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留下（四）——寒梅墨香

夏季大笑出来，拍拍张辉的肩膀。

“哥们，表现不错，再接再厉。”

“夏季，把早饭吃了你就去睡觉吧。”

老妈在摆碗筷，爸爸也出来了，夏季赶紧去洗漱，吃饱了再睡觉，睡得好极了。

老爷子早就坐得四平八稳地在沙发上呢，就看着他们俩腻腻歪歪，亲亲热热。举手投足里都是在一起很久的默契。

夏季进了洗漱间。

“张辉，我牙刷呢。”

“置物柜上左手边第二个。”

张辉给父母爷爷盛饭，一边扯着脖子跟夏季说话。夏季有时候忘性很大，要随时应付着他的各种寻找。

“张辉，你给我拿睡衣。我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张辉刚从厨房拿出小酱瓜，夏季又扯着脖子喊了。张辉赶紧去他们的房间给他拿睡衣，内衣，包括毛巾。

好不容易小老爷可以安心洗澡了，张辉伺候着三位长辈吃饭。

“张辉，赶紧吃饭吧。”

婆婆还是心疼张辉，刚回家这才几分钟啊，他就围着夏季转悠了。

张辉刚把饭碗端起来，夏季那又开始吼了。

“帮我擦背。”

老爷子筷子一丢，夏季退化了，跟个小孩子一样，做一件事情没有张辉伺候着他就跟弱智一样啊。

“爷爷你们先吃，他肯定是想好好洗洗，累一晚上了想放松一下，我先帮他洗澡，跟他一起吃饭。”

张辉赶紧安抚着老爷子，夏季平时回家也没这么粘人的，顶多就是跟他要睡衣，要吃的喝的，其他的时候还是很乖的。

钻进浴室，夏季腰里围着浴巾对他笑。

“干嘛呀小祖宗，老爷子那都皱眉了，怎么一直叫我啊。”

“我要让他们知道，平时你是怎么照顾我的啊。让他们看见我们有多恩爱啊，你不是一直希望早点结束考察期吗？只要他们相信你对我多好，也就不会在坚持一年了，也许一高兴，我们下个月就可以去领证呢。”

“这主意不错。”

夏季丢给他一个澡巾。

“那就老老实实地给本爷擦背。做好你的贤妻良母。”

张辉笑了，一手往前摸，摸着他的小肚子。

“亲爱的，这里有了咱们的宝宝？贤妻我承担得起，这个良母，还是需要你来生一个啊。”

小肚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肉了，不错，这段时间夏季吃得好睡得好，胖一点点正好呢。

“去你大爷的，擦背，小爷我会好好让你表现的。”

夏季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父母来了就要好好奴役他啊。

天知道他的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不过，只要能缩短时间，什么办法都可以尝试。

终于小老爷洗完澡了，吃了饭，回了房间。

“今天见夏心的父母，要不要我陪着你们去啊。”

毕竟这是长辈们的谈话，他在不太合适吧。他就算是大舅子，可是也不能插话呀，毕竟那是夏心的婆家跟娘家，他的身份不太合适吧。

“你妈妈陪我们去，你就去做生意吧。你妈妈打过电话了，说九点就来接我们。夏季睡觉去了，我们中午也不回来，你塌心工作吧。”

“今天我不去酒楼，他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他是睡神，睡下了就不带吃饭的。我要看着他。他父母也很和善的，就是简单的亲家见面，想问问你们当地的习俗，礼金什么的。觉得哪里不够好跟我妈商量。”

南北方会有一些差异的，就怕有不能融合的风俗。

三位长辈都有些无语了，睡觉了还要看着，夏季还会睡到地板上去吗？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家睡觉害怕有人袭击他啊，张辉这劲头就跟照顾儿子一样，太小心翼翼了吧。

“张辉，我要吃水果！”

夏季的要求又飘了过来，张辉赶紧去洗水果，葡萄香蕉苹果的装满盘子，顺便提进去几包零食，没看错的话还要糖果？

过了十分钟，张辉丢出一堆的苹果皮。又坐在婆婆的身边。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夏季妈妈。

“妈妈，今天不是说去逛街的？那就买点喜欢的东西。”

“这怎么行啊。”

“怎么不行啊，这是儿子孝顺的，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妈妈们光鲜亮丽。喜欢什么咱就买，不要顾忌钱。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呢。本来是该我跟夏季去给你准备的，是我们俩太失职了。”

张辉的话说得好听极了，这张银行卡，就这么塞到夏季妈妈的手里。

“每次都用你花钱。”

“妈，我们不在身边没办法尽孝，也只能表示一点我们的心意了。”

夏季妈妈拉着张辉的手。真的不错，张辉真的很温和，很孝顺，有这么个儿子，是个好事儿。

“张辉，我看的肿瘤学不见了，你给放哪了？”

还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夏季又开始叫张辉。

张辉抱歉地笑了笑。

“我收拾的房间，他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我给他找找去。”

老爷子不干了，一拍桌子，起身就去书房，张辉赶紧前面拦着。

“他以为自己五岁啊，不会自己找找啊，不会自己出来拿吃的呀，他是不是觉得有人惯着他，他就持宠生娇了啊。什么都要叫你，你是他的管家公啊。你在他身边了他有指望，你不在呢，他是不是会饿死啊。”

本来孙子没这么腻人的，在老家都没发现这种情况，现在呢，平均五分钟叫一次张辉，就跟白痴一样，老爷子到底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忙，忙得需要有人帮忙。

吃的用的不会自己去拿？自己的书籍都没找到怎么还要让别人找啊。

“爷爷，爷爷，他累了，他就是不想动弹，才会一直叫我。我们平时就这么过日子的，家里东西他都不知道在哪，他整天都忙工作呢，他就这个身体，什么都要他去管，他还不累坏了啊。所以家里的事不用他管。他找不到肯定就让我帮忙啊。不是他有指望啥都不怕，是他真的找不到。”

张辉心里叫惨，完了吧，让你小子玩，老爷子看不下去了。

“腻腻歪歪，磨磨唧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雄激素下降雌激素上升了。”

张辉差一点笑喷出来，老爷子的舌头也是淬了毒的。

推开房门看见夏季半躺在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吃薯片，一边喝着果汁，弄得衣服上都是渣子。

老爷子一看夏季这个嚣张懒散的模样就生气，本来他悠闲自在地在玩，可还是要张辉伺候他。他是不是吧自己当成太子一样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从哪学来的骄奢淫逸啊。

“你的那本书不是在你的书架上嘛，中间那一个架子，你的书籍都摆在那呢。不会自己去找啊，非要张辉帮忙，你就没想过他到底忙不忙啊，他也有自己事情做啊。”

夏季一脸的委屈。

“平时他都这样的啊，我需要什么只要叫他一声，他马上给我准备好了啊。”

张辉拿出湿纸巾，给夏季擦手，挨个指头都擦干净了。

顺便把被子上的薯片渣扫下去。还是不火不燥，还是笑呵呵的，还是那么温柔。

“爷爷，他累一晚上了，就让他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呆着吧。不是有我嘛，他舒服了我就高兴。真的没事儿，围着他转，转一辈子我才高兴呢。这爱人，不就是用来宠的吗？难道是用来奴役的？我可舍不得。”

老爷子无话可说了。

憋得老脸通红。

“那你就惯着他。”

“嗯，惯着，我喜欢惯着他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就是周瑜跟黄盖，别人看不过去，没招。

第二百二十二章：嫁女儿不容易

张夫人八点就到了，带来了衣服，还带来了一个造型师呢。

“大妹妹，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必须要捯饬好看了。让他们看看，心心是个美人，遗传谁了。”

夏季妈妈不好意思了，被造型师推进房间，半小时之后，老太太光彩照人地出来了。本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不会有张夫人的打扮跟时尚，可这么一捯饬，朴素中很优雅，跟张夫人一模一样的枣红色套裙，还做了卷发，远看就跟姐妹花一样。黑色靴子，有些局促，但是眉眼里都是高兴。

张辉把他老妈早就送给夏季，转送给夏季妈妈的那条项链拿出来，祖母绿的项链，亲自给婆婆戴上，张辉绕了一圈，一拍手。

“我记得给夏季一个镯子的，他又不戴，给你婆婆戴上。第一次见面，不能让对方觉得我们家低人一等。”

就连那双玉镯，也贡献出来了。

“是不是再去买一个戒指比较好呢。张辉，给你婆婆买一个合适的戒指，戒面要好玉石的那种，戴玉最能显示身份。”

“妈，这是亲家见面，不是比谁家更有钱。”

张辉觉得好无语，他老妈这是去斗富啊。

“这就挺好的。”

夏季妈妈摸摸项链，摸摸衣服，觉得很新鲜。

张夫人是行动派，准备好了就走吧。夏季父母跟爷爷先走一步，张辉拉了一下自己的老妈。对老妈使了一个眼色，张夫人点点头，都明白。放心吧，绝对不会掉价了。

张辉的意思很简单，小刘他了解了，可他父母没接触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们刁难的话，那就别客气了。现在结婚，男方给多少彩礼，也会在意女方给多少钱的陪嫁的，真的要问到给多少陪嫁，可不能迟疑了。那是他小姑子，必须把张家夏家的气势拿出来。女孩子的娘家软了，遇上恶婆婆会被欺负的。他可不能坐蜡了，给夏心找个不错的男友，却买一送一给个坏婆婆，夏心这丫头肯定会吃亏。夏季到时候还不担心死啊。

这也是为什么让自己老妈陪着去见亲家的原因。

给夏心，壮衙门。

张夫人都明白，肯定不给两家人丢脸。

家里清空了，夏季歪在床头，张辉单膝跪在床沿上，伸手就扭他的鼻子。

“小东西，真的是惯着你没样儿了，你看看老爷子的脸，快气死了。”

“估计是我奶奶去世太长时间，老爷子已经忘记怎么对老伴儿好了。”

夏季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往床里带，腾出位置，张辉躺在他身边，跟他头挨着头。

“是不是床不喜欢，睡不惯？今天怎么就是不睡觉呢。”

夏季每次夜班回家，要是夜班急诊，他回家就累得东倒西歪的。早饭都是喂着他吃，一头扎进被窝，睡到三四点。

可今天呢，高兴得很，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又不困。”

“吃兴奋剂了啊，这么精神，那行，来来，咱们趁着家里没人，运动一下。我们两口子好久都没有亲密接触了。”

张辉解着夏季的睡衣，夏季一爪子拍开他，往他的臂弯里钻。

“我怎么觉得，我们在一起生活很久了呢。推开门，看见父母，身边还有你，看见爷爷，感觉瞬间就充实了。我们俩忙忙叨叨地工作，赚钱养这一家子。我的爱人在身边，我的家人在身边，觉得，真好。”

嗯，这就是过日子，你所珍惜的，所拥有的，都在身边。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就算是你爱的人是一个同性别的人，他们也接受，坐一桌子吃饭，说说家长里短，平凡，却，幸福。

“真的要住在一起的话，我们就换房子。这里太小了。”

张辉想得很远，他们要住到一起，三代同堂的话，那就要一个大房子，至少他们两口子不能睡在书房吧。这个房间是最小的，摆了一张床，电脑桌都不行了。他要是学啊，那就在床上了。

“我是在感慨，你给我摆正姿态。”

“好好好，我听你说。”

张辉给他盖上被子，其实吧，他觉得三代同堂有些不方便。家里有老人，思想刻板，这夜里折腾点什么声音，老爷子第二天给他补肾，那就真的冷汗滴滴答答了。

想恩爱都要挑时间，比如现在，家长不在家，家里就他们俩，想干点啥吧，他又夜班，心疼他的身体。可他们是两口子啊，亲密接触也需要啊。

夏季絮絮叨叨的，今天心情好，他真的心情不错，从推门进来开始，到张辉无限的宠溺，爷爷虽然骂他一顿，可他觉得还是好。眯着眼睛，浅笑着，张辉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给予回应。

轻轻地拍哄，夏季没睡着，张辉已经困了，夏季跟他念叨着，爷爷看起来有些退让了，妈妈看起来很高兴，爸爸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起来也不错。

咱妈办事就是利索，不知道他们去见亲家，能不能顺利，哎，你知道他们家人吗？小刘不错，家人应该不错吧。你说他们会给多少彩礼。

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一直在嗯嗯，是的，好，说着话的人没声音了。

夏季歪着脖子看看，他睡了。

闭着眼睛眼圈一片阴影，其实吧，要说辛苦，是张辉。他熬夜班，虽然有些累，但是后半夜他吃饱了就睡了，张辉是一夜未眠，照顾这个呵护那个，他却总把自己给忘了。

爱人是什么？就是他累的时候，照顾他的人。

相互扶持，相互关心。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也不是一味的接受不付出。相比之下，他做的很少。

把被子给张辉盖上，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觉得不过瘾，咬了一下，笑了，枕着他的颈窝，张辉收紧手臂，搂着夏季就跟搂着儿子一样，睡得沉沉的。

夏家人回来的时候都下午了，张辉没有夏季那么贪睡的，中午醒过来，夏季午饭都不吃，睡得昏天黑地。张辉起来磨咖啡，享受这安静的中午，推开门就是他家那两口子，拿了一本书坐在房间里，看看书，看看夏季，喝一口咖啡，这小日子，美。

听见房门响，张辉起身打开房门，看见父母们都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太好。赶紧出来。

“爸爸妈妈，怎么了？还顺利吗？”

老爷子哼了一声。坐在那板着脸。

张辉看向自己老妈，他老妈皱了一下眉头。

“妈，上次你给我带来的茶叶放哪了？我记得是你放的啊。”

张辉往厨房走，张妈妈聪明得很，马上跟过去。

夏家的人也许跟他有些话不好直说，不如直接问妈妈。张夫人拉着儿子躲到厨房的一边。

“其实他们家还不错，小刘的父母给的礼钱很多。然后我看夏季妈妈一愣，我以为怎么了，仔细问了之后，才知道，他们当地有风俗习惯，婆家给多少礼钱，娘家至少要给一半的回礼。”

张辉笑了笑。

“没事儿，这就是风俗习惯的问题，要到东北，还要给八大样呢。入乡随俗，完全没必要回礼啊。”

“他爷爷说，他们家儿子指望不上可以结婚了，那就给夏心风风光光地办婚礼，按着他们当地的风俗，绝对不会给夏心丢人。”

“他爷爷就是倔强得很。不过他这个意思我懂了，夏季跟我的事儿，老爷是同意了。又争强好胜，所以想让夏心风光地嫁掉。一点也不能输给儿子结婚。”

“听老爷子的意思，他们给多少彩礼，老爷子就给多少回礼。你娶得起，我也嫁得起。”

张辉点点头，老爷子这是把夏心当长房长孙给嫁掉。毕竟夏季跟他在一起了，老爷子同意了就很不错，可不能给夏季准备风光的婚礼吧。可他还是夏家的族长，面子一定要有的。干脆，夏心全权代理了，趁这个机会，把夏心风光地嫁了，夏家也就长面子了。

这就是老爷子的不对了，你这是争强斗狠啊，为了面子，何必赌这口气呢。

“我要是跟夏季结婚了，我肯定不要他们家一点回礼。日子是自己过的，何必要家里的钱。老爷子这是想往回捞面子，夏家怎么也要风光地办次喜事儿。其实他就风光地操办我跟夏季的婚礼，也一样啊。嫁女儿，嫁儿子，还不是一样的。他们家这是重女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