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只是殷隶而已,而属于沈凊的部分只是为了自己对邵御的执念而存在的罢了。
邵御愣愣的看着殷隶的脸,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对啊,沈凊已经死了。不好意思,殷先生。不过你的手机号…
…”邵御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楚定定的看着地面小声的说:“你的手机号竟然跟亡兄一模一样。”
“亡兄?”殷隶嘲讽的笑了笑,是一个可以接吻可以上床的亡兄么,第一次见到感情这么好的兄弟啊。心里想着这样的
话,但是却并未有说出口。“不好意思,邵先生,请节哀顺变。”
“我今天过来,其实只是为了谢谢殷先生的救命之恩的。另外,祝我们今后合作愉快。”邵御从沙发上优雅的站起来,
朝殷隶伸出手,脸上带着生意人固有的笑容。
殷隶突然连露给邵御一个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淡淡的看了邵御一眼,伸手握住邵御的手,微微点了下头。“合作
愉快。我会派司机送邵先生回医院,就我看来,邵先生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在外面游荡。”
“谢谢。哥……”邵御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刚开口却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殷先生会去探望我这个病
人么?”
“当然!”殷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邵先生请先养好病吧,我很期待接下来跟邵先生的合作。
”
殷隶就这么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邵御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多久没有看到邵御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了。刚才殷隶很想就这么抱着邵御不松手,紧紧的把邵御抱在怀里告诉他,他就是沈凊,那个疼他爱他一直无条件把他
当成宝贝的那个没有原则的沈凊。可是他却只能选择否认,潜意识里,殷隶顶着这个身份过了思念,虽然尚且保留着沈
凊的记忆,可是他只是仅仅对着邵御的时候才是沈凊而已,他还需要殷隶的身份来完成一些沈凊所无法完成的事情。
殷隶在准备好和邵氏集团的合作前期工作后,选了一个不是国定假日的下午,买了些邵御喜欢的水果驱车来到邵御入住
的市第一医院。大概是因为不在周末里,所以连来医院探病的人也少了很多。
殷隶其实不喜欢那种人挤人的感觉,总在潜意识里有种讨厌跟别人触碰到的感觉。所以除非是没有办法避免,殷隶总是
选在非周末的日子里出门,反正他工作的时间弹性又很大,他们家那个没有什么贞操观念的老爸又不会放下自己的正事
不做跑来查他有没有老实工作,所以殷隶也乐得轻松的给自己找着适当的空档能休息一下。
走在空荡的医院里,殷隶突然记起自己还是沈凊的时候也曾经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想想当时能够在这里享受
一段清闲的日子还多亏小坏蛋所赐。
邵御在读17岁那年的夏天大胆的两天未有归家,只因为跟沈凊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邵御这个死心
眼的小孩会跑出去做那么出格的事情。
其实邵御跟沈凊争执的事情无非就是今天晚上到底要去哪里吃饭而已,邵御偏爱西式的餐点,喜欢五分熟的嫩牛肉,喜
欢坐在灯光略显昏黄又带着轻音乐的舒适环境里看着自己的恋人好好的享受一顿晚餐。但是沈凊偏偏觉得吃饭就是要吃
饱才对,中式的餐饮才比较符合自己的胃口,虽然人声鼎沸了点,环境可能没有西餐厅里那么优雅,那么浪漫,可是吃
起东西来不必鳖手蹩脚又一定能吃饱肚子,比起那些看起来有些小家子气的西餐厅要好太多了。
“哥,你就迁就我下不可以么!?”约莫是争吵到最后,邵御已经涨红了脸,眼睛里泛着点点委屈的神色看着沈凊。
“一天不吃牛排会死吗?今天说什么都不依你。听话。”沈凊微皱着眉头整理着刚因为邵御大发雷霆而被弄得乱七八糟
的房间。“我说,小御,你这少爷脾气也应该好好的改改了,不要懂不懂就拿房间里的东西出气,老爷虽然不管你,可
是这都是他辛苦赚回来的钱买的啊。”
“老爷!老爷!”邵御发狠的掀掉桌上刚摆放整齐的文件,生气的一把推开沈凊。“沈凊我告诉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那
个根本不把我当回事的老爸!不就是吃一顿饭么!我才是这个家的少爷,你不过是个下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反驳!给我
出去!”
“……”沈凊抬头愣愣的看了一眼邵御,面上的表情僵硬的有些不自然。“好,我是一个下人而已。你是少爷,从今天
起做好你少爷的身份,属下告、辞。”
等到邵御回过神自己说错话的时候沈凊已经夺门而出,留下邵御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房间里发着愣,回头看着一篇狼藉的
房间,抬眼冷冷的扫过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女佣。邵御拿起放在书桌上的钱包和钥匙决定今天晚上出去透透风。
每座城市的夜晚都不会寂寞,因为总有不想归家的人在排解着寂寞,总有三三两两的人成群结队的去寻找着乐趣。城市
的夜晚仿佛总有那么一丝堕落的情绪在不断的蔓延,总有人需要酒精的麻痹才能安然入睡。
第六章
邵御搭车来到A市最有名的GAY吧—珑清,找了一个在角落里的阴暗位置,听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仿佛这样心情会
变得好一些。这家酒吧对来客的容貌要求很高,入不了老板眼的客人一般是进不了店里的。所以即使是一个人来这家酒
吧消遣时间,走的时候都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酒吧的装潢也依据老板的喜好装饰成带着浓重金属质感的银灰色,虽然稍稍显得有些异样的冰冷感,可是配上七彩的霓
虹灯光闪烁和不时由吧台周围的输氧管喷射出的粉色带着果味的纯氧,也为这冰冷的装潢平添了一丝丝人气。
邵御靠在角落里抱着一整瓶的龙舌兰喝的很不尽兴,看着远处一对亲的忘我的情侣,邵御情绪有些失控的抱着还剩小半
瓶的龙舌兰摇摇晃晃的走到他们身边。“喂!干嘛亲得那么开心啊!难道没有看到本少爷心情很不好么!”
邵御伸手推了下还坐在卡座里的那对情侣,结果却招来了一顿冷眼。“有病啊,走开走开,哪里有那么多人,干嘛来这
里凑热闹。”
邵御皱着眉头看着冷眼相对的两个人,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做出了让他自己都愣在原地的动作,他把还抱在怀里的那
小半瓶龙舌兰倒在了那对甜蜜的小情侣的头上。
“你!有病啊!是不是要去给你找个医生查查你的脑子里是不是长虫了啊!”个头较高的那个男的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
来。一把揪住邵御的衣领,作势要教训一下今天这个完全不在状态的家伙。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刚才似乎冒犯到你了,这是对于您的补偿,请您现在放开我的朋友。”一个身着铁灰色衬衣的男
人出现在邵御的身侧,即使只有昏黄的光线,邵御也可以看到那男人一双细长且上挑的丹凤眼,笔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唇
。
“你又是什么东西?帮这个小鬼解围?”那个男人似乎不愿意就此罢手,举着拳头对着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大声叫嚣着
。
“这里是2万元的补偿金,如果您觉得不够,我愿意给您double。但是如果你继续纠缠不清,就不要怪我现在请你马上离
开这里。”原来这个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是这家店的老板齐尚,那微挑的凤眼露出了一丝很明显的杀气,冷冷的看着
面前那个还欲找邵御麻烦的男人。
“走、走就走!这家店有什么了不起!”那男人拉着自己还呆坐在一旁的小情人收下齐尚的钱,就趾高气昂的从前门离
开了酒吧。
“你没事吧?”齐尚轻轻拍了下邵御的肩膀,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伸手揽过邵御的肩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招
手让酒保端来一杯牛奶递给邵御。“喝点牛奶吧,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谢谢。”邵御愣愣的回过神看着身边笑的一脸无害的齐尚伸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刚才麻烦你了,我只
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
“没什么,你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好。”齐尚抬手摸了摸邵御的头,端着邵御用过的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龙舌兰。
的确,很多时候酒精会让人沉醉,也会让人清醒,醉着的人可以看到很多清醒着的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比如说真心。但
是邵御也明白,自己今天的无理取闹是真的让沈凊发火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邵御很懊恼,怎么会说出沈凊是下人这
样的话,邵御现在后悔的恨不得删自己一耳光。
看着手中牛奶的乳白色,邵御仰头灌下了半杯,伸舌舔掉站在嘴角的牛奶朝着齐尚感激的笑了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
个问题?”邵御认真的看着齐尚。
“当然可以,就当是你请我喝这一辈龙舌兰的答谢好了。”齐尚微微一笑看着邵御,冲着邵御扬了扬酒杯。
“谢谢,其实今天跑出来是因为跟我喜欢的那个人吵架了。”邵御又灌掉了剩下牛奶的二分之一,“而且我说了很重的
话。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回去会好好的道歉,直到他原谅我为止。”邵御有些犹豫的看着齐尚,仿佛在思考后
面的话应该要怎么说。
齐尚只是温柔的看着邵御并未有再多说一个字,从某个方面来说,齐尚真的是个不错的听众,安静而且保持着绝对的忠
诚。不知不觉中就让即使是作为陌生人的邵御,也产生了一股信赖感。
“我喜欢西餐,因为喜欢那种只看着他的感觉,可能是潜意识里还是有种叫做浪漫的东西在作祟把。但是他喜欢中餐,
他喜欢那种叫做饱足的感觉,他说西餐装不满他的胃,每次陪我吃完晚饭回来还要补餐,实在很难受,我们今天就是因
为这点小事吵起来的。”邵御叹了一口气,终于把杯中剩下的所有牛奶一饮而尽。
“其实,你应该换一个角度想,当你陪着他吃中餐的时候,他会很满足,因为有你的陪伴,这样,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
?”齐尚笑的有些宠溺的揉了揉邵御的头,跟沈凊揉自己的头的感觉不一样,齐尚这样更像一个兄长,一个纯粹的宠溺
着自己弟弟的兄长。而沈凊则是带着浓浓的爱恋。
“我,好像有那么点明白了。”邵御刚想伸手招来服务员结账,结果被齐尚拦了下来,微笑的伸手朝着吧台的位置指了
指。邵御顺着齐尚的手看了过去,却看到一身黑色休闲装的沈凊静静的坐在吧台边喝着他最爱的长岛冰茶。
时光好像就这么凝固了,邵御终于明白所谓两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可以突破很多东西,比如时间的限制,比如空间的限定
。现在邵御终于理解沈凊当时那么坚定的说自己会永远在他身边,就算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也会为他找到一个属于他
们的天涯海角的意思了,眼角的泪不住的滴落。
齐尚站起身来走到沈凊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沈凊的肩,浮在沈凊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就看到沈凊静静的走到自己
的桌边。朝自己伸出了手。“我们回去吧,大晚上的,小孩子可不适合夜不归宿。”沈凊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那么好
听,那话里的宠溺意味快要让邵御融化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邵御小声嘟哝着,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别扭情绪,但是为了为自己刚才那些伤人的话赔罪
,邵御还是顺从的站到沈凊的身侧,“那多谢哥请我喝酒咯,这叫教唆未成年人饮酒。”
“刚才的牛奶才是我请你,酒是老板请你喝的,要谢就谢老板,要怪也怪老板好了。”沈凊一脸坏笑的看着邵御,仿佛
说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与我无关的样子。“还有,我只是邵家的一个下人而已,负责接少爷回家。”
“你才不是,你是我哥。”邵御难过的瘪了下嘴,拽着沈凊的手不觉握紧了些,好像在忏悔刚才对沈凊说出的那些过分
的话。
“好了,少爷应该回家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安心睡觉,明天还要上课。”沈凊好像没有听到刚才邵御说的话,不过
语气里已经没有那种生涩的疏离感。这让邵御霎时安心不少。
初秋的夜还不算很凉,但是也有些许的昼夜温差,“少爷,冷么?”沈凊伸手捏了捏邵御的脸颊,笑的一脸的纯良。
“不冷。”邵御鼓着腮帮子做出一副标准别扭小受的样子看着沈凊。“哥,我们明天去吃广式茶餐厅吧,听说有一家广
式茶餐厅很好吃。”
“嗯,谨遵少爷圣旨。”沈凊淡淡的看着邵御应允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啦好啦,知道你今天说那些话都
不是故意的,不过刚才我真的狠狠的心碎了一把,你要怎么补偿……”
沈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隐藏在阴暗中的小巷里那个在酒吧被邵御泼了一身龙舌兰的男人朝他们冲了过来,浑身散
发这冷冽的杀气,沈凊已经完全来不及做出别的什么反应,只有在那个男人快要接触到邵御的时候拽着邵御护到自己的
身下。
邵御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顿响,伸手触摸到的全是一片血淋淋的粘稠感。邵御当时就
疯掉了,抬脚狠狠的踹向那个男人的下体,等到邵御快要打到那个男人要断气的时候被沈凊一把抱在怀里。
“喂,你哥我都……快死了,你还打人……打的这么开心,是不是……应该先送我去医院啊?”很难想象沈凊这个时候
还有心情开玩笑。他这种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就因为帮邵御挨了这一刀,还得我们沈凊同学在医院躺了快1一个月,那应该是身体一直很健康的沈凊从小到大第一次在
医院呆了如此长的一段时间。
…………
再次来到这家医院竟然是看当时让他住进医院的罪魁祸首,殷隶不由的摇了摇头,远远的看到邵御一个人站在花园的树
荫下呆呆的看着天空,殷隶快步走到邵御的身边。“邵先生,感觉身体好些了么?”
“哦……好多了,没想到,殷先生真的会来看我。”邵御温和的笑了笑,“其实有些东西,我们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我们只是在内心里排斥着一些我们所无法认知的真相,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你说呢?”
“邵先生说的很对。有些东西,真实的存在,我们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我们抗拒看见,或者他们抗拒被看见罢了。”殷
隶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景色,阳光淡淡的洒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了一圈不甚明显的光圈,也许一切没那么遭,也许一切并
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可是事情的真是样子究竟是怎样的,又有谁真的看得清楚呢?
第七章
殷隶那日到医院去探望邵御,一直到天色全暗下来了才轻轻的拍了下邵御的肩,微笑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人,用柔和
的声音说送他回病房,病人应该多休息这样的话。
“殷先生真的很像他。”殷隶把邵御送到病房里,准备离开是,却听到邵御小声的这么说。“其实,说你们相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