“二哥,二哥,你没死吗?你真的没死
吗?”
“你说呢?”淳安把清远的手包成拳头用力的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有没有觉得很踏实?”
“我不是在做梦?”
“当然不是。清远,你看看那是谁?”
“清远?”淳安的话让清远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