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陌路——九弦花

睿王苦笑，“难道真要到了那种时候，你才愿意告诉本王你究竟在想什么？”

江小六听了有些心酸，也有些激动，仿佛浑身血液都被这几句话说得沸腾起来。终于，他不顾一切的埋下头去，轻轻吻上了睿王。

睿王十分得意，心想着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赶紧伸手揽了江小六的头，热烈的回吻。

结果，江小六自然不是睿王的对手，等到他再回神，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睿王压在了身下，而睿王正熟练的脱着他的衣服。

“等，等一下，你伤还没好，不能……”

睿王看着身下微微喘息的江小六，看着那双水汽蒙蒙的眼睛，哪里还忍得住，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安抚道，“无妨，你配合一下就好，这点小伤不碍事。”

江小六闻言大窘，却也不敢真的挣扎，只能由着睿王把他翻来覆去的剥干净，一边还不断落下滚烫的吻。被睿王撩拨得简直分不清身在何地，江小六只觉得浑身都热，只有抱紧身上的躯体才有缓解这可怕燥热的可能。

晕晕乎乎的感觉到睿王又将手指伸进去了，不过前段日子天天都这样，江小六也有些习惯了，因此并未挣扎，过了些时候，大概是睿王觉得差不多了，便将手指抽出来。正当江小六觉得有些空虚的时候，一个灼热硕大的硬物忽然猛的撞了进来，江小六不由闷哼一声。

体内的灼热似要将他生生劈做两半，尽管有了前些日子的玉势，可江小六一时还是不能适应睿王的尺寸，痛得咬紧了唇，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

睿王也有些担心，可一见这次没有见血，心里便轻松不少，静静的等着江小六适应，埋头俯在江小六耳边轻问，“痛么？痛你说出来，不要伤害自己。”

江小六拼命别过脑袋不去看睿王，却将一截白生生的脖子露在睿王面前，睿王也不客气，在脖子上轻轻一咬，“小远，看我，你看看我。”

江小六只竭力去忍受身下的痛楚，哪里分得出精神来听睿王说话。睿王只得摸索着握住江小六沉睡的分身，轻轻安抚。

睿王有些无奈，如果不能共同享受极乐，那还有什么乐趣，“你不愿意与我做这样的事么？”

江小六看见睿王黯淡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一动，竟主动攀上睿王的肩膀，“我愿意……不过，你轻点儿……”

睿王又是喜，又是激动，终于抱住江小六大力抽动起来。

一时床帏摇曳，只闻阵阵呻吟，被翻红浪，满室旖旎春光。

云收雨歇，睿王搂着江小六，觉得特满足。江小六浑身酸痛不已，被睿王硬压进怀里，顿时觉得哪里都不舒服，挣扎着想脱出睿王的怀抱。

睿王立刻体贴道，“怎样？是想沐浴么？本王这就叫人抬水进来。”

江小六急道，“不是！别！”现在这样子，哪里能看得！与此同时，江小六忽然发觉不对，疑惑道，“刚刚，就是刚刚，你是不是说了我？”

睿王挑眉，“刚刚？”

“就是刚才！我听见你说的是我，没有说本王！”江小六窘道。

睿王微笑，“你喜欢听哪个？”

“无所谓，不过本王听起来很不舒服，仿佛比人高出许多似的。”

睿王笑着将江小六搂紧一点，“这是什么话，难道这不是事实么？本王，恩，我好歹还是皇上的亲兄弟，怎样也比庶民金贵些。”

江小六瞪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

“好了好了，以后在你面前，不说本王不就好了？”睿王又把江小六拉回来，“不过，我什么都愿意依你，你也要听我的话。”

江小六慢慢转回来，眼睛水汪汪的盯着睿王，疑惑道，“听什么话？”

睿王凑到他耳边，邪气的笑道，“只要是在屋里，在这床上，我让你怎样，你便得怎样。”

江小六震惊，然后很丢人的滚下了床，睿王哈哈大笑，捞起痛得龇牙咧嘴的江小六，往他唇上亲了亲，“也不小心点，摔疼了吧？”

江小六气得跳起来，“这种事，以后不要做！”

打打闹闹了一阵，睿王将江小六抱得紧了些，问道，“这下，算是终于两情相悦么？”

江小六不说话，却窝在睿王胸前点点头。

睿王温柔道，“我的小远太害羞，很多话想必以后也说不出，不过，即使你不说，我也能懂得。”

闻言，江小六紧紧抱住睿王的腰，在那一瞬间，他觉得他其实很幸福。

亦很幸运。

第八章

睿王到得建州，一是为了看看自己的新封地，二是为了看看军队，两件事都做完之后，便没有什么好耽搁，需得动身回京了。

这天用完午膳，睿王抓过江小六，问道，“皇兄催我好几次，该回京了，这事我琢磨着该跟你说说。”

江小六瞬间变色，然后却没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盯着睿王，一脸果然遭人抛弃的样子。睿王看得心疼，伸手揉揉他脑袋，放柔声音，“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随我回京？”

江小六极为不安，“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这里？”

睿王将他抱在怀里，头搁在江小六肩上，“你很喜欢建州么？”

江小六诚实的点头，“我一直都在这里，这里很好，自在惯了。”

闻言，睿王放开江小六，看着他的脸，却是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说，“都看你，要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回去，我愿意按你的意思办。”

江小六只说，“我得想想。”

自那日之后，江小六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一方面，他的确如他所说那样，从来没有离开过建州，也想不出外面究竟能有多好。可另一方面，他也确实不想与睿王分开，如果睿王回京而他长留建州，那么下一次见面，到底得是什么时候？

因此，江小六苦恼不已。

实在为难得紧了，江小六决定回去找汪重他们商量。也直到这时候他才忽然记起来，自己在睿王府里度过了这许久，竟从来没给他们捎过一句话，想当初自己可是当作偷玉佩的小贼被抓起来，汪重他们不知得有多担心。

这么一想，江小六加倍愧疚，连忙收拾一下，告诉了管家，然后急急忙忙向县衙赶去。

在县衙门口，遇上了正准备外出办事的顾则昭。顾则昭看见江小六自己跑了回来，脸上一派惊喜，顿时忘记了需要办的事，也不待江小六说话，急忙拖了他躲进门里，将他藏起来。

江小六很窘，“顾三，你干什么把我藏起来，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顾则昭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问道，“你怎么跑出来的？我们担心死了。”

江小六闻言愧疚，“抱歉，其实没什么事，我在睿王府里住的好好的，忘记了跟你们说声儿。”

顾则昭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江小六急忙问道，“大人呢？他最近怎样？”

“大人是很好，就是担心你，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小六面对顾则昭凝重的颜色，犹豫了一下，“我们进去说。”

里面汪重看见江小六，也是喜不自禁，拉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生怕他被人欺负少了块肉，看得江小六心里热乎乎的，鼻子也有点酸。

好半天，汪重才放了江小六坐下，顾则昭也围过来，认真问道，“小六，这段日子你到底过得如何？我们派去打听的人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原本以为你一定凶多吉少。”

江小六摸摸鼻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心虚，“其实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好。”

汪重不可思议道，“睿王没有为难你？”

“他，对我也很好。”说完江小六赶紧加了一句，“睿王近段时间回京，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

闻言，汪重和顾则昭两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睿王要你跟他回京？玉佩不是找回来了么？难道还要押解回京候审？至于么？”

江小六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们解释，也不能说那块玉佩睿王已经送给了他，顿时支支吾吾起来，顾则昭大急，“到底怎样？你倒是说清楚啊？说清楚了我们才好想办法！”

江小六抬头看看他，又看向汪重，欲言又止，然后脸忽然红了。

汪重心里一跳，“小六，睿王为什么要带你回京？真的是因为玉佩么？还是别的原因？”

江小六见汪重变了脸色，更加不敢说，越发支吾起来。汪重重重一拍桌子，“江霆远！”江小六浑身一震，看着汪重凝重的脸色，终于犹豫着吐出几个字，“睿王他，我，我们一起了……”

顾则昭一时震惊过度，没啥反应了，汪重大怒，“你要去做睿王的娈宠？”

江小六没这个意思，赶紧摇头。

“跟睿王在一起，你不是娈宠是什么？你也不看看睿王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玩得起么！”

一句话，正好说中江小六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

江小六之所以一直那么别扭，一直不肯承认对睿王的感觉，就是因为在心底深处认为自己与之前的娈宠们没有任何不同，不过都是睿王玩玩的对象，只是换了一个人。宠倒是宠了，却是当不得真，哪里会有分别。

可睿王为了江小六，竟然会用身体去挡剑。宠一个玩物，能到这样的程度么？江小六动摇了，而且睿王中毒生死未卜，他也真的怕了。

就像睿王所说，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一定会后悔，后悔没有去相信，错过了得到与付出的机会。感情如果真能收放随心，那又怎会有那么多不如意？

因此江小六默默站在汪重面前，低头不语，却是一副铁了心的样子。

“我不会当个娈宠的，我会武功，可以帮他的忙。”

汪重又气又急，“你那点三脚猫功夫！”

“我可以学！”江小六抬起头，眼里却是少见的坚定，“以前我从来没有用心过，可我现在愿意认真学。”

顾则昭终于听出点味儿来，“你的意思是，你和那睿王好上了？你们该不会，连那啥都……了吧？”

江小六一听，脸更加红，眼神飘忽着四处乱转。

汪重脸色铁青，顾则昭表情微妙。

“江霆远！如果你不赶紧跟睿王断了关系，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们！我们丢不起那人！去和别人的娈宠打交道！”

江小六不敢置信，在他印象中，无论他闯了多么大的祸，汪重都不会不管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疾言厉色。

“你好歹是男子，却甘心雌伏于他人身下？还是你真想断子绝孙？”

江小六仍想做最后的挣扎，“大人，睿王他其实是个好人，我们一起很好……”

汪重背过身，大踏步走进内堂，“则昭，送客！”

顾则昭看着江小六，脸上神情复杂，“小六，你也该好好想想，别说大人会生气，连为兄都很难平静。你觉得自己做得对么？”

江小六一抬下巴，“我觉得没什么不对！”

顾则昭叹了口气，却只是一抬手，“那这边请吧，恕不远送。”

江小六本是心情烦闷拿不定主意才来到这里，结果现在问题没解决，反而更加混乱，江小六十分沮丧。他无法理解知府和顾则昭为什么对这件事这样反感，只要能够获得幸福，在一起不是很自然的事么？还是他们认为自己在高攀？

步伐沉重的走出县衙，江小六却不想回头。

第九章

回到睿王府，江小六思来想去，决定跟睿王一道回京。第一，他有些想出外看看，第二，也是确实不愿与睿王分开。

将消息告诉睿王，睿王喜形于色，“那好极，我原本担心你不会与我同行，正在发愁。”

江小六看着睿王欢喜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而汪重他们，待得时间长了，总能了解自己，不会真的就此断绝往来吧。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睿王要起驾回京，忙碌的自然是底下那一群人，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片人仰马翻，足足收拾了五日方才上路。

江小六与睿王乘了同一辆马车，一路之上颇不安分，总想着撩起帘子四处看看，搞得睿王很是头疼，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将他按回去。

“干嘛，我就看看还不行啊？”江小六十分不解，继而不满，用力挣开了睿王的手。

睿王倒是脾气好，又将他搂了过来，“路途上无甚好看，不如专心陪我解闷。”

这人果然又自私又霸道，江小六气鼓鼓的瞪他，“我觉得很是好看。”

睿王淡淡一笑，“能比我更好看？”

江小六盯着他，终于扑哧一笑，“你果然自恋得很。”

睿王也不恼他从来不晓得用敬称，只问，“前几天夜里你出了趟门，去了哪里？”

江小六一呆，这才知道他的行踪睿王是全都晓得，那么，在县衙里说的话，睿王是不是也晓得？这么一想，江小六不由得大窘，面上一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没去哪……”

睿王微笑着宽慰他，“瞧你吓得，我知道，你大概不过就是去同他们道别，毕竟他们待你倒是极好，就像亲人一样。”

江小六眼圈一红，半晌才说，“我没有亲人，就算是要走，能道别的也只有他们。”

睿王抱得他紧了些，“难道我还不算是你亲人？”

江小六垂了头，“你有真正的亲人，而且，你是王爷。”

睿王叹了口气，“你还是恼我有那王爷架子，到底是要我怎样才好，毕竟我一直都是这样生活过来的，一时怎样改得？要不把这劳什子王爷给你也做两天。”

江小六吓一跳，连连摆手，“我可不敢。”

睿王拍拍他的脸，“小远，我问你，你还记得自己的事吗？”

江小六迷惑不解，“什么自己的事？”

“你的家在哪里，父母是什么人，为什么开始流浪，怎样到的建州，你都记得吗？”

江小六偏头想了想，“我只记得四五年前，我拜了师傅，跟着他来了建州，再之前的事，倒是不怎么记得。不过，我师傅说我家里人都死了，没一个亲人了。”

睿王眸色深了深，“四五年前……你师傅是什么人？”

“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黄师傅。”江小六直直的盯着睿王，“莫非你想去找他？”

睿王一时没有回话，过了半晌才微微一笑，“我去找他做甚么，又不是要拜师。”

“也是，”江小六一乐，“你的功夫那么好，估计跟我师傅也不相上下。”

睿王凑近他，笑得暧昧，“哦，我的功夫很好么？”一边说，一边伸手沿着江小六的腰线不安分的滑动。

江小六一惊，想要挣脱开，“那个，光天化日的，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当真不明白？”手已经移到大腿内侧，睿王缓缓的揉按着。

“可是外面还有侍卫，”江小六有些急了，“他们会听见的。”

“你小点声，他们怎么会听见。”睿王的呼吸渐渐粗重，索性去脱江小六的裤子，三两下就将裤子给扒下来，猛的分开两条白溜溜的细腿儿。

江小六羞得根本抬不起头来，颤巍巍的想将两腿并拢，却不知睿王何时欺进了他双腿间，他这一动作，反而倒是夹紧了睿王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