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着急,哥还没出来对吧?一切还没结束唷。」如此说道的青年却是迳自将自己彻底退出,由那
灼热而缩紧的地带,尚未满足般地泛出通红淫乱的味道。
「哥的这里太贪心了,怎么可以不顾主人受伤而只顾着吃饱呢?应该要好好教训一下。」趁着范江呆
愣着忘了阖上双腿前,以手指探入扩张过也进入过的发热甬道,熟识门路地插到最深,果然立刻有了
回应。
「范中晏……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忍着抽搐低喘,虽然手指不如对方另一种威胁,却灵活地让人恼
怒,范江瞪向他,得来更加恼火的戳插一番。
刻意翻搅出一阵凌乱水声,一边还佯装惊讶地咧开笑,说着:「好热情的反应,果然很有感觉吧,哥
就是这么饥渴,才会时时发出勾引人的讯号,真让人苦恼呢。」
「你胡扯……一通在说什么,我……我一点都听不懂啦!」咬牙地用手推着他的肩膀,范江也顾不得
要安抚范中晏的怒气,本能想要逃开。
「听不懂是吗?也对,范江这么笨,小学弟籍故搭讪要练习就乖乖跟去了,还特地向打工的地方请假
,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都有些忌妒了。」明明该是哀凄埋怨的字句让他说来,倒像是反讽那虚伪情
谊——不,应该就是反讽了。
范江有些不敢置信地怒瞪双眼,手里的推拒也一时停顿下来。
「今天我打了一晚的电话给你也没接,是因为你找到了新欢了吗?」配合地抽出手指,望着范江蕴红
的双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情热所致。
「范中晏!你少在那边胡扯,我是因为打工……还有,你才是有了连希萝就不该再与人牵扯,我们的
关系应该可以停止了吧?」察觉此刻的姿态过于暧昧,范江以肘向后滑了几分,才想坐起时又被重重
压回了枕间。
那人阴鸷地凑近了范江眼前,极近的距离下早分化了视线,放大模糊的视觉里只剩一双黑亮瞳仁,如
同诅咒般死死缠绑。
「不管有谁的存在,我都不会放开你,死也不会。」低哑的声线如同无形束缚,挤压着喉间气管,使
范江脸色有些痛苦而铁青,压制的手背也由胸口探向了衬衣底下,以指腹辗过畏缩茱萸,反覆地绕圈
与弹弄,直到红肿挺立为止。
睨了一眼范江倔强闭眼的模样,范中晏也只是微笑地略略起身,在他侧卧的背后环抱着,灼烫顶着那
坚实小丘,却也不急着再次进入。将范江身上薄透的上衣卷至腋下,裸露于空气的肿胀乳头又落于手
指把玩,两手就像在那之上立足不愿彻去一般,以食指和姆指细细揉搓,几乎要破皮了才肯罢手。
范江拼命忍着求饶的冲动,他所有的知觉全落在胀痛的乳首上,也不肯示弱,就这么撑着。臀后缝间
有个物体顶进了腿间,那是范中晏的膝盖。他还来不及反应,后颈肩膀又感受一阵柔软吸吮,热气喷
发中他有些颤意。他们都知道范江敏感的地方。
有些冷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热了起来,范江不由自主地扭着腰部,让对方探入的腿能大幅度地摩蹭发
烫男性,偶尔有些用力地蹭过了低下囊袋,更让他忘情弓起身子,忍不住想要更多。
还有那个无法道出口的隐密之地,分明不该容纳外物的所在,却是发热濡湿不止,想要让什么东西贯
穿、抽出。
似乎是看出了范江隐约的渴望,那摩挲的膝盖稍稍退离了一些,相反的一直滚烫的茁壮东西也愈发接
近了双丘之间,刻意不以手辅助进入,在周遭兴味戳刺。
这让范江更焦虑了,可以带来快意的东西让人恶劣吊着,他有些苦恼,喉间不住发出隐隐咕声。
「很想要吗?」魔性低嗓如此问道,带着一点诱惑人的意味。
范江没有回话,他让欲望冲昏了头,将膝盖微微打开,妄着着以此诱使容纳。
但能打开的空间太小了,那道灼热滑过了甬道口,刺在涨痛的囊袋上,敏感得让他叹息低吟。
耳膜上的诱惑还没结束,低浅笑声中,像是在嘲笑他的愚笨。
「用你的手把膝盖打开嘛,范江也想要对吧?这样就可以进去了。」
缓缓地眨了眨眼,范江迟顿地思考,手臂却比自己的思绪还快地滑向了后膝,姿式向前倾斜,有些吃
力地捧着伤腿,也更大开后方堡垒。
「对,就是这样。」那声音赞赏地说着,然后便以适宜的角度刺中了殷红穴口,却也不用力顶进,任
由那饥饿贪婪的地方,一点一滴地张口吞下。但毕竟不是可以轻易咽下的尺寸,只能进到一个极限,
范江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再也忍受不了如隔靴搔痒的折磨。
「可怜的范江。」被范江可怜兮兮的姿态逗笑了,那一直捏弄乳头的手指才大发慈悲放开,滑在范江
精韧腰间握住,以缓而重的力道顶入了最深。
范江不住地大口喘气,他感到破开体内无法忽略的热意,令人窒息般地扩张,然后又在紧窒间拉开离
去。他有些期待,在撞击间产生的快意火花,那是在闷热紧缩的胸口中唯一的光亮。
但是手臂与膝头却难受地颤抖着,过度使力让他的手几乎要抽筋,更不用说已经旧疾发作的膝盖如何
抽痛。他持续在痛与快感中拔河,混沌的脑子里有些想哭的冲动。
无论如何,这才是他真正感受到现实的时刻,任何时候都没有此时的清醒,他非常的清楚,眼前的困
境并不是一场梦境。
第四十九章
卓咏独自一人站在走廊,对于眼前的人潮视而不见,那张清秀的脸蛋毫无波动,半垂眼眸,视线落在
一身惯穿的深色球衣上,直到眼角瞄见某道身影走近。
再抬头时,原来是平淡的脸色已有了大幅改变,雀跃而热情,满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天真。
「学长,我又来了。」傻呼呼地抚着后脑,看着对方因为讶异而有些困扰的神情,他更眯细了眼,笑
出嘴角两颗小巧虎牙。
「卓咏?有事吗?」被他的出现吓一跳,范江看来还是心软了,无法直接略过他离去。结束今日的课
程,范江接下来应该是得先回租屋处一趟,帮死党拿些日用品与换洗衣物,等着前往牛排馆打工前先
去另一个地方。
跟上范江有些匆忙的脚步,卓咏看他与平日不同的神色,眼神略为一转,立即悟出什么。
「我听说了,阿全学长最近都请假,是因为边纪瑜对吧?听说他生病住院,很严重吗?」微微偏首,
无害的模样,更能让人轻易地放下心防。
范江对他没有半点怀疑,卓咏曾是儒睿篮球队的人,而另外两人也在那里待过,他会担心两人也是正
常。只是听闻卓咏的关心,他略皱眉间,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没事吧,听阿全说边纪瑜患了家族遗传病,现在只要等他兄长从国外回来,检验没问题的话就可以
捐赠骨髓。我现在正好要去找他们,得先回去帮阿全拿几件衣服。」看看手表,还有一些时间,范江
才松一口气。
「是这样啊,我也想去看看他们,可以让我一起去吗?」卓咏乖巧地点头,得到范江迟疑地同意后又
开心地眯起眼笑。
两人离开七杰之后,范江在等公车时才突然想到,「你要直接去医院吗?或者和我一起回去拿东西?
」
而卓咏则是哀怨地睨范江一眼,说道:「学长都没发现我还穿着球衣吗?如果让阿全学长和边孔雀看
到我的衣着,说不定会以为我是去给他们刺激的,所以我当然是要和学长你一起回去,顺便让我换套
衣服的嘛。」
范江不疑有他,对于卓咏的细心也大感赞叹,「你想得比较周全,是我太粗心了。」
也没有其实只要在途中找间厕所换下球衣即可的怀疑,范江的心思并不全在他的身上,等到公车到达
便一前一后地上了。非放学时间人潮不多,公车上空位很多,可供人选择喜好坐下。
那巨大的运输机器又继续前进,范江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双眼有些漫不经心地投射在外头街景,也没
发现身旁那道专注灼热的目光。
又像是不经意地,卓咏用着八卦小狗仔的语气问道:「学长的弟弟和校花相处得很不错吧?最近听人
说校花的父母已经邀请他去参加连希萝的十九岁生日派对,说不定接下来就要订婚了。这么说来,到
时学长的父母也会过来对吧,场面一定很热闹,学长你……」
范江面色铁青地瞪着卓咏,彷佛听闻什么可怕事迹般,那略为扭曲的表情吓得卓咏一动也不敢动,以
为他会出手揍人。
「学……学长……」
范江僵硬地维持几秒,后才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别开视线,瞪着前方,勉强地咧开嘴角,「我没事,抱
歉,吓到你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以卓咏的角度看来,他才像是被吓坏的人。
「学长……」喃喃唤道,卓咏注视他的侧脸,抿着唇,心里也有些难过。
一路上再也没有谈话的两人默默地在目的地下了公车。卓咏跟随在他的身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
等到进了范江与林校全同租的公寓,向卓咏指示浴厕的方向,范江迳自到林校全的房里,好半天都没
有出来。
换上一套轻便衣着,卓咏坐在小客厅里四处打量。的确是穷学生才租得起的地段,房子不算简陋,但
也不是非常舒适。
范江出来时看他一眼,像是已经收拾好情绪,还能露出亲切笑容。
卓咏这才解禁般松了口气,又像个好奇小孩一样偷偷跟在范江后面进他的房间。与林校全相似的格局
里,一张床和书桌外,只剩角落一座布衣橱,也没什么好看的。
卓咏却像进到玩具间一样,看范江在书桌前将背包的课本取出放置,趁着他还没反对就进房坐在他的
床上。
「学长平常就睡在这里耶。」说着傻气的话,卓咏皱鼻扮着鬼脸,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样诡谲露笑,弯
身看向床底,这一看,原来还有着活泼气息的青年突然又愣住了。
范江没有注意他的举动,背对床铺躬身拉开抽屉,正在翻找某个物品时,后腰却突地被大力擒抱住,
让他一时直觉直起身子,还想反抗时又顿住。
卓咏抱着他,闷闷地啜泣。
「……怎么了?」困惑地转头,却只能见青年布满黑发的头顶,背后稍薄的衣料已经濡湿。
「学长……果然还是很喜欢篮球对吧……」含糊的字句中,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感伤。
范江眼角瞄见滑出床底的篮球,忍不住苦笑。
「是啊,很喜欢。」
一听,卓咏却像被启动开关,呜咽出声。
「那为什么不再打了呢?我一直追着学长的背影,一直想和学长一起在球场上挥汗,想和学长一起赢
球,只要有学长在,我就有动力可以一直打球啊……」
「卓咏……」
「听说你要准备转学考到七杰,我也改填志愿,可是好不容易考进来了,我以为我会在球场上看到你
的,可是没有,阿全学长说你不打球了,我不懂,为什么明明最喜欢篮球的范江会放弃呢?我一直看
着你啊,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和这个人一样那么热爱一个东西,会不会像他一样快
乐呢?我一直看着,开始时好羡慕你和阿全学长他们的友情,很希望能融入你们,到最后却渐渐的只
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范江,我好喜欢你。」
范江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推开他的手,转身看着垂着头的青年,浑乱中有些心软。
「卓咏,我不能打球了。」范江注视着他的身影,慢慢的把心底的秘密说出口。
「学……」抬头时卓咏那通红眼框下满是震惊与不信。
「我的膝盖受伤,就在儒睿毕业不到一个月后,医生说我不能再跳了,打球……变得只是一个梦想。
」
「怎么会……」
「但是就算是如此,我还是很喜欢篮球,就算自己不能打,还能看着你们,不管是阿全还是你,都是
我的战友,我会一直支持你们。」范江平静地笑了笑,又说:「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伙伴。」
「我……」卓咏看着他,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许久之后,他扬起唇,有些颤抖地笑道:「我知道了
。」
范江一直都很温柔,所以刻意略过他的告白,用着含蓄的话语来拒绝他。
他会找到更好的伙伴,还有伴侣。
就像是为了回报范江的坦白,卓咏吸吸鼻子,笑容里添加了些许伤感。
「其实我早就知道学长和弟弟的关系了,那一天,在学长快毕业之前曾经被范中晏叫去学生会对吧?
我在路上看到你,你好像很惊慌的样子,就偷偷跟上去了。」他垂下视线,有些失焦,「后来听见你
们的对话,我很吃惊,但是也觉得不公平,学长做出的那些事是小时候的事,而且你也已经赎罪,为
什么还要你为那些事情偿还呢?」
范江脸色有些白,站不住脚般往后一倒,扶住身后书桌才稳住身形。
「你……你知道了?」
「嗯,我私底下去找了范中晏,要他放你自由,但是他拒绝我了,还告诉我说他不在乎我去对外宣扬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这样的话学长才是伤得最重的人吧?」卓咏叹口气,见范江仍是一副打击很
大的样子,心一狠干脆全部说了,「之后我也一直关注学长的事情,直到学长突然离家了,我很怕再
也找不到你,就四处打听消息,知道你搬到了阿全学长家,我想你会考进七杰重新打篮球,所以更改
志愿,我不管以前的范江多么坏,我喜欢的是因为打球开心大笑的范江,他没有任何心机,是个很单
纯的人。」
范江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见状卓咏感到有些后悔,但秘密已经说出口,是怎么也收不回来的,「对不
起,学长,我只是不想再欺骗你,范中晏不是个好人,你尽早离开他比较好。」
而后,卓咏独自离开留范江一人,也没见到他惨白脸色下的凄凉笑意。
「早就,来不及了啊。」
第五十章
将那袋衣物交给林校全时,范江苍白的脸立即惹来关切。
「范江,你身体不舒服吗?」林校全仰着头问道,疲惫的神情里仍有对友人的关心。
「不,没事。」他摇头,故作轻松的抬手拍上他的肩,一边透过病房门口望进去,眉间微拧,「边纪
瑜没事吧?」
就见林校全立刻僵住脸,就像被刺痛什么般。
「怎么了?他的病情有这么严重吗?」以为边纪瑜的病况已经到无法抑止的地步,却又看好友摇头,
神色僵硬地避开自己的眼神探问。
「没有,他的哥哥已经坐上飞机,不过不是来做手术的,他们要把他带去国外,以后……可能不会回
来了。」他低声说着,也许是早就收到消息,也没有一开始的激动。
「咦?那你、你们怎么办?边纪瑜那边又是怎么说的?」
「他还不知道,昨天……他的母亲有来过,趁着探病前找我去谈一下,他们希望我能离开他,以后也
不要再有联系。」靠在墙边,林校全叹口气。
范江也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但对他而言他最关心的也只有死党的心情。
「阿全,你要不要试着和边纪瑜谈谈,也许他可以和他们沟通……」
「没用的,范江,边纪瑜的个性我了解,他家人也是,如果要分开的话,他宁愿不做手术也没关系,
可是我很在意啊,那家伙、他也不是非我不可的,我离开他的话,有一天他会重新找到对象,也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