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在“腥血游戏”里,上亿的金钱在这里被抛上赌桌,赌局不是文雅的扑克。赌的是人的以命相搏。
它却是每一个拳手的梦想之地。
但是,那里却永远没有失败者的位子。
陈缘本是纵横腥血游戏的“独行者”,却遭人陷害,成了右手残疾的废物。
被人背叛的伤痛让他黯然离去。为了筹集养父的医药费他又不得不重回腥血游戏成了一个打假拳的二流拳手,却不知等待着他的竟是某人别有用心的陷阱。
当骄傲的“独行者”成了任人亵玩的MB……
当身体困在肮脏的肉体中无法自救的时候……
再次抬头,他是否能看见能那片象征着自由和救赎的蓝色天空?
心狠手辣的黑道枭雄年进,俊美骄傲的双胞胎周辰周夕,深藏不露的小人物林子,还有出现在双胞胎家中的蓝眼杀手。
谁,才是注定和陈缘纠缠一生的那个人?
第一章:BLOODY GAME
一阵风袭来,我勉强的将头偏向一侧,感觉那凌厉的一拳险险擦过他左边的面颊划过,破空的劲力刮出硬生生的疼。
“唔……”还来不及庆幸,碰!一拳就狠狠击中了我的右颊上,仿佛一瞬间击碎了我的颧骨。
身体腾空而起,飞了出去。我感到一阵恍惚,仿佛时间在一刹那间减缓的速度。
“碰!”身体砸在了拳台上,轻弹起便又落下。
疼!!
五脏六腑好像都碎了,我猛地蜷起自己,好像这样就能减轻腹部尖锐的刺痛。
肋骨断了吗……
观众将拳台围得水泄不通,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叫好声,兴奋而激动,仿佛嗅到血腥的狼群。
他们为眼前的一幕双目通红,拍打着拳台四周,传来一波一波可怕的震动。其中还可以看到有人狠狠的将自己手中的赌票撕了个粉碎,砸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双眼一片模糊。
呸!脸肯定肿了……我发现自己居然连撇嘴都做不到。
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手脚抖索地却不像是自己的。脑海里嗡嗡的作响……
该死,吵什么!
眼使劲眨了两下,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好不容易将自己称起了一点,却又因为地板上滴落的汗水和血水重重的滑开。
“啪!”又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哈哈哈哈……”观众群里传来一阵爆笑,夹杂着几声口哨声,恶毒而幸灾乐祸。
笑吧……我也觉得很可笑,简直像死鱼一样。
裁判见状立刻凑了过来,口里喊着:“一——二——三——”
他的手势在我眼前划过,我使劲看着却还是看不清楚。眼里像糊了雾一样。
不行……我拼命凝聚起一点点焦距,手脚划动着想再次站起。可是终于还是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十——!!!”裁判的喊声戛然而止,像突然被人掐死了喉咙。
观众席里居然也变得鸦雀无声。极短的静默之后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个胜利者也应景的发出胜利的狂吼,巨大的声响和在一起,瞬间将屋顶掀翻!
这就是“腥血游戏”,上亿的金钱在这里被抛上赌桌,赌局不是文雅的扑克。是人的以命相搏。它是每一个拳手的梦想之地。
但是,这里永远没有失败者的位子。
我只是静静的趴在那。
一切都离我很远。
耳朵嗡嗡响着,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可是奇怪……为什么我还这么清醒?
微微的将唇角勾了起来。
呵呵,真贱……现在还笑得出来。
我心底划过一道无法抑制的苦涩。
台上走上两个人,将我的胳膊一左一右的架起,像拖了一个麻袋一样,把我拖下拳台,又拖出场外。四手一用力,我便像个垃圾一样被抛到了路边。
“呿!废物——”其中一个人忽地把脚踢在我柔软的腹部上,那皮鞋又尖又硬,力道惊人。
疼……
我猛的弓了起来,双手捂住腹部。
冷汗和着额角的鲜血一起流下。
“别别……哎!”另一个人笑着拦住那个人,对他摆摆手。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笑着说:“阿三,对前辈要尊重。”
“他?”那个叫阿三的吐了一口唾沫,声音中的鄙夷猪都听的出来。
“是啊,五年前你不还没出来混吗?哪里知道‘独行者’当年的英姿。”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摆动。
“啧啧……看这脸肿的。”
我缓缓睁开眼睛,冷冷的看他。
“哎呦!别这么看我。这脸肿是肿了,这眼睛还是恁的勾人……何必拒绝进哥的提议呢?挨揍的钱好赚吗?”他从怀中掏出一沓钱,在我脸上拍了拍。
我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缓缓坐了起来。将那钱夺了过来,快速的数了数。
眉头皱起:“怎么这么少?”啧,声音居然哑成这样了……
“嫌少?你知道你只坚持了几个回合吗?虽然说是要你让着,你怎么这么不禁揍?那只熊虽然有被碰红的潜力,但他那点蛮力凭‘独行者’还应付不了吗?”
蛮力?怎么说也经过你们两个多月的训练不是?
我冷冷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突然腹部一阵尖锐的楚痛传过来,我皱着眉头按住腹部。
该死!如果不是上个星期那场的伤还没有好完全,我这次怎么会连做戏都做得这么凄惨?
连续上场果然还是顶不住吗?
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弧度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眉头又忍不住的皱起。
可是时间不够了……养父马上必须要再做一次透析。
他掏出一张名片,说:“啧啧,这眼睛真是勾人,比小妞还厉害……听我林子的,去年锦找个差。说不定连我都要被你掰弯。”说罢,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脸,站起身来,和阿三一起大笑着离去。
我仍坐在地上,半晌不动。
浑身都是难耐的疼痛。
该死……
我狠狠的将那张名片捏在手里,指甲似乎都陷进掌心了,我仍是用着力。
那张名片始终没有被我扔出去。
缓缓站了起来,头脑一阵晕眩,我用力的摇了摇脑袋。
“唔……”我皱了皱眉,紧紧的按压似乎让疼痛减缓了一些。
于是,慢慢挪步向公交车站走去。抬手,抹去了唇边的血。
第二章:前路
车开了一路,我闭上眼睛,不想不理会那些投过来的探究的目光。
上车时前面的位子上本来还坐了一个抱着孩子女人,一见我上来,便远远的跑开去,另外找另外一个位子坐下。她小心翼翼的瞟了我一眼,见我面无表情的看她,便马上又把头转了过去。
我勾唇对她怀中那个一直看着我的孩子笑了笑。那孩子圆睁的大眼睛,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的看着我,小帽上的流苏轻轻的在白嫩的脸颊庞浮动。
那女人见状,马上将孩子转过身去,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他的脸。
看来现在这幅尊容真的很惹然讨厌啊!
我无奈的笑笑,将头靠在车窗上,想恢复恢复体力。
毕竟住在顶楼的违章建筑里对身体的要求还是颇高的,不然光是爬楼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下了车子,走向自己住的那栋楼。
那是一幢很老的房子,早就被体内的常年居住在里面的人将外表改得面目全非。违章加盖的阳台,裸露在外的砖墙,枯死的藤蔓,堆放在防盗网里杂物把它装点的像一个巨大的怪物,静静吐息着这个城市污浊不堪的尘嚣。
我拐进那条阴暗的楼梯,青白色灯光亮着,灯罩里积满了蜢虫的尸体。墙壁上尽是杂乱的广告,还有用血红色的油漆刷出的脏话,触目惊心。
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扶着楼梯慢慢上楼,努力忽略肚腹传来的闷痛,我尽量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花了将近平时两倍的时间,我终于进入了顶楼的那个摇摇欲坠的简陋的小房里。
将自己甩上沙发,我想狠狠喘口粗气,又害怕牵动伤口,却只得小心又缓慢呼吸。
终于体力恢复少许,我挣扎的站起,向厕所走去。
我很满意这个地方。
不仅仅是因为它非常便宜,还是因为它又一个还算干净的厕所。房东大人大量的留下了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热水器,对此我非常的感激。
打开蓬头,热水顺着我的身体滑下,像来自女人的慰抚,热温动人。一身脏污的灰尘,汗水和血水被冲的干干净净,流淌到了地板上。不料在抬手时牵动了肋骨,我疼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肋下黑紫的一大片,该不会是骨裂了吧?那只蛮熊的力气真不小。
我小心的按压检查了一番,缺的只是淤血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可没有时间烂在床上养伤。
甩甩头发,扯过毛巾围在腰间,我走到镜子跟前。
里面映出一张浮肿的脸,左眉下方有触目心惊的青紫,好不狼狈。
我用手指按了按肿的像猪一样的脸:“嘶——”疼!!
苦涩的扯了扯嘴,看来今天这医院是不能再去了。
转身,拿起电话拨通熟悉的号码。
“喂,赵医生吗……嗯,是我。我爸他……”
“嗯,是吗?那太好了……我今天有点事来不了了,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嗯,谢谢。”
“透析……你放心帮我安排吧!我会将医药费送来的送来的……我知道,我没事。”
“是,我找到新的工作了,能应付的。”
“嗯,再见!”
手轻轻垂下,我重重将后背靠在了墙上,眼睛疲惫的闭上。
爸不是我的亲爹。要不是他,现在我已经在那个肮脏的路边了。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将素不相识的自己捡回来,帮自己治好一身的伤,还把自己当亲儿子养……
蠢!
让我死在那场雨里,被冲进下水道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好!
我苦涩的勾起唇角,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只烟,慢慢点上。
轻轻吸了一口,看着举着香烟的右手……这只手被折断后就再也不能挥出以前的那种让人惊恐的拳头了。
独行者已经死了……死在那晚的瓢泼大雨里。
活过来的,只是一个叫做陈缘的……废物。
努力压下自己心中快要将自己溺死的无力感。又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青色的烟雾疼起来,模糊了视线。
抬起眼,我掏出放在口袋中那张几乎被揉烂的名片。
或许,自己还不算是废物……至少,还有人对我感兴趣不是。
年进,那可是个大人物。
我讽刺的笑笑。
“喂,林哥……是,我是陈缘。”
第三章:年华似锦
走在我前面的人,社团里的人都叫他林哥,有辈分的叫他林子。
虽然他老像是无所事事的晃悠在宏昭的各个场子里,有点心眼的人都知道他是年进亲得不能再亲的心腹。
别看他整日一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我心里当然清楚这个他妈的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轻易去惹他。
这样一个人居然愿意跟着年进混,可能,年进才是真正的不简单不是。
我讽刺的撇撇嘴角。
环顾四周,这里居然是一个社团的场子,真真看不出来。
这个pub叫做年锦。是年进名字的谐音,取的倒是颇有诗意。
年华似锦。
有什么是比时间更贵重?
所谓一入江湖岁月催,混社团的人都懂。年轻,比一切都重要。
年轻,你在路边被人用刀给砍翻了,休息几天就又生龙活虎的跳起来操着刀子砍别人。一旦老了,别说被砍翻了,就连手中搂的那个漂亮小妞说不定都能让你毫无预兆的死在床上。
年锦年锦……
我倒是没有资格去体会他们江湖中人难得的惆怅了,毕竟我早八百年就不在这个圈子里了。
这里装修的倒是高雅。
暗紫变幻的色调,隐晦的诉说着暧昧。颇为巧妙的布局设计将很大的一个空间灵活的运用起来,吧台,沙发,抽象的室内雕塑……在昏暗的灯光中人们穿着得体,手中拿着高脚杯,低声谈论。
我看见有些人臂弯中搂着画着浓妆的漂亮女人,甚至还有些长相俊美的少年在客人的身旁陪酒。
呵呵,装的再高雅也还不是当着婊子立牌坊。
听说这里楼上就是房间,还真是方便。
我跟在林子身后穿过浮动着暧昧气息的大厅,后面是vip才能享受的包间。被指引着来到走廊的尽头,门口站了两个穿着制服的保镖。
这有派,不亏是宏昭分堂的头目。
保镖侧过身子让我们进去,眼睛也不忘探究的从上到下将我扫视一番,低声问林子:“林哥,就是他?”
“嗯!”林子笑着回应,说:“这事你们还是别好奇,做自己的事去!把门给看好了。”
“是。”
门被打开,里面气氛颇是热闹,纸醉金迷。
做在中间的就是年进,手臂中搂了一个长相清雅的少女。那少女穿着一身高雅的小礼服,笑得颇是温柔。
倒是有品位。
我跟着走了进去。那些人的视线都落在我的身上,有疑惑,有赤裸裸的轻蔑,更多的是一份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人带来了,进哥。”林子笑着对年进说。
“唔。”年进不是可否的应了一声,转头看我,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一番,嘴角勾了一抹笑。
“叫进哥。”林子转头对我说。
我撇了撇嘴角,脸上拥起一个假笑:“进哥。”
“别别,我可不敢当啊。”年进笑着摆着手,眼神甚是诡异:“好久不见啊,缘哥!”
他的“缘哥”两字咬得特别重,涵义深刻。别人听他如此唤我,都诧异的向我看来。连林子眼中也都是惊讶之色。
看来年进对他也没有说过。
毕竟都是烂成泥巴的旧事了,还有谁会记得?年进这样喊我,到真真连我都要诧异了。
“不敢,进哥。喊我阿缘就行。”我淡淡的说。
“阿缘……阿缘也不错。”年进笑着:“想当年……”
“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进哥。”我打断他。
旁人都安静下来,他们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赶打断年进说话,那个人还是一个不知道从那里跑来的瘪三。
年进居然不恼,目光沉了沉,还是笑着对我说:“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阿缘还记不记得我年进这个人?”
我当然不记得。
我怎么记得住当年陈柯屁股后面的跟帮。
“记得,当然记得。”我笑着说。
现在这个人可不在是当年那个跟帮了,我哪敢不记得。
“呵呵!”年进听我的话倒是很高兴的笑了,真让我受宠若惊:“来来,坐,坐。林子也是。”
“是,进哥。”
林子和我在空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