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洗澡出来,刘辉坐在床头看报告,看他出来笑着起来,拿毛巾给他擦头发,温柔得如同恋人般。
钟离闭着眼养神,懒得去猜刘辉的心思。
头发擦干,给钟离盖好被子,亲吻下额头才离开。
“你没必要这样。”看刘辉准备关门离开,钟离淡淡的说着。
刘辉关门的手顿了顿,并没回答。
钟离打个哈欠,翻身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是大中午。
懒洋洋的爬起来,洗脸刷牙,开门出去,刘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怎么不叫我起来?”虽然这么问,钟离可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刘辉笑笑,温柔道:“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醒你。”
钟离淡淡的点头。
刘辉问,“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准备。”
钟离皱皱眉,道:“随便吧!”
“怎么?不合胃口么?”
钟离摇摇头,刘辉蹙眉道:“不满意就说,不要委屈自己,就当这里是你的家。”
钟离愣了下,看向刘辉,问:“家?”
“不满意?”刘辉神色很认真,并没给他逃脱的打算。
钟离稍作考虑,老实说:“哦,我喜欢自己做饭吃。”他可不想一直委屈自己的胃,看刘辉的态度,应该会尽量满足他。
刘辉挺惊讶,转瞬笑起来,走到钟离身边,轻轻捏钟离耳垂,道:“亲爱的,你真贤惠。”
钟离神色淡淡的退开一步,转身去厨房。
第6章:麻烦到来
刘辉跟着钟离进厨房,跟厨师吩咐几句,靠在门上看钟离打开冰箱将一样样菜拿出来。
清洗、切菜、洗锅、倒油……做得真像那么回事,刘辉对钟离的兴趣更浓。
从钟离进公司那天,刘辉对他就有兴趣。
刘辉曾暗示过钟离,钟离态度暧昧不明。钟离野心不小,刘辉不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因此一直没真的出手。
会突然下手,是因为懒得去找人,而那天的钟离真的很有味道。
那天晚上,钟离态度不耐,却是半推半就。
刘辉很满意,无论长相、身材、床上都符合刘辉的口味。
钟离身体素质好,能摆出各种姿势,不反抗亦不迎合。表情是隐忍中带着享受,刘辉最喜欢他那样。
刘辉从没那么兴奋过,以至于忘了第二天有事做。
床上的事,刘辉一向注重,甚至有稳定床伴的打算。
要知道从第一次来,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从没定数。
但他忙完事赶回来,却见家里空无一人,怎么能不愤怒?
知道钟离在家休息,手机关机后,刘辉愤怒归愤怒却没再行动。
他既然决定要他,肯定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
钟离休息期间,刘辉身边并没断人,但他回来,刘辉第一时间断得干干净净。
他很花,却从没骗过谁,主要是没谁值得他花心思去骗。
几天下来,刘辉冷静下来,知道那天钟离伤得不清,他太累根本没想起要给他清理,仍他一人在家,说不上有理,刘辉就没追究他擅自离去的错。
既然决定让钟离成为固定床伴,刘辉也没猴急的心思。
一切慢慢来,才会温柔的对钟离。没想到钟离性格真怪,有人伺候不好,居然亲自下厨,但刘辉并不讨厌。
钟离简单炒两个菜,剩下交给厨师表现。
钟离把青椒肉丝、红烧鲫鱼端上桌,摆上碗筷,坐在凳子上等其他菜上桌。
“怎么不吃?”刘辉挑眉看看那两盘菜,问他。
钟离舔舔嘴唇,道:“等你。”其实,他很饿了,但总不能不等主人就开吃吧?那样太不礼貌了。
刘辉坐在钟离旁边,拿起筷子挑起一小块鱼,慢慢送进嘴里。
钟离似乎能看见他抽搐的嘴角,相信刘辉从没吃过卖相这么差的菜,看他视死如归般的神情,钟离憋笑憋到内伤。
刘辉嚼两下,直接吞下去,评价道:“味道还不错。”筷子已经放下,看上去并没继续下筷的打算。
“恩。”钟离淡淡应着,拿起筷子开吃。
钟离吃得很香,刘辉跟钟离吃过许多次饭,从没见他这样的吃相,心里很诧异。
看他吃得香,刘辉跟被诱惑般,拿起筷子又夹块鱼吃起来。
这次刘辉慢慢咀嚼,终于尝出味道来。
钟离小时候家里很穷,菜色很单一,完全不懂什么是搭配。
如今有钱,他做的菜属于家常中的家常,味道不差,卖相实在不好看。
刘辉吃的饭菜从来都是精心准备,自然没见过这样的菜。
看刘辉筷子一下下落下,钟离抬眸看他一眼。虽然什么也没表示,但刘辉总觉得他在谴责自己吃太多。
刘辉干咳两声,问佣人:“菜还没好吗?”
他刚问完,菜就陆陆续续端上来。
清蒸鳕鱼上桌,刘辉马上给钟离夹一块放他碗里。看钟离吃鲫鱼的样子,是个爱吃鱼的人。
钟离抬头对刘辉道谢,低头夹起那块鳕鱼放嘴里,神情称不上高兴。
“不喜欢还是味道不合适?”
钟离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就放下筷子,擦拭嘴角,身体坐直,对他道:“我只是不习惯吃过于精致的菜。”
看钟离认真的样子,刘辉也放下筷子,很有兴趣的追问:“过于精致?”
“……恩。”钟离道,“过于精致的菜不是吃的,而是用来品尝和观看的。显然我不属于品尝菜色那类人,我吃饭在于填饱肚子。既然以后要生活在一起,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我的习惯。”
刘辉挑挑眉,道:“你的习惯就是每天自己做饭吗?用来填饱肚子那种?”
“有问题吗?”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揶揄,钟离反问。
刘辉笑笑,“没有,你的生活习惯很有趣。”
“……”
“精致的菜也能填饱肚子。”刘辉提出建议。
“它让我失去食欲。”钟离耸耸肩,拿起筷子,拒绝继续谈话。
“钟助理,你真特别。”虽然钟离做的菜更让刘辉没食欲,但他并没为此纠结的打算。而且真的很有趣。
“……”钟离囧囧的想,这人真变态,神经跟他们完全不同。
祁寒一夜没睡,站在窗口看黑沉沉的天空,直到它渐渐变白。
闲着没事,揉面做包子,包子步骤挺繁琐,他也不嫌麻烦,又煮了瘦肉粥,吃了顿美好的早餐。
上午把衣服、被子全部洗了,又把房子翻过来打扫一遍。干净得在地上打滚也不会粘上灰尘。
倒一杯冰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看电视。
一部狗血言情剧,男方家嫌弃女方家穷,被强行分开的某女哭得撕心裂肺,祁寒看得津津有味。
门铃突然响起,祁寒愣了两秒才起来去开门,他记得才交过水电费啊!
祁寒开门,问道:“不是才……”看清门外的人,祁寒顿住,戒备的瞪着对方。
“嗨,小哥。”门外陌生男人露出一口白牙,仿佛没看见祁寒瞬间沉下去的脸。
祁寒冷着脸挡在门口,问:“你到底是谁?”
男人耸耸肩,一点不介意祁寒的失礼,善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祁寒沉着脸侧身让男人进门,男人去沙发上坐下,祁寒就靠在电视旁,双手抱胸,审视的盯着他。
男人清清嗓子,用最温柔的声音道:“你好,我叫路易?梵卓,五代血族。”
五代?祁寒视线瞬间变得锐利,上上下下打量他,对他的话充分不信任。
路易从容的神色,慢慢由僵硬代替。
作为梵卓族第五代,他是受尊敬的存在,被一个被抛弃的血族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从未有过。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忠告和自身的修养让他保持理智,恐怕他早一脚踹过去。
祁寒终于打量完,问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路易沉默几秒,将要冲破喉咙的怒火咽下去,道:“没关系,有人想见你,让我通知你。”
“确实没关系。”祁寒道,“是谁要见我?”祁寒脑海里闪过酒吧长发男人的脸,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出头来。
“一位……”路易突然笑起来,道:“你惹不起的人。”
“哦?”祁寒道,“如果我不去呢?”
路易笑容更深,“你说呢?”
祁寒端起茶几上的冰水,仰头一口喝下,把冰块咬碎吞下去,冲路易一扬眉,道:“走吧!”既然找到家里来,躲肯定躲不过去,还不如早些面对。
祁寒的爽快似乎出乎路易的意料,笑容在他脸上僵了下,他才站起来。
祁寒摸摸口袋里的钱和钥匙,开门出去,看落在身后的路易,不悦的说:“两句话,门口就能说完。”还进来干嘛?多此一举。
“……”路易弯起的嘴角慢慢垮下,跟祁寒擦身而过。
路易的车停在楼下,看他们下去,司机马上出来给他们开门。
路易冷声道:“我坐前面。”他一点不想和没礼貌的人坐一起。
“副驾驶车祸死亡率最高。”祁寒在他身后提醒,人已经坐在后面。
“哼,我不会死。”血族不是那么脆弱的。
“毁容怎么办?”祁寒很忧心。
“……”路易的身子顿了顿,血族男人跟人女人一样,很注意形象的。
看自家老板脸色不佳,司机赶紧表忠心,拍着胸脯道:“车祸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路易满意看司机一眼,想着回去就给他加工资。
祁寒幽幽道,“哎,十个出车祸的司机十个都认为车祸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就抓着车祸不放啊,司机大哥怒了:“出车祸我不会右转,老板绝对没事。”
“本能啊本能。”祁寒痛心疾首道,“而且你死了,你老婆儿子老母亲怎么办?”
司机、路易,“……”
最后,以路易去后面跟祁寒坐一起为‘车祸话题’画上圆满的句号。
祁寒看车子往城外开,心里猜测那位大人物究竟藏在那座山里,而他住的是古代城堡还是现代别墅?守门的是什么人?
祁寒正在想见他需不需要下跪的问题,就听路易冷冷道:“到了。”
看车停在居民小区里,祁寒眨眨眼,有些不确定的看路易两眼。了解祁寒有毒舌属性后,路易话都不想跟祁寒说,直接下车,站在路边等他。
祁寒带着疑惑下车,心想莫非住地下?
路易看祁寒捏着下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眼睛四处乱瞟。想问又不敢问的看着祁寒,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门。”祁寒放下手,眨巴着眼睛看路易。
从一开始就被祁寒无礼对待,见他突然和善,路易有些惊讶,但还是道:“什么门?”
“……难道还要走?”祁寒有些惊讶,虽然血族跑得够快,还能飞,但有车代步,谁不想偷懒?
路易有些明白他的心思了,脸色瞬间变得很复杂,抬起下巴示意面前的高楼。
祁寒看过去,一栋十来层的高楼耸立在眼前,房子比较新,小区很漂亮,但比起高档小区是属于非常非常普通那种。
路易干咳两声,让祁寒跟他进去。
路易第一次来这里也非常惊讶,血族很有钱,最穷的血族也有几套房子,大多数有很多独立别墅,住这种居民区的血族根本没有。
没想到……那位品味总是那么奇特。
祁寒看路易抿紧的唇,体贴的没有追问,乖乖跟在他身后。
第7章:初见该隐
跟路易进去,乘电梯上八楼。
刚出电梯门,右边的门毫无预警的打开,悦耳的男声带着笑意,道:“进来吧!”
祁寒看路易,明明对方看不见,路易却恭敬的颔首后才示意祁寒跟上他。
他们进去,那个声音又道:“等等,我马上就好。”
或许离得近的缘故,即使对方声音非常好听,态度很和善,祁寒依然感到一种压迫感,有些理解路易刚才的态度。
祁寒跟路易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沉默着。
客厅墙上挂着钟,秒针滴答滴答的转。
三分钟后,响起脚步声,祁寒跟着路易站起来,不由紧张的看着那间房门,手心里全是汗。
墨黑色长发高高扎起,俊脸上带着三分笑,身材修长高挑,很随意的迈着脚步,散漫而性感,祁寒和路易看得有些呆。
“坐吧!”男人走到祁寒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着摆手。
祁寒坐下,心里的紧张有增无减。
所幸对方并没让祁寒久等,很直白,道:“今天喊你来,是有事让你帮忙。”
祁寒想也没想的拒绝道,“恐怕我不能胜任。”
男人仿佛没听见祁寒的话,淡淡说着,“先看点东西吧!”
男人说着,墙上的液晶电视屏幕亮起来,一看那画面,祁寒心不由猛地一缩,全身冰冷。
画面里祁寒嘴角微微扬起,拿枪对着刘跃的太阳穴,两个响指,捆绑双胞胎的链子飞去限制刘跃的行动……
接着是韩业等人被包围时,祁寒潜在旁边,等双方战得差不多,他飞快加入战场,手持长刀游离在人群间,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的画面……
几个画面轮番播放完,祁寒脸色惨白。
祁寒尽力保持语调平稳,问:“你是谁?”
男人歪歪头,“唔,你的祖先呢。”
祁寒猛地吸一口气,眨眨眼,在眨眨眼,他确定对方没戏弄他的意思。那么,祖先……?
祁寒定定心神,小心翼翼的道:“您是该隐大人?”
“嗯哼。”该隐笑笑。
明明坐在沙发上,但祁寒依然感到脚软了下,整个人跟瘫在沙发上一样,良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我并没威胁你的意思。”该隐说。
祁寒点点头,如果他真是该隐,确实不需要威胁,他只需要吩咐。
“你的事我全部知道,我曾答应过一个人,不干预你们的事,包括你的复仇。”该隐继续说,“但是,有件事很急,我又走不开。”
祁寒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背后,狠狠的掐两把,让自己保持清醒,问他:“有事您尽管吩咐。”本来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突然的转变让他反应不过来。
该隐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们呢?你有这个能力。”对这个问题,该隐一直很好奇。
祁寒深吸一口气,垂头看地面,解释:“龙帮是港岛两大帮之一,要铲除干净并不容易。”
“你可以全部杀掉。”龙帮虽然强大,但祁寒作为四代血族,要杀死他们很简单,毕竟对方只是普通人类。
祁寒目光闪了闪,小声道:“有些人是无辜的。”
“无辜?”该隐看着祁寒,很不确定的问。
“对,无辜。”祁寒道,“刘跃是主谋,刘强、刘辉是执行者,罗西是帮凶,他们该死。他们身后的人,只是道具,可恨但罪不至死。”
“该说你善良还是幼稚好呢?”该隐叹息,“有些伤害不可避免,何必多此一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