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天下,他秦王李世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或者男子没有,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这些东西所出的寓意李世民也是不相信的。把这并蒂莲拿回来其实只是因为当时魏征宁愿看一株并蒂莲出神也不愿意直面与他。他堂堂一个王子,权利大无边,难道还及不上一株小小的并蒂莲。
李世民当时还有一个好奇心。是不是魏征看上了哪家的女子,但那女子并未与他情投意合,魏征以为看到并蒂莲是祥照。可他偏不要魏征实现愿望,就要挖走这棵并蒂莲。
想到这里,李世民扑哧笑了。玩惯了宫廷权术,冷不丁耍耍人也别有一番乐趣。自从树林里扒了魏征的鞋,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听说后来是太子找到他,带他回去的,脚上还穿了一双自制的鞋底。魏征这人以前没觉得,现在发现他真是特别的有意思啊。
李世民一扫阴郁的情绪,叫下人去把房玄龄请来。他则坐在那悠闲的喝着茶,魏征啊魏征,早晚有一天你会臣服于我。
李世民正幻想着下次见面怎么戏谑魏征好玩的时候,房玄龄来了。李世民扶住房玄龄,“房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房玄龄谢过李世民,坐在伏案下面的椅子上,说道;“不知秦王找臣有何事啊?”
李世民淡淡一笑,“现在时机,不适宜商量大事,静观之变就好。今天我要跟你说魏征这个人。”
房玄龄略一思索,“魏征的确才干颇高。如能为秦王所用,必能如虎添翼。”
李世民道;“这我当然明白,只是魏征对太子忠心的很啊。”
房玄龄笑道;“以秦王之力,降服一个魏征应该不是难事。”
李世民自嘲笑道;“那日,王远之道人说我是他日天子。可是对这魏征,我却没辙。杀了他,心疼。不杀他,又怕是个祸害。而且仁智宫接触下来,魏征要比外面所传的还要厉害。我曾用苦肉计,恐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替他认罪,救他性命,都没动摇他侍奉太子的心。”
房玄龄啧啧称奇,“如此说来,魏征除了足智多谋,还是一位好汉啊!看来秦王还要多下功夫才是。”
李世民摇头道;“自古在聪明的人也有技穷的一天。房先生向来足智多谋,是否替我出个主意?”
房玄龄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淡笑说道;“魏征其人投奔太子是为一展雄心抱负。性情虽然刚正不阿,但铁汉柔情,秦王为他做了那么多,魏征心里怎么会没有触动呢?不过问题出在太子身上,即太子对魏征怎么样。如刚才秦王所说,魏征一心效忠太子,恐怕太子对魏征也是情谊有嘉。臣听秦王说过齐王对魏征颇有异议,不如从他下手。齐王和魏征,太子就算是再难抉择,现在正是风尖浪口,太子为了让齐王跟他一心,也会割舍魏征的。”
李世民手指轻轻敲着案头,真是当局者迷啊。房玄龄这个建议十分好。以李元吉的性格不激都喜怒无常,一激岂不更是雪上加霜!李元吉私自咽下的尴尬,不久就要成为大家的笑料了。到时候魏征无路走走,他伺机出现。魏征虽也明白,但还是要感恩戴德的。
“哈哈,房先生果然好计策。走走,招呼上杜先生,我们去喝两杯。”
胤祥在修书馆重重打了个喷嚏,杨文干事件后可算是消停了些日子。不过胤祥也明白,这种平静的日子即将过去,随之而来的暴风雨才是最可怕的。
胤祥整理了一下案头,眼见日头升到了天空最中央。抬腿就要出去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本来他也没想干什么大事业,这辈子就是来休闲来了。到点就吃饭,整点就下班。
书馆本来中午是有下人过来送饭的,但胤祥吃过一次就不吃了。一是吃饭时间,那些人都谈道德规范,伦常五经。可私底下还不都是人面兽心的家伙。二是爷有钱,何不找个饭馆,观着美景,听着小曲,顺便看个美女神马的。
胤祥沿街挨个瞧着馆子门脸,按理说他来这也有些日子了,还是有些馆子没吃到,可见这圣都长安繁华极致啊。胤祥溜溜达达的走着,也不着急进去吃饭。沿街看着新奇的玩意,不小心和一人撞个满怀。胤祥眼睛顿时一亮,这不是程咬金吗,有名的三板斧啊!胤祥啧啧称奇了两声,上前一抱拳,“久闻大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程咬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胤祥,这人他知道,这不是东宫的魏征吗?俗话讲道不同,不相为谋。程咬金也没跟胤祥啰嗦,直接迈步走人!
胤祥难得这么巧碰到历史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自然有些欣喜万分,着实的想见识程咬金的三斧子。胤祥上前几步追上程咬金,“在下想请程兄喝酒,可赏脸啊?”
程咬金却大眼一瞪,厉声说道;“你这酸秀才,与谁称兄道弟!”
呵!脾气不小。胤祥觉得好玩极了,平淡的生活总得添加点作料才精彩。“是是!可否请程左三统军赏脸吃个席!”
程咬金不客气的说道;“我家秦王素来慷慨,本统军喝酒吃席还需用你东宫请?”
胤祥暗自叹了一口气,你说说,这太子和秦王闹不和,害得他连英雄都结交不上。胤祥不看到真正的三板斧心有不甘,继续说道;“秦王和太子那是皇家的事情。魏征与程统军喝酒吃席是咱们两人的事!”
程咬金唾弃道;“呸,谁跟你是咱们。回去告诉你那东宫太子,本统军不是一顿酒菜就能收买的!想要收买本统军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太子之位给秦王!”
胤祥抽了一口凉气,这程咬金性格也太直爽的过头了。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隔墙有耳,就敢说要太子让位给秦王。真是可敬可佩忠心护主啊!胤祥此刻只好说道;“程统军不要激动,魏征也只是久仰大名,私下结交,太子并不知情。”
程咬金认定魏征是太子派来拉拢他的,怎么能相信胤祥的话。最后只是瞪了胤祥一眼,甩袖而去!
胤祥被人数落的灰头土脸,站在那自己摇头,程咬金果然与历史上无二,可爱又率直。老天怎么对李世民那么好,那么多名将谋士都在他的幕府。这也说明,天助其也,谁与争锋!不过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一想到李世民以后还能受点罪,胤祥心里那点被丢在树林里又被扒了鞋的气就烟消云散了。
胤祥抬头看了看日头,饭是吃不成了,还是乘早回东宫吧。要是被那帮爱嚼舌根的偷着告了状,太子又会抓着他接茬谈论李世民了。李世民这人在胤祥这儿,是禁止对象!
胤祥前脚进了书馆,李元吉后脚就进来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找胤祥麻烦。“本王姑且按时,你一个五品小官怎么这么随性!日头上了三竿,晒了屁股,才起床吗?”
书馆里的攥书的听了都是哄堂大笑。
胤祥也不尴尬,径自先给齐王行礼,然后说道;“臣昨儿夜观天向,见一煞星一瞬而过。臣算了算,臣应是午时有难,就躲了出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
胤祥语毕,书馆霎时也静悄悄,大家都明白这是在骂齐王呢。可是没人敢笑,笑了脑袋还要不要了。李元吉又是吃了个闷亏,气的只想就地把胤祥碎尸万段!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又不能失了面子,不好发作。只好生硬的接道;“本王怎么不知道你会星学斗象之术。”
胤祥谦虚的说道;“那是秦王不了解小人!”
齐王的手在袖子里面捏的咯咯作响。好啊,魏征,本王不了解你。早晚有一天本王要了解你彻底,到时候你别来求本王!“哼!”
众人看着负气而走的李元吉,又看了看跟没事人似的坐下已经开始修书的胤祥,觉得此人以后一定要远离。就这秉性,太子就是再宠着,早晚也得惹火烧身,到时候再被他累了。他魏征怎么就没想想是人家亲兄弟亲啊,还是他一个外人亲啊!
胤祥也不理众人怪异的眼光,该干嘛还干嘛。李元吉没事自取其辱,怨得了谁?太子纵是不能保他一世。但他胤祥只要一时就够了。
11.小别胜新婚
李世民听完了程咬金的报告,也有些摸不准胤祥的想法。于是看着下面房玄龄和杜如晦问道;“你二人可知魏征的意图?”
杜如晦先说道;“据臣所知,魏征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言外之意,魏征就是想要拉拢程咬金。杜如晦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观以往,魏征都能劝太子先下手为强,这会儿为太子拉拢程咬金有何不妥呢。
房玄龄说道;“如果按照殿下诉说,在仁智宫的魏征。要是魏征没有装的话,臣倒是觉得魏征可能对程兄只是仰慕。”
李世民细想魏征在仁智宫的点滴,觉得此人不能是装出来。通常装假一时还可以,可是这都这么长时间了,魏征还是如此。况且魏征向来是眼高于顶,怎么又会突然对程咬金倾慕。何况一直文将和武将不甚亲密。要是说为了太子拉拢程咬金,这么做也太明显了,还是魏征只是想试探一下。
程咬金看李世民听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说话也不回话,只是沉思。程咬金便上前跪下。“臣对殿下之心,日月可鉴啊!”
李世民扶起程咬金,呵呵一笑。程咬金这个大老粗还弄出这么文邹邹的一句话,真是难为他了。“放心,本王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跟随我多年,我甚知你的秉性。刚才我也只是走神罢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房玄龄笑道;“是啊,程统军。殿下怎么会那么想你呢。”
杜如晦还没见程咬金说出过如此文雅的词,憋笑道;“程统军啊。你今天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啊。”
李世民也跟着笑着打趣了一会儿程咬金,然后四人又是把酒言欢,魏征的事情姑且就放下了。
李世民自从知道了胤祥想结交程咬金,就一直想要见见胤祥,问个究竟。老天爷出于对李世民的喜爱,也就马上把他的愿望给实现了。
胤祥站在书馆门口伸个懒腰,忽视各方鄙视的白眼。又活动了一下筋骨往长安的街市走去。现在天色稍微黑,一切带着朦胧感,更是把这热闹的夜市衬得纸醉金迷。
胤祥没事随意看了眼翠红楼门口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收回目光,准备离去。谁知这姑娘竟然上前来拉胤祥,“爷,进来坐坐吧,我陪陪您!,您都看我好几眼了。”
胤祥自觉冤枉,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他只不过随便看一眼,怎么能说的他跟登徒子色鬼似的。
那红楼姑娘不死心,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飞了。“爷,您还挺害羞的。您进来之后,保管您下回还得来!”
胤祥上下仔细看了姑娘两眼,略施粉黛,柳眉杏核眼,樱桃小口。饶是那个男子看了都得动心。不过他是胤祥,没兴趣逛窑子。再说什么美女没见过,姿色过人的男人都见过无数,岂能被一个妓女迷住。但胤祥也不好拉下脸来痛斥红楼姑娘放手。二人就在翠红楼门前展开了拉锯战。
李世民今天也是觉得在府中有些闷,出来走走,没想到有免费的戏看。李世民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会儿,见胤祥要败下风。才走上前去拽了胤祥的另一只胳膊。“魏先生好兴致啊。”李世民又故意看了一眼后面的红楼姑娘,“艳福不浅啊。”
胤祥见来人是李世民,动作和表情转换的极其快。他甩开李世民钳住他的手,改为他推着红楼姑娘往里急走。因为嫖妓跟李世民比起来,胤祥宁愿选择嫖妓。与李世民见面三回,得有三十回不是好事。
事实证明胤祥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李世民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胤祥眼睁睁的看着红楼姑娘接过一锭金元宝扭腰进了翠红楼,对他可是没表现出一丝的留恋。
胤祥见躲不过,只好抬头看着李世民,“秦王也来翠红楼偷香?”其实李世民的来意胤祥也能猜到,应该是为了程咬金那事而来。那天他也是过于激动了,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历史人物不知道怎么地好了。
李世民说道;“家有贤妻,貌美非凡。我用不着出来找。要是我想出来找,也是光明正大,用不着偷香。只要我想要,天下美人皆为我生!”
好大的口气,这般脸皮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过天下美人皆为他生,这话还说得有点早,他爹李渊还活着呢。要是让李渊知道了,准的把李世民叫去臭骂一顿!
“那秦王就是出来逛夜市了,魏征就不陪着了。秦王也知道太子素来与你不是甚好。要是碰巧谁看见我跟秦王在一起,回去嚼了舌根,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胤祥说完抬腿就要走。
李世民好不容易逮到了胤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他走。“魏先生,在这翠红楼门前想不惹人注意都难。恐怕要是有心人,早就去禀告太子了。不如我们换个清静的地方……”
胤祥道;“秦王要是想还魏征鞋的话,改日送到东宫就好了。魏征还有事,就不陪秦王了!”
秦王道;“哦?原来魏先生还想着那双鞋呐。行,改天本王送你一车。不过今晚你是不跟我走也得跟我走!”说着,李世民使了一个眼色。也不知道从哪出来两人,不由分说驾着胤祥就往前走。
胤祥无奈,又不能大声叫喊,只好被动着跟着李世民来到他所说的清静之处。
等两人坐好后,驾着胤祥的两个人才退去。胤祥拽了拽衣衫,“秦王,你找小人什么事啊。还这么兴师动众的。”胤祥看了看周围怪石嶙峋。石头怪,却光滑如镜,似乎在哪见过。他们坐位旁边是一潭绿水,清澈透明。洞内壁上并不见缝隙,也没月光射进来,却是日常明亮。想必是在哪个地方放了上好的夜明珠了。
李世民看着胤祥正在打量四周,拿起桌上的壶给胤祥倒了一杯,说道;“魏先生觉得这儿怎么样?”
胤祥这才从周围的景色中看向李世民,“挺好的,世外桃源似的。却不是一般子民能消受的起的。”
李世民道;“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山洞。”
胤祥道;“普通不普通,秦王自然知道。只是这照亮的夜明珠,是不是得有婴孩拳头般大小吧。”
李世民哈哈一笑。端起自己眼前的杯子,“魏先生请。”
胤祥也不客气,看杯中之物的成色,胤祥就知道是好酒。一饮而尽之后,胤祥顿感到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开口赞道;“好酒!”
李世民道;“好酒,魏先生可多喝几杯。”
胤祥笑笑放下酒杯,这酒虽不是俗物,但喝多误事就不好了。“秦王今天带我来这儿,不只是为了请我喝酒吧。”
李世民又给胤祥斟满一杯酒,才说道;“呵呵,只是给魏先生赔罪而已。上次在林中冤枉魏先生告密,又脱了魏先生的鞋。”
胤祥道;“如为此事,秦王大可不必记挂。不如秦王再叫那两位小爷回来,送我回去。”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
胤祥道;“秦王不是说没有别的事了吗?”
李世民拿起酒杯递到胤祥手中,然后一饮而尽自己杯中的酒,“有时候,王子说的话,不要太相信,因为不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胤祥道;“可秦王总是男子汉大丈夫吧!”
李世民道;“那是自然!但普天之下皇上最大,皇上才是九鼎。我怎么敢跟他老人家相提并论!”
纯粹的歪理邪说。
胤祥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那就请秦王有话直说吧!”
李世民笑道;“我也只是想跟魏先生闲话聊聊家常。”
家常!你家常,我可不聊。你的家常也不是我能聊的。胤祥笑着说道;“秦王还是饶了小人吧。秦王的家常岂是小人可以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