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修真)上——文礼

作者:文礼  录入:08-30

药膏抹到背上之后凉凉滑滑,在此作用下,沈烟月纤细的十指的触感更加鲜明了起来。精通医术的术士们的手法与普通医师大不一样,不但以穴位经络调理,还在按压之中注入了被称为术法之源的自然之气。风行顿时觉得通体舒畅,连骨头都活络了起来。

“……嗯……舒服……那里再使点劲……”

他倒是眯着眼睛享受,鼻子里舒服得哼哼,然而这声音听在沈烟月耳中,却让他烧得满脸通红。这无赖,不过是推拿而已,哼哼得跟什么似的,故意的么?沈烟月一下子来了气,眼珠子一转,唇角便勾起了算计的笑意。

在背上按压的手指慢慢地变得轻柔,风行的意识也渐渐地放松,并模糊了起来。慢慢地,背上的一片冰凉湿润所覆盖的皮肤之下,却一点点地热了起来。像是身体深处被点着了火,烧着人燥热难耐。

十指在背上游走,明明只是在疏通经脉,然而风行的意识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开始追随它们的动向。所过之处引起一阵阵甜美的酥麻,不知不觉中,燥热便从后背一直往下,烧到了小腹处。

昏昏欲睡的风行在模糊中呻吟出声,身体也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摩擦。而唯一能解了这燥热的那双清凉的手却像是调皮的小蛇一般,在背上不住游动,煸风点火。风行伸手想要去抓,却在身边抓了个空。这个动作倒是让他清醒了过来,回头一看,原本坐在床边的沈烟月已经不见了踪影,背上的触感也如同虚幻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小腹处的一阵悸动将风行拉回了现实,已经燃烧起来的身体再也无法平息。下腹不听话的小东西已经硬了起来,兴奋勃勃地在那里叫嚣。

看来是被沈烟月戏弄了呢,风行叹了口气,只得自己动手解决。他常年行军,虽说偶尔也会去烟花之地,但毕竟为人正直的风行也不太喜欢那种地方。所以大多数时间还是要靠自己动手,只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纤细十指的触感似乎仍然残留在背上挥之不去,尽管闭着眼睛,沈烟月那绝艳的容貌却在脑中晃个不停。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像着自己将沈烟月压在身下任意蹂躏之时,那张冷淡的脸孔上会出现怎样令人着迷的神色。

激流喷射而出,风行这才缓了口气。只是燥热仍未消退,睁眼之后才想到这里是沈烟月的房间,虽说是外间,但屋子里也静静地弥漫着沈烟月衣服上薰过的幽幽兰花香气。汗水一滴滴地将全身都浸湿,刚刚才发泄过的部位却又在手中硬了起来。风行沮丧地发现自己眼前竟开始出现了沈烟月的幻影,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忍着不适穿好衣服出了门。

好在这内园的院子里随处都可见人工引来的小溪流水,又被能工巧匠做得胜似天工,花草丛生,也算是避人耳目。风行等不及回自己的房间,但找了处隐蔽的小池子跳了进去,虽说并非寒泉,却也是由山涧流出的清霖,冰凉之意这才将身体的燥热一点点地灭去,回归平静。

“惨了……”

似乎这才明白了为何对沈烟月的情绪会如此奇怪,风行叹了口气,苦笑着走到岸上,就这样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被留在屋内的沈烟月却也并不好过。本是抱着捉弄风行的想法,随便给他施了个幻术。这幻术能激起人心中的深层欲望,他本是想看着风行出出丑,谁知沦陷进去的竟是自己。

阵法之内极其安静,听着外间风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沈烟月白净的脸上一片潮红。悄悄撩起帘子往外窥视,映入眼帘的却是男人光裸着的身子。因习武而变得精壮的身体在烛光中辗转反侧,盖在下半身的薄被被掀开,短裤被里面的东西高高支起。汗水将蜜色的皮肤浸湿,头发贴在脸颊与胸膛之上,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沈烟月从没想过这个大老粗似的男人竟会有如此诱人的一面,顿时心跳便漏了一拍,急忙放下帘子躲到了内间。

只是越是在意,外间的声音便像是扩大了好几倍一样地钻入了耳朵。他听到风行转醒起身,床榻与布料所发出的细微声音,听到风行叹气,随之而来的却是摩擦出的湿润水声。他一边恼怒风行竟在他的房间里做这种事,一边又在脑中想着风行将那大粗大的手伸进裤内动作。直到风行终于离开,沈烟月起伏的心情才终于慢慢地平息下来。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自我厌恶,术士修身养性,从来都是清心寡欲,在他十九年的人生中,这竟还是头一次产生了凡人的欲念。这样的欲念令他感到恐惧与污秽,转念想到如同高山白雪一般的云出岫,竟是止不住地呜咽起来。

若是沉沦于凡尘,岂不是离他越来越远?如果云出岫真能修成正果,羽化飞升,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但是很快的,云出岫的影子在心中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方才外间那旖旎的一幕。沈烟月恼怒地将衣袖一拂,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他伸出手去,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胸前的鳞骨,流转着七彩华光的石头稍稍地平息了他的烦燥。

“云……”

不由自主地亲吻着鳞骨,沈烟月疲惫地倒在床上。然而闭上眼睛之后,脑中浮现中的竟是在寒泉看到的云出岫出浴的一幕。雪似的肌肤白得冰冷,有着优美弧度的背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冰凉细滑的触感又在指尖浮起,沈烟月不由得将碰触过云出岫的手指含到了口中,开启的唇齿之间,心事随着呻吟一起流泄而出。

风行躺在外间时的那一幕与云出岫背对着他缓缓褪去衣服的景色交替着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从未经历过人事的沈烟月在恍惚中学着风行的样子向胯间伸出了手,男人粗重的喘息再一次在耳边回响,沈烟月一时间将记忆中的声音错当成了自己的喘息,迷糊中似乎再次来到了寒泉阁内云出岫的寝室。那一幕又在眼前回放,只是这一次,自己伸出的手,竟沿着那优美的背部曲线慢慢往上抚去,细瓷般的触感令他为之着迷。

然而就在手滑向云出岫的脖子时,原本侧着的头却慢慢地转向了自己。对上的依然是那双水墨画般的眉眼,只是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睛中,此时盛着的却是冰雪般的寒意。

“碍……”

那充满了厌恶与鄙夷的寒意令沈烟月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同一时间,热流打湿了他的手,正向他鲜明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脸上的潮红瞬间退了个干净,在发现自己竟在心中想着云出岫的同时做出如此污秽的事,沈烟月心如死灰,深切的自我厌恶缠绕在心里,然而与此同时同样缠着他的,却还有宣泄之后的甜美。

第三十六章:名动天下疾风行

那晚之后,二人见面难免尴尬,均是躲着对方的眼睛,只如陌生人般打个招呼,然后相对无言。好在天下大会也接近了尾声,盛况叠出,风行的挑战也越来越精彩,二人倒也没什么机会独处,稍微缓解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这最后几日,先前还留着实力的江湖名秀们皆是各显通神,让人大开了眼界。各家奇诡妙招都纷纷使出,而在争夺战之时往往又容易暴露人性的阴暗面,这个时候,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擂台之上,却不知前几日里到处闲逛的百里千秋,此时却摆了个桌子在擂台边,神情兴奋得像吃了春药,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场上,手中却是在奋笔疾书。偶尔有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里,却又立即脸色苍白地僵硬地转过头去,似乎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

到最后一日的决战,场上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不负众望的青河门掌门杜若非,杜家的青河剑名扬四方,而杜若非刚介不惑之年,一手将青河门发扬光大为武林第一的名门大派,在江湖中德高望重,连以八卦为乐的百里千秋也挑不出他什么错。

而另一个人,则是杀出重围的风行。对于整个江湖来说,风行全身上下都是一个迷团。天下大会可说是齐集天下英雄,却没有人一个知道他的来历,哪怕是行走大江南北时见过一面或是听说过的人也完全没有。一个武艺如此高强的人,怎会在江湖上隐姓埋名到这种程度?再则,看他的武功,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这是出自哪家哪派。风行的武功毫无花招,却每每击在要害之处,甚至至人死命。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个擂台上,人们自然是偏向杜若非一边。一连半月的比武下来,虽对风行这样一个出色的江湖新秀,人人都是十分佩服,只是这天下大会,可是要选出接下来三年之中的武林盟主。若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了这盟主,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吧?

今日的杜若非一身玄衣,意气风发,精神与气质完全不输给年轻他十几岁的风行。他虽已过四十,但习武之人身材强健,面色容光焕发,黑发中不见一丝白意,说他才三十也没有人有任何异议。青河门的招式以使剑为主,杜若非自然是执剑上场。此剑名为“疾峰”,剑柄古朴,剑身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古旧之意。只是若将此剑当成是不堪一击的古董,那必然会在一招之内葬身于“疾峰”之下。“疾峰”剑剑身宽大厚重,招式以轻灵明快之意为主的青河门剑法,被杜若非用此剑使出,多了几分沉稳之意,却是剑如其人。杜若非的路子不求速进,在前几日的擂台上,他虽只下场两次,却让人见识到了轻灵明快的青河剑法中暗藏着的内敛与劲道。

而风行则穿了声枣红的劲装,虽并非艳色,和杜若非比起来,则是全身都焕发着活力。他相貌本就生得英挺,身材伟岸,而这身枣红的衣裳则更是衬出了他的潇洒。不过这衣服却是百里千秋特意找人给他赶制出来的,连哄带威胁地让他决战时一定要穿上。用百里千秋的话来说就是噱头,而风行却从未穿过红色的衣服,如今倒是赚来了各方的关注,他则全身别扭。

这一番景象看在杜若非眼中,却又是用看女婿的眼光在打量风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武器上,神色一凝,又转而笑道,“风贤侄,今日所用的武器,似乎与往日不同啊。”

风行惯使刀,参加擂战后用的是一把精钢打制的厚刀。那刀选材精致,又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也是少见的好刀。然而今日手中所握,却是一把用古木为鞘的长刀。以鞘来看,那刀竟长五尺有余,虽尚未出鞘,然而刀的劲气却隐隐有破鞘而出,杀戮四方之意。杜若非暗自皱了眉,这刀必定是沾上数以万计的血才有此劲气,只是风行看起来却并非是杀戮成性,作恶多端的人,何以带了这么一把刀?再则,那刀鞘虽为木制,却透着祥和的灵性,木纹平滑安宁,气息内敛,却正好中和了刀身透出的肃杀之意。以那木材的质地来看,竟是从未见过的万年古木,究竟是什么样的刀,竟要用此灵木为鞘?

想必这把刀才是风行平日惯用的武器,风行带它上场,看来对这一战也是大为重视。若说之前杜若非还存着江湖晚辈,要礼让三招的想法,现在则完全收起了身为年长者的傲气,以平等的位置来看待眼前的对手。

风行道:“风某此次出行,原是另有家事在身。只是听闻天下大会齐集天下英雄,便托朋友带我前来一观,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也想要结识在座的各位英雄好汉。原本并未将惯用的武器带在身上,所以在到达百里山庄之后,才着人回家取来惯用武器,虽因路途遥远,迟了几日,不过好在赶上了决战。在日前的比武之中,风某与各路英雄过招之后,那把精钢刀已有了裂缝,不可再用。此次与前辈对招,自然是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若这刀在此时仍未赶到,风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上台,与前辈一战的。”

杜若非道,“风贤侄的武艺在当今江湖可是数一数二,武林英雄倍出,老夫也不敢轻敌,就用我这把‘疾峰’剑,来会会你的刀吧。”

杜若非刚要将剑出鞘,却被风行止住。

“前辈请慢,在比武之前,风某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听百里庄主所说,天下大会乃是为了选出武林盟主,方才三年一次,在百里山庄举行。最终胜出者便是接下来三年之中领导江湖的武林盟主。”

“正是,”杜若非道,“若风贤侄能赢了老夫,青河门及各家江湖大派便归于风贤侄麾下。”

风行继续说道,“其实风某并算不得是江湖中人,无德无能,本不应与各路英雄来一较高下。只是到天下大会一观方知,当今天下竟是群雄遍起,百家争鸣,实乃我大炎之幸。”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脸上立即都泛起了异样的情绪。这话听着可不像是江湖中人说出口的,刚才他自己也说了不算是江湖中人,那这风行到底是什么来头?

“所以风某想在比武之前与前辈约定,若前辈胜了,接下来的三年,前辈便是整个武林的魁首。只是,若风某胜了……”

一个微妙的停顿,让所有人不禁都暂停了呼吸,看他到底要说个什么。

“若风某胜了前辈,因风某家事,不能担此重任,所以这武林盟主之位仍归前辈所有。”

“哦?”杜若非的眉头皱得更深,这是什么意思?我杜若非还要你一江湖后辈来让我不成?

却听风行说,“只是风某有一个请求。”

杜若非道,“你可知武林盟主权限几何?竟轻言放弃,究竟是所求何事?”

风行道,“风某只请天下各路英雄,为我大炎所用。”

此话一出,全场立即便是炸开了锅。要让天下各路英雄都为大炎所用,这可是招安的话啊!难道此人竟是朝廷所派?!

杜若非的脸沉到了极至,百里千秋更是面部扭曲。前者是没想到这天下大会竟混入了朝廷的人,朝廷江湖原本各自相安无事,江湖白道向来不去触犯朝廷律法,虽为一方霸者,却从不为非作歹,更是联合起来铲除黑道,安抚百姓。若此人竟是朝廷派来招安之人,难道是要开始打压武林不成?后者却是在为百里山庄的安险着想,他即知晓云出岫的身份,便也知了这风行的来历。只是没想到风行竟在他百里山庄当着众人的面招安,各家各派当然会怀疑他百里山庄和朝廷相互勾结,若是招安成功倒还好,若不成功,众怒一起,他百里山庄可是要遭殃了。

现在所有人都轰动了起来,风行便用内力提高了声音,将自己的话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各位请稍安勿躁!朝廷并无招安之意,江湖白道向来都以大炎律法为规,更是为一方百姓作了不少贡献,今后朝廷与武林亦是相安无事!”

有人大喊着,“那你说要我等为大炎所用,此话怎讲?!”

“当今天下,外族无侵,内无动乱,可说是少见的太平盛世!只是各位难道忘了吗?还有冥妖在暗中为非作歹,扰我大炎百姓不得安宁!”

这下子场上倒是慢慢地安静下来,冥妖之乱可说是每个人的心头之恨,异于人类的怪物们肆虐四方,所过之处白骨成堆,片甲不留。只是自祁山一战之后,这几年来再没听说冥妖有任何的异动,甚至连单独出没的小妖也不见了踪影。人们便慢慢地淡忘了冥妖的存在,以为从此便天下太平。

“当年祁山一战确是重创了冥妖之王魍罗,所以直到今天,冥妖也不敢再来侵扰我大炎的安宁!然而重创却并不是消灭!若是有朝一日,魍罗伤愈之后,必当卷土重来,再次害我百姓!”

坐在评审席上的沈烟月听了连连摇头,这么说话,岂不是故意引起恐慌么?要是传到民间可怎么得了?难怪云出岫不让风行多说,真真是多说多错。

不过座中虽然骚动再起,只是见过大阵仗的铁血男儿们都非并软弱无能之辈,当下便各作思量。

“朝廷已经决定,乘着冥妖之王重伤未愈,再次向祁山发起重击!以求将魍罗及冥妖一齐击灭,保我大炎永世太平!”

这个消息倒是让众人再次轰动起来。在平静了三年之后,朝廷又要有大动作,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整个天下的大事。

推书 20234-07-11 :龙蜕+番外——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