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有点弱 上——幺妖灰

“妈，人来道谢的，你哭个啥？难道觉得我送人腿脚不便的孩子回去，您太激动？至于吗？”孙晓快速地刷了牙洗了脸，从冰箱里拿出可乐。

“你又空腹喝冰可乐，你非要跟你爸一样就好了。”孙妈妈拿起沙发上的靠背垫砸向孙晓。

孙晓接住垫子，坐在孙妈妈身边，对着小琦说道，“你跟我妈说啥了，把我妈弄得这么激动？”

“阿姨心很善，可怜我。”小琦看着孙妈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孙晓看着自己的妈妈，很不解。

孙妈妈叹了口气，又开始流眼泪，“你爸走得早，我都觉得对不起你。可是小琦这孩子，是真可怜啊。你瞧瞧他的名字，裴莫琦。爸爸姓裴，妈妈姓莫，爸爸妈妈的美玉，该是多宝贝啊。”

“妈，说重点。等我听明白了，你再哭。”孙晓不清楚老妈为何这么激动，也不好安慰自己老妈。

孙妈妈满脸关爱地看了小琦一眼，对孙晓重复了一遍小琦的身世。其间，小琦一直低着头，孙妈妈偶尔摸摸小琦的头。

在孙妈妈边抹眼泪边叹气的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孙晓终于弄明白了。眼前这孩子要么是天煞孤星要么就是天妒英才，从出生就灾难不断，七岁克死父母，九岁克死收养他的姑母，所待的福利院也在他十岁时被一把火烧掉。好在，十岁换了福利院后，遇到天使般的俞医生，从此，凄惨的小孤儿有了关爱，世界也变得美好起来。

“原来你真不是我亲弟。”孙晓故作遗憾地叹气，“这么漂亮的弟弟带出去我多有面子啊。也好，你要真是我亲弟，我妈恐怕就要抛弃我了。”

孙妈妈不由得破涕而笑，“死小子。这么悲情的剧情都打动不了你。你心是石头做的啊。”

“都过去了。哥和叔对我挺不错的。”小琦拿着纸巾帮孙妈妈擦眼泪，“阿姨，您别哭了。都怪小琦不好。”

“傻孩子。肯定会想爸爸妈妈的吧。”孙妈妈摸着小琦的小脸蛋，心疼地说。

“当然会想，可是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小琦看了眼孙晓，又看着孙妈妈，眼里都是羡慕，“都是我，如果没有我，爸妈也不会死，姑姑也不会死，福利院也不会烧掉。”眼圈红了起来。

“这意外的事怎么能怪你。傻孩子，别责怪自己。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难过的。”孙妈妈抱着小琦安抚。

“阿姨的怀抱真温暖，好像妈妈一样。”小琦喃喃低语。

孙晓看着这一大一小，真觉得是在认亲。他看得出，她妈非常喜欢小琦，也对，漂亮又乖巧的样子，还有个悲惨的童年，对于妈妈们非常有杀伤力，可是，怎么看小琦这样子就觉得别扭呢？

“妈，我还是觉得他是您失散多年的儿子。”孙晓想着法儿想让老妈的心情好起来。

“我也希望他是我亲儿子，看看这孩子，多好啊。我咋就生不出来呢。”孙妈妈越看小琦就越喜欢，“明明就第一见，我就觉得亲切。”

“乖巧漂亮的孩子您都觉得亲切，外面拐卖儿童的恐怕都是您这样。”孙晓忍不住腹诽老妈一句。

孙妈妈拧了一下孙晓的胳膊，“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教出你这孩子的。小琦的身世多可怜啊，你一点同情心和爱心都没有。”

孙晓吃痛，揉着胳膊，看着小琦在一边偷偷地笑，“你这小鬼，在那偷笑什么？没看见过母子干架？”说完之后，就想掐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用他掐，他老妈立刻掐了他好几下。

“阿姨，真好。孙晓哥哥真幸福。”小琦不无羡慕地说着。

孙晓心里猛地抽了下，他也不是真没同情心，只是很难将眼前这个瓷娃娃般的孩子同“悲惨”二字联系起来，他应该有着满满的关爱。

“妈，您真的喜欢他吗？”孙晓严肃地问着老妈。

“乖巧漂亮又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孙妈妈现在是母爱泛滥。

“那您认个干儿子吧。”孙晓随意地说道。

孙妈妈愣了一下，然后高兴起来，“成。小琦你愿意做阿姨的干儿子不？”

小琦不明所以地看着孙妈妈。

“喂，我妈问你话呢。”孙晓上去就捏了下小琦的脸。软软滑滑地，手感不错。

孙妈妈一把打开孙晓的手，“别欺负弟弟。”

“妈，你这也偏心地太快了。人家还没答应做您干儿子。”孙晓向老妈抗议。

“阿姨，您真的要做我干妈？我是个很不祥的孩子。”小琦瘪着嘴。

“你和俞医生认识三年了吧。你也说，他收养你两年了，那他倒霉了吗？”孙晓想了想问，“他是今年才有正式工作的，两年前在读书，怎么收养的你。”

“Not any lonely more是以哥的名义开的。叔做老板。店子开了一年后，哥就收养我了。”小琦乖乖地回答。

“什么Not any lonely more？那个街角的生意很好的宠物店吗？”孙妈妈问道。

“是啊。原来Not any lonely more是俞医生的店啊。我看Not any lonely more生意很好，俞医生和店长也好得很，你也没不祥啊。”

“他们不一样。”小琦自然不会说出超过正常普通人认知范围的东西，讲述自己的身世也都是说意外失火，莫名其妙发生火灾之类。根本没有提到那些灾难都是妖怪所为。他哥也是除妖和他熟悉起来。他叔根本就是妖。

“什么不一样。没事的，你看我三天内就认识了你们一家，也是跟你们有缘了。我妈一眼就相中你了，这会儿功夫，我这亲儿子都被他拧了多少下。你就从了她吧。”原来我才是诱拐未成年小正太的怪蜀黍。孙晓在心里抹了把汗。

“对啊。咱家才不迷信呢。阿姨是真喜欢你。孙晓他爸也不在了，我又有工作，正好有个弟弟，也让他有个伴，还能让他懂点事。”孙妈妈附和着。

“以后带着你这么个漂亮弟弟逛街肯定抢眼。还能借你搭讪美女。”孙晓开始无限YY，没有注意到小琦投了个鄙视的眼神给他。

“别把弟弟带坏了。就这么说定了。小琦，以后阿姨就是你妈了。”孙妈妈也不管小琦表态，就立刻决定了，“我多了个漂亮儿子。”

“你看，咱妈的样子像不像逮着喜羊羊的灰太狼？”孙晓的胳膊肘轻轻撞了下小琦的胳膊。

孙妈妈狠狠地再次狠狠地拧了孙晓的胳膊，“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有你这么说老妈的么？”

小琦看着这对母子也弯了嘴角。

孙晓看着小琦，也开心起来，“妈，这快中午了，我饿了。”

孙妈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不是喝可乐就够了么？不早了，我去买点菜。你们在家等我。”

“那我也回家的。打扰阿姨了。谢谢阿姨和孙晓哥哥。”小琦站起来礼貌地说道。

“你这孩子，还这么见外。叫什么阿姨？要喊‘妈’或者‘干妈’。”孙妈妈刮了下小琦的鼻子，“现在这里也算你第二个家了，别这么客气，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干妈给你做几道拿手菜。”

“俞医生也挺忙的吧。你叔不是还要看店吗？这个点你家也没人吧。”孙晓也怂恿着小琦留下，他很久没看见自己老妈这么开心了，“俞医生电话多少，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

孙妈妈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小琦把电话给了孙晓。孙晓把经过都跟俞之兼说了遍。俞之兼在电话里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孙晓又顺势提出可以让小琦在自己家多住几天。

“跟你哥说好了。你可以在这多住几天跟咱妈多培养点感情。咱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孙晓挂掉电话，对着小琦说道。

小琦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多住几天，少了我这个电灯泡，叔肯定高兴坏了。

“你好像不高兴？”孙晓看着小琦对着天花板翻白眼，上前摸了摸正太的头，头发也很软很细，很好摸，“你放心了，你哥很关心你的。”

小琦不知道从哪摸出了根大拇指粗，二三十厘米长的细棍子，一棍敲开孙晓的手。

孙晓揉着手，诧异地看着小琦。他想起来这孩子哪里不对了。从他见到这孩子第一眼，这孩子就是一副很拽很酷的样子，可是在自己老妈面前却乖巧得如同小白兔。

此刻，小琦拿着那根凭空出现的细木棍指着孙晓，傲气十足地说道，“从现在起，你就由我监管了。”

五、魔王现

吃饭的时候，孙妈妈一个劲地给小琦夹菜。小琦很乖巧地捧着碗。孙晓则若有所思看着小琦。这孩子刚才还一脸拽样，看见孙妈妈后又变成一脸无害的小白兔了，难道那会儿是自己的幻觉？不能吧。

“孙晓，孙晓。”孙妈妈拿着筷子不满地敲着孙晓的碗，“干嘛盯着人家？你不是饿了吗？难道还要我给伺候你？”

“我这不是看你对小琦那么殷勤，我吃醋呗。”孙晓分明看见小琦趁这会投向自己一个挑衅的微笑。靠，这小鬼不是会变脸就是双重性格。孙晓心里想着，这算不算引狼入室？不过自家也没这小鬼图的啊。算了，小屁孩能做啥，老妈高兴就行。

“还吃醋呢。那就有你吃的。”孙妈妈笑嘻嘻地又转向小琦一边，“小琦，咱不理他，你这也要开学了吧？在哪个学校啊？”

“A大附中。”小琦乖乖地回答。

“孙晓是A大的，好像A大附中就在A大旁边吧。”孙妈妈问孙晓。

“嗯。A大附中是借A大之名建的私立高中。算起来你也不过就十三岁吧，怎么上高中？”孙晓打量着小琦，“跳级了？”

说到这，小琦的眼里又浮现出悲伤之色，“爸妈死的那一年，我正好上二年级。后来被姑姑接去，也上了两年学，后来就去了福利院，也没去正规的小学。去年哥带我去报名上初中，测试后，就直接念的初三。”

“传说中的个天才啊，难怪这么坎坷。”孙晓惊呼。

孙妈妈一巴掌拍在孙晓的肩膀上，“怎么说话的？我看你也挺坎坷的，怎么没见你天才一下。”

“妈，这不您还在吗？我哪坎坷啊。”孙晓对着老妈赔笑脸。

“敢情是老妈我影响了你，那还真抱歉。”孙妈妈斜了眼自家儿子，又摸了摸小琦的头，“我咋就生不出这么聪明的儿子呢。”

孙晓对着孙妈妈偷偷地做了个鬼脸。

“我也是为了让福利院的老师多注意我，才努力学习的。福利院的小朋友都不理我，老师也嫌我……”小琦的头垂了下去。

孙妈妈的眼睛又红了，“明明是个惹人疼的孩子，怎么就这么苦呢？”

孙晓也很同情小琦，不过这小的难过，老的沫泪，还得自己开导开导。挠了挠头，“那啥，小琦现在不是生活得挺好吗。也遇到了俞医生。您现在也认儿子了，就多关心关心。”

听到俞医生，小琦的头也抬了起来，脸上恢复了几分神采，“孙晓哥哥说的对，阿……干妈，您别难过，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也能正常跟人聊天。”对着孙妈妈甜甜地笑着。

“好孩子。干妈以后当你亲儿子。”孙妈妈擦了擦眼睛，又开始给小琦夹菜，“来，多吃点。”

漂亮孩子真是容易蛊惑人心啊，咱妈被收的服服帖帖。孙晓暗自瘪嘴，“我听说A大附中的军训早开始了，你没去吗？不过，你要开假条躲军训也容易吧。”

“才13岁，哪跟得上高中生的体力啊。”孙妈妈又丢了个白眼给孙晓。

小琦脸色又暗了几分，“就算是正常年龄我也不能军训。7岁的火灾，熏了肺。现在好多了，不过医生说情绪不能波动太大，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也会影响呼吸。所以哥不让我去军训。”

孙妈妈又心疼地摸着小琦的后背，“9月1号开学吗？”

“9月1号正式上课。要提前一个星期报道。”

“孙晓，你啥时候开学？”孙妈妈看着嘴里塞满食物的孙晓，再度翻了个白眼。

“13号报道。”孙晓含糊不清地回答。

“反正你每次都会提前几天去学校，干脆和小琦一起过去，照顾下。”

“那也太早了吧。”孙晓抗议，“他不是有监护人吗。”

“医生的工作很忙吧。家里的叔叔开店也忙，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你干弟。就这么说了。”孙妈妈不顾儿子的不满，敲定主意。

“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有了漂亮干儿就忘了糟糠之子。”孙晓小声地嘀咕。

孙妈妈瞪着孙晓，“你在说什么？嗯？”

“妈，您今天的菜烧得特好吃，真的，小琦，多吃点。”孙晓扫荡着饭菜，不忘讨好新弟弟。

孙妈妈笑盈盈地看着一大一小把菜盘清空。

……

“你睡床上，我睡地板。”孙晓对着已经洗完澡走进自己房里的小琦说道。

小琦看了眼孙晓那张双人标准的床，又看了眼床边地板上已经铺好的铺盖，没有说话。

“呃……我想你可能不愿意和陌生人睡一张床，我们也没认识多久。”孙晓的食指轻挠着脸颊，看着自己的睡衣松垮垮地套在小琦身上，也觉得有这么漂亮弟弟不错，只是这个弟弟现在的表情一点都不可爱。

小琦挑着眉，玩味地看着孙晓，“我觉得这样很好。难道你认为我会邀请你和我同睡？”

“你个死小鬼，就不能可爱点吗？看你那个笑，是小屁孩的表情吗？”孙晓伸手便去捏小琦的脸。

小琦拽住孙晓的胳膊，手腕一番，同时一条腿扫向孙晓的腿，孙晓被摔在了铺在地板的床垫上。小琦得意地看着孙晓，却发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孙晓盘腿坐在地上，脸上是小琦刚刚露出的玩味的笑容。本来只能算还不错的脸带上了几许妖魅，周身的气势也强了好几分。

小琦也呆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手中握着中午出现过的细木棍，横在身前，厉声说道，“你终于出来了。你是谁？为何附在他的身上。”手中细木棍瞬间突然变长变粗，像极了电影里少林武僧的木棍。

“你果然是冲本尊来的。”孙晓不在意地笑着，“看你长得像神石一样可爱的份上，本尊就告诉你吧。本尊是魔王，被封印在汤谷山顶的魔王。”

“神石？魔王？”小琦根本不懂他所说。

“你不知道也正常。天界只怕也只有极少数神仙知道。本尊也被封了四五千年了。”自称魔王的孙晓伸了个懒腰，“神石嘛，就是女娲补天用的五色石。剩下最后一块放在汤谷山，后来修炼成了精灵，长的机灵可爱。”魔王眯着眼，嘴角带着笑，“本尊很喜欢那小家伙，就带着他在人间玩。结果就被天界说成扰乱人间，绑架神石。”

“你本来就是魔王，带走神石，待在人间，能有啥好心？”小琦冷哼一声，“识相地就离开他的身体，从哪来就回到哪去。”

“啧啧，本尊统治了魔界，自然就是魔王，这和本尊待在人间，带走神石有什么关系？”魔王摇着头，“小朋友就不要管本尊的事，虽然本尊不会伤害人类，不过代表本尊就不会让你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