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们的相识本是无意,只是命运与他们开了个玩笑。
血莲一朵,将他们性命紧紧牵连,从此,你生我生,你死我亦死。
小受是个状元郎,负责带兵歼灭江湖邪教绝一宫。
然而阴错阳差,他却爱上不该爱的人。原本他想,我带你在身边,一直保护着你就好。
到头来才发现,他的处境已是四面楚歌,但他依旧返回琅莲山带走了他,只因无法放下。
最后时刻,他却不告一声的离开了,放手了。
从南朝到北宁,带着包子一路寻去,只为能与君相守。
腹黑攻VS清润受,依旧是老路线,偶尔有虐,更多温馨。
内容标签: 强强 生子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夜尘(容若尘)、锦言 ┃ 配角:云怜之、楚墨 ┃ 其它:文霄、夜白、子绾
1、题外话。
夜,漫天雪花,狂风肆虐。
一人静静站在星月山庄门外,手持长剑,身披白色斗篷,头戴雪帽,萧瑟的寒风不时卷起他的发丝,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容颜,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
不消半个时辰,猜疑和谩骂之声不时地从庄内传出,整个山庄渐渐陷入了不安和恐慌之中。
少年闻声后,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抬手漫不经心地拭去肩上的雪花,缓缓抬脚步入庄内。
星月山庄刚修建好半年不到,虽然占地不大,却是内藏玄机,机关重重,所以大门口从来无人把守,可现今这少年却若闲庭散步,脚步徐徐。
这一路走来,少年见人便杀,剑起剑落间,他未有丝毫犹豫,更无丝毫地不忍与怜悯。
一,二,……十八,十九,二十……七十七,七十八……一百零八……
少年口中呢喃着,然而数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低头望着地上的尸体,微微蹙起秀丽的眉头喃喃自语道,“还差一个……”
凛凛寒风中,他的声音却好似催命符般四散开来。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道断喝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这样?……”
少年微微偏头望向声音传来之处,清澈的眸子轻眨了眨,模样甚是无辜。
一瞬间,那人被那少年的神情蒙骗过去,产生错觉,误以为那冷漠肃杀之人已然离去,自身也能侥幸逃得此劫。
但这一幻想在顷刻间便化为泡影,只见少年长剑直指着他,冷声道,“哼!还剩,赵渊没死……”
话音落下,便拖着剑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只是路过那人身旁时,长剑又顺着原本的伤口划了一次,殷红的血液再次顺着伤口处淌出,渗入雪中,缓缓交融在一起。
雪,越下越小,而本应洁白的雪地混着流淌的鲜血,渐渐变成一片殷红,妖冶至极。
少年驻足停留在一棵梅树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因痛苦蜷缩在树脚下瑟瑟发抖的男子。
赵渊抬了些眼皮,望着来人喘息道,“我中毒了……快……快救救我……”
少年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救你?那我这所做的一切岂不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赵渊闻言有些愣住,一些旧事在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来。
一年前,这个神秘的少年找到他,扔下十万两的银票委托他秘密建立好这个山庄。但那时的他也是富甲一方,怎会看中这区区十万两文银,当场不屑的拒绝过去。
然而少年嘴角含笑,并未因他的言语而有所动容,只微笑着说, “如若你肯应我,我可助你将容家拉下皇商之位,由你来取代他的位置。”
他见少年话语间,神情笃定自若,从容不迫,略一沉吟,竟应了下来。不单为少年那一句约定,而是心甘臣服于他,臣服于这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
从此,少年是主人,他是仆人。
少年的手腕,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如今他要自己死,那便是在劫难逃。他自认为少年办事尽心尽力,却不曾想自己也被算计其中,步步迈入他早已补好的局中。
然而,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少年好似知他困惑,抿了下有些苍白的嘴唇,不疾不徐地说道,“一个个去杀,太过麻烦,如此一来,简单许多。”
赵渊听后,撑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追问那些人在何处得罪了他,他只想弄明白……
“为什么……连我也不放过?”
少年没有作答,只是上前两步,举起剑将剑尖抵在他胸口,缓缓用力刺入。
此时的赵渊已是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刺入胸口,流出丝丝鲜血。
少年颦眉侧过脸,手上再度用力,随即一口气抽出剑身,鲜血顿时从胸前喷溅而出。
赵渊不甘地望向少年,才发现少年的侧脸也被溅着几滴嫣红的血液,面容却依旧净若白莲。只是,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也没能明白这一切究竟为何。
这么多年的恨意,随着赵渊的死去,少年释然了,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悲伤,瘫软在地失声痛哭了出来。
******
翌日,星月山庄一夜被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朝。而在这死去的众人里,除了盐商和一些江湖人士,竟还牵连了个别朝廷官员。朝廷立即任命刑部侍郎颜连为钦差大臣,即刻前往金陵城彻查此案。
三月后,颜连上书朝廷,自觉办案不力,未能活捉案犯,致其坠崖只寻得尸首,顾自降三级。同年以刺绣闻名南朝的皇商容家,也突然传出噩耗,容家二公子因病去世。
南朝卷:流光最易把人抛
2、祸水锦言
烈日当头,林间大道上,两匹枣红大马正缓缓地并行着。坐在马背上的是两名男子,年纪稍稍大一点的黑衣男子身形挺拔腰配长剑,微卷的黑发随意地束在了一起,皮肤虽有些黝黑,但看起来精神奕奕,也颇有几分英气。
另一名则是一位神情高雅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模样,身着纯白色长衫,领口与袖口处均用绿色丝线绣着精美的暗纹,简单华贵。一根绿色的缎带将齐腰的长发系住了部分,而垂落下来的细碎长发遮去些许容颜,另露在外的大半张面容,虽白白净净却平凡至极。
“阿白,翻过这座山不远便有处驿站,我们到那歇歇脚。”少年开口漫声道。
少年的声音清冷如玉,在这林间响起,竟好似带出了微微凉意。
“是,主……”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应道,想了下又改口道,“是,大人。”
少年轻笑,“其实不用这样。”
黑衣男子不由地皱眉,低声道,“主现在是状元,理应唤作大人。”
白衣少年正是当今新科状元夜尘,黑衣男子是他的贴身侍卫昆仑奴夜白。当初夜白才被带回之时,只会说些简单地词组来表达意思,如今五年过去,也学会说些简单地句子,而在这期间夜尘更是请人来教授了他武学。殊不知夜白虽头脑简单,但却是难得一见得武学奇才,凭着一手快剑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
夜尘眨眨眼,笑吟吟道,“阿白,你很努力,现在说话比以往已经进步许多。”
听到夜尘的肯定,夜白面上一红,只因他皮肤本就黝黑,这一脸红起来倒也差察觉不出来。
两人又慢慢地行了一程,便听见前方传来打斗之声。夜白立即握住身侧的长剑道,“主,我先去看。”
夜尘微微一笑,道,“去吧,切莫鲁莽,待看清情况再行出手。”
夜白点头应下,双腿一夹马腹,便朝传来声音的方向奔去。
******
不到一会儿,林间便恢复了安静,夜尘也慢悠悠地赶到了。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在地上,清风微拂,空气中弥漫上了淡淡地血腥味。地上横竖躺着数十具尸体,面容并无痛苦之色,皆是被一剑刺中要害,当即毙命。而在不远处还停着一辆侧翻在地的马车,马已不知了去向。夜尘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才偏头看着夜白问道,“阿白,出了什么事?”
夜白收回剑移开身子,神情不屑道,“一伙淫贼而已。”
原来在夜白身后还有一人趴伏在地上,微微哆嗦着身体,似还有些后怕,垂下的发丝让人看不清那人容颜,只能看到一个光洁的额头,也分不清是男或女。夜尘愣了一下,便翻身下马朝那人踱步去。
等他来到那人身边时,那趴伏在地上的身子又明显颤抖了一下。夜尘在心底一番掂量后,微微俯下身柔声问道,“姑娘,莫要害怕,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不小心救了你,并无恶意。你可有伤着了那里?”
那人轻摇头,然后缓缓支起身子坐起来,抬首直直地望向夜尘。
视线对上的刹那,夜尘心下莫名地一动。
女子身着白色绸衣,在绸衣外披了件薄薄地淡紫色纱衣,腰间用蓝色绸缎轻束。一头如墨般的发丝倾泻在她胸前,而在黑发下是一张略带苍白却极为秀美的面容,瑶鼻微皱,红唇轻咬,漂亮的桃花眼里还含着些许雾气。
就在这时,女子忽然发出了一声闷闷地叫声,随即抬起她那莹白如玉的手捂住了嘴巴,神情也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夜尘缓过神来,站直身子微微垂下眼睑,淡淡道,“都是夜尘无礼,吓着姑娘了。”
夜白见女子依旧捂着嘴巴,有些胆怯地望着夜尘,便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不要害怕,这是新状元大人,会帮你回家。”
闻言,一旁的夜尘摇头浅笑,却没出声纠正夜白言语间的错误。
兴许听闻是状元大人,女子这才缓缓放下手,但还是又定定地凝视了他许久,才再次张嘴发出了一声怪异地声音。
夜尘当即面露诧异之色,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处,温柔问道,“你不会说话?”
女子轻点头。
夜尘见她衣衫完整并无受伤,想来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便又问道,“你家可在这座山附近?”
女子又摇了摇头。
如此美丽的哑巴女子,为何会出现在林间?夜尘心中有些生疑,然而看到美人双眸噙泪的模样,又让他不由地心生怜惜。于是略一思索后,缓缓说道,“我们正欲赶往南阳城,姑娘若是顺道,可随我们一同前往。若不是,过了这座山便有处驿站,姑娘可以在那稍作休息后,再做打算。”
女子颦眉好似在认真思考他的提议,过了一会儿,才见她轻嗯一声,表示同意。
“那你先起来吧,我们这就动身走。”话毕,夜尘也不待她回应,便自顾地朝马走去。
这时,夜白难得聪明一次地问道,“大人,她可是与你同骑?”
同骑?夜尘下意识地一怔,随即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人,却不想让他再次面露诧异。原本他是想问你会骑马吗?结果半响过去,只硬生生地噎了句,“姑娘真是生得亭亭玉立。”
女子本就一直凝视着他,所以待他一说完这句话,便忍不住捂住嘴笑了。然而,这一笑使她那苍白的面容似乎也有些了血色。
夜白蹙眉,有些不高兴地望了她一眼,“姑娘,不许笑话我家大人。”
女子无辜地皱皱眉,旋即又压着嗓子轻嗯了几声,似在咳嗽。
夜尘轻叹,直接问道,“这里到南阳城还需四五个时辰,姑娘可会骑马?”
“唔……”依旧摇头。
“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问完后,夜尘微微地蹙了下眉头,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了那辆裂开的马车,觉得这一问实在显得很是多余。
这次女子没有摇头,而是开始四处张望,然后莲步轻移。一会儿后,只见她找来根木条,在一块空地上划了起来。
夜尘上前,看着地上的字眉毛轻挑,淡淡道,“锦言?你的名字?”
女子点头,又在地上了写了几个字。
“青楼……被下药……不知道……不会骑马……”夜尘看着地上的字喃喃道,心里已有几分了然。
女子扔掉木条,微微的低下了头,垂落的黑发顿时遮住她的容颜,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夜尘顿了顿道,“……还是先到驿站再说吧。不过既然你不会骑马……阿白,你就带锦言姑娘同骑。”最后一句话,夜尘是偏过头对着夜白说的。
不过此话一出,不仅夜白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拒绝,连美人锦言也拉着他的衣袖,眼睫微微颤动,又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夜尘赶在她那滴晶莹的泪水落下前,便先垂下了眼眸,淡淡地说道,“锦言姑娘,若是不嫌弃就随我同骑,可好?”
3、锦言抱恙
待他话一说完,原本还皱着脸的二人竟同时展颜点头同意。对此夜尘颇感意外,夜白因自身原因,一直都不喜欢与外人多接触,特别是女子,所以他还能理解些许。但美人锦言又是为何?莫不是因看到黑黝黝的夜白,不太喜所以便拒绝?然而自己又能比夜白好出多少?
夜白见自家主人皱起了眉头,忙再次为自己辩解道,“主,男女有别。”
夜尘微楞下,然后叹道,“阿白,是男女授受不亲。走吧,不然天黑前无法赶到南阳。”
夜白恩了声,默默地跟在夜尘身后,而锦言也踩着莲步,浅笑盈盈地走在最后面。
三人来到马前,夜白伸手扶住马鞍,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马背上。夜尘看了看马,微微叹了口气,“姑娘,请上马。”
锦言杵在原地咬了咬嘴唇,苍白的脸颊忽然也有些泛红。
夜尘有些无力地掀了掀眼皮,柔声道,“莫要担心,我会扶住马身。”
待锦言缓缓地上马坐稳后,夜尘再次垂目无力地叹了口气,便也翻身上马跨坐在她身后。锦言身材十分高挑,如今二人又同坐一个马鞍上,夜尘立刻深深地感觉到不自在起来,因为锦言挡住了他的视线。
于是,马鞍上的两人都沉默不语,一个哑巴,一个沉思,气氛怪异至极。
……
“主,我走前面,先行探路。”话毕,夜白轻咳一声,拉起缰绳,便率先驱马落跑了。
探路?夜尘僵硬地坐在马背上,脸瞬间绿了一半,光天白日,大路一条,这是需要探哪门子的路……
反观锦言倒没任何的不适,自顾地把手中缰绳递给夜尘,然后点了点头。
夜尘轻叹接过缰绳,另一只手环过她的细腰,道,“冒犯了。麻烦姑娘你稍稍……再稍稍低些头。”
锦言先是身子一僵,随即双肩开始微微颤抖,嘴里又开始发出那种似有似无的嘶哑笑声。
夜尘的脸这次直接由绿色变成了黑色,也不再顾及怀中的人是名弱女子,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一路过来,怀里的人倒是再没什么动静,只静静地靠在夜尘身上好似睡着了般。夜尘连唤几声也没见她动一下,不禁心下一颤,抬手搭上她的额头。烈阳高照,手下所触及的肌肤却冷如冰,竟还沁出了细细密密地汗珠。
夜尘微微皱了眉,唤住前面的人,“阿白,绕过驿站直接去南阳。”
夜白勒住缰绳,驱马转身,不解道,“主,驿站马上就到。”
夜尘望着前方,摇头道,“锦言姑娘生病了,我们还是快些赶到南阳吧。”话音一落,便策马朝南阳方向直去了。
******
二人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夕阳即将西下时,赶到了南阳城。
进城后,夜尘带着夜白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客栈。原本靠在门边还无精打采的店小二在看到夜尘他们后,忙把布巾朝肩上一搭,回头叫道,“掌柜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