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花嫁(生子 第一部)上——君泪

作者:君泪  录入:08-18

小娃儿裂了裂嘴笑,白胖胖的两手朝男子伸去。

「不要!你脏死了!上次还流了一堆口水在我身上!」男子虽然嘴里说的极尽嫌恶,却还是乖乖的抱起娃儿往屋里走。

「你这小滑头!祖爷爷给你洗个澡,你洗香喷喷了干净了就要回家去,知道吗!」男子碎碎念道,没料到这一把年纪还

要替人带孩子,明明当初是谁承诺要照顾好孩子的!这不守信用的混蛋!

小娃儿张嘴发出无意义的呜阿呜阿的声音,高兴的揽紧男子的脖子亲。

「不要贴我那么近!你这肮脏的小滑头!」男子皱着眉,想着等下自己也得洗了,这娃儿简直成了他的克星。

男子抱着娃儿来到小木屋内,后边一角盖成的一简陋的小澡堂,俐落的没两三下就给娃儿剥除一身肮脏的衣物。

男子熟练的拧巾子给娃儿擦脸,彷佛这些事他经常做的似,男子唠叨的继续道:「小滑头甭想跟我装傻,你那招只能骗

骗那三个死老头,你给我乖乖待在这,我去拿衣服过来,知道吗!」

娃儿抬头对男子的说教不满的鼓起两腮帮子,男子挑了挑眉,伸手就用两指头夹住小娃儿的鼻头狠狠的拧。「你这臭小

滑头,什么都不像你爹!就跟臭小子最像了!」

娃儿皱了皱鼻子,摸摸被拧的红红的小鼻子,等男子走远了,他马上从小盆子里爬出来,然后光着小屁股往小木屋后边

偷跑去。

小木屋不大,只隔了简单的三房和一厅一灶,小娃儿趁着男子去给他拿衣物的空档时,偷偷的往后边那间房跑去,他垫

着脚去勾那房间的门把,一开了门就直奔房里找人去,岂料竟扑了个空。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阴森森的笑声,男子手上拿着给小娃儿要换穿的衣物,弯下身紧靠小娃儿身后奸笑说:「怎么可能每

次都给你这小滑头得逞呢~」

娃儿气的又鼓起两侧的腮帮子,然后张嘴,喷火!

但男子更快!一手就掐了娃儿的嘴捏住,硬是让娃儿将自己喷的火吞下。

一老一小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硝味,一触即发的紧张气势!就再等出手的瞬间那刻到来!

小娃儿磨着那长满健康漂亮的贝齿,滋滋的火花不时从嘴角边溢出,凶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看,以不复刚才可爱

无辜的模样。

年纪虽一大把,但心智却越活越回去的男子,双手交叉着从上往下俯视着小娃儿,歪着的嘴边挂着不屑,挑衅的意味明

显不过!

此时此刻,紧张到极致的气氛之中,就在那小木屋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刹!

——两人同时有了各自的举动。

男人一闪站到木门前,双手做好防备的动作!

小娃儿大张嘴,然后——!!!

打了一声,很大很大的喷嚏响。

男人惊愕的没料到这一举止,因为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进门的人,还来不及将门关好,就听到娃儿喷嚏的声音。

一头卷长的红发,随意的用木竹固定在脑后,桂艳将背上的竹篓放下,两三步便绕过男人到娃儿的面前。

「爷爷要跟花花玩,怎么光着身子?天凉了孩子容易生病呢。」桂艳温柔的用自己的袖子给娃儿擦拭掉脸上的水渍,小

娃儿露出委屈的样子啃着自己小小的指头。

「你别宠那小滑头!昨个他可烧了我半边的头发!」真鸠扁着嘴看自己有着一边焦焦的发尾。

桂艳听了眼睛都笑眯了,昨天要不是真鸠先拿辣豆子骗娃儿吃,怎知想整人的没整到,反被呛到的娃儿给喷火的正着。

「我给你们烧热水,你俩就一同去洗吧。」桂艳抱起孩子放到真鸠怀里,这两人玩到一块,总是一同弄得脏兮兮。

「不是,这……」抱着孩子无从辩驳,真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桂艳走到后堂去烧柴火。

「唉,你这小滑头!」真鸠无奈的叹着气,认命的带着孩子做奶爷。

自从那天同时失去迦岚和襁褓中的孩子,桂艳便是一病不起,让守着他的真鸠心中是愧对无比,眼看着一日日消瘦的桂

艳,时间不是治疗他的伤而是再预告他死亡的期限,为此真鸠是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心里的伤是没有药可以医治的。

这些年来,真鸠只能不断的开导着桂艳,为了能让他从悲伤中走出,抑为了能让他坚强的活下去。

但这些依然是无法弥补桂艳心灵内深处的伤痕,眼见各种方法都不见成效,真鸠只好提议两人搬迁到离迦岚沈眠的地方

附近。

用尽各种方法的真鸠,再也想不到任何法子,只好让相思成病的桂艳去到迦岚的身边附近,起码真有个万一,也能让桂

艳最后一眼去瞧瞧迦岚和孩子。

真鸠挑中一个河道附近,那河道下游便刚好是迦岚沈眠的地方,大司堂。

依着河道岸边,真鸠搭了一个简单的小屋,利用河道流向来带动水车运转,两人便隐居在此当个普通人。

平时真鸠会去市集跟龙逻的族人做些买卖交易,将收获后的谷子买回来后再用水车碾成细粉在带回市集去卖,而桂艳就

会在家里帮忙干些细活。

但桂艳身子一天比一天不济,他只能为真鸠看顾着水车运转,到最后他病到连床都下不了时,真鸠就知道了。

那日,桂艳没有下床,也没了咳嗽声,安安静静的就躺在床上睡,那无声安详的面容令真鸠不住的红了眼,他知道那是

桂艳这孩子的大限前兆。

106.往事回忆

像往常一样,桂艳醒了就想下床至水车房里帮忙看顾磨谷子的状况,只是他一睁眼转头,就瞧见了真鸠萎靡的坐在他床

边的模样。

桂艳坐起身惊讶的问:「真鸠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真鸠闻声赶紧用手抹了下脸,但那双红了底的眼,是怎样也盖不去。

「你醒了,我去给你做饭。」真鸠摆出一副笑脸企图掩去刚刚那副萎靡的模样。

「真鸠大人,让奴家来吧,奴家今个觉得精神特别的好呢。」桂艳赶忙拉住想急着离去的真鸠的手。

真鸠反手拍了拍桂艳握住他的那手,他没有回头,就着背对的样子对桂艳说:「跟你说多少次了,该把奴家这话改口了

,出了宫你就别再背负那早已不属于你的责任,也别刻意去区分你跟我的身份,就单纯的爷孙相称不好吗。」

「是的爷爷,艳知道了,艳给你做饭去好吗?」这次桂艳不再坚持礼数,从善如流的顺着真鸠的意思改口,乖巧的他似

乎看出了真鸠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是他的乖巧善良和体贴,都只让真鸠更难过的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好乖,这才是流我一族血缘的孩子。」真鸠终于回过头来,他用着破碎哽咽的声音称赞,只是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

究还是忍不住的滚滚落下。

「这次让爷爷来给孙儿煮一顿好的,乖孙儿在房里休息,好吗?」真鸠赶紧用两手将眼泪擦去,想摆出笑脸来,只是眼

泪不知道为什么是越擦越多……

「爷爷,艳很久没到外面去了,想去外头晒晒阳光。」桂艳没去提问真鸠为何流泪,只是用手将真鸠颤动不已的肩膀揽

入自己的怀中,任由他的前襟被真鸠的泪水濡湿成一片。

真鸠抓着桂艳,就像溺了水的人,抓着救命的浮木,他心中的亏欠就像无底的黑暗,不断地拉扯着他的良心。

桂艳没有在多话,只是安静的轻拍着真鸠的背,今天他的身子状况异常的好,而这好的异常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因

为很久没到外面,而想去外面……

他真正想的,是外面那不远处住着曾跟他同心的爱人和孩子,他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再见上那么一面……

桂艳的眼神飘向那没有窗的那一面墙,他知道这片墙后的不远处就住着他的爱人和孩子,但这片墙阻隔了他见他们的权

力,也阻隔了他伸手也不能触碰他们的权力,他再想,再怎么想,都不能……不能去找他们、不能去见他们。

「我背你到外头晒阳光吧。」真鸠红着眼抬起了头,心痛的看着比枯材还消瘦的桂艳。

桂艳微微一笑,摇着头婉拒了真鸠的提议,他自己掀了被下床,一步步慢慢走。

真鸠从床上拉了条被盖在桂艳的身上,他道:「外头冷。」

桂艳点了点头,轻声着说谢。

真鸠从房里搬了张躺椅,置放在河边,扶着桂艳比枯枝还乾扁的手臂,慢慢的安坐在躺椅上。

「我给你进房弄些吃的,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喊我,知道吗,马上。」真鸠握了握桂艳的手,仔细的反覆嘱咐着,生怕

着担忧。

桂艳含笑着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早已绕过真鸠,到他身后那座不远的宏伟宫殿去了。

这日,天气非常好,晴光无云还徐风飘飘。

乘着风,桂艳躺在椅子上轻轻摇晃,他觉得眼前的景致像是回到从前,只是那眼前的视景是越来越模糊,但是他心也亦

足了,慢慢的他阖上了眼,呼吸声也越渐缓慢。

河边潺潺流水中一双浮于水面的眼睛,就这么盯着那摇晃的躺椅,直到躺椅不在摇晃了停止了,河里那双觊觎很久的眼

就开始往河岸边游过去。

爬上岸的正是一尾白底花纹的四足生物,一双倒三角的眼凶神恶煞似的,加上那张宛如血盆般的大嘴,不正是那龙逻大

公吗?

摆着尾巴一步步朝着桂艳的,正是那最近把龙逻闹个天翻地覆的第一大公!迦蛡是也!

话说自从龙逻的国主被秘密派往执行某个重要的任务之后,便从此下落不明,而国主唯一的胞弟,岚王又陷入长眠不醒

,唯一能作为皇室的继承人选,就只剩下龙神迦磬抱回来的那个孩子。

那襁褓中的孩子虽然不是国主嫡出的孩子,但勉强有一半岚王的血统,在现今国不可无主之下,迦蛡便顺理成章的坐上

第一大公的位子。

但毕竟不是皇室第一个孩子,迦蛡同样要接受皇室王道的训练,只是龙逻目前无主,只好让本该到满百周岁再接受皇室

训练的小宝宝,不得不在会翻身之后便开始学习皇室训练。

在龙族,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皇族教育不是每个夫子都教的起。

而能当上皇族御师的更不用说,那其能力是要多杰出!

如果将四族拿来做比较的话。

东方之都的龙海国是最有礼节也最好教的,不管是大公还是其后继位者,每个都气质出众高教养。

而南方国境的龙腾国,乖巧听话,除了偶尔会出一两个特别活泼调皮的外,基本上也是很好教的。

而西方之部落的龙耀国,则有一点令御师们头痛的地方,就是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有乱勾搭的习性,这让御

师要保住清白成了一大考验之事。

但最难的,最头疼的,没一个比的上北国的龙逻国。

龙逻的皇室一向子嗣少,而且感情内敛,御师们从不知他们想的是什么,且天生资颖的皇族,还常会反过来刁难御师们

才学会翻身没多久,迦蛡就开始了习文习舞练才的苦日子,他只是个没几岁的娃儿,成天被长老紧盯着学习,还不会牙

牙语的娃儿哪知道那些夫子在教什么,这一日宫女抱着他至浴池里要给他洗身时,娃儿翻了个身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他

重的宫女翻不回他,只好出去找同伴来帮忙。

娃儿也不知为何能任意变化,但长老却对外公开说这是因为只继承了岚王一半的血统关系,所以才会不受控制变化,但

事实上迦磬知道迦蛡能自由化身,只是他又不点破于长老,而任由长老随意猜测发布。

事实上,迦蛡一直想维持原来的样子,但是迦磬在他的身上下了咒,让他一天只能维持原样在短短的时间,之后就只能

当个软绵绵的东西。

虽然不满,但迦蛡敌不过迦磬,也只能受制于他。

满怀愤恨不平的娃儿,计划着要离家出走,但不管什么时候都有长老、宫女、御师在盯着他,让娃儿离家的计划一直无

法如愿。

偏偏这次宫女跑去找人帮忙,给了他一个很大的空档,娃儿见机不可失,立刻从池里水流的入口爬了出去,只是他爬阿

爬的,水又很冷,最后他停在一河边的中央一点都不再想动。

107.从前印象

娃儿蹲在水中,看一红发小个子扶着一瘦弱纤长的男子走到河边。

恍惚间,记忆像潮水一般袭来,一个对着他笑的很温柔的人,就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曾在每个晚上,在梦里回荡,很

温柔的笑颜。

小娃儿不自觉仰起脸,让双眼浮在水面上,想要更多的看清那彷佛风一吹就会消散的男人。

小娃儿心急的等阿,等到红发小个子离开后,便急切的朝向那个男人的身边去。

两手两脚的并爬着,上岸后的龙宝宝渐渐变回小小孩儿的模样,迦蛡攀在桂艳的脚边,口里含糊不清的叫着,这是他第

一次主动的想要开口叫人,还不会说话的娃儿,心里却深深地记得第一眼看见的桂艳。

迦蛡想攀上桂艳的脚上,但是娃娃样的他手脚都软的没气力,又变不回身,小娃儿心急的一直叫喊,可是桂艳已经沉沉

的闭上眼,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小娃儿一直喊,一直喊,可是都没有回应,小娃儿难过的大哭起来,他边哭边往桂艳脚边咬,生气着这个从前对他展笑

颜的人为何不理他!

小娃儿宏亮的哭声引出了进了屋的真鸠,真鸠一连忙跑了出来,就瞧见这娃儿咬人的一幕,不过更令真鸠骇的是,桂艳

已经……!!!

真鸠连忙跑到桂艳的身边,痛哭的抱着躯体已渐渐冰冷的桂艳。

正当老的哭,小的哭,都哭成一团时,桂艳这时却突然睁开眼脱出真鸠的怀抱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冷汗淋漓。

「好……疼阿?……真鸠大人?」痛到醒来的桂艳,茫然的看着哭花一张脸错愕的真鸠。

「什么大人!不是让你改口喊吗!」真鸠把脸上的泪胡乱抹了一把,插着腰指着白了一张脸的桂艳霹雳啪啦的开口。

「不是让你有事要喊吗!你差点吓死我了,你知不知!」真鸠一边骂又一边哭。

「不过还好……还好你没事。」说着,真鸠又噎了起来。

「呜呜!」底下娃儿抗议自己严重被忽略了,终于松嘴,这才让痛到惨白了一张脸的桂艳缓了一口气回来。

「这是什么东西?」真鸠用两根指头从娃儿后头提了起来。

张牙舞爪的小娃儿不甘示弱,露出他那一排尖利的牙,挥着短手短脚的就想踢真鸠。

「这东西嘴里该不会有毒吧?」真鸠掐着娃儿胖嘟嘟的嘴,他越看这娃儿越怎么觉得跟某个小子那么像,真令他手痒的

好想好好整一番。

「呵,爷爷真爱说笑,一个孩子你怎么喊他东西呢,来,把孩子给我顾吧,他应该是附近迷路的孩子吧。」桂艳虚弱的

笑一笑,只当刚刚的痛觉是个错觉罢了,虽然那痛的明明很真实,但是现在却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这娃儿刚刚咬了你,你有怎样吗?」真鸠不敢把娃儿交到桂艳手上,就怕这娃儿又乱咬人。

「呜呜!麻麻~」迦蛡伸着两只短胖的小手朝向桂艳,那个温柔的声音和那抹笑颜终于不再只是梦中回响,是真真切切

的在现实之中。

「麻麻~」小娃儿又急切的喊了一声,他想念这人很久很久,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小娃儿都真切的想感受这人呼唤他

和拥抱他的感觉。

「……这孩子怎么、怎么喊……」桂艳有种呼不到气的感觉,就像是死寂的心突然重新复燃,让他有种多过于求涨满疼

痛的错觉。

「爷爷把孩子给我。」桂艳急切的想从真鸠的手上抱过娃儿。

「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吗?」桂艳抚着娃儿的眼眉,那样的相似于某人,那样的……就在桂艳仔细的翻看娃儿时,发现娃

推书 20234-08-18 :玄与玄之物语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