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比朝阳明媚的笑容,那是他倾尽一生的坚定守护,惟一的笑容,幸福快乐的笑容。
花莫宇去敲门的时候,才从客栈小二口中知道那二人一早就出去了,看来是去过二人世界了,嘴里突然就有些苦涩,是
什么时候开始,只爱红装的自己竟悄悄让一个男子进驻自己的心里?
承认吧,就在酒肆那一次遇见,清澈而温暖的眼睛就像蛛网网住了自己的心,所以才会厚颜地一直跟着对方,只是终究
我们还是相遇得太迟。
人世间所有姻缘,都由那天宫的月老掌管,许是老人家太忙,难免有打盹的时候,错牵了红线,于是纠结一团孽缘错缘
,而我们,除了叹一声天意弄人,在交集之后走向不同的方向,还能做什么挣扎?
,点点露珠缀在绿叶上,圆滚滚的仿若珍珠。鸟儿脆生生地唱着早歌,小巧的身躯从墙的这头跃到那头。太阳才露出小
半个脸,城东老船翁提到的那棵高大姻缘树下,就已是人头攒动,女子们虔诚地捧着红绸,默默祈愿后,高高抛起挂在
树上,细长的红绸随风舞动,远远望去,绿林红海,好不喜庆!
香烟迷绕的月老庙,惟一拉着无为也去凑了一份热闹,随意从签筒里取出一根竹签,记了上面数字便到一旁拿签文。
没有解签,签文上的字通俗易懂,然而惟一却悄悄皱起眉头,直到无为宽解,方撇开心中一丝阴郁,将签文收入怀中。
走出门来,一眼就看到,阳光落在门外那棵姻缘树上,高大的树木,却不过是一颗很大的榕树罢了,而树下虔诚的人们
,又有谁会真正将希望放在这棵树上,其实人心真正的所求,只是一份心安吧。
陡然释怀,快乐是过,忧伤是过,如果分离一早注定,不如珍惜现在的每一刻时光。
穿梭在人群间隙中,即使简单的皮影戏,并不高明的杂耍,也能让惟一看得开怀,咬着耳朵彼此私语,拆穿并不高明的
魔术,说的不是大事谈的不是高论,那是一种最简单的快乐,慢慢滴水成河汇成幸福的源泉。
“鸳鸯手镯,鸳鸯扣,客人看看买一对儿,送给姐儿姐儿俏,送给爱郎爱郎俊,还有鸳鸯锦帕鸳鸯结,看一看喽,看一
看……”
摆摊的小哥儿溜口地吆喝,吸引了许多人前去,惟一凑上前,只见摊上摆着许多精巧的小玩意儿,都是一对一对,有桃
核大小的绣花鞋,一针一线勾勒得极细密,还有指甲大小的扇子,绣着瓜果或者诗句,竹篾编成手掌大小的的奔马,涂
上了色彩……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小哥哥,买个头绳送大哥哥吧。”
有人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回头看去,就见到一个衣衫朴素的小姑娘站在身后,手中提着竹篮,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小哥哥,买个头绳送大哥哥吧,我这里有好多头绳,是小巧自己编的。”小姑娘将篮子举到惟一面前,眼含期待。
头绳没有串珠,也不是名贵的线,但可是看得出编头绳的人用了心。小姑娘看着漂亮的小哥哥手中的头绳,那修长优美
的手指和粗糙的头绳那样不相称,突然就觉得羞愧,这样的头绳怎么配得上小哥哥?
可是如果不卖一些,娘亲又要熬夜给人洗衣服,她只想帮娘亲分担一些。
“很漂亮。”惟一扬了扬手中的头绳,真心地赞美,“小巧儿心巧手也巧,这些样式哥哥很喜欢,便买下这一对儿。”
偷偷在篮子底塞了碎银,看着小姑娘拿了铜钱跑开,惟一拉着无为再次汇入人流。
看滑稽的小丑戏,玩幼稚的套圈……从街头到街尾,在人流中穿梭,我们被别人的热闹感染,我们又感染了别人的热闹
,有时候,狂欢不因一群人的寂寞,而是因为一群人的幸福。
“老板,来一份鸳鸯汤。”腹中高唱空城计,惟一拉着无为来到路边的小摊,因为玩乐而染上脸颊的红霞没有消褪,大
大的笑容比那头顶的骄阳更加耀眼。
他今日只是稍稍改了面貌,听到那独特的声音,里面的人抬头看去,愣在当场。
很多年后,有人回忆说,那一瞬间,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白衣如谪仙的男子和高大帝王般的男人站在一起,美如仙画
,那幅隽永温馨的画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延绵成为二人身后的背景,成为永恒不朽的主题。
摊主是一对夫妻,很平凡也很恩爱的一对,在女主人百忙中为男主人挽袖拭汗中,在男主人不时抬头追随女主人的目光
中,惟一看到了一种平凡而牢固的牵绊,也许没有一眼万年的缱绻,也许没有海誓山盟的激情,但那细水流长的缠绵,
却透着生活中最真实的感动。
端上来的鸳鸯汤,原来是一碗汤圆,白色和黑色的丸子浮在一起,看起来晶莹润泽,十分可爱,惹人食指大动。等到老
板娘再端上一串串成双成对的炸鱼丸烤鸡翅,两人你一勺我一口,吃着同一碗汤圆,分食同一对鸡翅,在情浓对望的时
候,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各自小小的笑脸,幸福的快乐聚成透明的结界,结界里的二人世界,谁也无法插进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街上亮起了一盏盏彩灯,还有随着人流穿梭的姻缘灯,汇成一条流淌的灯河,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
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和地上的灯河交相辉映。
随着河流,两人且行且看。猜灯谜是一项古老的传统,惟一兴致勃勃地参与,然后在摊主垮下来的脸庞中抱走一堆奖品
。
热闹的街市也是孩子们的天堂,把手里的东西分给孩子,只留下一盏做工精致的并蒂莲花灯。看着那些无忧无虑快乐的
小脸,惟一脸上的笑容在昏黄的光线中愈加温暖。
不知道谁嚷了一句,“求仙仪式开始了”。
然后人群开始骚动,不由自主随着人流涌动,在一片开阔的视野中,那高高搭起的木台一目了然。
木台之上,三位美貌的女子环坐一圈,四周光火明亮,台下的男子眼神炙热地盯着那些女子,恨不得已经将美人抱在怀
中。
惟一无奈摇了摇头,心中替那几位女子惋惜,搁在腰间的手突然一紧,然后醇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小傻瓜,红尘女
子不过求一归属,你看那几个女子,可有半点不愿?”
高高的女子俯首望着底下汹涌的人群,没有不愿,没有不甘,反而带着羞涩,带着期待,带着审视,在她们心中,能够
嫁人比起堕入风尘,那才是女子的归宿。
向月穿针,临风整线,当姑娘们表演了巧手技艺,争夺开始。
惟一二人慢慢退出人潮,站在柳树之下,望着那边的热闹,仿佛隔着透明的屏幕看一场戏剧。
场上的打斗十分火热,而因为今年突然多出的许多武林人士,曾经靠着家丁帮忙赢得美人归的少爷们失去了竞争力。舞
者铁棍的大力和尚,把碗口粗的铁棍舞得虎虎生辉,棍子扫过之处人都倒下;挥着大骰子的赌必输,一手拽着连在大骰
子上的绳子,用力一甩那骰子就把人砸飞;不知哪个帮派的人,穿着同一色的衣服,争先恐后往高台攀去……
花落谁家花儿不知,只盼落入惜花人的怀中。
夜空的星子比不上四周火把的明亮,隔岸观火我们只是过路的人。
每一个人都走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很多人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甚至连停留对望都来不及,就继续彼此前方的路途。
如果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惟愿擦身而过的你我都能得到幸福。
夜渐深,当繁华落幕,手中并蒂莲心的烛光熄灭又重新点燃。
人潮开始散去,莲灯重新汇入灯河中,隐隐绰绰的烛光映照在人们的脸上,有些隔世的恍惚,然而手心另一个人的温度
自始自终不曾改变,驱散夜的寂寞。
手牵着手,慢慢走过长街,走过情人桥,走向承诺的彼端。
夜深人眠,幸福入梦,当第二天的朝阳升起,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七章:你的红唇
你的红唇,我的毒药,而我心甘情愿沉沦。
英雄大会如期举行,不论黑道白道都有人参加。江湖是锅粥,黑白两道并没有泾渭分明,而事实上,这是一个以武为尊
的世界,信奉的是强者为大。
大多人冲着成名和英雄大会的奖品而来,据说上一届英雄大会的奖品是名剑残虹,再上一届是本轻功秘籍,而这一届的
奖品,抱歉,还是个秘密哦。
“听说是把名刀,长七尺,重百斤。”
“我听人说是武功秘籍。”
“好像是藏宝图。”
“不对不对,你们都错了,我听我表叔的儿子说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
“果真?不知道兄台表叔的儿子是哪位英雄?在大会高任何职?”
“哦,他大会门口卖茶的,消息儿倍灵。”
惟一坐在茶馆二楼靠窗位置,自斟自饮,听着周围对英雄大会议论纷纷,有些好笑。这些人大都不是武林中人,可对英
雄大会也抱着巨大的热情。记得有人说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个英雄梦,还真是一针见血。
这两天英雄大会他也看了,刚开始有些热情,后来却觉得无趣,干脆跑到后面救人去了,其实大会上有要求点到为止,
所以伤者的伤都不是很重,那些人因着自己神农谷的名头,对自己恭敬得紧,很多事根本就不让自己动手。用着那些大
夫的话就是,如此小伤,岂能劳烦神医出手。
他听了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夫救人还分伤重伤轻,干脆回家种红薯去得了,有心和他们说理,可看着那些恭敬的
嘴脸他忽然就有些厌烦,索性避了开去。
无为这几天也常常不见影儿,只在深夜的时候回来,有时还带着酒气。他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一方面心疼他的身
子,一方面也有些气赌。他不知道无为在做什么,也不好去问,都说恋人之间要坦诚,于是他就在自己开口问和等无为
对自己坦白中徘徊。
皱着眉头的惟一不知道,他如今就纠结在一个恋人通常都会纠结的地方。当两个世界结合成一个世界的时候,总有些碰
撞散出些火花,如果不灭了它们,随时都有燎原的危险。踩踩火星灭灭火,平常的日子里做一回消防员,我们的日子才
不至于平淡到每天都是无色无味的白开水。
从茶馆出来,惟一往现在住的平安客栈走去。青阳的英雄大会,它都是由武林盟组织举行的,而武林盟事实上并没有很
大的权利,它只是一个组织,由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主持事务。武林盟没有盟主,只有一个长老团,共五位长老,所有
的事情都由长老团处理。
“救我,救我……”正思索着,巷口突然窜出个人影,扑倒在惟一面前,一双血手紧紧抓着惟一的脚踝。
“姑娘,你……”惟一弯腰抱起女子,话还没说完,从巷口又窜出三个汉子。
“小子,把人留下!”领头的是个眼神阴鸷的男人,让惟一想到在黑暗中潜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在你不备的时候咬上一
口。
“这位姑娘受了重伤,我要带她回去医治。”
这条街上本来还有三三两两路人,但看到这几个大汉都远远避开,惟一的江湖阅历并不丰富,但也认得几人衣领上一个
勾金边的虎字,那是威虎帮的标志,近几年崛起的一个势力颇大的黑帮。
“看来你是不想放人了。”
领头的对另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突然发难。
“小子,你找死!”
才侧身躲过刀光,身后呼呼风声,一把大斧拦腰砍来,若是一般人被砍中,只怕直接被腰斩,惟一心中一紧,看来这些
人是要自己的命了,不过因自己多管闲事就动手,这些人如此嗜杀,那么手中应当有不少命案,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
此,就让他们尝尝被人杀的滋味好了。
托稳怀里的女子,惟一空出右手,指尖闪闪寒光,那是一种特制的长针,长针中空,里面养着一些蛊虫的卵。他的身形
比方才快了几分,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倒在地上。
没有看昏迷的三人,惟一带着女子离开,他已经将向善蛊种在几人身上,将来一旦他们有了杀念,就会出现自己被人杀
死的幻象。
他不想以杀止杀,就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这些恶人吧。
运起轻功,把浑身是血的女子带回客栈,却不想这几日总是很晚回来的无为比自己先行回来。
“你受伤了!”无为冲到他面前,眼中焦急毕露,就要为他查看。
“不是我的血,是这位姑娘受了伤,她的伤很重,我先为她治疗。”
等一番医治,惟一才发现无为已经请来客栈的老板娘。
“大夫放心,我已经拿了干净的衣裳,等会儿给这位姑娘擦好药就替她换上。”
“劳烦了。”
“不麻烦。”老板娘笑得眼角褶皱更深,眼前的年轻大夫治好了老伴多年的顽疾,是他们一家的大恩人,所以她很乐意
能为恩人效劳。
惟一跟无为来到另一间房间,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生气,气自己不顾安危救人,偷偷打量他,惟一想
着怎么才让他消气。
“先去洗洗。”看着小家伙身上的血衣,实在碍眼的很,无为动手直接将衣服撕烂。
惟一不敢反抗,任他将自己的衣服褪下,又把自己抱进水里。
浴桶里的热水正冒着氤氲热气,浸在桶中,惟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说起今天的经历。身后,有人拿过毛巾替
自己擦背,不轻不重的力度,十分舒服,他情不自禁发出一两声舒服的呻吟,而沉浸在述说中的他没有发现后面那双手
慢慢往下滑过界限。
两人之间同吃同住已经有段时间了,而真正坦诚相见的次数并不多,对惟一而言是因为心中的羞涩,而无为则是害怕自
己不小心化为狼,就好像现在,他那双眼里发出掠夺的光芒,只看到蒸腾的水汽中,乌黑的长发像蛇一样依附在光裸白
皙的脊背上,优美修长的脖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恨不得狠狠吮吸,下身胀到要爆炸,理智在慢慢消失。
“呀。”惟一轻轻叫出声,任谁脖子上被咬了一口都会吃惊。
“小家伙,你在诱惑我!”
喑哑的嗓音让惟一吓了一跳,他回头,就望进一双幽深如黑夜的眼里,而黑夜中又仿佛有什么在燃烧,愈烧愈烈,似乎
自己被那片火海包围,却移不开眼,挪不开步,只能任着火焰将自己紧紧包围,舔舐自己的肌肤。
厚实的双掌在身上放肆,所过之处,都仿佛火焰燎身,轻轻地战栗,不是害怕,因为知道无为不会伤害自己,那是为什
么?因为快乐,因为心中那无法忽视的羞涩。
室温不断升高,就在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顿时有一盆冷水哗地倒在两人头上。
惟一眼神有些涣散,身子无力的靠着浴桶。而无为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进了水里,不大的浴桶顿时显得更加拥挤。
紧紧搂着怀里的小家伙,不敢再看旖旎的画面,闭上眼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慢慢冷却沸腾的血液。差一点就要了他,没
有想到小家伙对他的吸引力如此巨大,从来克制冷静的自己,在那一刻理智的弦啪地断的彻底,只剩下兽的本能驱使着
,只想狠狠地占有。
有些庆幸这敲门声来得及时,否则今晚一定会伤了小家伙,这是他最不愿意的事情。
小家伙不知道,他在神农谷的时候,自己去找了师父,练了奇功龙暝诀,龙暝诀是天下至刚至阳的武功,在未练成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