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妃是男人 下+番外——光影流年

作者:光影流年  录入:08-05

蟹的第一人。

或许我国中的百姓们对我早有微词,可惜我听不到,听不到的自可无视之。

一位贪吃爱玩的昏君后面,必有一位为国日理万机、鞠躬尽粹的贤臣,那个面如冠玉的摄政王啊,他为何总是深情款款

地看着我?

每当我拿这个问题折磨小钳子,小钳子总是一脸愁云惨雾,讷讷地答一句“小的不清楚”或者“小的不知道”。

差点忘了说,其实我是一个没有回忆的人,所以我常常在颓废中迷茫,在迷茫中空虚……

看,不是我不想做明君,而是压根没有做明君的机会。

做不成明君就罢了,让他摄政王一个人操心去吧!

可是生活中呢,总有那么一串两串不和谐的音符出现。

比如蓝曲陌蓝大将军,有次他在我背后啐了我一口,还骂我是“蓝颜祸水”,当时我假装没听见,事后特意召来摄政王

,问他这“蓝颜祸水”有何出处,摄政王那厮的表情岂止一个蹊跷了得,阴晴变幻了半天,总算挤出来一个勉勉强强的

微笑。

顾左右而言它,摄政王一贯的敷衍策略。

“皇上,君臣相处之道可是一门大学问呢……”

我浑身一得瑟,嘿嘿干笑两声,打断他:“爱卿啊,今儿的奏折想必你还未批阅完毕,那就早早退下吧,朕实不忍爱卿

操劳过甚呐!”

摄政王面色一僵,讪讪地退下了。

又比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突然心血来潮提出要到上林苑射猎,忙得焦头烂额的摄政王亲自为我挑选了一队精壮

的卫士,明里说是供我差遣,暗里则是怕我这个路痴一不留神转了向,找不着回宫的路……

这一队卫士中有一位气宇不凡的佼佼者名叫林逸尘,箭术一流,我这个射猎无能之辈需要时不时地请教于他,他则绷着

一张脸,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逼良为宠。

于是我趁机支开了其他人,只留他一人随伴。

“朕很可怕吗?”

“不是。”

“朕很荒淫无道吗?”

“不是。”

“朕以前曾欠过你银子吗?”

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当我以为他要俯首认罪的时候,不想他竟只低下头,诚恳地对我道:“皇上,可否愿意听卑职讲个

故事?”

我心中一动,暗喜道,总算来一个肯跟朕讲故事的人了,便点点头:“讲!讲的好朕重重有赏!”

“卑职要讲的是前朝的末代皇帝自赎江山的故事……”

“等等!前朝那些事儿啊,离时代未免太远了点,你不如就说说最近几年发生的事儿吧!譬如,关于百姓们口口相传的

那个‘蓝颜祸水’的典故……”

林逸尘的眼睛一亮,应声道:“是!皇上,其实蓝颜祸水这个典故追本溯源还是跟前朝白帝自赎江山有关……”

“那你倒叙试试。”

第62章

林逸尘一抹额头冷汗,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位紫氏皇帝,他叫紫凌钰,在他的后宫之中有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顾氏美人名惜颜,这位美人绝色天成

,可谓倾国倾城倾天下……”

“哦,”我打断他:“想必那顾美人在你们眼中定是妲己、褒姒之流,朕却认为,未必不是君王的错,若君王能冷静自

持,以江山社稷为重,日日警戒自身莫贪溺于酒色,又何患江山不稳呢。”

林逸尘偷偷瞄了我一眼,神情奇特,在我看来,似乎是想说“皇上您真会装啊”、“皇上您真会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啊

”诸如此类等等。

“接着呢,是烽火戏诸侯了?还是酒池肉林、残害忠良了?”我不顾他眼神中的揶揄,急迫地问道,唉,没办法,谁让

我对狗血故事情有独钟呢。

“都不是。卑职讲的这个故事可谓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因这风情万千的顾美人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男人?!”我奇道,“男人也可以入三宫六院?敢情那紫氏皇帝有龙阳之僻。”

林逸尘犹豫了一阵,才道:“或许吧,只不过那顾美人之美并非凡俗之美,在卑职当年看来,但凡是个人,无论男女,

都会被他的皮相所惑。是以在凡俗人眼中,顾美人之美被惊叹为‘雌雄莫辨的绝代之美’。”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林逸尘说故事八成意在含沙射影。

莫笑我自恋,几天前名满帝都的画师欧阳千入宫为我作画,曾由衷地感慨道,“若说这雌雄莫辨的绝代之美,当今天下

,也唯有皇上您一人当得起呀!”

欧阳千为人正直耿介,向来不屑于阿谀奉承、谄媚巴结,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必是出自肺腑之言。

欧阳千又道:“皇上之美,美在境界。”

当时我就问他,“何种境界?”

他答:“天人之姿。”

由此看来,保不准我这个皇帝的位置,不是沙场上夺来的,也不是娘胎里就注定了的,而是在龙床上那个啥啥来的,丢

人呐!

这回,该我冷汗直冒了。

只听林逸尘接着道:“这顾美人原是一位王爷的男宠,有次王爷生辰,皇帝驾临王府,一不小心巧遇了顾美人,回宫之

后便上了心,千方百计将顾美人召入了宫中,顾美人容颜无双,宫人们倒也未对其性别起疑,于是皇帝就光明正大地宠

幸起他来。起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以为皇帝只是一时兴起,时间长了,也就慢慢腻歪了,不成想皇帝与顾美人在少年

时期就已定下了情缘。”

我听罢,不由感叹道:“原来是相爱的人又破镜重圆了。这个故事还蛮有意思的。”

林逸尘再度偷瞄了我一眼,“皇帝早就知道,这顾美人有一个隐秘的身份,即前朝太子……”

“太子?!哇!朕有种狗血淋头的感觉,你确定这是真事儿?未免太富戏剧性文艺性了吧!”我兴奋地道。

林逸尘神情严肃,没理会我的调侃,“皇帝也知道,顾美人一直都在处心积虑地寻找真正的‘蒹葭’。”

“哦,顾太子大概是想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天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美人往往是带刺儿的蔷薇。”

林逸尘颇为无奈地喘了口气,“起先,皇帝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时常烦恼,究竟该如何取舍。是把江山拱手送他来博

他一笑?还是与他开诚布公、释去前嫌合为一家?”

“这个皇帝也忒痴情了些,守着稳稳当当的大好江山却尽想些吃亏不讨好的事儿……”我客观地评价道。

“是啊,卑职也想不通。后来的事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皇帝不明白顾美人对自己到底是虚情假意多一些还是真心实意多

一些,就精心设计了一场局,赌注是便是这万里大好河山。”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居然会为了得到一人之心,而以江山做赌,这个皇帝莫不是疯了?!”我不胜唏嘘。

“皇帝没疯,而且他得到了顾美人的真心。顾美人篡位成功,却没有登上帝位,相反,他一个人远走天涯,去找寻失踪

皇帝的下落。”

“那帝位呢?”

“帝位空缺,朝政由王爷把持。”

……

我啧啧称奇,“真是一对难得的痴情人,后来呢?”

“他两人在三年后重逢,互诉了衷肠,结为连理。”林逸尘道。

“是个很好的结局呢。”我感叹道:“比起那些爱而不得、弃又不舍的怨侣,他们算是幸福的了……”

“然而,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林逸尘插话道。

“难道后来还有什么变故?”我问。

“他们本来可以很幸福的,奈何一位是前朝太子,一位是当世帝王。”林逸尘顿了顿,“前朝的末代白帝其实是一位雄

才大略、胸怀大志的君王,可惜生在了末世,白芷国国势衰微,朝廷沉疴难愈、积重难返,纵然他有三头六臂,也抗不

过天命。所以,白帝郁郁之中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然这个国家的败亡已成定局,与其坐等他人起义,不如自灭自

救。”

“自灭自救?”我奇道。

“白帝一手提拔紫家,并任其坐大,待时机成熟,便与紫家定下协议:白帝为紫家提供叛变所需的钱财、兵器、良马,

由紫家发动兵变推翻白氏天下,但紫家必须接受白帝提出的一个条件,即五年之后,江山易主,天下重归白氏。”

“这……简直是霸王条款!紫家难道肯甘心这样被白帝耍?朕猜白帝也不会白痴到以为紫家五年后真会把江山还给白氏

,他定留有暗手。”我道。

“皇上英明。紫家跟白帝各存心思,各有打算。白帝要助紫家谋反,紫家求之不得,然而他们又何尝不明白,与虎谋皮

,无异于自掘坟墓,但是白帝开出的条件太具诱惑力,他们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所以紫家人不免抱了一丝侥幸心理,

觉得五年时间够长,夺下这万里河山之后,齐集天下之力,何愁破解不了白帝的阴谋。而白帝胸怀丘壑,自信紫家逃不

出他的五指山。”

“朕知道了!不就是那幅‘蒹葭’吗?”我打断他道。

林逸尘凝思片刻,道:“是,也不是。‘蒹葭’毕竟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之法,白帝还另有一手。”

我揉揉额角,喃喃道:“莫不是紫家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上……”

“皇上猜对了,其实白帝所谓的把柄只限于一个人——紫凌钰,因为白帝心里比谁都清楚,紫凌钰比任何人都渴望帝位

,然而却非野心使然,紫凌钰有韬略有手腕也有魄力,所有优点加起来足以成就他的丰功伟绩,可是不巧,他偏偏又有

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痴情。白帝正是看中他的弱点,才钦点他为未来的紫氏皇帝。”

我点点头,“想必很早以前,这紫凌钰对白氏太子的情意已被白帝看在眼里了。”

林逸尘继续道:“白氏穷途末路、被紫家围困之时,白帝在白太子身上下了一种蛊,一种罕见的奇蛊。蛊分母蛊和子蛊

,太子中的是母蛊,而子蛊则被下在百坛美酒中,美酒入了白家仅余的三十万将士之口,蛊毒便在他们体内扎了根。这

之后,白帝在三十万将兵面前宣布了白紫两家的协定,并命这三十万将兵归顺了紫家……当然,下蛊之事极为隐秘,只

有极少数的白家核心人物知晓,白太子不包括在内。这母子蛊中有玄机,玄机是什么,卑职不知道,因为蛊祸最终被紫

凌钰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是如何扼杀的?”

林逸尘面上闪过凝重沉痛之色,“这种母子蛊只有唯一的解法,要么破了母蛊救赎子蛊,要么破了子蛊救赎母蛊,破母

蛊只需杀一人,而要破子蛊,则必然是百万将兵尽皆覆没的结果。当年的白氏三十万将兵,五年后已与紫家将兵融为一

体,若要追究起来,谈何容易,何况真要追究,必然导致军心不稳,令众将士生出贰心,所以只能是一损俱损。这两种

选择,皇上您不妨猜一猜,紫氏皇帝选择了哪一种?”

听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想那紫凌钰是个旷世的情种,要他舍弃心爱之人,怕是万万不能的,但若是杀了百万

将兵,又似乎不太可能,他真这么做,岂不要遭天怒人怨?!

我摇摇头,“很难抉择,如果是我,大约我会牺牲心爱之人,毕竟整个江山社稷的安危要重于个人情感。”

林逸尘微抬了头,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紫氏皇帝……在很早之前就做出了选择,当白太子蛊毒发作之时,他已经

做好了一切准备,一声令下,百万将兵尽皆被焚化,卑职听说那晚下了小雪,滔天火势汹不可挡,无数片飞灰扬起在半

空中,凄美绝伦……”

“不可能!整整百万的将士们怎会坐以待毙?!他一意孤行,难道他的臣子也跟着他一起疯吗?!”

不知是何缘故,胸臆中莫名地情绪波动,我几乎是不可自抑地扬声反驳。

林逸尘却郑重地道了声“千真万确,至于紫凌钰是如何做到的,卑职……无缘得知。”

我胸口像被压了巨石一般沉重,问他:“之后呢?紫凌钰救下了顾惜颜,可他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国家兵力折损严重

,无数百姓失去了亲人,紫氏江山岂不危矣?”

“皇上说的甚是,那紫凌钰自知愧对天下百姓,待顾惜颜的蛊毒散尽,便于皇城之中九重宫阙的最顶端拔剑自刎,谢罪

于全天下。”

我深深吸了口气,漫吟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林统领,你的故事很好。”

“谢皇上,这并非卑职的故事,卑职以为,除了故事中的两位主人公外,其他人在这场风花雪月里都只不过是相形见绌

的看客而已。”

“说得好!林统领甚得朕心,回去朕就向摄政王讨了你来,你以后就留在朕身边当差吧!”

“卑职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林逸尘跪地谢恩。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万岁有何用?朕倒是满心希望朕身边也能有个紫凌钰,如此一来,即便生命短促如朝露,也算不

枉此生了。”

林逸尘闻言,惊异地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我摆摆手,自嘲般地笑道:“你的故事太好,连朕都中了多愁善感的

毒呢。”

三日后的选妃大典。

我端坐于龙榻之上,用手拨开额前串珠,垂头俯瞰着殿中央的芸芸众美。

“唉……”我轻声叹了口气,立在一旁的小钳子忙俯低了身子,凑到我身边,悄声问我:“皇上,是不是没见着心仪的

?”

我颔首,低声与他道:“大约是审美疲劳吧。”

小钳子了然地点点头,“其实皇上您只需每日里揽镜自照,都比瞧着她们强。”

我咳嗽了一声,小声道:“说什么呢!朕是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吗?!”

小钳子恭敬地低下头,小声嘀咕:“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我不由挺直了腰板,目光凛然扫过殿中那一排排珠翠遍插的人头,忽然,大殿东首处一泻流云黑瀑引起了我的关注,在

周围珠光宝气的陪衬下,她粉黛不施、长发披垂的素淡装扮反而越发醒目起来。

“你……出列!”我伸长一臂,指着她道。

她豁然抬头,素颜风华毕现,仿如精雕细刻而成的完美脸庞,如画的眉目,线条高挺而不失柔和的鼻梁,嫣红若玫瑰花

瓣一样的嘴唇,五官搭配得几乎天衣无缝……

我怔然良久,倒抽一口冷气,在无意识中磨了磨牙,殿中气氛霎时僵冷,陷入了一片死寂。

“小钳子!”我唤着身旁的人,“你说,她是公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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