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做的人在身边,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被男人们捧在手掌心呵护,结果变成好像我们大家都在欺
负你一样。」
女孩身旁也响起一阵此起彼落的讥嘲声,夹杂着嫌恶又嫉妒的心情,恨不能狠狠打下她的假面具一般
。
却见还抖着唇瓣的女孩慢慢转回视线,含泪的目光道不出其中情绪,但一直紧抿的唇竟打开了,「我
没有装乖,我只做我自己,也许你看不惯,认为学长们看走了眼,我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但是,我喜
欢中晏,绝不会离开他……」越渐激昂的言词中断在巴掌声中,被打偏脸的连希萝似乎有些错愕,好
半天回不了神。她居然被人呼了巴掌。
「笑死人了,不过是缠着范中晏的一只麻雀,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不会离开他,你是谁啊?」顾不得
红肿的掌心,女孩讥笑的言词夹带怒气与愤恨,像是欲在赏她几巴掌一样。
围在一旁的女孩们却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动手,一下子喧杂的气氛降至冰点。
连希萝终于回过神,转正时左颊上已是一片红肿,她的泪水未乾,却意外有股肃然之气。
「小娴,别这样,我们没说要打她,如果被人知道的话……」身旁一个与女孩交好的同伴扯了她的衣
袖,有些怕事地嗫嚅道。
「哼,打了就打了,最好这个女人知难而退,不要再缠着范中晏不放。」正在气头上半点也不觉得自
己错了一般,她仰高下巴,仍是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
「觉得我碍眼,想要我离开中晏,是因为你也喜欢中晏对吧?」连希萝突然出声说道,那姿态不知为
何有些怜悯。
「你……你说什么,我才不是……我只是看不惯……」被她的言论一激,原先还感到得意的女孩脸色
一变。
「不,你只是觉得我把中晏抢走了,觉得不甘心,所以才想要我离开他,这么一来的话,你就有机会
了,你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中晏会允许我在他身旁,所以你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率众来打压我,想让我
知难而退。」
「才不是……」怒羞成怒的女孩高高扬起手,本欲再给她一个打击,却见连希萝避也不避地直直注视
着她,心中竟有些颤意,好像被看穿了心中的欲望与不平。
那手怎么也挥不下去,她有些发愣,直到耳边听闻远处一阵朗朗男音。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可以请……」有些迷糊的声线闯入,中断了几秒后又有了惊喜,「是连小姐
吗?太好了,我走错了方向,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可以麻烦你帮我带路吗?」
众人回头时又是一阵抽息。谁都知道最近轰动于校内的传闻,关于男子与范 中晏的关系,不论兄弟
之名是真是假,范中晏与他亲近却是货真价实的事,若是让他知晓众人对连希萝做出的威吓,又让消
息传至范中晏耳里,她们……
然而对方就像迟顿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般,状似无辜地上前,也没发觉连希萝颊边的红肿与泪痕,
在众人开路凑近后,拉着连希萝的手便大方离去。走了数步后又停顿,偏首看向几人,露出无害浅笑
,「我带走你们的朋友,应该不会介意吧?」
却也不理会众人呆愣神情,像不在乎她们的答覆,迳自拉着人走远。
一直到再也听不见两人足音,那几人才松下了紧绷肩头,低呼好险的眼角瞄见垂着头看不清神情的女
孩,又是一阵沉默。
凑近她的身旁,只得低声安慰道:「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意,虽然告白还是被范学弟拒绝了,才会
气不过找连希萝出气,别伤心了,你还有我们啊,而且全天下的男人又不像范中晏一样瞎了狗眼,除
了他有谁会拒绝我们七杰大学七大美女之一的顾娴呢?」
听着那慌乱的安慰,女孩哭了,也笑了。
「没错,就是那家伙瞎了狗眼才会拒绝我,还交了乳臭未干的小女生当女朋友,实在太掉价了。」抹
掉会危及眼妆的泪水,她高傲地仰起头,鼻间哼了哼,「我才看不上那家伙呢,无聊得要死又哑巴,
和他当情侣实在太委屈我了。」
被那语气逗笑了,而后又是一阵附合与赞同,在这个小角落的事件可算是平安落幕,却也没有半个人
愿意去回想连希萝那大义凛然的严肃神态,精准地指出了女孩欲掩藏的心思,但也没有出声嘲讽,只
是指出事实罢了。
另一方面,范江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晃,不时还得回视身后那默默走着的女孩身影。早在离开了
女孩团体后便火速放开了她的手,范江对于女孩子的印象不深,只模糊有着女孩子就是柔软易碎的生
物,太大力一握说不定就碎掉了。
所以见到那场景时,范江有一会儿感到惊吓,毕竟个性强悍的女孩那气势逼人的模样,他简直以为自
己是在看电视剧了。而后好不容易找着了空隙将连希萝拉出了那个团体,却也挤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自己在旁看了一会儿,也怕她误以为自己只是看好戏的无良观众。
只得一直往前走,这么瞎逛着居然也逛到了篮球社的地盘,不远处的喧嚷显示比赛还在进行,范江就
算心中再有障碍也捺不住想参与的心动,正想快步前进时又顿了顿。回头见女孩仍低着头慢步跟随,
他搔搔颊,有些无可奈何。
「你要来看球赛吗?也许你会觉得很无聊。」轻咳了几声后说道,才让连希萝抬起头来。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吵杂,想了想竟也没摇头拒绝,露出了浅笑道:「嗯,谢谢你的贴心,范江
,你是个好人。」
一下子把范江欲隐藏的心意给揭露出来,他的脸上也不知是尴尬还是窃喜居多。
「不会啦,你是范中晏的女朋友,我护着你也是应该的。」
听他这么一说,连希萝立刻红了脸,低首轻摇了几下,然后才低声说道:「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
范江只是笑了笑,又转头看了不远的建筑一眼,说道:「我们走吧,比赛好像快结束了。」
「嗯。」那语气也是全然的信任。
不知为何,范江听着,却感到胸口有些沉重,像是心虚,又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第四十七章
范江以为那场违逆常理的情事应该可以中止了,所以他在打工的地方店长请托下,接下了临时请假的
同事的缺。那是一间平价牛排馆,他的工作是替客人带位与送餐,工作不算轻松,被铁板烫到手也是
时常可见的事。
对于擅自爽约没去范中晏的公寓,范江也不觉得有半点心虚,对方有了可爱的女朋友,应该就不需要
对自己发泄扭曲的情欲了。就算他喜欢自己,但也接受了更喜欢的对象,范江说服自己必须这么想,
如此一来才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范中晏是不可能让不喜欢的对象接近的,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能在他身旁而不被趋离,并且由连希萝
口中间接确定了两人的交往,一切真相已经大白,范江也不必再被当成不可或缺的同伴,他感到松一
口气,却也不可讳言的,感到一阵不被需要的失落。
在这个世上曾经是最接近自己、也同时是自己努力接近的对象,硬要想的话就只有范中晏一人了,不
管是父母也好、同学或者好友也是,虽然前者与后者的交情都让他珍惜,却不是可以完全毫无保留地
吐出秘密的人。他隐瞒了事情,然后感到愧疚,但对于范中晏这个人,「事件」之前与之后,他也从
来没有瞒骗过他任何事。
范江可以说,范中晏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如果没有发生那段歪曲的事件,他们仍是兄弟(至少是名义上的),也许听闻了范中晏找到了伴侣,
他一定能诚恳而直率地喜悦不已吧。他还会在那个家中,上了大学、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出了社会,
然后与父母一起参与范中晏的婚礼。
就像在做梦一样,范江总是有这种感觉,好像此时发生的都只是一场不好的梦境,梦醒了,他还在儒
睿,还有同伴可以一起打球,而不是被篮球抛弃了。
现实却是,他还穿着合身的白衬衫与黑长裤,手上捧着一客又一客热烫的铁盘,为那些饥饿的客人们
送上餐点。他的膝盖会因过久的走动而隐隐生痛,他被喷烫到的手臂有几点灼痛。那才是他的人生。
范江模糊的想着,也许,他的人生早就注定要疲惫而孤寂过完了。
那段忙碌的用餐时段过去后,店长才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让他早点回去休息。范江低头看表,才知道
已是十点多了。
换下了制服,他拿起背包,临走之前同事之一叫住了他,说他的包包内那只手机整晚叫个不停,也许
有急事要找。
范江觉得困惑,在背包里翻找,一边细想会不会是死党找他。
却见点开的萤幕显示着范中晏的名字,未接来电有二十几通,最后一则时间是近九点。他感到一股不
安,本想就这么放着不管,手机却又突然震动起来。
那是范中晏的来电。
他想了想,咬牙接通了。
对方并没有在那头破口大骂,那也不是他的个性,只丢下了冷硬的两个字后便结束通话。
「过来。」
只是这样而已。
却让范江打从背脊冒出一阵冷意。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被打开了,不怀好意地缠上了范江,在他耳边轻柔浅笑,呵出了冰冷的气息,
让他不自觉地发抖。
不是……结束了吗?
******
范江百般不愿,却还是来到了范中晏所居住的公寓外头。
捏紧背包,范江在深吸气的同时,按下了那座电铃,不多时,门在眼前无声开了。
青年在门的那头沉静地伫立,背景是幽暗房间,微微移动脚步后,让出位子让范江进入。
范江有些麻木又紧绷地踏入,听闻门板关上的声音,心下意识地一紧,却在下一刻被扑倒在地。
膝盖重重地喀上了光洁地板,包括那隐隐抽痛的旧伤,他抽息着,连低呼都来不及,双手手腕被缠着
缚绑在身后,背包也落了地。
「范……」忍着痛,但那微开的唇瓣立刻被侵入,他惊慌失措的发现那是范中晏的手指。
「不要说话,范江,你现在任何一句解释,都只会让我发狂而已。」青年在他耳边说着,然后便是重
重的、毫不留情地啃咬,几乎让范江以为会被残忍咬下。
他呜咽着,感受趴伏在地的下身也有了异样,绕过腰间的单臂急促地扯开了他的裤头,接着连同底裤
一起被粗鲁扯至臀下。
直觉一阵恐慌,范江扭动着意图挣脱,又被用力压制下来,好不容易口中的手指离开了,他喘息着,
却也不敢迟疑,开口道:「范中晏,你别……」
剧痛在被硬板开的腿间漫开,他能感受到一阵潮湿,那是才由自己口中沾湿离去的唾沫,现在又被插
入了另一个地方。
也像是在此刻才有些冷静下来,插入的手指没有立刻动弹,耳廓上的撕咬放开了,改为温情舔舐。
「我说过了,范江,你最好别意图解释,我不想听。」微微拉开手指,听闻着底下人压抑的低喘,有
些满意地轻笑起来。
「不然的话,我只能让你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了,直到你可以下床为止。」
范江抽息着,哆嗦的唇是因为被再次探入,也是因为他的猖狂言论。
「不……我……」无济于事地摆动后脑,范江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隐忍着满心的错愕与不甘,默默
地在对方指示下将腿打得更开。
膝头仍是疼痛,他将额头顶在有些冰凉的磁砖地面,无法不感到羞耻。
在这一刻,他的尊严被打碎了,像个帘价娼妓一般,只能跪着求人上他。
背后的人却突然松手了,移开了手指,轻浅地叹了口气。
「即使再生气,却还是关心你的旧伤,真是太愚蠢了。」似是自言自语般地低语,然后自后方抱起了
紧绷着身子的范江,又道:「膝盖会痛吧?」
范江有些恍惚,听不懂他的话般。
「看你进门时走路不对,应该是旧伤在痛,快到梅雨季了不是吗?」轻描淡述的语气,像是彻底平息
了怒意。
脚步也正式迈开,由方向可以确定,那是范中晏的房间。
「不是……你不是已经有连希萝了吗?」溢出唇间的问句,范江察觉时又是一阵心惊。并不是怕范中
晏会发怒,而是……那彷佛逼问指责般,着实太怪异了。
可范江也无法去介怀那些小事,他当前有更重要的疑惑需要解答,事实上是,他有些害怕。
明明就没人发现的,不管是同学、学弟,或者是工作上的同事、店长,谁也没发现自己行走的方式有
了些微怪异,而眼前的人却只在几步间便能立刻察觉,即使是在盛怒之中仍能压制愤怒,顾及他的感
受与疼痛,这个人、这个人……
范江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感到一股想痛哭的冲动。
也许是疼了一天的膝盖导致他变得软弱,每到接近雨天,他的旧伤便会隐隐抽痛,他也从不告诉任何
人,毕竟那是致使他被迫放弃篮球的证据。他恨着那道伤,比谁都痛恨惋惜。就在连他也不愿正视的
旧伤面前,突然有人将目光投注在那之上,以冷淡却又疼惜的方式,在乎他的疼痛。
青年淡然的神情上有了一抹笑,漫不在乎的勾起唇角,说道:「我只喜欢你,范江。」
注视着,范江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又见他脸色一变,在镜片后的黑瞳冷然锁定。
「就算如此,范江,你还是得付出代价。」
被那含冰带粹的威逼语气吓得猝不及防,范江终于抓到了一丝清明理智。他想起对方今晚累积了几个
小时的怒火。
范江了解范中晏,他最痛恨的事情之一,便是不遵守约定。这在从小到大的共处时光里,范江不知道
为此吃了多少苦头。
而他,似乎又不幸地再次踩到地雷了。
第四十八章
那条附着旧伤的膝盖还隐隐麻疼,让热毛巾敷过按揉、而后附以贴布,本该是要好好休息的。此时正
悬在空中以固定规律晃动着,让人扛在臂肘处,小腿则因不时涌上疼痛而抽搐不已。
隐忍的低吟溢出了唇畔,范江半掩失焦瞳仁,完好的上身只着一件白色挖背衬衣,因历练而重新成形
的肌块在湿气濡湿的凉薄布料下贴紧,更显现出胸膛上两点异常樱红。
「受不了了吗?」对方这么问道,依旧以不急不徐的速律深入与撤出,彷佛某种机械磨合般,让人感
到无比难熬。
范江没有回话,他紧闭了双眼,感觉眼睫扇着湿气,因热意而使全身毛孔张开,淌流了道之不尽的暧
昧。他也不愿张口,怕辩驳的字句会先被失态呻吟给搅乱一切。
除了热,还有身体本能的快感,被掌握着、被试探着,所有有关自己的反应、感官,全让压制在身上
的青年、正在体内索取与赋予的青年一手掌控。
他让他感受痛苦,也让他感受淫欲,两种迥异官能在脑中横冲直撞,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一边较为深刻
。
当青年突然静止下来,欲望已抽离身躯般的惬意,放松了范江绷紧赤裸的下身,使之缓慢滑下。范江
终于睁眼,有些困惑地注视背光人影。
「你……」暗哑声嗓使得范江无法接续疑问,他只能有些无助地锁定青年优雅地以手扒过短发,拔下
眼镜使得愈发锐利的发眸有些看不清,却也掩盖不了对方嘴角那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