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完颜 上——绯琊七七

作者:绯琊七七  录入:07-28

“不用,我来。”他拎起包,跟我走了。

一路上我都没什么精神说话,头仍然在痛,锯齿样的在我的脑袋里拉来拉去。

“你听音乐吧,喜欢谁的?”我的手指按着选碟键,一张一张按过去。

“Linkin Park,Fifty Cent还是Usher?”我问。

“都好。”他简短的说,把风帽拿下来。

我按了Linkin Park,转头看他一眼,只一眼,差点晃瞎我的眼睛。

这小子也太TM漂亮了,整张脸发光美玉一般,漂亮得令人哑口无言,这还是人吗?

崔浩元居然说他弟跟他长得像?还真不要脸。

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的头懒懒的放在车椅靠背上,正展眼看过来,双目微微飞起,线条深刻妩媚,眼睛里流光溢彩,美艳不可方物。

我吓一跳,“哇,你漏电啊!”

“什么?”他显然听不懂这种温哥华中式英文。

“没啥,改天同你解释,”我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TOP?”

“是啊。”他瓮声瓮气的说。

“可你哥说你叫Daniel哇?”

“那……我哥叫什么?”他奇怪的问。

这问题倒把我搞糊涂了:“你哥不是崔浩元吗?你是问他英文名?你倒别说,他还真很少用英文名,我从来都喊他浩元,让我想想,嗯,好像Simon吧?似乎很久前听他提起过一次。”

留学生的英文名通常都是自己随口取的,为了老师叫的方便,其实用不用都没有关系,有的人有好几个英文名,有的人不喜欢用英文名,取一个应付老师,长期不用连自己都忘了。

估计Daniel这个名字也是,这么一想我也就释然了。

“所以你不喜欢叫Daniel,要叫自己Top?”我心里翻了翻白眼,这哪里是人名,简直是艺名嘛!而且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那个啊。

不过想想他是韩国人,我不能用北美的风俗要求他,好吧,我不能乱想,我是CJ的好孩子。

“不好听吗?”他问。

“好听,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NB呀你。”我神经兮兮的拽了句红楼梦,估计是被他刚才那一眼吓的。

“这又是什么?”他问,估计也觉得我神经了。

“诗呀,世界名着,作你名字的注解可好?”我说着,脑袋一阵抽痛,痛得我皱起眉头,给了自己脑袋一拳。

“怎么了你?”他关切的问。

“我头痛,昨天喝多了。”我哼唧着说。

“那我开吧,还远吗?”

东相家在北温,还要过2个桥,我估计自己会开得比较痛苦,于是靠边停了车,同他换了座位,打开GPS,说:“照指示开吧,我不成了,我得睡一会儿。”

我头往椅背上一靠就睡着了,过桥的时候才醒了一下,他正一手开车,一手伸过来托着我歪在一边的头,我倒没觉得同他还不那么熟,这么做有点局促,只是单纯的感到舒服得不得了,本想放下椅子的,也就懒得放,脸在他的手上蹭了两下,又睡了。

5.啥事要‘叫’成这样

我是被东相的叫声惊醒的。

醒来的前三秒我简直不知今夕是何年,震耳的叫声令我以为地震了,待看清出自东相,吓一跳。

车窗是放下的,清楚地看到东相,他正指着TOP大叫,声震屋瓦。

“东相以前从来不这样的,这是哪根筋不对了?”我迷迷糊糊的想。

TOP靠在椅背上笑,虽然从我这个角度只看到他四分一的侧脸,仍然感到他笑得颠倒众生。

东相拉开车门一把将TOP拽了下去,两人拥抱。

怎么这架势像恋人似的?我嘀咕,似乎东相同浩元弟弟的关系比同浩元还好呢。

看着两人抱完又拍肩打背的忙个不停,我直接拉开车门下车进后院去了。

东相家的房子是标准的温特屋,前院是水泥地,没有栅栏,可以直接从街道开上来。边上有个小小的篮球架,屋子两边有过道通后院,我来过很多次,知道BBQ炉一定架在后面二楼的露台。

我来到后院,果然见东相爸爸在楼上露台同我打招呼,东相的女朋友Kelly也伸头说,“快来,今天专门炖了你喜欢的鳕鱼呢。”

这个露台非常宽大,东相爸爸在烧烤炉后忙着烤肉,Kelly帮忙,烤炉上摆满通常人家会烧烤的牛短肋,汉堡肉,香肠,鸡腿,鸡翅,等肉类,在烤炉的一角有几只北极虾,一扎多长,啤酒瓶口那么粗,我知道是给我的。

烧烤的食物肯定是东相买的,他一向这么体贴,这虾可贵过龙虾呢,而且难遇,只有Granville Island那个市场偶尔有卖。

另一边摆了个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熟食,我走过去,捞起一块kimchi就吃,这是东相妈妈自己做的,鲜甜辣脆,真是美味。

还想再吃,手刚伸出去,被人啪的打了一下,东相妈妈在旁边说:“臭小子,去洗手。”

洗完手回来,见东相同TOP也上来了,东相正同他父母叽叽嘎嘎的用韩语飞快的说着什么,Kelly在一边低头不语,自顾自翻着烤肉,因为她是青岛人,同我一样听不懂韩语。

见我回来了,大家一起看我,除了Kelly,都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我知道一定是编排我呢,就扑上去拧着东相,“说,说我什么了?”

东相一边躲一边笑,说:“还能说什么,说你这个嫂子当得好。”

“什么嫂子?”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浩元的媳妇儿吗?那就是他弟弟的嫂子啦。”

“我靠,”我叫一声,扑过去掐他的脖子,他反抗,我俩打成一团。

“好啦好啦,别玩了,肉烤好了,快吃。”东相爸爸发话了。

我们停了手,Kelly说,“谁赢了,这第一块短肋骨给谁。”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败家娘们儿,我狠狠白她一眼。

东相说:“Andrew少爷才不吃那个呢,嗳,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我说,“看到了,看在那虾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那这个呢?怎么烤?”Kelly举起几个巨大的棕色Portabello蘑菇,直径超过15公分。

“用上次我买的那个牌子的墨西哥酱,再加点孜然。”我说,“千万别太咸。”

Kelly答应一声,我的余光瞥到TOP看我一眼。便转头问,“怎么啦?”

“你一向吃得这么刁钻吗?”他慢悠悠的问。

我不服:“谁说我刁钻,我是懂得如何欣赏好东西。”

“少来,你就刁钻你认了吧,还好东西呢。”东相在一旁插嘴,接着转头对TOP说:“你还没见他女朋友呢,那口味重的,好家伙。”

TOP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

“你不提起我倒忘了,YOYO今天没动静吧?”我问东相。

“能没吗,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哭得那叫一个凄凉,今天一大早就打来了问我你在哪儿,你怎么着人家啦?”

“我能怎么着她啊,就烦了,和她分手了。”我懒洋洋的说。

“难怪呢,终于分手了啊,都三个多月了吧,这次够久的呀。”

“你少讽刺我,你当我是你呢,一个Kelly抱到老,你没告诉YOYO我上你这儿来吧。”

“当然没,你当我缺心眼呐?不过挺好,我支持你分手。”

“当初要没你们架秧子我能和她好吗,为什么又支持我分手?”

东相正色道:“你不觉得她像个男人吗?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宽的肩,比你的身材还猛点儿,除了屁股大点就没别的地方像女人了,看你的时候,满眼都是欲望,她要是个男人她能把你给攻了。”

我被他的话吓一跳,“不是吧?别人眼里我们是这样的?你们不都说她漂亮吗?”

他脸上又没正经了,“那分和谁啊,和你一起,还是你妖娆些。”

我腾地一下蹿起来,扑上去要撕他的嘴。

说我是受,攻居然是YOYO,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啊啊啊。

TOP顺手一把把我拦腰抱住,说:“你看在蘑菇的份儿上再原谅他一次吧。”

我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对东相比划两下,回头对Top说:“你放开,我不打他了,反正你们是一伙的我也打不过。”

我已经习惯在东相面前做小孩子了,而且除了我老妈,我也就在他面前像小孩子。

东相递给我个盘子,里面三只虾,几乎占了一盘子,底下一个硕大的蘑菇。

我拨了一只虾到TOP的盘子里,他眼波盈盈的看我一眼,又看得我差点短路,我赶紧说:“不是说我是你嫂子吗,我得照顾你啊。”

他笑笑,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剥。

他的性格倒好,我想,其实韩国人在温哥华各族裔中是以性格拧巴着称的,小心眼,爱生气,爱钻牛角尖,动不动就被得罪了,常常搞得人莫名其妙。以前也认识不少韩裔同学,因为性格的原因很难相处,只剩下东相浩元和KT,东相性子大方体贴,浩元和KT的神经粗过马路,不懂计较,都对我的胃口。

这个TOP看上去很不错,说话行事大气,不拘泥,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只是他的行动做派要比崔浩元高杆很多呢,不在一个层面,很难想象是一个家庭里出来的。

我吃了只虾,又吃蘑菇,那个墨西哥酱里有Basil,香菜,孜然,都是我喜欢的元素,同蘑菇的味道搭配得相得益彰,好吃。

东相妈妈的kimchi炖鳕鱼也美味无比,我吃了好多。

吃完了饭气攻心,有点犯困,于是抱着肚子发呆,Kelly拿瓶啤酒给我,我摇摇头,我的头痛还没好呢。

这边厢听得东相同TOP举着啤酒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可以出来多久?”东相问TOP。

“2个月。”

“那还是不要住酒店吧,这么久。”

“不是说好住我家的吗?我厨师和阿姨都叫回来了,还专门让人买了kimchi。”我插嘴说。

“啊,对,”东相笑咪咪的对TOP说,“你哥……是这么安排的。”

“方便么?其实我订了酒店的。”TOP说。

东相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家就他一个人,他老妈一走,他为了约会女孩子,连厨子带佣人都赶走了,现在是看你的面子又叫回来的,他家厨子手艺不错,你去试试。”

我辩解说:“别把我说得那么无良好吧,那迪姐是我老妈的无间道,我带个女孩子回家讲功课她都要跟我老妈汇报。郁闷死我了。再说,我是给他们放假,带薪的,他们乐着呢。”

“你当我就那么无害?”TOP突然说“啊?”我张嘴看着他,一时间没抓到他的思路。

他展颜一笑,似阳光一闪,“算了,不逗你了,车钥匙给我,我去拿电脑取消酒店。”

6.妖颜

到家是迪姐开的门,她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几乎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她看到我,向里面努了努嘴,我的头顿时大了。

YOYO正坐在沙发上眼含热泪一往情深无限向往万般幽怨的看着我。见我进来,站起来作势要扑。

“坐那儿。”我一指她,她呆了一下,委委屈屈的坐下了。

还说我是受,我呸!

其实在俩人的关系中,谁在乎谁输是铁打的定律,无论在乎的是金钱还是感情,执着的那一方便是输家。我没了YOYO,不过再换个玩伴,又不是没得选,自然姿态轻松。

YOYO就不一样了,与其说她喜欢我,不如说她沉迷于我带给她的虚荣的小光环,虽说分了手她仍然有大把追求者,但遇到一个好的也不容易,倒不如下点功夫挽回这一段。

所以她就那么心甘情愿的被我晾着。

我不再理她,只回头对TOP说,“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迪姐,地位相当大总管,连我一起管的总管,你要什么就同她说,她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迪姐说,“少爷你真能开玩笑,又对TOP说:咱家总管在北京呢,我只管温哥华这边的杂事,不过少爷也说得对,你要什么同我说就好了。”

迪姐的英文虽然发音生硬,总算听的懂。

TOP正望着外面的风景出神,见她这么说,微微低下眼睛对迪姐点点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个Penthouse这点是很好的,外墙全部是厚钢化玻璃,望出去毫无阻碍,风景如画的ENGLISH BAY就在脚下,向右渐渐开阔伸展入海,远远地有三三两两的轮船等待入港,向左线条流畅的缩窄成假溪,三座公路桥飞架两岸,岸边沙滩金黄绵延,沙滩边无数小花园造型奇特绿意盎然鲜花盛开,因为楼高,景物看上去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丽,仿佛人造的幻境一般,而我们则凌驾于这个幻境之上,如同巨人。

我拉拉TOP,带他上楼。

自有工人拎了他的包跟着我们。

楼上是睡房,两个主人房,老爸老妈一间,我一间,几间客房,我指指靠近我睡房的那间说:“这间好么?我在你隔壁,如果你不喜欢客房的浴室可以用我的。”

“有什么区别吗?”他问。

“客房的浴缸是单人的,我的那个浴室大点,浴缸是3人带按摩的,淋浴都差不多。”我说。

“哦,”他看看我,说,“都可以。”

我不知道他这个都可以是什么意思,也懒得问,想来他长途跋涉也累了,便说:“你洗一下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出去玩。我先下去处理一下麻烦。”

他歪嘴笑得坏坏的,说:“好。”

我下楼下了一半,懒得下去了,便站在楼梯上叫迪姐。

因为这房子有阵子没来,迪姐正颐指气使的指点着工人打扫卫生,听见我叫,就走到楼梯底仰脸向上看,问:“啥事?”

我对迪姐说:“叫那个女孩子走,说我喝多了头痛,要睡觉,以后不要放她进来。”

迪姐站在楼梯下仰头看着我,我又加一句,“别告我妈,还不够乱的呢。”

迪姐嘟囔道,“你以为我想啊,每次我都是被盘问的没辙才讲的。”

我昨天晚上4点多才睡,今天又折腾了这半天,加上头痛,也确实有点累,并不完全是敷衍YOYO。因此回到卧室洗了一下就一头撞到床上真睡了。待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已经8点了,因为是7月,这时候的天空还异常明亮,晚霞还没出来呢。

我出来看看隔壁客房的门,是关着的,看来TOP还在睡,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他不是那种会把房门反锁的人,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了一下门,果然推开了,看到他正把脸压在枕头上埋头苦睡,不由得笑一下,悄悄关上门,下楼去了。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却没有人,我喊迪姐,厨子老常却先跑出来了,问我要吃饭吗,他都准备好了,我看到餐桌上有kimchi,捡起来咬了一口,问,“这个哪里买的?”

老常说,“就kingsway上的那个韩国超市啊。”

“你开了封了吧?开了就放一个星期看看如何,现在这个可不好。”我说,“要不你明天去外母屋看看人家能不能买给你点儿。”

老常发愁的说,“我还准备做kimchi炒饭呢。”

“改鳗鱼炒吧,多炒点,楼上那个家伙说不定半夜才醒呢。”

迪姐在一旁递给我一杯茶,我低头看看,迪姐说:“明前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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