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季鸿是他家的二胎,父亲怕因超生影响仕途,
让季鸿从出生就在外婆家里长大。
曲悠的母亲在季鸿外婆家做保姆,
因此,季鸿六岁时认识了两岁的曲悠。
两人的缘分就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的吧!
本文是一篇养成系。
官二代和家中女佣人小儿子的故事。
保证HE。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曲悠,季鸿 ┃ 配角:吴铮
第一卷:遗落在人间的四月
第一章:缘分
季鸿出生时,正是他父亲仕途的紧要关头。
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于是,他作为第二胎,而那时候,计划生育又非常严,他的母亲不可避免地成
为了当时非常普遍的躲胎一员。
他的父亲想要一个儿子,现在,老婆怀孕了,他只得让老婆回遥远的娘家去躲胎,而且,等孩子生下
来,孩子也没有办法入他家的户籍,甚至没用他家的姓,而是用了季鸿外婆的姓氏,姓季。
因为他父亲不能让政敌用他违反计划生育多生了一胎来攻击他,季鸿在十几岁之前,从没有回过家,
一直和外婆住在一起,他的父母倒是对他分外疼爱的,年年都来他外婆家里看他,不过,他依然和他
父母非常生分,和姐姐关系也一般。
直到他父亲已经爬到了一个别人不能轻易撼动的位置,而季鸿父亲也认为孩子需要在更好的学校学习
的时候,季鸿才得以回到父母身边就学,但依然不叫他父母爸爸妈妈,而是叫姨夫和姨,他的身份只
是他父母的外甥而已。
不过,有内部消息的人依然是知道的,季鸿是费书记的儿子,官二代。
故事要从季鸿六岁时候说起。
他从小就是个让他外婆省心的孩子,在他外婆心里,季鸿各方面只有好的,没有哪一点不好。
首先长相好,极其乖巧可爱,走出门,无论哪个叔叔阿姨都得赞一声这个小孩儿“好乖”;而且,他
还特别喜欢卖乖,嘴巴甜,讨人欢喜;加上他外婆家里也算是有钱有势,舅舅是县里警察局局长,姨
夫是煤厂厂长,等等,一家子人都有能耐。
即使季鸿跟着外婆,且无父无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的。
为讨他外婆欢心,遇上的人,无不对他赞不绝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原因,养成了季鸿人前人后的双面性格。
季鸿在五岁之前,和外婆一起住在舅舅家里,后因为他外婆乖戾的性格和儿媳妇不合,搬出舅舅家,
住进了他外婆在县城郊边的大宅子里。
那是一栋三层楼的老宅子,屋前有一个大池塘,池塘上有曲廊和一个亭子,屋后有一个大花园,花园
里的假山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样式,长满了青苔,假山旁边的黄葛兰树不知已经长了多少年,每年花期
,香飘很远,照看这座房屋的老人每年能靠卖这黄葛兰得来不少零花钱。
这栋宅子是季鸿外公的父亲或者祖父留下来的,留到如今也算很不容易。
季鸿对这宅子很大的印象就是里面有老鼠,他那时候小,开始还害怕,但告诉外婆,外婆却说没什么
好害怕的,还给他讲了几个老鼠成精的荒诞恐怖的故事,季鸿吓得晚上睡不着,之后也许是被吓得多
了,反倒惹起了他反抗和暴虐的因子,家里帮佣买了老鼠夹和老鼠药回来,他看到死老鼠不仅不怕了
,反而很兴奋,那些老鼠多半是被他用刀子肢解了的,然后扔进院子前面的池塘里去了。
他乖戾的外婆一向不认为自己性格古怪,当然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外孙这样干有问题,她一味沉浸在
自己教养了一个很好的外孙的想象里。
曲悠比季鸿小四岁,第一次被他母亲背到季鸿外婆家的时候,他在母亲背上睡觉。
他母亲是到季鸿外婆家里当保姆的,儿子还小,还没到两岁,不能放在家里,看曲悠听话又甚少哭闹
,就把他背到季鸿外婆家里来了。
六岁的季鸿从楼上下来,到厨房里找吃的,就看到了睡在通往厨房的房间里凉床上的曲悠。
曲悠身上搭着母亲用来背他的小背毯,头上还扎着两朵小红花,小脸睡得红通通的,可爱极了。
季鸿看到,不由得走不动路了。
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
这是曲悠第一次从季鸿这里感受到的疼痛。
季鸿走过去用手扯曲悠的头发,把曲悠从酣睡里扯醒了,头上的疼痛让他睁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
看着面前穿着背带裤的白白净净的小哥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曲悠看着就比一般小孩儿弱,而且还不好哭,被人逗弄也总是一副反应超级迟钝的模样,家里人无不
认为曲悠是个有些弱智的孩子。
此时也是,他明明被扯痛了,也只是睁着眼看季鸿,没有流眼泪的迹象。
季鸿看曲悠不哭,有些不满意,就又伸手扯他的脸蛋,曲悠这下痛哭了,流眼泪,但叫声不大。
季鸿笑着道,“哭大声点,哭大声点。”
曲悠不理睬他。
季鸿在那凉床边上转了转,突然脑瓜里转出了很不可思议的想法,他高兴地把曲悠身上盖的小背毯掀
开了。
曲悠怕他,爬起身来就要逃,却被他按住了小身板。
曲悠家里有个大他三岁的姐姐,所以,他身上穿的是他姐姐留下来的衣服,一身红底白点的小连衣裙
。
季鸿要去掀开曲悠的裙子看他下面的时候,曲悠的母亲过来了。
看到曲悠被主家的小孩儿按着在哭,就跑过来叫道,“小鸿,你在做啥子?”
又过来把曲悠抱起来,拍拍他的背,哄道,“悠悠不哭,悠悠不哭。”
季鸿虽然只有六岁,但在某些方面,已经很有观念了。他很讨厌别人叫他“小鸿”,因为他班上有两
个小女娃子也都叫“X红”的,而且课本上,里面那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娃也叫“小红”,班上同学
总是以此来笑话他,说他的是女娃的名字。
但是,他无法阻止别人这样叫他,因为他外婆就这样叫他的,家里来的乡下保姆阿姨这样叫他,他也
无法,但在心里却越发不舒服起来。
季鸿什么也没说,去冰箱里拿了一支雪糕吃,就上楼玩儿自己的去了。
那天晚上,季鸿喝汤的时候故意烫了舌头,然后叫唤个不停,曲悠的母亲就被他外婆骂了,说她汤里
油多了,太烫人。
季鸿的外婆太难伺候,很多保姆都做不久的,但曲悠家里差钱用,而季鸿外婆给的工钱又多,他母亲
只得继续干下去,不能辞工。
曲悠家里就住在季鸿外婆家后面不远的村子里,临着绕过县城的南河。
曲悠当晚就和他母亲一起回去了,对于季鸿,他小小年纪,就对他产生了惧怕。
曲悠第二次遭季鸿整,是他下一次又被母亲抱到季鸿外婆家去。
季鸿拿雪糕给曲悠吃,他拿着雪糕在前面逗曲悠,让曲悠抢到就给他吃,曲悠那时候还是个对甜食没
有任何抵抗力的小孩儿,自然就跌跌撞撞地迈着小腿过去抢,但雪糕一点点地化了滴在地上,曲悠没
有抢到那雪糕,反倒摔了好些次,衣服、手和脸都摔花了,他也不知道气馁,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含
糊地叫着“哥哥,哥哥”,又伸手去抢那化到差不多的雪糕。
季鸿觉得逗得没意思了,才把手里那化了他一手,只剩下棍子上很少一点的雪糕递给曲悠。
曲悠捧着那雪糕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季鸿看他那舔得满嘴都是奶白色雪糕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把自
己沾着雪糕的手也递过去给他舔。
曲悠哪里知道别的,舔完了雪糕棍子,就舔季鸿沾着雪糕的手,季鸿高兴得不得了,觉得特别有意思
。
这个之后几乎成了他的保留节目,只要曲悠的母亲把曲悠背到他家来,他放学回家,必定就拿雪糕这
样逗曲悠。
这种事情直持续到曲悠五岁多,已经明白一些道理,而且被母亲因此事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又教训
他再不要吃季鸿的雪糕才作罢。
在季鸿心里,曲悠是他小时候最好玩的玩具,这个玩具不爱哭,而且总是很有意思。
因为曲悠的所有衣服都是他姐姐的女装,季鸿一直以为曲悠是女孩子,不知道他在哪里看了什么东西
,他有一天,突然想把曲悠收为自己的媳妇好了。
有这个想法的季鸿这时候才八岁多,而曲悠只得四岁。
这个年龄的小孩儿似乎是最喜欢玩背新娘子的游戏的,季鸿班上的漂亮班长小女孩儿就是男生们争抢
着要背的对象,但季鸿觉得他们真是太蠢了,居然干出这样没有形象且幼稚的事情。他是不和他们玩
这种幼稚的游戏的。他宁愿回家打游戏机和看动画片。
而且,他也认为自己的新娘子——也就是曲悠,要比那个班长付丽丽好看,去背付丽丽,他才不干呢
。
他自认为付丽丽是对他有意思的,比如,每次发作业到他头上的时候,就要磨蹭着和他多说两句,而
且还偷偷摸摸把泡泡糖给他吃。
不过季鸿看不上她,认为上门来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季鸿知道曲悠是男孩子,是曲悠五岁的时候,他要读幼儿园了,被他母亲牵到季鸿家里来,身上再不
是他姐姐的女装,而是一套小男孩儿的衣服,上面穿着蓝色带花仙子图案的小衬衫,下面是灯芯绒裤
子,脚上是小凉鞋,原来扎着长长辫子的头发也剪成了男孩子的菠萝头,在季鸿眼里,难看死了。
他惊讶地问曲悠的母亲,“肖婶婶,悠悠的头发呢?”
曲悠的母亲笑着答道,“悠悠要去读幼儿园了,不能再穿他姐姐的衣裳了,换回男娃娃的,头发当然
也要剪成男娃娃的。”
“男娃娃?”季鸿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曲悠是女娃娃的,是他的媳妇儿。
他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等曲悠的母亲做事去了,他就用一根香蕉把曲悠诱到了前面池塘边的木槿花
树底下,恶狠狠地把曲悠的裤子扒了,看到曲悠下面那只小小鸟的时候,他愣了眼,然后拿手去扯,
只把啃着香蕉的曲悠痛得眼泪直冒,嘴里直叫“哥哥,哥哥。”
但季鸿一点同情之心也没有,还把曲悠推到水塘里去了。
即使靠岸边的水很浅,但曲悠还是呛了水,大哭起来,不断叫唤“哥哥,哥哥”。
季鸿想转身就走的,但看曲悠那不断扑腾的样子,最后不知道是那点良心发作,脱了鞋下水去把曲悠
给捞起来了。
捞起来后,还对听到曲悠哭叫声赶来的肖婶婶邀功道,“悠悠在水边玩,掉进水里去了,我跳下去把
他救起来的。”
曲悠早吓得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要说是季鸿把他推进池塘里去的,只一个劲哭,被他妈抱进屋里去
洗澡换衣服去了。
第二章:吴铮
小孩子多是记吃不记打。
曲悠也是这样。
虽然每次到季鸿家里去,他都会被这个小哥哥逗到哭,但他多不记得这些,而季鸿总是拿东西给他吃
倒给了他非常深刻的印象。
于是乎,在小小的曲悠脑瓜里,随着妈妈去季鸿哥哥家里,就等同于去吃好的。
而被欺负的事情,他是全然不记得的。
但这次季鸿把他推到池塘里,的确是给了他非常大的伤害。
曲悠当时吓得哭到缺氧,甚至到之后很多年,他都怕水,不敢过独木桥,不去上游泳课。
而这时候的季鸿,当然没有意识到他这次做出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严重到给一个小孩子造成了心理阴
影。
他还独自在伤心为什么好好的曲悠变成了男娃娃呢。
他从此也对男娃娃的曲悠没有了什么好感,觉得逗他没意思了,也不再想逗他玩。
曲悠呢。
他上幼儿园了,这所幼儿园和小学是连在一起的,每天他都和姐姐一起去读书,放学了等姐姐一起回
家。
因为那次被季鸿推到水里去,他也的确吓怕了,一段时间之内,都不敢去季鸿家里,所以,这么长一
段时间,季鸿便也没有见到曲悠。
其实曲悠妈妈是有怀疑那天是季鸿把曲悠推到水里去的,她觉得曲悠总是很乖,叫他不要去水边,他
是不会去水边的,那时候又有季鸿和他在一起,他掉下水去了,很大可能就是季鸿推的,或者是拿吃
的哄曲悠下水。
但曲悠妈妈没有证据,故而也不能拿季鸿怎么样。
季鸿骨子里有多么讨人嫌,曲妈妈是非常明白的。
但是她对这个小孩儿没办法。
甚至不能在季鸿外婆面前说一句季鸿的坏话,不然就会被季鸿的外婆反驳和咒骂。
所以,曲妈妈怕季鸿再害曲悠,也不敢把曲悠带去季鸿家了。
季鸿不是和曲悠一个学校,他在县里最好的小学读书,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
那时候县城里几乎没几辆汽车,故而放任小孩儿骑自行车上下学也没什么危险性。
季鸿是六岁读小学开始就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的,这么小年龄骑自行车上下学,似乎对之后的孩子来
说不可思议,但是那时候就是这样的。
并且那种孩子的自行车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还是一种奢侈品,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给孩子配置的。
季鸿自己骑自行车,是一种非常时髦受人艳羡的事情。
从那次的推曲悠入池塘后,到深秋已经起雾的时节,季鸿不知是不是受了那冉冉升起的凉雾的影响,
突然脑袋瓜子变得忧郁起来了,这才想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曲悠那小孩儿了。
这天他放学之后,就问了曲悠的妈妈肖湘,“肖婶婶,悠悠怎么没来我们家玩儿了呢?”
曲妈妈想着怎么敢把儿子再带来,要是再掉进水里出什么问题了怎么办,他们家可也只得这么一根独
苗苗啊,而且还是倾家荡产地超生罚款了才生下来的。
曲妈妈只得回答道,“悠悠在读书了,每天要做作业,没有时间来这里。”
季鸿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在意。
季鸿的成长并不是特别显眼,虽然他长得比同龄人瘦高,而且比起同龄男生,他总是显得干净而且整
洁,皮肤白净,成绩优秀,行为颇有些装B的优雅,但是,他既不是班主任的儿子,也不是数学老师
的侄子,也不是班长,每天早上的升旗仪式也不是他做升旗手,甚至每年的儿童节,他也没有上去表
演过节目,原因在于他这个人走路总是同手同脚,表演天赋也可以算成是0,唱歌更是荼毒人耳朵地
一塌糊涂,即使他们老师想提携提携他,也是不行的。
所以,他整个小学都是班上的纪律委员,但他其实根本不管班上纪律到底好也不好,只是这么混了个
名头罢了。
他们学校有比他风云得多的人物,故而他实在算不得出众。
甚至他的同桌,也能够掩盖了他所有的光辉。
他的同桌叫吴铮,也是个闷在骨子里蔫坏的人物。
例如把苍耳放到女同学的头发里,泡泡糖黏在班长的红衣服上,把别人的黑色橡皮表面涂一层黑墨水
,故意把坏了一个脚的凳子换给别人坐,看人摔跤……
诸如此类。
最过火的一次,还大冬天里把打扫清洁的水盆里装了水放到教室门上,等着他讨厌的政治课老师来上
课。
才小学四年级的他们,就这样,一部分人偷偷地笑着期待着,一部分人忐忑不安地担心着,一部分人
当没看到地埋头做作业或者趴着睡觉,还有人想去告状给老师但是被压制住了……
于是这群小孩儿,就眼睁睁看到了那个怀了三个多月身孕的女老师拿着书推开了教室门,然后铁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