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春宵罗曼史(出书版 外传)+番外 BY 秋月皓

作者:  录入:09-30

「好痛!」

「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长着一副温柔的脸,个性这么坏。」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跟你这种人交往啊。」

「我怎么啦?」

「别扭的家伙啊。」

「对我是种赞美呢。」

「你说说看。」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业平就躺在国经的膝上……这应该算是和平共处吧。国经心想(不是吧……可是,算了啦),就不再想下去。

想替油灯加油于是走进房内的津奈女,看到这景况,简直不知该看那里的她,只好叹了口气。

农历十二月中朝议的席上,关于业平大人「轻率举动招致的莫名误解」一事,皇上只是口头上斥责,意思就是获得无罪释放;但是在此之前,诸兄大人用尽他官人的生命拚命奔走,国经也想尽办法努力着,却没有告诉业平大人,业平大人也没有开口问。

与父亲中纳言和解的策略,就是奉上业平大人自满的白马「相模」,这可费了国经不少口舌说服业平「你已经把父亲最得意的长男弄到手,这点让步就忍忍吧。」

当然父亲不可能会接受来自「想当高子小公主丈夫的女婿候选人」送上的礼物,牵着「相模」过去的光正,又原封不动地把马牵了回来。

然而业平大人仍然非常不开心,丢下「我要去替「相模」净身」就休假三天。

等他回来后心情已恢复,告诉国经要送他礼物,就带着很少见又漂亮的稀有贝壳来。

虽然他谎称去了伊势,但大概是跑去难波一带玩耍了吧。

贝壳土产千寿丸似乎也收到了,两人还聊到改天要把贝壳拼起来看看。

十二月后半,要准备农历正月数个节庆,还要继续开始练习「青海波」,实在忙得头昏脑胀,但现在的国经,已有个见面时就会相视一笑、互相鼓励对方的朋友。

……当然其中一人,是非常非常特别的「友人」。

与业平大人的交情,平常装作不停拌嘴,但私底下避开众人耳目,在彼此的寝室约会。

对国经来说,就算是被强迫找去,但他还是决定前往业平那里,主要是因为国经觉得这还是颇为淫乱的行为,数度拒绝最后还是前往业平家中,一方面也是认为难以面对父亲与高子。

最后还是看业平大人的状况见面,身体习惯了他,连心也被驯服了吧……到现在国经好像还认为,对业平大人来说自己只是「备胎」,业平看待自己的眼神,虽然与面对千寿丸时的眼神不同,可是有时候也会感受到,他看似冷淡的态度中带着温柔。

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国经试着要自己认清状况,那也是因为面对依旧喜欢拈花惹草的业平,国经刻意的矜持。

但是国经不知道的是,女官们替国经取的小名已经变了。流言中原本称呼国经为「白菊之君」,曾几何时变成「白牡丹之君」。

没有人知道是谁先取的。可是只要看过偶然在早晨展现出被露水沾湿,开着花的大朵艳丽花朵,展现出艳丽风情的人,都会做此联想吧?

最美丽的白牡丹受到鬼瓦守护,应该也没有人敢动他吧!

——正文完——

番外:业平与妖怪交手的过往

「你说我的「相模」寄放在哪里?」

业平生气得脸色大变,声音低沉地问着,国经以满不在乎的表情答道:「我都说啦,在小野篁参议邸第的马厩中。」接着又再一次说明:「照着你的吩咐,寄放在小野参议的马厩里。」

「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业平怒吼着,国经这个年轻人,纤弱的美貌看似温和,实际上却与外表截然不同,遇上这场合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你说过。」国经果断地顶回去:「如果你怎么样都不肯信任我的话,就把宗义找来让他作证。」接着又说:「他也有听见,你说过「送到小野邸第」。」

「鬼瓦能当证人吗?」业平丢下这话。「那家伙啊,只要你说「乌鸦是白的」,他就会说「是,是白色没错」。」

国经不高兴地嘟起嘴,头一撇说:「既然你这么怀疑我,随便你信不信都可以,反正「相模」就是在小野参议的家中。」

重点的确在这,若真是自己下的指示,就更让人生气。

「把我重要的爱马寄放在那间鬼屋,万一有了什么差错要怎么办?」

业平碎碎念着,当然只是在乱发脾气,他只要有发泄的对象就不会放过机会。况且国经与跟在身边相当长一段时间,就像非常好拿来发泄的随侍光正一样,即便脸上不高兴,但是都了解他这是只是在发泄情绪,不会当真,所以让业平更肆无忌惮。

「对喔,我想起来了,光正也在那。」

想起光正也还藏匿在小野邸第中。

「可是除了马,跟着你逃出伊势的光正也一样,万一被发现就有可能被捕。在你的判决有结果前,还是暂时先藏在参议家比较好吧?」

国经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业平不会乖乖点头认同。

「不过,那家伙不在身边就很不方便。」业平抱怨。

这是业平从伊势逃回来的数日后。

对业平因爱生恨的女官,设下阴谋报复,让业平背上非礼伊势斋王的冤罪,现下他正躲藏在权中纳言藤原长良家中的房间内——但长良并不知道这件事。

长良肯定是唆使春日女官,策划阴谋的背后黑手之一。业平躲藏在其子国经的曹司,是抱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冒着九死一生危险下的赌注……现在的业平,正因为他那大胆的赌注成功才能侍在这。

而说到长良策划阴谋的原因,主要是平素业平就对长良率领的藤原北家有意见。而这次事件的核心点,则是业平故意对长良的独生女高子出手导致。

简单说,这档冤罪事件,可以说是业平自己招致的,可是业平也有他的说法。

对业平来说,本有机会能够对抗一向厌恶的北家,可是却被过往靠着美貌及才能做武器来掳获的「女人」摆了一道,落得还得逃到濑户一带,这让他忿忿不平又悔根不已,但最后终于克服愤怒与自暴自弃,向皇帝呈上报告事情来龙去脉(包括被陷害的过程!)的上表书,上表书是经过好朋友藤原诸兄之手送达,边期待着自己的冤情能被洗刷,边躲在国经的曹司中静侍情况发展。

国经会藏匿业平的理由,则是因为爱情。这是拥抱过国经后的结论肯定不会错。

「可是,我也没办法藏两个人,现在把你藏在这里,我都随时担心着总有一天会被父亲发现。」

平日虽然很强势,但碰上父亲就很软弱的国经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更挑起业平的情欲。

「他早就发现了吧。业平故意这么说,愉快地看见国经更加紧张的模样又哼了声说:「中纳言不是笨蛋,对于有客人来早就察觉,正因为他不笨,所以知道如果引起骚动就糟糕了。所以,即使听到宝贝长男在曹司中没日没夜地放纵情欲,还把家中藏的酒瓮通通喝干,都还是在忍耐着。」

「笨蛋!如果他真的发现,父亲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的。」

国经逞强地顶嘴,可是似乎没有自信直接否定这说法,脸色都变了。

业平更加油添醋地说:「不不,你仔细想想。就算要下毒,或是命家仆拿着太刀进来抓人,自己的儿子都等同是人质。除非他打算要连你一起除掉,否则长良是不敢动手的。」

「那么只要我跟你在一起,你就是安全的罗?」

国经以很有决心的语调说着,但业平只是笑笑说:「唉呀,这也只能维持在长良想到好法子之前。如果他让我们吃下不会丧命却会手脚麻痹的药,教我们无法动弹,他就能把你带走,砍了我的头啊。」

「到那时候,我就跟着你走。」

国经用已经下定决心的语气平静说着,本来这应该是会读业平大为感动的话,可是在业平的耳中,早就对「愿意为你而死」的话免疫。

所以心中虽然思忖着(若是国经一定会做出这种事),但嘴巴还是不饶人,揶揄着说:「那就得先约好,在净土见面的场所。」

「我并不熟悉净土的地理位置,请在下三途川渡船的地方等吧。」国经立刻回答,很快又继续说:「我可不会等太久啊。」

「以身子耐不住欲望开始疼痛的程度算来,最长顶多能撑三天吧?」

听到业平的玩笑话,国经想到那状况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但仍然果敢地顶嘴说:「我不觉得你能够忍耐三天,我会尽快的。」

「嗯嗯,动作要快啊,我会按照顺序来,如果晚一天就要有等上三、四天的心理准备喔。即使是我,一天要抱四、五个人也是做不到的。」

「听你这么说,你坐的船是将你送到色情地狱的岸边吧。这可伤脑筋啦,好不容易追上去,结果却被分开,一个下地狱一个去净土,这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为避免那样的结果,要趁现在好好把肉欲的烦恼深植心中吗?好好好,来吧来吧。」

「我没说这话!」

但国经挥开三、四次的手却都被抓回来,一把被抱住压倒在下,原本就没有抗拒的国经,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陷入情欲中。

「你这样子,还要笑我是个色鬼?」

听到这话,国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脸上更加羞涩,这让业平的情欲更加高张。

为了替白天发生的秘密床第情事增添情趣,业平只脱下国经的裤子,即使国经抗议说不要,但业平只说「不行」就吻了上去,甚至省略前戏就直接挺了进去。

国经啊了一声,手在空中挥了下,这几天已经习惯被进入的感觉,密穴的收缩程度恰到好处,很快就适应状况,随着缓急自如的律动,国经不想让舒畅的娇吟声发出来,只得咬着衣袖……

「舒服吗?喊出来会更爽快吧?」

业平不停地挺进逼迫着,一边在国经耳畔说些让人羞耻不已的话。国经啊啊地颤动着身子,很快就解放,但在国经又紧又有弹性的秘密花园中,业平也很快地就达到高潮,忍不住对自己说(真是可恶,竟然这么快)。

不得不认清,他一定得去一趟那间鬼屋的事实,才想靠着情事来逃避,这下又得怪自己了。业平吻了吻还在喘着气的国经流满汗水的脖子,说声「好了,走吧」,就离开国经的身子。

「走?去哪里?」

「去看看「相模」的状况,去备车吧。」

「你的厚脸皮是戳不破的啊?」

国经似乎怨恨地说着,但还是在整理好衣服后呼唤侍女来,吩咐她去准备牛车。

「我不想用父亲的车夫,宗义会牵牛吗?」

「我来问问他。」

国经将侍女送出去,就回头问业平:「话说,你打算要怎么走到车上?」

「藏在你的衣袖中过去囖。业平玩笑地说。

就在侍女和小椋的掩护下,偷偷坐上牛车,摇摇晃晃地前往小野邸第的途中,原不想要让他一起来的国经开口说:「照你这么说——」一副好像想起什么事似的问:「你说小野参议的邸第是「那间鬼屋」那流言是真的罗?」

「流言?什么流言?」

「听说参议大人兼任阎魔殿的官员,每天都从邸第的窗口去冥府出勤呢。」

背后一股寒意流过,暗地里咂嘴的业平哼了一声。

「北家难道还相信这种无聊的谣言吗?」

「当然不。」

国经不高兴地闭上嘴,业平心里有如哑巴吃黄莲,心想(我真不想再去那个地方)。

可是,如果不去看看从伊势只花三天就奔跑回来,沿途丝毫没有休息不停赶路的爱马到底好不好,实在放不下心来,况且又不能把引人注目的白马牵到中纳言邸第。

只好满心不甘愿地抱怨着,往小野邸第前进……

(绝对不要在那里长待。)

业平在脑中坚定地告诉自己,因为七年前在那间宅院中体验到的恐怖及屈辱,到现在还深深刻在脑海中。

从那件事之后,篁参议就成为让业平满头痛的人物,而参议的邸第,说实话,平常都还不太愿意经过。

……小野邸第就在大内里西邻二条大路边,从左马寮骑马出门或回去时,通常都会经过门前。

每次经过都刻意不去看邸第尽快通过,一直隐瞒至今,偏偏就只有今天不得不进去,而且还和最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弱点的对象一起,业平不禁想要怨恨老天的捉弄(到底是谁唆使的)。

牛车慢慢抵达小野邸第,随侍的小椋前去敲门。

大门很快打开,负责拉牛的宗义牵着牛绳,但牛只似乎很不愿意踏入门内,哞哞抗议着不肯动。

「嘿,怎么啦,好,快来!」

宗义拉着牛绳,小椋鞭打着牛屁股,好不容易才让牛前进移动。

将车子拉进门内,门扉发出嘎吱声关了起来,业平马上从车上下来,让守门的老仆带领前住马厩。

「啊,这位客人很眼熟哪。」

「我是在原业平。听说我的白马寄放在这,想看看马的状况。快带我去吧!」

「您不打算和主人打声招呼吗?」

「有些事情,我想还是不要与参议碰面为是,只要确认「相模」平安无事就马上回去。马厩在哪里?」

这时两个娃儿跑出来,欣喜地绕着业平跑来跑去,其中一人叫道:「真的来了,业平,来玩吧!」

「来玩嘛!」

声音相似的另一个娃儿也喊着,与刚才的小娃比起来,就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双胞胎吗?」

「我是瑠璃王!」先开口说话的娃儿挺起胸说。

「我是延珠!」另一个也跟着喊。

「是认识的人吗?」开口问话的人,是从车内探出头的国经。

「啊,是国经!」

自称瑠璃王的娃儿,指着揭开御帘露头出来的国经喊着,而叫做延珠的娃儿,则不停地闷声偷笑,凑着热闹。

「国经耶国经耶!啊哈哈,夫——妇一起来!感情真好!」

瑠璃王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说:「那当然,都已经做出那么亲密的事情,感情一定很好嘛!」

「什么?」

国经惊讶地发出声来,一张俏脸蛋都红了。他慌忙放下帘子躲回车内,业平则是狠狠地瞪着两个口没遮拦的无礼娃儿。

「哇!业平生气了!」

「生气了生气了!好!恐怖喔!」

嘴里笑闹着。两个娃儿像两只雁子般,住不同方向分散奔逃,看到业平没追上来,就从逃跑的地方喊着。

「嘿——嘿,业平害怕小鬼,想要早点回去!」

「什——么?」

小娃儿一左一右,吵吵嚷嚷地骚扰着突然被说中弱点而脸色一变的业平。

「不怕的话,就过来抓啊!」

「这边这边,快来啊!」

「不过来抓的话,小鬼就要去欺负国经罗!」

「啊,不能那么做,瑠璃!会惹师父生气的!」

「这两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啊?」

国经在放下帘子的车内,声音微微颤地问着,业平安抚地说:「不知道,大概不是人界的生物吧。」

话一出口,双胞胎的脸色就变了。瑠璃王以愤怒的表情瞪着业平,延珠则是哇地就要哭出来……

「不准让延珠哭,笨蛋平!」生气的瑠璃王说:「好,看我的!」说完举起双手,甩了甩衣袖。

业平马上拔出腰间的太刀,感觉到一种看不见的东西袭击过来,身上的毛细孔都感觉到来袭的方向,便朝着它挥刀出去。

「哇哈哈——那种太刀怎么能砍得到呢!」

「瑠璃,不可以!」

「笨蛋平居然说我们不是人啦!」

朝着看不见的敌人挥舞着太刀,业平心中叫苦(果然是因为这样)。父亲过世的时候,因为难过及悲愤无处可发泄,于是跑到北野平原徘徊着,遇上可怕的男人们而遭到侵犯。这是元服前发生的事。

被众人压倒在地,差一点就要被玷污身子的时候,被恰好经过的小野参议救起,带回这间邸第,原只打算借住一宿……

半夜被怪异的声音吵醒,仔细一看,在围着床铺的帐幕外,有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形体在徘徊着。

推书 20234-09-29 :轻声叹之苏洲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