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温暖有如暖春。遥定侧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一本书册,橙黄的火光此刻照在他那张有如冰封般的脸上
,似乎比往日平添了一份柔和。
啪——
遥定手内的书册掉落在地,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不知是暖帐内的宜人温度催人睡眠,还是他终是放下了那
些堵在胸口的东西,眉宇间不再是凝结的冰霜,渐渐的,渐渐地化开。
火光下一个淡黑的影子慢慢靠近,脚步极轻,一双漆黑闪亮的目子望着前方床榻上正熟睡的人。叶琦站在遥定的床榻前
含笑凝望,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果然是累了。面前的遥定睡的那样沉,如是过去,他这样的靠近万万不可能不被察
觉。然后面前的人便会从浅浅的梦中突然惊醒,一瞬间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下一刻就要断骨。
记忆里那张被自己惊醒的双眼,幽兰而又惊恐,充满了敌意。他便知道,刚才这个人又梦到了过去。如同他一样,梦到
了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却又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偏偏来恣意侵扰,绞的你无法安寝。叶琦不愿回想,正如遥定也不愿想
起,但叶琦却要逼着自己记得,就如遥定内心深处放不下对过去的恐惧一样。
他记着,为了那些死了的人,活着。
遥定记着,为了报复过去,丢弃自己。
“唉……”俯下身,叶琦双手撑在遥定两侧,看着遥定在火光下消去棱角的睡颜,身下的人眼皮微微动了动,睁开,醒
了。
遥定还来不急从震惊中清醒,看着身上的人嘴唇无奈地勾起,跟着眼前一晃,那人迅速的点上了他的一处穴道,唇便这
样覆了上来。熟悉的温热感传来,仍旧是记忆中的柔软,睁大着自己那双幽兰色的目子,遥定恍惚如梦。
暖柔的唇舌,灵巧的在遥定的双唇上描绘着它的轮廓,轻轻舔舐,细细临摹。伸手扣住对方的下颚,逼着对方撬开牙关
,窜入其中。良久,退开几寸,看了看对方那双布满惊异和迷茫的目子。似乎是有意,接下来唇在那张火光下泛着隐隐
水渍的唇上,轻点了几下,便转绕到了别处。
叶琦用舌头细细地舔着遥定的耳廓,满意地听到遥定发出的低呼,“唔……你……”
“弘前辈说了,要是那一次你不跟我跳下去……”低低的声线,在耳廓内倾吐着热气,“让我一定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
过你……既然是一定要得到的,就要完完整整的得到……”
“那个……老家伙……”遥定被叶琦轻轻浅浅的碰触,绞的身体不自觉得微微发颤,如果此时有一面铜镜,他便能见到
自己慢慢火热起来的脸。
“大师兄说……你是魔教里最不解风情的……”叶琦的手伸入自己腰间,取出一粒丹丸,“要让你早日明白最好的办法
便是……”放入自己的嘴里,低头附上遥定的双唇,将药丸度了进去,“由我亲自传授……”
“呜……你给我吃了什么……”遥定喉结滑动,被迫将那粒丹药吞下。
“魔教圣药丹阳,也是最厉害的春药……”叶琦的手探入遥定本就松垮的衣襟,隔着里衣捉住了胸前的一点,“弘前辈
给的。”
“呜!——你要做什么,给我住手!”感觉到体内莫名的窜起一股火热的真气,遥定周身开始布满细密的汗珠,“快给
我解了穴道!”
“可以。”叶琦俯身在遥定的耳侧低声轻语了几句,抬起头唇角勾笑的看着身下脸色立时难看了几分的遥定,道:“可
知道这是何物?”不知何时,叶琦手里多了一只白色瓷瓶,冰凉的瓶身擦过遥定热气蒸腾的面颊,引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只要你说了,我便解了……还会帮你解了身上的……”叶琦从遥定身上跨坐起身,慢慢地,一件件,解除了自己身
上附着的衣物,“如何?”
“你!快给我解了穴道!”遥定一双目子里透着羞愤,微怒,体内同时又一股寒气窜入,时热时冷,难耐异常。
“不说吗?那我便只有亲自传授了……”反身趴跪遥定的双腿之间,隔着遥定身上的布料,叶琦来回的慢慢摩擦着遥定
已经肿胀的分身。
“呜……你!……住……住手!”遥定喘着粗气,身上的人背对着他正从那只白色瓷瓶里倒出某种粘稠透明的东西,附
在那细长的手指上。
“之前你总是不按章法……今晚上我会慢慢教你……”叶琦一只手摸索着到自己身后,缓缓探入股间,找准位置,将自
己的一根手指慢慢捅了进去。
遥定看着面前正背对着自己的人,叶琦正一下一下玩弄着他自己的身子,遥定身上的燥热越发难以忍受,体内各处如同
被千万只蚂蚁爬过,瘙痒难耐。两腿间被身上的人有意无意的摩擦碰触,身下却无法得到疏解。想要挥开,想要将衣服
除去,却因被点了穴道,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一双目子闭上了又情不自禁得睁开,看着前方不停动作的人,诱人的花
口夹着那细长的手指,一紧一收,遥定喉结干渴的滑动。
“你!……说不说!……”叶琦这边也好不到那里去,身后被遥定看着,自己体内越发骚动不安,身体跟着自己的手指
进出,前后摆动,汗水浸湿了他泛着古铜色强健的身躯,“快说!呜——!”
“我……我……我是……”遥定额角淌下的汗水,已经渐渐模糊了那双幽兰的目子。
“是什么?!”叶琦在自己体内的动作,越发迅猛,不耐地催促。
“你……你……”遥定紧咬着双唇,强忍着体内一冷一热两股真气的流窜,以及下腹越来越无法忍受的异常,支支吾吾
地道。
“什么!”叶琦猛得转过头来,满身的汗水挥洒而出,一双漆黑的目子瞪着那双迷蒙着一片湿气的幽兰。
“我……我是你的!” 最后一丝底线被冲破,遥定终是脱口而出。
摇曳的火光下,两具纠缠的人影紧紧贴合,似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血肉里,理智早已不复存在,所谓的章法也早就荡然
无存。彼此间疯狂的索取,伴着交叠激烈的呻吟喘息,回荡在渐渐朦胧的帐内。
第十八章:曾几何时
头顶是一双冰封的目子,直刺的你寒气入骨。那双幽兰目子的主人,两侧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面上肃穆严谨,一个
满眼都是傲慢鄙倪之色,这便是北坛的教主人称邪魔的遥定,以及他身旁两位左右得力护法。
“盗取教中秘宝,你可知罪。”遥定看着跪在下方的人道。
“要杀要剐,随你便!我自知落在你手里,便是一死!哼!魔教北坛的教主遥定,人称邪魔,冷血无情,刀下从不留活
口!东西是我偷的!你要杀便杀!何必多次一问!”
“放肆!”右护法凌风欲要上前一步,遥定伸手挡住,让其退到一侧。
“没错,过去我的刀下从不留活口。”遥定慢慢走下台阶,度到那人面前,“回魂丹,可使人起死回生,只要那人还上
留一口气在。此药乃是魔教秘宝中的秘宝,所藏之处除了历来接任魔教的总教主一人知道外,无人知晓,就是我这个北
坛或是其余两坛的教主,也从不得而知。”
“东西是我偷的!与旁人无关!谁知道谁不知道,又与我何干!”
此人的面相刚毅,性情倔强,让遥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人。“此事既然交予我遥定来彻查,那我便要去问问现任魔教
总教主,对此事作何看法。”
“邪魔!你要杀便杀!跟总教主有何干系!莫不是你窥探总教主之位已久!啊哈哈!这可是死罪!”笑声狂放,好似不
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恩……如此事真与总教主有关,教主之位定是要换人的。借此得到魔教总教主之位,的确不失一个上好的良策。”遥
定面上神情略有所思,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毕竟之前我屡屡措施良机。”
“邪魔!东西是我偷的!所藏之地是我无意间窥得!你少做白日梦!此事与总教主毫无干系!”
真是个呆傻的人,这样说了还能毫无干系?遥定面上不动声色,道:“把他带下去吧。”
两个侍卫上前,驾起那人而去。“遥定!你听见没有东西是我偷的!你要杀……”喧闹的吼声越行越远。
“教主……”凌风再次走上前去。
“凌护法不必担心,教主自有分寸。”一旁静观的左护法穆彦峰,出声道。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们先下去吧。”遥定对身后的两人道。
是,属下先行告退。” 凌风与穆彦峰恭敬地合声道。转身出去的两人,没有看到身后那双幽兰的目子里划过一丝无奈。
遥定步入帐内,便见眼前的人正一脸闲散的逗玩着鸟笼里的鸟儿。走上前去,自身后环住叶琦的腰身,“你的那位大师
兄,又给我找来了一件棘手的事。”这种暧昧的动作,是前些日子叶琦常在他身上用的,自己原先是断断不会想到这么
做。何耐眼前的这个人,只要看到他,不管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他们两人私下里独处,都要如此环着他才肯说话,说是
为了教他什么情人间的相处之道。遥定起初想要提醒他稍微注意注意场合,收敛些,不料他却说这要时时练习,才好让
他跟他一样早日熟练运用。最后为了制止叶琦的这一行为,遥定无奈换成自己环上对方的腰,可这一环他倒像是环上了
隐,就此再也放不开,乐此不疲,只除了比面前这位“师傅”稍显收敛。那时,遥定为此还换来叶琦一句哄娃娃的话,
‘恩,乖,学的真快。’顿时面上不由得羞愤起来。
“是吗?”叶琦转过头,“那还魂丹不是好好的还在总教主哪儿藏着吗?”
“新任的总教主与前任那位一样胡来,竟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赌,随意的拿教中秘宝来开玩笑。”
其实事情不大,也就是某日邪魔琴的主人在魔教总坛一处林间无聊闲逛,无意间碰见了刚才那位口气嚣张的教徒,那个
教徒面色极差,心情极其低落的坐在林间的小溪边,如果当时那里是个悬崖,估计他就这样跳下去也是无不可信的。正
如刚才遥定见到的那样,那个教徒神色之间与叶琦有几分相似,虽没有叶琦长的那般俊美,不过还是稍有几分姿色。于
是心情本就无聊的那位邪魔琴主人,无聊的上前用迷魂大法套出了那人心中的秘密,原来就是他心爱之人在一次任务当
中为求他而重伤至今躺在床榻上未见醒来,邪魔琴主人知道后更觉无趣,一时间失了兴致,便在解了迷魂大法后,随口
说了一句那还魂丹的下落便走人了。
之后,自然是那教徒得知了还魂丹的下落,欲想盗取,却不料此丹药被放之处机关重重变幻莫测,他才刚闯入第一关便
被生擒。魔教秘宝中的秘宝还魂丹的所藏之处,历来只有魔教总教主知道。而邪魔琴主人会知道纯属一场情人间的打赌
,这个跟他打赌的人正是现任魔教教主白慕容,这个赌自然是总教主输了,他们之前说好,输的一方要说个对方不知道
的秘密,于是乎便有了后来这一出。
“呵呵,你什么时候也知道这些了,从前不是从不去关心的吗?”叶琦故意拿话挖苦身后的遥定,一双眼睛笑的狡诈。
“从前是从前……”顿了一顿,遥定面露严色继续道,“从前那些个叛教之徒,死在我遥定刀下也是死有余辜,谁让前
任那位都把这些人教给我来办,其他的教中之事故意一件也不让我插手。”人在遭受了那种打击之后,自然做起事来分
外冷血,以借此来发泄。
“哈,原来你都知道。”叶琦转回头,继续逗玩笼中的鸟儿,那鸟儿在笼子里欢快的叫唤。
“怎会不知!”遥定苦笑,那时自己对这些再明显不过的事根本不去在意,只是一味沉静在过往的阴影里,不能自拔。
“那这次呢?”叶琦微转过头看了一眼遥定,问道。
“你的这位“大师兄”就是知道我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定会替他瞒天过海,才会交由我来彻查。”
“那便是好了。”再转回头,叶琦挣开遥定,取下鸟笼拎在手内。
“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遥定跟在叶琦身侧,两人一同坐在了榻前。
“怎么?”
“……你明知其中原由……何必还问。”
“呵呵,我一个小小的贴身护卫,怎会知道教主您的心思。”叶琦阴笑着瞥了一眼身旁的人,似乎调侃遥定已经变成他
每天的家常便饭。再转回视线,继续逗弄鸟儿,一双眼珠黑如夜色。
遥定苦笑,什么小小的贴身护卫,曾是现任总教主的同门师弟,现在连自己也要让他三分,三天两头的变着花样在外人
面前戏耍与他。可无奈,现在自己还是要对面前的人解释一番,“你明知我不把你只当……呜……”话还没说完,遥定
的唇便被身旁的人封住。
叶琦退开少许,看着遥定眼中略带惊愕的表情,狡猾地笑道,“总教主对你我有恩,这辈子你都得护着他稳坐魔教总教
主之位,直到……”随即再次送上自己的双唇,合着耳边鸟笼中突然被“遗弃”的鸟儿,在笼中上串下跳的响动声。
转眼之间,又到了成群的雁儿南飞的时候,空旷的北坛练武场中齐集着一群青涩稚气的少年,那是北坛新进来的教徒。
他们的正中央站着一个人,手握一把神弓,面色刚毅俊美,三十多岁的样貌,稳重而内敛,这位正是北坛教主遥定的贴
身护卫。
叶琦举起手内的弓,对着天空某处猛的一拉弓弦,两只受惊的雁儿直直的从高空坠落,合着下方一阵阵惊异叫好声。
不远处,一人静静地立在一处看着,一双幽兰的目子带着宠溺。
许多年前,那一日,少年在练武场上无意间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视线,那个不知何时就已立在某处,一直看着自己的人
。不动声色地继续挥舞着招式,自此,每每少年都会在独自留下练武时,装作不经意间搜寻那人的身影。感受到那熟悉
的视线又一次从某处看着自己,强自按耐住心中泛起的阵阵窃喜。
而某日,少年有点忘乎所以,苦练多日的招式,终是让他熟练掌握,一时间欢喜过了头,竟忘了那人其实是偷偷隐在一
处看着自己的。还不待那人反应,一个跃身,便到了那人面前。那人脸上起初是惊异,随即便换上一脸的羞愤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