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恋恋不舍的缠吻与爱抚,让两具年轻的身体再度躁动——他们如此相爱,又正处于对性极度好奇与向往的年龄,一次的宣泄自然是不能满足。
柯青汉把洪微的头发理顺,又为这人仔细地擦掉脸颊与额角的汗珠:“疼吗?”强抑着悸动,他用手指小心地探往洪微的凹陷处,温柔地轻揉了起来。
想起刚才进入时,洪微煞白的脸色与难受的哼吟,他非常担心……尽管这一次不太舒适的体验,还是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不了。”洪微双颊烧红,目光痴痴地落在身上人的脸上。而当柯青汉手指探入隐秘处后流连不去甚至试图再度深入时,他还将臀部微微抬高,表达了隐晦的邀请。
“小微……”
柯青汉觉得残存的那一点理智顿时飞远了。
第二天,柯青汉醒来的时候,发现洪微有点发热,这人睡得昏沉,还在无意识地低吟。
柯青汉一惊,连忙想要唤醒人,却见对方迷糊地低嚷了几句后立马又陷入了昏睡。他不知晓是怎么回事,这个季节气候正怡人也不容易感冒……想来想去,只能猜测是昨晚的原因了。
愧疚、心疼。柯青汉匆忙地穿戴好,便要为洪微穿衣服,打算将人先悄悄送回家,他再去找村医。
待掀开了被子,看到洪微身上的痕迹,他略微一愣,虽说眼前景象实在惑人,但此时柯青汉的心思都放在了洪微的病情上,见他满身狼狈,便又为他拉好了被子,去厨房烧热水,准备替这人把身体清理一下。
把洪微收拾干净了,柯青汉用对方的钥匙开了洪家后门,把人抱回床上。他烧水为洪微清洗时花了不少时间,庆幸的是洪父起床不早,并没有发觉洪微的彻夜不归。
“小微,”柯青汉抵在洪微耳边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正要走,却被人拽住了衣袖。
见洪微醒了,柯青汉情绪好了些:“怎么样?很难受吗?”说着,他在对方额头摸了摸。
还是很热。
“不用叫医生。”洪微嗓子似乎有点哑,“就是一点烧,没大碍。”
柯青汉当然不赞同,但在洪微的坚持下,最终没有去找医生;不过他也坚持,让洪微这两天好好休息。
“你家的事,我帮你做。”
洪微对这个要求,没有做推辞,随后柯青汉就坐在他的床边陪着他。没多久洪父起了床,洪微只说他有点发烧,柯青汉一大早过来看望他,解释了这人在家里的缘由。
洪父是个实心眼的人,也没怀疑什么,连连对柯青汉表示了感谢。
“别皱眉。”
中午的时候,睡了一整个上午的洪微,精神好了许多。他趁着洪父不在时,偎到了柯青汉怀里。
“是我……”
“我本来就有点不舒服的。”洪微不想让柯青汉愧疚,便是撒娇了起来,咬着对方的耳朵说,“我们昨晚那个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媳妇儿了吧?”
柯青汉一愣,一上午沉闷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些许:“是的。”
洪微听到他确定的应答,便是嘻嘻地笑了:“你要养我。”
柯青汉察觉到这人欢快的心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笑,便柔声应道:“好。”
与洪微说了一小会话,洪父回家做午饭。柯青汉便帮着去稻场搬了一捆干稻草回来烧锅,水缸里的水也快见底了,他又去挑了一缸水。
中午的时候,洪父客气地留柯青汉吃饭,柯青汉也没有推辞。
在洪家吃完了饭,柯青汉回到自己家,从抽屉里找了四个土鸡蛋,做了一碗糖水鸡蛋——小烧小病的,洪父不以为然,中午也没有特意为洪微做点吃的,而洪微今天的胃口明显不好,没吃几口就又躺倒了。
柯青汉端着糖水鸡蛋的碗,坐在洪微床边,听到对方忽地低呼了声,连忙问:“是哪里难受?”
洪微红了红脸,坐在床上调换了几个姿势,嗔道:“谁让你那么……野蛮!”
柯青汉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事。”洪微垂下眼睑,没有接过柯青汉送到跟前的碗与汤勺,娇声要求,“你喂我。”
“……”
柯青汉舀起一个鸡蛋,吹了下,动作很小心地送到洪微嘴边。
第十一章:虽苦犹甜
那夜之后,柯青汉与洪微的感情更多了一份粘稠与微妙的默契。每天夜里,柯青汉依然会悄悄地来洪微家过夜;有时候白天要下田,两人都会在地里待到很晚才回家,趁着人少天黑,肆无忌惮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世界。
“阿汉。”
柯青汉看到自己的房门大开,屋里亮着灯,便奇怪地走了过去,正见到母亲站在拉开了布帘的窗边。挡在窗户下的木板被拿了下来。
“这窗子……”
对上母亲狐疑的目光,他淡然地回:“有几根木条坏了,我就干脆都锯掉了,用这木板挡着下面。”
柯母明显还存着疑:“什么时候坏掉的?我都不晓得。”
柯青汉镇定自若地:“年初的时候,底下的木条有点烂了。”
木栅栏用了很多年,确实有些腐烂迹象。柯母听了解释,也就没再多问,走出了柯青汉的房间,到门口时又回身指了下桌子:“今天新东妈妈掰了一块那个……巧克力,说是很贵的好糖。我吃了一口,很苦,那一块就给你留了尝尝鲜。”
柯母离开后,柯青汉微松了口气,走到桌边拿起被包在香烟纸里的巧克力,也没有打开吃:他对糖食没特别偏好。心想着回头给洪微尝鲜,他摸了摸上下衣服都没有口袋,就只好揣到棉袄内衬里的暗袋里。
因为下午被柯母发现了窗户的秘密,柯青汉晚上谨慎了几分,没再偷溜出去,早早地关了灯躺在床上。
躺倒后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房门被人敲了好几下。柯青汉精神微紧,随即又镇定了下来,等门又被敲响时,他故作半睡半醒的模样,哑着嗓子出声问:“什么事?”
门外传来柯母的嗓音:“没事。我就是担心你房里窗户会不会漏风,冷不冷?”
“不漏风的,妈。”
柯母似乎放下心,忙道:“那你睡吧。”
待柯母脚步声远去,柯青汉的心情略有沉重:母亲是在怀疑了什么吧!其实也不意外,虽然他在家一直明面上与洪微断绝了来往,但母亲毕竟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一直很在意洪微,而他与洪微下田干活时总是一起很晚回来……久了,或许就被母亲察觉到些许异样。
看来往后须注意点了。柯青汉暗想。要是几年前,就算他偷偷与洪微往来被发现了,也可以毫无心虚地坦荡面对,但现今,他们的关系在常人的眼里已经是惊世骇俗,违背伦理道德了。
柯青汉相当苦恼,对于这段感情的将来,产生了一点不确定。他不想,总是这样偷偷摸摸,何况这一年来,为他说亲的人明显多了起来。现实已经在逼迫他了,必须得尽早想出好法子,才能维护住他与洪微的关系。
想了一两个小时,却依然没有好主意。
柯青汉有些心烦意乱,心里又开始惦记起隔壁的人了。明明早打算今晚不过去,但事先没与洪微说,以洪微的性格,应该会一直在等着他。这一想,便忍耐不下去了。
这么晚了,柯母早该睡着了。柯青汉便蹑手蹑脚地穿好棉衣棉裤,拆开了窗子的木板,悄然地翻了出去。
冬天的深夜,冷得人直打哆嗦。柯青汉小跑着绕过自家屋后,来到了洪家的后门,在门前站了小会儿,试探性地推了下门板。
木门发出一阵暗沉的嘎呀声。门没有栓。
柯青汉一推开门,就见穿着单衣的洪微站在了面前。
“青汉哥,”洪微欣喜地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柯青汉有些愧疚,连忙进屋,让这人回到被窝里,自己轻手轻脚地把门的木栓拴好。等他转身瞧清屋内的景象时,便是愣了愣。
——洪微正坐在地上的“地铺”。
再望向床,盖被与垫被都被掀走了。柯青汉有些困惑:这大冬天的,地上阴冷,洪微要是夜里睡地上,怕是很容易受到寒气而生病吧!
转念,柯青汉又想,或许是洪微有自己的安排。便脱了棉衣裤,他也钻进了地铺的被窝里,把有些凉的身体拥到了怀里。
“为什么睡地上?”他在洪微耳边问了声。
洪微抱着他的腰,有些害羞地开口:“我……我想你了。”
想他?柯青汉随即了然。他们几乎每天见面,每夜在被窝里,亲吻与拥抱都是不曾少过,何谈想念。洪微的真实意思,怕指的是……
柯青汉亲着怀里人的长发:“我怕伤到你。”自从第一次在他的床上,两人做了那件事,却让洪微第二天就生病了后,他便强自压抑着渴望,怕自己纵情之下又会伤了对方。
“不会。”洪微立刻回,“我……身体好的很。”
这么明显的假话,让柯青汉微笑了,却是为这人的坦率邀请而激动了起来。那一晚的体验,尽管开始时不太美妙,但后来的几次实在是让人生了瘾。忍耐了这么久,即使期间有洪微手指的抚慰,他着实渴望再度真切地拥有对方的身体。
洪微的话语,还有这个精心备好的“地铺”——木板床太容易发出响声了,他们寻常连翻身都要小心翼翼——表明了这人也是有着一样的心思。
那么,何必再禁锢自己!
“我原本还担心你真不来了。”洪微忽然又说道。
柯青汉有些内疚,庆幸自己到底是放心不下过来看了下,要不然,搞不好洪微就这么傻傻地在地铺上睡个一整晚。
继而,他简略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下:“往后我隔天来一次,不过来的话会尽量提前和你招呼声。要是晚上到九、十点我还没来,你就别再等我了。”
“好。”洪微心不在焉地应着。
“小微。”柯青汉用力抱紧怀中的身躯,“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护着你。”
“……嗯,我相信青汉哥。”许久后,洪微略有恍惚地回道。
原本的甜蜜气氛变得沉重阴郁。柯青汉不想让洪微继续低落,便思索着如何哄好这人的心情,立时想到了兜里的巧克力,赶紧地拿过棉衣,从暗袋里掏出了锡纸:“小微,这是巧克力,听说是好糖,你尝尝?”
“哎?”洪微接过巧克力,注意被转移,“我知道巧克力,上回看的那部老外电影里就有,说是情人节时送给情人的礼物。你在哪里弄到的?”
“新东从城里带的。”
“新云的大哥?”洪微了解,“他家这几年真发达了。”
对于别人的生活没有好奇,柯青汉随意地应了声,将话题转回巧克力:“要不尝一尝?”
洪微已经揭开了锡纸,当看到里头黑糊糊、软绵绵的东西时,笑道:“真像牛粪,看起来就没胃口了。”
听到这种比喻,柯青汉无奈地笑了笑,瞧着化开了的没了形状的糖食:“先前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这糖怕热会化。”
嫌弃归嫌弃,洪微对于柯青汉给的东西从来都是欢喜的接受,便是把不大的一块已经化开了的巧克力咬进了嘴里。
“好吃吗?”
迎上柯青汉询问的目光,洪微粲然一笑,眼波流转:“好不好吃,你自己尝一尝就晓得了!”说完,他就拉下柯青汉的脖子,热情地送上嘴巴。
巧克力回味无尽的苦味,与绵绵不绝的甜味,在两人的口舌间化开。
唇舌纠缠,久不离分。
“……好吃吗?”
洪微气喘吁吁地离开了柯青汉的嘴,低笑着反问。而柯青汉的答案,则是再一次堵住了这人的嘴,直接把人压倒。
被子盖着了两人的身体,也隔绝了小部分的暧昧声响。
情事过后,柯青汉连人带被的全部抱回到床上,仔细地听了听堂屋那边,洪父的鼾声一直在响,便是安了心。
“你的力气好大。”洪微懒洋洋地窝在柯青汉的臂弯,笑着说。
“嗯。”柯青汉扫了眼地上铺开的稻草,“那些草不需要收拾吗?”
“明早我起来再弄,这么晚了还是先睡觉。”
柯青汉便是应了,抱着洪微,两人随意地聊着话。
今天做了两次,有了上回的经验,柯青汉到底摸索了一些窍门,也没让洪微像上回那样得疼痛了。做完后,他还用热毛巾蘸着温水,为洪微擦干净了身体。
“青汉哥,”洪微已是半睡半醒,迷糊地说着,“我给你做了棉鞋,过两天就能穿。”
“都说了别为我忙这些。”柯青汉无奈又是感动。他的身体一直在长,随着个子的拔高,鞋子也是得一年一换,结果这几年,洪微每年都要为他做新棉鞋。
“我喜欢……”洪微往他怀里蹭了蹭,亲昵地说道,“我是你的媳妇儿,不为你忙为谁忙!”
柯青汉听了这话,有些好笑,便也不多说,只问:“快过年了,我想再给你买些实用的东西,小微可有什么想要的?”
下半年农活不太忙时,他做了几趟买卖稻谷的生意——往常村里的人,稻谷都是自产自销,或者干脆以低价卖给乡镇府,便觉得做这种买卖也是不错的,就算不能指望发家,至少赚多赚少都亏不了。
他运气不错,做生意时脑子也机灵,找了个初中老同学,租了拖拉机,把附近的村子稻谷倒卖到县城。几趟下来,也存了笔小钱,交了小半给父母,硬塞了两百给洪微,剩下的就准备做将来生意的本钱。
如今又逢过年,他想着买点东西给洪微当做心意,也不再像往年那样会担心钱不够用。
柯青汉问了话,等了好半天,也没听到洪微应声,睁眼一看,就见这人已经陷入了沉睡中,便笑着再度合上眼,心里思量,干脆等到哪天一起上街了,让洪微自己挑东西吧。
第十二章:情何以堪
过年前,柯青汉私下给洪家称了十斤的猪肉。除此,在一次两人上街回来的路上,他还坚持花了十几块钱在货郎担里给洪微挑了一条珍珠项链——没办法,洪微喜爱的目光实在太明显了……尽管,他二人都不懂辨别项链到底是否真是珍珠的。
当然柯青汉也不免得了洪微几句甜蜜的埋怨,被说乱用钱。
柯青汉的回应很直白:“从今往后我挣的钱,都是给你花的。”所以买些真心喜欢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洪微被堵住了话,只好笑着嗔了他一眼。
而柯青汉的话语,确实是他的真心想法。或许这样说来,对他父母有些薄情了,但他努力干活的动力,就是为了能早日摆脱这个家的压力,更为了能给洪微撑起一片天空。
柯青汉读过书,好学又聪明,性格冷静沉着,身体健壮力气大,加上在镇子上读书时,也有几个交情不错、家世不差的朋友,想要做事情,到底是有些门道的。
洪微嘴上有些埋怨柯青汉浪费钱,心情却是喜悦、心疼与感动复杂地纠缠一起,得了珍珠项链后,走在半路上就迫不及待地戴在了脖子上,又怕被人瞧见了招议论,便小心地藏到了衣服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