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留下（四）——寒梅墨香

夏季妈妈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热情。

“没关系，听说夏季老家的风景很美，我跟他爸爸都没这么多事情了，那我们干脆搬过去跟你们住。那里很适合养老，风景好空气好水好，看看你这皮肤，我都羡慕死了，你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啊，看你的皮肤都不像有这么大儿子的人。”

“哪有你年轻啊。”

“那是你衣服有些不合适，年纪不错身材不错，皮肤还好，明天我们姐们去逛街，换身衣服去。”

得，这俩老姐妹，算是有伴儿了。

张辉跟夏季相视一笑，不错，这亲戚算是相见甚欢。好兆头。

夏季扁了扁嘴，捂了一下肚子。

张辉真想揉揉他的头发，这小东西肚饿了，装可怜呢。赶紧对外一拍手，早就准备好的服务员鱼贯进入。

五分钟不到，生猛海鲜，各色佳肴，满满当当地摆上了。

张辉站起来，端着酒杯，拉着夏季一起。自然，夏季的杯子里是橙汁，不是酒精。

“我们两个年少轻狂，长这么大，做了一些对不起父母家人的事情，感谢父母原谅我们。接受我们的感情。我们俩敬家长一杯，祝家人们身康体健。”

张家老两口笑着，一饮而尽。

夏季的父母看着老爷子，老爷子盯着酒杯，叹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到这种地步了，再去反对有什么用。张辉真不错，他的家人也不错，至少不会担心夏季受委屈。

接受吧，接手了他们两个人笑得才更开心。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倒是真的。

果然老爷子一杯酒下肚，张辉高兴得差点抱着夏季绕一圈。

不察觉的尴尬打破了，张辉用了顶级的接待，亲自给老爷子倒酒，给夏季爸爸夹菜，给夏季妈妈剥虾。也不会冷落了自己的父母，更不能忘了夏季啊。夏季就知道埋头吃，他饿了嘛。

张辉老爸跟老爷子，夏季爸爸交谈甚欢，张夫人拉着夏季妈妈说美容，说衣服，说儿女教育问题。

还决定了，明天跟着夏季父母去见未来亲家，给夏心拔创儿去。

酒席上宾主尽欢，推杯换盏，老爷子跟张少将说抗战。张少将跟他说自卫反击战，酒是越喝越多，感情是越来越深，老爷子也不绷着脸了，一杯一杯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张辉松口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桌底下拉住夏季的手，夏季把自己碗里的虾球捡起来送到张辉的饭碗里。

“赶紧吃饭，折腾一天了你不累呀。”

“你喂我吃。”

夏季脸都红了，当着双方家长面呢，拜托你撒娇也要看时间好不好。

张辉凑近夏季，多好的时候啊，家人相伴，爱人相陪，这就是幸福啊。

“来，喂我吃。”

夏季拿他没办法，夹起虾球，就跟投篮一样，丢进张辉的嘴里。

然后低下头狂吃饭，希望没人看见他们俩的小腻味。

“张辉，自己不吃饭干嘛抢夏季碗里的啊。多大人了还要让夏季喂。夏季，不要太宠他了。男人不能惯着。”

张夫人都看在眼里呢，调侃他们私下的小甜蜜。

夏季的脸通红通红的，丈母娘，你这一句话，可是把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他们俩就跟刚结婚的小夫妻一样，新婚夜刚过，第二天一起吃饭，老公疼爱老婆又不敢做太大动作，可又心疼老婆吃得少。偷偷摸摸地给老婆夹菜，却被人调侃。就羞涩了。

夏季吭哧吭哧的，张辉脸皮比较厚，自然不怕这些探索的好奇的调侃的眼神。

“他碗里的东西好吃。”

“你就欺负他吧。夏季，记住了，不能惯着。”

“妈妈，什么叫男人不能惯着啊，我也是男的，他不还是整天宠着我。”

张夫人张爸爸爆笑出来，对呢对呢，是这个理，张辉对夏季好得不得了，就跟宠自己儿子一样。

张家父母习以为常，夏家父母没太了解过呀，相处那么几天，也是看见张辉如何疼爱夏季，原来在这里，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更随意，更甜蜜，不用刻意去压抑，更开心，更幸福。

就看见张辉在夏季耳边小声地询问，要不要吃那个，夏季点头，张辉就给他挑鱼刺，剔骨头，盛汤。放在碗里，夏季吃一口不喜欢的话，张辉马上从他稍微停顿的动作里就明白，他不喜欢吃。马上自己夹过来吃掉。再给他别的吃的。

夏季父母算是彻底明白了，夏季其实跟了张辉，挺不错。

第二百二十章：陪着小老爷上夜班

一顿丰盛的晚宴，吃的都很开心，送他们回家的时候，张夫人跟夏季妈妈已经称姐道妹了，约好了明天跟他们去见夏心的婆婆，然后下午一起逛街买衣服。

张少将跟夏季爸爸爷爷，约好了，有时间一起去军区大院，跟那群老票友唱戏下棋去。

夏季早就被送去医院继续值夜班了，张辉把三位老人送回家，从酒楼提回来的甜品糖水，伺候着他们吃完了，老爷子年纪大了，吃完东西洗漱，早早地关了门睡觉去了。

夏季爸爸也去睡了。

各个房间都安静了，张辉长出一口气，这媳妇儿不好当，要伺候公婆都睡了，他才能干点自己的事儿。想起了以前的三从四德，苦笑了一下，他要放在古代，绝对一贤妻良母。

都安静了，张辉起身回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刚走出书房，就是他们临时的住处，就看见夏季妈妈出了房间。

“妈，你是需要什么。”

张辉有些吃惊，明明他们都休息了啊。夏季妈妈摇摇头，喝了点酒，脸上有些红。

张辉赶紧扶着婆婆坐下来，去给婆婆倒水。

“妈，是不是突然换地方睡得不踏实啊。”

“有点儿。张辉，你干什么去啊，这么晚了，你拿着大衣干什么去。”

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个时间他还要去干嘛？

张辉有些羞涩。情人之间的小甜蜜，跟别人说，他也不好意思。

“夏季这不是值夜班吗？我怕他饿，每次他值夜班我都会给他送点吃的。我去陪陪他，一天一夜看不见他，我挺想他的。他每次熬完夜班，都累得要死，我都是等他一起回家的。你们赶紧睡吧，我带着钥匙呢，天亮了我们一起回家。”

“这么说，他夜班，你也跟着他值夜班？”

夏季妈妈很吃惊，夏季夜班那是工作，张辉跟着一起熬着，这是因为思念？

“嗯，我不放心，我也是想他。”

夏季妈妈叹口气，这就是他儿子的男人，说起来有些别扭，但是，这个男人对儿子那是真的好，好的父母都赶不上。如果不是爱得深，怎么可能什么都一起？短短时间的分别而已，他竟然也要去陪。

“妈，这是我跟夏季的家，也是你们的家，不要拘束，要什么需要什么就去找，找不到就跟我说我去买。回自己的家还拘束干嘛啊。”

“张辉啊。”

夏季妈妈摸摸张辉的头发。一脸的慈爱，身为母亲，不就是希望儿子有一个可心可意的人照顾吗？虽然不是主流的，但是，幸福得叫人羡慕。

“夏季有了你，是他的福气。”

“妈，话不是这么说，是因为有了夏季，我才有了这个家，我才很幸福。妈妈，我照顾他心疼他，我不觉得累，也不辛苦，那是我心甘情愿甚至是最高兴的事情，在我的照顾下他胖了一些，精神好一些，人高兴了，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妈妈，我是真的喜欢，不要说谁是谁的福气。在我看来，是我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有了他。”

“妈妈，我会对他好的，真的，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天长地久。我们会创造同性相爱的爱情神话，白头到老的神话。我们都会创造的。”

夏季妈妈也放心了，他相信，就算是白天的时候还有些别扭，但是现在也是真的相信了。一直以为他们会分手，也不希望他们分手，就这么矛盾着，现在没有矛盾了，儿子幸福，有人照顾，这就挺好。

“你去吧，我给你爸洗点水果。”

张辉起身到冰箱，把所有水果都拿出来，挨个都洗干净了。

又从冰箱里拿出蛋糕，糖水，放得好好的，拿着大衣，提着吃的，夏季妈妈站在门口送他。

张辉一边换鞋，一边跟婆婆说话。

“妈，早上不要做饭了，酒楼的人会送来吃的。楼下风景不错，起得早可以去转转。我走了你就把门关上，我们早上就回来了。”

“你路上注意安全。”

婆婆也嘱咐着，就跟母亲叮嘱出门的儿子一样。张家妈妈说，我把夏季当亲儿子。夏家妈妈现在也是这个心思，已经把张辉当成自己亲儿子。

“妈，你快去睡吧。”

门关上之前，张辉还在催着老妈呢。张辉出门去医院陪夏季了，夏季妈妈摇了摇头，笑了，是一种释然的微笑。儿子幸福就好，张辉能给儿子幸福，那就乐见其成吧。

张辉到医院的时候，夏季已经下巴支撑着桌子，很哀怨地看着他。

“你怎么才来啊。”

张辉赶紧给他摆好蛋糕，夏季就跟小狗子看见肉骨头一样，扑上去就开始吃。其实吧，张辉深深觉得，他说你怎么才来这句话还是不要理解成夏季想他，而是夏季思念他的吃的。

“你说我整天喂你吃这么多，你怎么就不胖一点呢。摸哪哪都是骨头。”

夏季沾了一嘴的奶油。

“你摸，给你摸，我都想减肥了呢。护士们说我胖了好多。”

张辉那能放过这个机会呢，顺着的白大褂就能摸进去，在小腹揉了一下，就往下走，夏季脸一红，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工作呢，别胡闹。”

张辉贴着他的耳朵轻笑出声。

“宝贝儿，可是是你让我摸的呀，我要看看你的小头胖了没有啊。”

“去你的，胡说八道。”

夏季吃饱了，张辉给他擦嘴，收拾了一下丢到垃圾桶里，夏季已经脱了鞋子盘腿坐在诊疗床上，对着他招招手。

不是说不爱运动，深更半夜的，他来陪自己，吃饱喝足了终于可以在一块腻味一回了。

张辉半靠在床头，夏季就这么枕在他的胸口上。窗帘拉上了，夏季的办公室成为他们经常恩爱的好地方。每次夏季夜班，张辉都回来，带来吃的，也陪他到天亮。要是没有急诊，夏季就在他的怀里这么浅浅地睡着，相拥而眠。要是他有急诊，张辉就跟他去。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夫随。

“妈妈今天跟我说了很多，看样子，妈妈爸爸是不反对我们了。这是件好事儿，趁这几天，我们再劝劝爷爷，把这一年之期缩短了吧。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呢。”

张辉摸着夏季的头发，捏着他的脖颈，医生大多数都有颈椎病，需要提前防治。

靠在一起，夏季听着自己的心跳，他拥抱着自己的珍宝，说什么都好，喃喃细语也成，甜蜜情话也不错，他们的感情随着时间的增加，变得更加浓厚。

“爷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没关系，我们就试探着问问，他要是同意了，我们马上就去领证，他不同意，我们就再等等。”

夏季嗯了一声。

“后背疼。”

张辉的手指往下走，给他按压着每个关节。夏季享受着这种甜蜜，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一直到他睡得踏实了，张辉一只手抖开大衣，披在夏季的身上，轻轻地拍哄着。

值夜班睡觉，这叫睡岗吧。可他要熬很长时间呢，都不知道下一分钟他会不会被叫起来，还是让他睡得舒服点吧。

不能两个人都睡了啊，万一小护士叫门，他们没听见怎么办？

夏季睡着了，张辉就这么搂抱着，一会亲亲他的额头，一会顺顺他的头发，一会刮一下他的鼻子，夏季嘟囔着，抱紧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抱深处。张辉的心呐，软软的，柔柔的，此生的珍宝之爱，就在自己的怀里安睡。

空气里跳跃的都是温馨。看得见的爱情，看得见的恩爱，叫人羡慕。

幸好，这一个夜班，夏季很舒服地过去了，没有人叫他起来接诊，睡得暖呼呼的，很舒服。等自己睡醒的时候，张辉给了他一个微笑，一个早安吻。

“宝贝儿，再睡下去估计接班医生都来了。收拾一下，一个小时之后下班了。”

“不想起。”

夏季一早上格外的赖床，每次他起来都是三请四请的，不到最后一分钟不起来。

不还是差一个小时吗？干嘛起来啊，盖着大衣睡得舒服得很，简陋的被窝让他眷恋呢，抱着张辉很舒服，他才不起。

“难道就这个样子回家啊。”

“我把大衣穿上，谁认识我呀。我还很困呢，我要睡回笼觉。”

说着就闭上眼睛了，张辉哭笑不得啊。又不敢摇晃他真的把他叫起来，要是强行的话，小老爷肯定炸毛啊。一大早的惹他干嘛，睡吧睡吧。

夏季打算耍赖到底了，真的，说是睡到最后一秒，他是睡到接班医生来了他下班了，他还是不起来。

丈母娘说的那句话很对，男人，不能惯着。惯来惯去，他就一身的臭毛病了。夏季就是典型的欺负人了。

张辉叫他起来他不要，说下班了咱们穿衣服回家了，他还不要。坐在床沿。

“你把我背到车上。”

小老爷，你在耍赖吗？

“小东西，你这是欺负我呢啊。”

“我就要你背。”

“我家小老爷还撒娇了。背着背着，走了，上来我们回家了。”

张辉真的是一路疼到底，不管是不是无理的要求，他都满足。夏季欢呼一下，蹿上张辉的后背。

“回家喽！”

第二百二十一章：爱人，就是用来宠的

在电梯里夏季都不要下来走路，就要张辉背着。

“要到家了啊，你还这么耍赖小心爷爷揍你啊。”

“这么早老爷子才没起来呢。背不动了就治国，我不会说你不行的。”

男人最忌讳什么？不行两个字。张辉在他的屁蛋子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夏季嗷的一声惨叫出来，对着张辉肩膀就来一拳，张辉背着他快跑。

“到家了让你见识一下我到底行不行！你不晕过去我不会停下来！”

小两口嬉笑打闹地到门口，夏季妈妈早就听见声音了，打开门就看见夏季在揍着张辉。

“妈，管管你儿子，他欺负我！”

张辉趁机告状，夏季赶紧从张辉的后背上溜下来，抬脚就踹。张辉笑哈哈地闪身躲开。

“一大早的闹腾什么，不累呀。”

夏季妈妈憋着笑，这俩人，年纪加起来都有六十几岁了，还这么闹腾。

张辉搂过夏季的肩膀。往家里带。

“睡了一觉，不累。”

“不累也要休息。妈，有人送早饭了吗？”

“有，七点就有个小伙子送来不少吃的。”

张辉跟夏季到了玄关，张辉蹲下去给夏季解开鞋带，拿来拖鞋，夏季被伺候着穿上拖鞋，大大咧咧地往卧室走。

“还想睡觉啊。”

夏季妈妈都看在眼里呢，都是习惯成自然吧，张辉照顾夏季，真的是从一点一滴开始的。蹲下去帮他换拖鞋，结婚多少年的夫妻也不会如此啊。

张辉一把抓住夏季，他的手都按在门把手上了。

“现在爷爷住在这，我们的房间在书房。”

夏季愣了一下马上笑出来，撞了一下张辉的肩膀。

“哥们，挺会做人哪，知道擒贼先擒王啊。”

要想缩短他们的考验期，爷爷那里才是关键，只要老爷子吐话口，他们肯定马上结婚去。

张辉压低声音。

“当着父母的面别曲解我的用心好不好。我这是孝顺，绝对没有任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