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伤到这人,那么造成的结果……一是他会心疼,二是以后再拐人做这等爱做的事可能会有点阻力。(咳,小安啊,
第二才是你的重点吧?)
虽然还是觉得尴尬,但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再拒绝反倒矫情了,杨至便放松了身体由着他伺侯。青年的服务倒是很周
到,也很细致,当然,如果他不借着穿衣的动作揩揩油啥的就更完美了。
一套普通的便服杨安足足折腾了一盏茶的时间,总算他还把握着分寸,在皇帝耐心用完之前收拾妥当。“好了。”在男
人腰间系了个利落的结,杨安很满意地上下打量了爱人一遍,然后“啪唧”一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还不是很适应这样的亲密,杨至有些局促地将他推开,轻咳一声尽量将面上的表情调整得自然,尔后走去将门打开。门
外只有何祥一人在伺候着,见到皇帝立即跪下请安,杨至这才记起昨日爱子用轻功带着他回来,完全忘记了整个御驾还
那里等待,而且看他这位大总管将其他人都赶得不见踪影,自己与安儿的事他怕已经知晓了。将人唤起,杨至着意打量
了他一阵,见他的神情姿态都与平时无异,心里略松了些,虽然何祥只是个奴才,可到底是从小伴他长大的,如果他表
现出异议,自己虽然不会受多少影响,但毕竟会有些不舒服,而且处理起来或许会不忍,如此倒是对双方都好。“准备
洗漱。”他如是吩咐道。
“是。”何祥恭敬地行了一礼,却没有立即下去,而是踌蹰了一下,跪下道,“奴婢大胆,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为你的义子何荣?”杨至了然。
“是,”何祥叩首道,“荣儿虽然年轻,但做事情很有分寸,该闭嘴的绝不会多言。”
“你对他倒是真心爱护,”杨至笑了,“怎么就不记得为你自己求一个恩典?”
何祥听出他语气中松动之意,忙陪笑道:“奴婢这条老命都是皇上的,皇上肯留奴婢一辈子伺候您,就是皇上赐下的恩
典了。”
“得了,你是愈发巧嘴滑舌了,放心吧,朕不会动你的宝贝义子。”杨至心情大好,“再叫人备些吃食过来,去吧。”
“是,奴才这就去。”何祥行了礼传达命令去了。
杨至倚在门口看着这陪了他数十年的心腹欢快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恍惚。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靠近都没有发现。杨安从背后将爱人拥住,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颈上轻啄,很可耻
地对一个老奴才生了醋意。(具体请参见这个“老”字,人小祥子才刚满四十,年轻着呢!)
“我在想……”杨至垂下头,许久才苦笑道,“如果母后知道了我俩的事该怎么办?”更有甚之,其他人知道了会如何
,乱伦悖德这样的罪恶,即使他贵为一国之君也难堵天下人悠悠众口。
杨安的动作顿住,片刻之后笑道:“别怕,有我在。”将人转过来,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然后倾身将他狠狠吻住。
这无尽的深渊是自己将他拉下来的,理当为此负责,这世间的一切恶果他都不怕,只要此人在身边。
这个吻并没有深入,却很奇异地消除了心里的不安感,杨至反手拥住爱子健壮的身体,回以一笑:“我不怕,我们在一
起。”既然已经决定,就没有理由再犹豫摇摆,前途虽然忐忑,但漫漫长路有人陪伴,一切便变得无所畏惧。
这恐怕是杨安听过的最美好的语言,无论前世今生他最喜悦的时候便是此刻,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他俯身在爱人
唇上吻了下,拉着他走向内室:“来,我为你束发。”
虽然这个转变有点突然,但杨至只呆了一下便跟着他走,同时应声道:“好。”
白发齐眉、结发三千、结发夫妻,许多夫妻恩爱的成语都与头发有关,所以杨安会在此时有这个举动并不奇怪,只是他
那双手提笔可行文,持剑可退敌,偏偏拿着梳子就特别笨拙,八岁前他的头发都是杨至代为打理,去到擎山之后虽然都
自己梳头,但他那个“梳”却是扯着头发梳开之后用发带随意一绑了事,再回到京中自然有侍女代劳,现如今杨至的发
型虽然不复杂,但以他的“巧”手来说实在过于勉强了。
杨至从银镜中看到爱子小心翼翼地掬着自己的头发,想把它们挽成自己平时的发样,但那些头发却从不乖乖听话,不是
左漏一缕就是右掉一束,青年拢来拢去就是拢不好,脸上不由现出笑容来,只是现世报来得快,他才嘲笑了人便觉得头
皮一痛,他“嘶——”的一声,差点没痛出眼泪来。
“啊!”杨安慌忙松了手,不安地就着他按头的手小心揉着,急道,“弄疼你了?现在好点没?”
这种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杨至揉了两下后拍开他的手,有些无奈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杨安不大舍得,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只好将梳子放到父亲摊开的手上,闷闷地道:“好吧。”然后看他三两下将头
发束起固定好,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学好挽发,在他看来为爱人束发是很好的闺房之趣!
爱子难得多变的表情被杨至从银镜中尽收眼底,这样活泛的青年让他觉得很有趣味,只是当某人的表情开始往诡异方向
发展的时候他不得不出声打断其思绪了:“过来。”他招手让爱子坐在矮上些的脚凳上,细细地为他打理一头凌乱的长
发,如同这孩子小的时候他常做的那样。
杨至的手艺是经过多年磨练下来的,与杨安的自是不可同日而语,那些纠缠起结的发丝到了他手上都变得服服贴贴,十
指灵活地在墨发中穿插,很快就挽起一个髻,随手拿了支玉笄固定住,杨安瞄了一眼,却是爱人平日里最喜欢的,顿时
龙心大悦。
“好了,”杨至将梳子扔到案上,拉着爱子起身,“去洗漱一番用膳吧,我饿了。”现在已是午后,昨晚做了几乎整夜
的剧烈运动,肚子里的东西早就消耗怠尽,世上会饿肚子的皇帝怕也只有他了。
在两人互相束发时洗漱具已经被悄声放在外室,两人各自清洗了一番后用完膳已经未时末了,因大战后的欢庆,朝中休
朝三日,些许琐事也不争着处理,杨至身体还有些疲惫,便又爬回床上困觉去了,杨安自然也陪着,期间摸两下、亲一
亲啥的就算作工钱了。
第二十四章:秀女风波
有人追到了爱人春风满面,也有人情路坎坷乌云密布,公孙仲伦找进宫里时一张脸阴得快滴下水来了,与杨安似开了朵
花般的笑脸相映成趣,也令公孙仲伦更加生气:“笑得跟朵烂菊花似的,看来你是得偿所愿了,可是你好像忘记了答应
我的事?”
自从那日与杨至关系突破,杨安这一个月以来的心情都很好,所以他对于某人的出言不逊只挑了一下眉:“喔?我答应
你的哪件事?”
公孙仲伦咬牙:“你说过保证把杨恒给我的!”
“喔——”杨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保证杨恒的妻子只会是你’吧
?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记错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保证过什么?嗯?”这话要挟的意味十足。
“你——”公孙仲伦一滞,片刻之后无奈地认错,“是我记错了……”面子哪有老婆重要,现在吃点鳖,以后找机会报
复回来就是了。
杨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我是做过这个承诺不错,但你自己也要努力才对,横竖我总不能逼着杨恒娶你吧
?”他将“娶”字说得极重,眼见某人神情扭曲,心里就一阵乐。
公孙仲伦气得大吼:“娶什么娶?他马上就要娶别人了,你别说你不知道!”
杨安自然不会不知,自从战事稳定之后选秀一事便被重新提上了日程,如今秀女已经从大兴各个地方赶至宫中,一轮轮
的筛选过后许多皇室宗亲已经被指了婚,这其中就包括和王次子杨恒,旨意是今天一早颁下的,那时他就猜这个“神医
”会来找自己,现在他果然来了,并且比想象中还要快。“唉——”杨安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早朝上圣旨下
了才知道的,你现在来找我也没办法啊,我总不能为了帮你而抗旨吧?”
“屁!”公孙仲伦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们俩什么关系当我不知道?你要是真心想帮我,只需要吹两句枕头风不就搞定
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赖帐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将你们的事情公告天下,看杨至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下去!”
杨安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原本只是心情好想逗逗这个老妖怪,他向来重承诺,答应的事自然会兑现,但此人竟然不
知死活地说出这等话,那再答应帮他岂不等于受了要挟?说不得违背承诺的事还真要做一次了。“有本事你试试看,看
是你说得快还是死得快!”虽然他号称“不死”,但在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暗杀队下能不能全身而退还得看他的本事是
不是真如传说中一般高,更何况他还有杨恒这个软肋。
“你——”公孙仲伦脸色铁青地看了他许久,最后扔下一句“算你狠!”,随即拂袖而去。
杨安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随后吩咐人前去监视便将其丢在一边,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坏人姻
缘要遭马踢”,杨安没有遭马踢,他遭现世报了。
夜晚,颐情殿,杨安紧绷着脸瞪着桌上厚厚一叠的画像,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至面色平静地与他对视,含笑道:“你年纪已经不小了,也是时候立妃成家了,要知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八岁
了。”
“你叫我成家?娶别的女人?”杨安像听到了天大的像话般,“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杨至冷静地道,“都说成家立业,我先为你选一门有所助益的亲事,过两年你在朝中立足了脚根,我
再立你为太子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说实话杨至这个计划并没有什么问题,要想朝中的势力倒向他,联姻便是最好的结盟方法,但理智上知道是对的,感情
上他却难以接受——爱人帮自己选伴侣,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这算什么?”杨安是真的笑出了声,“帮爱人找女
人?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贤惠的?”
杨至平静的面具终于破功,脸上难堪与痛苦交织,他猛地一挥臂将满桌的画像扫落在地,怒吼:“你以为我心里好受?
你以为我喜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是我儿子,亲生儿子,我们之间本来就不该生出这种感情!那是错的、错的
!”
杨安看着他耗尽力气般跌坐在椅上,许久后冷冷地道:“所以你后悔了?想要纠正这种错误?”
“不,不是。”杨至的手撑在案台上,有些疲惫地按着额头,“安儿,是你需要一个妃子,你将是我大兴的太子,未来
还会登上皇位,你需要太子妃、皇后,还有继承人。”他转过头来看进爱子的眼睛,恳切地道:“安儿,我是真的爱上
你了,比你想像中还要爱,所以我不能毁了你。”
感觉到爱人话里的真诚,杨安的脸色总算好看点了,他走过去将人揽住,道:“我不需要那些,不用联姻我也可以掌握
该掌握的东西,太子甚至皇位都是保护你我的工具,如果要用我们之间的感情来换取反而是本末倒置,那么我情愿不要
。”权利之类的东西前世的他或许还很在意,但重活一世自己早已不再看重,有,固然是好,没有,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只要这人愿意放下这里的牵绊跟他走。
“不可能的,”杨至苦笑着摇头,非是他不相信安儿的能力,只是……“一个国家绝对容不下没有继承人的太子。”
“继承人那种东西,”杨安不甚在意地挑眉,“你还有三个儿子吧?到时候从他们的后代中挑一下出色的就好。”
这个提议其实是有可行性的,但杨至却断然地摇头拒绝:“不,我绝不容许你因我而绝后。”
第二十五章:同病相怜
话说到这一步,两人各持己见,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皇帝仍紧锣密鼓地为怀王选妃,得到消息的大臣们纷纷出动,每
天都有大量的画像送进宫中,但事实上杨至早有看中的人选:一是皇后萧氏的娘家人,现任吏部尚书的萧世炎的长女;
一是太师贺学良的小孙女;还有一个是大将军苍才思的妹妹。这三个女子的家世符合杨至的要求,本人品相才貌也勉强
能配得上安儿,只可惜他这一番算计却没有得到杨安本人的理解,每一次与他商量都被无视得彻底,几次下来他也心冷
了,干脆也不去找他,两人正式陷入了冷战。
这一天是冷战的第八天,宫里的奴才早看出了两们主子的不妥,行事越发战战兢兢,到处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杨安越呆
越烦闷,干脆出宫打算嗅嗅新鲜空气,散散心,不过可能是出门没看皇历的原因,他才在大街上走了没一会就遇到了个
同样脸黑黑的人。
“这不是怀王殿下吗?”公孙仲伦对着食言而肥的某人自然没有好脸色,“怎么殿下有空出来游玩?我可是听说皇上正
在为你选妃呢,候选人那是成打成打的。”
所谓冤家路窄,难得出一趟门竟然遇到这个瘟神!这是两人同时浮上脑海中的话。
杨安的脸色难看极了,沉声道:“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对嘴。”
“你当我想跟你这种人说话?”公孙仲伦被他的语气气炸了,妖艳的脸扭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也不想想是谁害得我
这样,说话当放屁的混蛋!”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赖在别人身上,我是混蛋,那追妻还要人帮的人算什么?”杨安也被气得失去理智,忍不住站在街
上与人对骂了,这在以前根本是难以想像的事。
“你、你——”公孙仲伦先是被气得跳脚,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嘲笑道,“说得你有多大本事似的,别忘了是谁在忙
里忙外地帮你张罗着婚事!”说完冷眼望着他,同时撇嘴等着对面的人跳脚,可被踩到痛脚的杨安却奇怪地沉默下来。
两个各有特色的美男子先是在街上唇枪舌战,然后静静地相对凝视,如果那时候就有腐女这种生物的话,一定会有很多
女人兴奋地边拿纸巾擦鼻血边喊“萌”,可惜那时没有,于是造成的结果就是一呼拉的人将两人围成一圈,边兴奋地“
小声”嘀咕边等着两人PK。
观众看热闹的喜好没有得到满足,因为其中一个面相冷酷的美男竟然突然举步离开,他周身的气场致使无人敢拦阻,于
是杨安就这么从破了一个口的包围圈中扬长而去,独留另一个人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