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进并不回答,突然咬上了我的耳朵,缓缓的吐气说:“贱人!你到底凭什么?”
第九章:真相(二)
“是你?”我觉得嘴巴里有些发苦,手指狠狠扣紧了年进抓在我腰上的手臂。
“是我!哈哈……你一直以为是他是吧?不是!哈哈!”年进疯狂的一笑,笑得很冷,像深秋里凝固的寒霜。
“你以为是他,呵呵!真是可笑,怎么可能会是他!”他像听见什么最好笑的事情一样,断断续续的发出嗤笑,身体的动作反而停了下来。
“蠢吧?你是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你居然为此到直到他死都不肯见他一面。呵呵,真蠢!”他的声音像尖锐的刺,生着红红的铁锈,生生的扎进我的肉里,深入到我的血管里,又流进心脏里。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努力维持着平静:“为什么……是你?那他……”
“呵呵!”年进古怪的笑着:“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轻柔的问着,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带出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我沉默的看着他,手指却不能抑制的抓紧。
“他自己一个人闯进长老会,把那个上你的人给毙了。”
“他……”我艰难的咽着不存在东西,喉结上下滑动,只觉得满嘴都是苦的,很苦,比几年前喝过的中药还要苦一百倍:“把那个人杀了?”
“哈哈,是啊。他一枪就把那个人的头给爆了,但是,一毙了那个人他就被人打成了筛子!尸体也没有,扔进海里了事。”年进笑着,手温柔的抚摸上来,猛的掐住我的颈子。
“贱人!”他手大力的收紧,腰随之狠狠的摆动,大力的挺进来,又退出去,又一次像要将我撕碎一般插进最深处,滚烫的液体爆发出来,像要将我的肠道烧穿!
他的性器退了出去,白浊的液体混合着我温热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满溢出来,顺着我青痕交错的大腿滑下。
满身污秽。
我被他掐的无法呼气,我的拼命的扣紧他的手腕将它掰开。缺氧让我一阵头昏脑胀,眼睛却死死的瞪着他,嘴巴翕合了两下,终于吐出话来:“你……说清……楚!”
他手将我往后大力的一推,我重重的撞上冰冷的床柱:“咳咳咳咳……咳咳……哈……哈……”我不住大力喘着,手捂住喉管。
头脑一阵晕眩。
世界好像离我很远。
一切像潮水般的退开了去,什么都不是那么分明。
“咳咳……”我不住的又咳了两声,紧紧的将身体弓了起来。
那是真的……是真的?
居然不是他。
不是陈柯。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年进:“为什么……你要那样做?”
“你知道什么?”他笑着,双目中有恨,有怨……还有更多的我无法读懂,模糊而黏稠,带着森然的冰冷。
“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差点被人操死在床上?哈哈,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就凭这样你这双眼睛?浪货!”年进狰狞的笑着。
我震惊的看着他,失声问:“你说什么?”
“你知道当年看上你那个宏昭的长老吧?他为了保住你自愿送上去给别人干屁股!”
“啧……这个眼睛是有够勾人的!”他伸出手来捏住我的下巴。
“缘哥。”他轻轻叫着:“好好当少爷!好好接客,好好赚钱给你那个该死的养父治病!让我看看……你被人操的死去活来时能有多淫荡!”
“陈缘,这是你应得的。”他看着我,目光中是得偿所愿的满意。手覆上来色情的来回抚摸我的脸,触觉冰凉,像蛇一样的滑过我的皮肤。
我应得的?
我深深的闭上了我的眼,觉得突然有些想笑……
陈柯,你真是厉害……太厉害了……
我觉得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滋滋的淌过我似乎在一瞬间老去的肉体,发出啪啪的炸响。
你怎么能这么狠?
“哟!哭什么……真让人心疼。”年进怪笑着:“要是别人看见‘独行者’在这里不仅像个娘们一样被人操,还像一个娘们一样哭,不知道会不会活活被吓死?”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抹上自己的脸,抹去了那满脸咸腥的液体。
该死……哭什么。
放下手,我突然对着年进一笑:“好……你想看,我就让你看!看够了为止!”
“……”年进突然愣住,笑也停了下来。
突然,他翻身下床,背对着我,在床边静立片刻。
我听见他冷笑着说:“看够了为止?哼……看够了为止?哈哈!”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番外:昨日今朝
沿着淡淡的茶香一路走下去,像这个微醺晃动的下午,反复说的,都是暖暖的微风。
平静,慵懒,有些模糊。
这里居然会是一个社团大哥住的地方。
年进知道,陈柯身体似乎不太好。兄弟们聚会的时候,他从来不喝酒,即使是在大场面上,也是四两拨千斤的只喝一点。
真不懂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混上这样一个位子的。
身体对于混社团的人来说很重要。多少大哥的位子就是靠拳头打出来的。
但是,陈柯完全是靠他的脑子。
据说,一开始是因为陈缘打进“腥血游戏”,一路表现都非常不错,被宏昭相中后做了帮内的专属拳手,然后他才通过陈缘进入了宏昭。
但是,现在陈缘退出了宏昭,反而是他留在了这里,并且还成了分堂堂主。
那样的一个人……也是他最最敬重的大哥。
年进走过长廊,看到那个坐在休闲椅上静静喝茶的人,他的手中还抱着一本书。
陈柯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休闲的裤子。阳光透过旁边的树影零碎的照在他身上,像遗落的金箔。
风吹过来,额前的刘海飘起,像个大学老师,满是书卷气。
“柯哥。”年进走上前去:“这是这个月的帐。”说完将手中的一个厚本递了过去。
“嗯,谢谢你!阿进。”陈柯没有回头,对年进说:“放在桌上就行。”
年进将账本放在桌上,开口说:“柯哥,关于布袋湾那边的场子……”
陈柯打断他,说:“阿进,吃过饭了吗?”
“没……”
“那留下来吃饭吧!”说罢,陈柯站了起来,像他一直注视的那棵树走去。
年进跟上,走近了,才发现那树上居然还睡了一个人。
原来陈柯一直在看的是这个人。
陈柯,走到树边,抬起脚来狠狠的踹了一下树干,口中喊:“阿缘,起来吃饭!”
树上的人仿佛被吓了一跳,突然的惊醒,晃了来下就直直的掉了下来。
年进一惊,猛的冲上前去想要将他接住,谁知身边却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了下来。
“柯哥……”
出乎年进的预料,那个人突然腰一扭,灵活的翻了个身,轻巧的落在了地上。
像鸟一样,年进想。
下一刻,他就改变了注意。
不,怎么会像鸟?根本就是一只豹子。
那还是一个少年的样子,十八九岁。他直起弓着的身体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去对年进说:“大哥!你吓了我一跳啊!”说罢抬起手来轻轻锤了陈柯一拳。
陈柯笑着揉揉胸口,对他说:“阿缘,这是阿进。打声招呼。”
噢,他就是陈缘,年进恍然大悟。果然,那个少年伸出手来,唇角淡淡的勾着,说:“我是陈缘。你是年进是吧?我听过你。”
“你好!”年进伸出手去和他一握。
年进看着那双眼睛愣了愣。
着就是“独行者”?
这样的一个少年?
他的眼睛……好美。年进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用“好美”来形容那双奇特的眼睛。
很纯粹,黑的清冷。有点像儿时的夜空,有无数的恒星穿过亿万年的时空,静静的将它点亮。
他的眉毛挑着,有些不驯。
松开手,少年转过头去继续和陈柯说闹去了,不再理他。三个人一起走向饭厅,年进绰在后面。
“独行者”那可真是一个妙人。
不参加任何社团,自己在“腥血游戏”中纵横俾倪,每次都用自己所有的钱赌自己赢,到现在居然已经连胜了37场。
是个传奇。
年进疑惑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陈缘,他穿着宽大的衣服,个子修长,看起来很单薄,根本不像是那样能打的人。
这两个兄弟,老是喜欢出乎人的意料。
年进不禁微微一笑。
那是他第一见到陈缘。
再然后,他对他的只有愤恨,和一种说不清的嫉妒。
什么妙人……王八蛋!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柯居然为了他让九长老操屁股!
他最敬重的大哥……让另一个男人干他的屁眼!
年进觉得自己要疯了!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个九长老还有不可告人的性癖。
每次被叫过去回来以后,陈柯都要在床上躺好几天。
他以前就听说过陈缘退出宏昭是跟九长老有关,按理说就算是要退也没道理这么轻易的被放走。原来,事实居然是这样。
但是陈缘那个贱人什么都不知道,仍旧打他的拳,风光无限。
“独行者”打败了“暴熊”。
“独行者”打败了“魔术师”。
“独行者”打败了“狡狼”……
“腥血游戏”像他的娱乐场一般,他打得风生水起,名次节节上升,赔率不断下降。
多少社团求着他加入,他都弃之脑后,狂的可以。真真对的起“独行者”这个称号!
陈柯呢?满身都是不可告人的伤痕,只让自己一个人帮他在每次事后洗净,上药,偷偷的找医生。躺在穿上夜不能寐,便桶里全是血。
操他娘的陈缘。
年进狠狠的掐灭手中的烟,阴狠一笑。
有些时候,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宏昭正好要选新的长老,你陈缘是大哥上位最好的垫脚石。
果然,在酒吧里,陈缘乖乖把自己递给他的饮料喝了个干净 。
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
他年进可是大哥最得力的手下。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这个上位的关键时刻。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帮陈柯上位。
将陈缘绑好,塞进车里送给了九长老。
不知道今晚九长老想玩什么花样?
性虐?轮j?双飞?
呵呵,你陈缘真应该好好的享受享受。
好像后天他还有一场拳要打……祝他好运。年进快意的笑着,只觉得心中的郁气一吐而尽,真是爽快无比。
出乎他的意料,在拳赛那天陈缘居然出现了?
牛!他都想吹口哨了。
不愧是拳手,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
陈缘慢慢走了过来,步子似乎有些迟缓。
看来他也没有怎么好过,年进不禁勾起一抹笑。
陈缘走到他们两人面前,深深的看了陈柯一眼,沉默半晌终于说:“大哥,祝愿你上位顺利。”声音有些冷,说不出的讽刺和疲惫。
陈柯愣住了,不明所以。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大哥。年进想,你应该高兴的笑着,当你的宏昭长老。
陈缘输了。
输得凄惨无比,输得一干二净,然后像死狗一样的被抛下拳台。
陈柯震惊的跑过去像要扶起他,却被他一手挥开。
他听见陈缘冷笑着对陈柯说:“滚!我没有你这样个一个大哥。”
陈柯像是冻在了那里,一动也动不了。脸上被削去了一切表情,只剩下濒死的苍白。比任何一次从九长老那里回来面色还恐怖,青的发紫。
他那样就半蹲着,可笑的伸着手,看陈缘自己一步三摇的走远。
年进突然慌了。
陈柯一杯一杯的灌着不掺水的烈酒,一副不喝成胃穿孔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啪!!!”一巴掌,年进被挥得差点飞出去。他从来不知道陈柯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说什么……你!”陈柯突然掏出了枪,狠狠的抵上年进的脑袋。
“我是为你好!!他那个贱人凭什么……”年进不服的大吼着。
“住嘴!干你娘的……老子要毙了你!”陈柯双目血红的死死瞪着他。
“……”
陈柯终于是没有扣下扳机,他像发了疯一样呃冲了出去。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听说“独行者”被赌他赢的大佬们打断了手。
听说“独行者”推出了拳台。
听说,他也再也没有回来。
年进有时候,闭上眼睛,会想起那天那个下午。
沿着淡淡的茶香一路走下去,阳光微醺晃动,反复说的,都是暖暖的细风。
平静,慵懒……有些模糊。
第十章:黄昏
“缘哥!”阿景欢快的叫着,手像章鱼一样攀上我的脖子。
“唔!”我闷哼一声,手搭上他的小臂:“放手,阿景!”
“对,阿景,快放手。昨天那个该死的美国佬又来过了,阿缘现在估计还很难受呢!”别川跟在后面,轻声说。
“什么?”阿景惊讶的回头看向别川,声音中有明显的愤怒:“那个垃圾又来了?”口中说着,手还是乖乖的放开了我的脖子。
我看着他们两个,勾了勾嘴角,扯开阿景还搭在我腰上的爪子,走向吧台,要了一杯咖啡。
阿景见状赶紧跟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别川也在我另一边坐了下来。
阿景和别川都是年锦的少爷。
一个长得清秀美丽,一个斯文俊秀。都很受欢迎,熟客很多。
阿景瞪着别川,说:“别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告诉你阿缘还去得了吗?你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子。”
阿景冷哼一声,转头问我:“阿缘,你伤到没有?重不重?”
我呷一口咖啡,淡淡的说:“没事,你别乱操心。”这个阿景,自从我帮他挡过一次客以后就老是粘着我不放。
其实……谁知道呢?我根本不是为了他。
我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看见一个少年大叫着反抗客人,连保镖都要被惊动了,表情那么憎恶。我就不禁想,不知到当时陈柯是怎么感觉,肯定也是憎恶了……却连反抗都不行。
下一刻,我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抓住了那个美国佬拽着少年头发的手臂,风清云淡的说:“我来吧!”
他看了我一眼,沉默下来,最后耸了耸肩,说:“what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