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起的昂扬抵在雪艾胯间,烈焰般的嘴唇一路狂吻,雪艾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软绵绵酥散在他身下,心跳的发慌,浑身的肌肉在他舌尖收缩,难以把持的愉悦化作魅惑入骨的喘息:“啊……双儿……双儿你想……怎么样……啊……”
武双沉溺的吸吮着他胸前的肌肉块,声音难耐的沙哑:“你想怎么样,我就想怎么样……”他把雪艾的手放到自己身下,让他感受着自己和他同样的欲望,“小艾,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顾忌什么,你还要和我赌气吗?你摸摸我,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喜欢你,我……我想要你的一切!”
伸手撕开雪艾的衣领,欲望便如排山倒海,一发不可收拾,敷衍的吻着他的身体,一只手早迫不及待的扯去松垮垮的腰带,探手衣下,顺着光洁的皮肤向下游移,耳边是雪艾粗暴的喘息。
身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倾城之笑,修长的手指划过雪艾英俊的脸庞,柔声说道:“小艾,让我们痛痛快快的燃烧一回吧!”
92.王子被擒
俯身在雪艾唇角,正待吻下,猛然间想起了和林枫影的那一夜,他忘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那种类似于酷刑的煎熬,要把这种苦难施行在雪艾身上吗?他不忍心,他如何舍得!可是,他又放不开那完美的身体,只是瞬间的犹豫,雪艾已霍然翻身把他压倒,一双精芒闪射的眸子带着得意的笑:“小浪蹄子,到底还是让我反身为主了吧,哈哈!”口中说着,大力的把他身体给扳了过去,牢牢按住他的胳膊,随即便骑了上来。
武双被他制在身下,一张脸也埋在了枕头里,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刚想着喘口气,就感觉到雪艾奋起的昂扬向着自己喧战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二人猛然听到楼下人声嘈杂混乱,细听之时,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的向二楼奔上来。二人愕然对望了一眼,然后迅速的起身穿衣,来不及系上衣带,那房门早被人一脚踹开,随后便是十来名官兵挎刀闯入。
二人当时就愣了,方才还是满腔如火激情,倏忽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扫了个一干二净,只听一官兵说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这俩小子才刚起床,以后有得受的啦!来啊,都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众官兵忽啦啦齐拥而上,先把雪艾按了个结实。武双衣衫未及穿好,伸手欲拿地上的碧柔剑,怎料颈中一片冰凉,三四把钢刀一齐架在了脖子里,不由分说,也给绑了。
二人就这样衣衫不整的被众人按押着下了楼,到了楼下才知道,凡是在本客栈住宿的壮年男子都没能逃过此劫。
数了一下大约有十几人,都被锁在了一条索链之上,由官兵押送去泉城以南十几里的建筑工地。
雪艾的手腕被铁锁箍的生疼,心里那个气啊,真后悔昨天晚上的大好良辰为什么白白错过。被拖拽着走了老远,实在又累又饿了,可恨那些官兵连个歇空都不给,只要一个走慢了,就开始挥鞭子抽人,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他和武双锁在了一起,所以,他能够把身子挺过去让武双依靠,这样他走起路来就不会太辛苦了。
他们就这样混杂在队伍中相互依靠着行走,耳边充斥着官兵催促喝责的声音,如苍蝇般挥之不去。雪艾咬着牙,脸色白的难看,武双紧问:“小艾,是不是不舒服?”
雪艾摇头:“没有,我挺好的。”
武双轻声道:“别担心,有我呢,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
雪艾扭头看着他,似有话说,却被那官兵一声呼喝给压了回去,武双叹了一口气:“小艾,你想说什么?”
雪艾皱眉骂道:“我想说……我要杀了这帮狗娘养的畜牲!”
“喂!那边的鸟人骂骂咧咧个什么呢?!他妈找抽啊!”半空里一条皮鞭抽了过来,武双扑身将雪艾护住,这一鞭子便着实的抽在了他背上,雪艾吃了一惊,急叫道:“双儿!”
武双摇头示意他噤声:“我没事,只是一鞭子而已,一点都不疼。”雪艾忍气吞声的随着那些人走,只因为自己骂了一句,就害的武双吃了一鞭子,心里又是气恨又是心疼。
如此一直走到目的地,众人被编号入册完毕,又被押送到玉华行宫西苑的建筑工地上,这里的建筑已经初具雏形,虽然只是西苑的一角,那气势却是无比恢弘,这样一份厚礼仅献给安后,真可见隆杰对其宠爱之深。
工地上的苦力成群结队,在多名监工的鞭笞喝斥下,挥汗如雨,咬牙卖命的干着。
武双和雪艾被指派去推运石料,与他们同推一车的还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较为年长的,身材魁梧,有着小麦色健康阳光的肌肤,浓眉大眼,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另外两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身材虽然尚未发育到最完美的程度,但是看上去也是铁骨铮铮。
一块块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大石块堆积在一起,只由五个人推着上坡下坡,难度可想而知。雪艾从小何曾受过这种苦难,只走了不到一趟,肩背上就被麻绳磨破了厚厚一层皮,血丝渗出,钻心的疼。看着他咬牙硬撑着的样子,武双恨不得把那些官兵和监工都给杀了,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拉起雪艾系在身上的绳带,好让他舒适一些,雪艾抽着凉气问:“双儿,你怎么样了?”
武双忍痛道:“你放心,我很好。你把身体靠在我身上,我推着你走。”
雪艾忽然滚下泪来,嘴唇颤抖着不知说什么好。忽听身旁推车的少年轻笑道:“你们俩都这样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主儿,啧啧,真是倒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武双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那少年又向雪艾说道:“喂,你可不许偷懒哦!你要是使不上劲,这车子不小心翻了,咱们都得跟着倒霉!”
“说够了没有你?!”武双瞪了他一眼,转头又问雪艾:“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吗?”
雪艾咬牙道:“我肩上疼的厉害,一口气就让推这么多石块,这群畜生简直可恶!”
一边说着,一边停下脚步,解开了身上麻绳,对武双等几人说道:“都不要赶着推了,再推爷的命就没了,都停了歇着!”
走在前头的浓眉汉子闻言一怔,扭头望向这个说话有些轻狂的男子,顿时为他眉宇间的英气折服了几分,嘴上却冷笑道:“小子,你真是不知这里的厉害,幸而监工不在,若要在附近,你小子的命也该没了!”
先前说话的那少年一声轻嗤:“想活的都别理他,要是能歇,少爷我早歇着了!”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黑衣少年终于开了口:“行了,你也别说了,看一会儿把监工招来,当初你刚给抓来的时候,不也是脾气不小么?”
雪艾索性把麻绳往地下一丢,怒道:“真有你们说的这样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他们敢把我怎样?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这些当兵的真还能把我打死不成?若是这样草菅人命,那王法又何在?”
浓眉汉子冷笑不止:“王法?这个世道上什么叫王法?短短两月,死在这里的人就已经不计其数了,尸体随便往外一丢就喂了野狗,平民百姓能找谁去说理?小子,看不惯这世道,最好就是闭上眼睛,要想活下去,就乖乖的听话,看那边监工狗来了,还不快着走!”
一语出口几个人皆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拼着命的推那运石的车子。武双拉住雪艾道:“千万要忍一时之气啊,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若真要在这儿让他们打死了,岂不是遗恨千古!”
雪艾咬了咬牙,无可奈何的叹着气,正要推车走,忽听背后监工的声音喝道:“看那个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赖在那里嘀咕了这半天以为老子是瞎子吗?!”
手执长鞭紧步赶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挥鞭向雪艾身上抽到,众人都骇然瞪大了眼睛。雪艾转身怒目而视,眼见那长鞭便要砸在身上,武双抢上一步把他护在身下,那鞭子如雨点般落在他背上,清脆的响声震彻了每个人的心脏,他就这样死死的护住雪艾,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那监工越打越怒,这小子还真有骨气,既然誓死不求饶,那我便送你去见阎王!
93.兄弟结识
手上力道更大了,这一鞭鞭就如抽在雪艾心尖,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反身把武双扳于自己身下,那鞭子劈头盖脑的砸在身上,痛入骨髓。
雪艾心里已是怒不可遏,咬牙硬撑着,安氏,你们这一鞭鞭,我雪艾都牢牢的记住了!天若不灭我,总有一天我要和你们细细的算这笔帐!
那浓眉汉子也忍不住摇头叹息,以及身后的两个少年,竟被他二人的勇气惊呆了。武双难忍心头之恨,倏然伸手,一把捉住飞到的长鞭,猛力一扯,那监工整个人也跟着扑倒在地,着实的摔了一个大马趴。就听身旁那少年扑的一声轻笑,冲着武双伸了伸大拇指。
那监工挣扎着爬起,不顾狼狈相的嚎叫着:“来人!来人!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那个少年实在看不下去,心道:这要闹起来,可不真要出人命了!急忙抢上一步向那监工求情:“莫大哥,他们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就看在兄弟的薄面放他们一条生路,您要把他们打死了,咱们这儿可不又少了两个苦力?赶不了工期,您对上头也不好交差是不是?”
那姓莫的监工听他说,微一寻思,才寒着脸道:“老子就暂且饶你俩狗命,要是再有下次,看老子怎么整死你们!”
雪艾只得忍着怒和伤痛,好不容易又干了这半天,挨到中午吃饭总算是得了个歇空儿,体力几乎快透支了,一停下来雪艾也顾不得什么脏净了,便四仰八叉的往地上躺,背上的疼痛刀割般传遍全身,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弹跳而起,呼哧哧喘着粗气。
武双已经把午饭领来了,雪艾饥肠辘辘的看了一眼,便立刻食欲全无。只见盘子内只有一小块干饼,两块黑乎乎的咸菜,和那半碗所谓的小米稀饭。
雪艾险些把那饭菜打翻在地,骂道:“这他妈是饭啊,还是垃圾?!”
“噤声小艾!”武双急忙掩住他嘴,“只是这个了,勉强着吃吧,不吃只能饿死。你现在亲眼见识了吧,你从前居住的侈华宫殿是怎么来的。”
雪艾叹气道:“双儿,我是不是太欠缺忍耐了?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学着改正!”
武双笑了笑,柔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小艾,你能经历此番磨难,以后定能成就大事做一代明君,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雪艾重重的点头,接过他手中饭菜,硬着头皮大口吃下。忽听身旁不远一声轻笑:“喂!你们俩在那里嘀咕什么呢,这么亲热?”
二人同时望去,就看见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不算太大的眼睛眯缝起弯弯的弧度,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一边啃着干饼,一边向武双说道:“喂,帅哥,上午你拽住那鞭子的动作可真是潇洒,看样子你会功夫吧!”
武双轻轻一笑,也不去理会他,那少年见他神情冷淡,索性走上前来坐在他对面,伸手道:“交个朋友吧,我叫贺小豹。”
见他伸手过来,一脸的诚恳,武双忽然对这个少年有了好感,遂伸手与他相握:“我叫武双,谢谢你今天出言相救。”
“哈!武双大哥,幸会幸会!咦?你身边这位如何称呼?”
“呃……”武双有些犹豫。
倒是雪艾很机敏的抢口道:“我叫雨山……”然后扯了一下武双的袖子,武双扭头冲他会心一笑。
贺小豹拱手道:“呵呵,雨山大哥。两位骨气十足让兄弟佩服之至啊!”说罢,扭头向里边的黑衣少年一指:“那是我从小长大的朋友苏满,我们真可谓是一对倒霉蛋,本来是去春满楼泡妞的,不成望给抓到这鬼地方来了,可怜我老爹还不知道呢!更可惜了我那一大堆的家业啊,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心肝。”
本来很沉重的话题,在他口中说出竟换了一种味道,不但不让人伤感,反而把人给逗乐了,就连在一旁角落吃饭的浓眉汉子也忍不住一声轻笑。
贺小豹向那汉子叫道:“老大,别在那里一个人啊,过来咱们一起吃岂不热闹!”转头向武双道:“那是我们老大,平日对我们都很照顾的。”
武双向那浓眉汉子望了一眼,微微颌首以示礼让。那汉子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的吃自己的饭。这时,那个叫苏满的少年也走了过来,蹲在武双面前问:“我看哥哥们不像出身普通人家,怎么和我们这样倒霉也被抓了?”
武双淡淡冷笑:“龙游浅滩遭虾戏,我们也是该有此劫。”
一句话将那浓眉汉子听的一怔,转目向武双望来。贺小豹笑道:“我当初一见哥哥,就知哥哥不是寻常之辈,听哥哥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武双道:“你太高看我们了,我们不过是途经此地的落难兄弟而已。”
雪艾忽然问贺小豹道:“你好像跟那姓莫的监工有些交情?”
贺小豹点头道:“也算不得什么交情,不过是从小在一个胡同里长大的,论年龄那小子还小我仨月呢,还得叫他声大哥,唉!没办法,人家在官府中当职,平日里就牛气十足。想我也是个堂堂的盐商少爷,不想沦落成任人打骂的苦力!这种鸟日子哪天是个头啊!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
苏满叹道:“还不是都怨你,好好的不在家里躲着,非要到妓院寻欢作乐,更可恨的是还要拉上我,害我和你一起倒霉!万一我死在这里了,我是做鬼也会不过放你的!”说着在贺小豹胳膊上狠狠一拧,疼的那人嗷嗷直叫。
武双雪艾忍不住笑起来,这时,那浓眉汉子已吃完饭走过来,在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在武双面前:“喏,这里面是金创药,剩的不多了,省着点用。”
武双一怔,心中很是感激,急忙接过答谢,那汉子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往里走,雪艾忽然叫住他问:“请问兄台尊名?”
那汉子住足,微一沉吟,却头也不回的答:“司空绮风。”
司空绮风这四个字说的声音好低,雪艾自顾自的坐下,和武双对视了一眼,武双打开那小瓶金创药,说道:“你脱了衣裳,我给你擦上药。”
雪艾才想起后背火辣辣的疼,于是脱去了上衣,看着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武双的眼泪也滚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药,每触及一寸皮肤,他都是忍不住的颤抖。
一边给他擦药,一边想:这个司空绮风,看样子不像是泛泛之辈,他既然随身带着伤药,想来必定是武林中人了。
雪艾穿起衣裳,然后又给武双擦药,亲昵暧昧直把贺小豹看呆了,这样的两个绝色男子,一旦到了这个鬼地方,出不了几天不知就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真是可悲了!
贺小豹正自叹息,忽有监工踏进帐棚,一进来便大声叫道:“上工了!上工了!”一边叫一边照着贺小豹屁股便是一脚:“吃饱了不上工,还想在这儿挺尸啊!”
贺小豹忙不迭的跳了起来,拽住苏满:“快走啊!走慢了少不得挨鞭子!少爷命苦啊!”
武双和雪艾也相扶着起来,刚一走出帐棚,早有苦力在监工的鞭子下挥汗如雨了。这时,只见远处有两个监工围殴一个苦力,那苦力显然是病倒了,蜷缩在地上任凭皮鞭如雨点般劈头盖脸的砸落,开始还挣扎了两下,后来连动都不动了,旁边的人都惊悚的看着这一切,没有谁敢上前劝阻,后来有一个监工终于停下鞭子,叫住另一监工道:“先停,看他是不是没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