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远揽住小三儿在怀,手指轻戳小三儿那精神的小东西:“我可没说给,它到是想要啊!”
“不是的……!”小三儿推脱张芳远的拥抱,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想那般。
“好了,好了,夜深了,你也累了吧,明日不要起的太早,知道吗?”张芳远又重新把叫真的小三按回怀里,给他压压被角,又细心嘱咐。
“是……”小三儿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困意袭上眉眼,闭上眼就要睡过去。
张芳远虽知道小三儿的身子不适合欢好,但是整日守在小三儿身边,教务又繁忙,自然没机会沾其他人的身,和小三儿欢好自然也顺理成章。
第45章
“你什么时候对我产生怀疑的?”
“我从未信任过你。”张芳远没有任何情感的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不能有任何动作的女子。
“是吗?那你在什么时候确定是我的?”谢婉青素常暗含情愫的眸子变得冰冷,语中也藏有不屑。
“对现在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吧。”张芳远随意的将双脚搭在书案上,不想多说什么。
“那起码让我死个明白,我究竟哪里漏了破绽,和我一起进来的,可还有另外一个男孩,他难得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谢婉青依然紧追不放,嘴角的弧度泄露出她心中的鄙夷。
“你是想为你那群同党拖延时间,让我察觉不出吗?”张芳远露出浅笑,暗叹这女子的自作聪明的愚蠢。
果然,那谢姓女子脸上顿时无了血色。
“那、那个男孩究竟哪里比我好,他还是个瘸子!”谢婉青有些歇斯底里,却问出了一直万分在意的问题。
谢婉青虽在张芳远身边作细,却也是不知不觉中忠情于他,却不想遭了张芳远的冷落,若不是这般,她也不会下定除了白莲教的决心,至少那时候这个优秀的男子会真正的注视她。
“他可是哪里都比你好”,张芳远眼中散发出真正的笑意,“其他不说,就服侍人的功夫他强你不知多少倍,他在床上可比你有风情。”
谢婉青恶毒地盯着张芳远,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
“再有,他给我怀了可是我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你肚子里的杂种跟谁姓?”
张芳远说得轻巧,却如刀子一般在谢婉青的心上狠狠的剜去一块。
谢婉青是张芳远从青楼里带出来的清倌人,为了这次潜伏,将自己的清清白白女儿身给了张芳远,却不想,张芳远待她如同其他伺候的人一般,让她日陷深情的心满是不平与嫉妒。
后来,探听来张芳远是在一个有孕的人那,才出了下策,又委身于他人,换来了腹中的胎儿,一面让张芳远重视起自己,记得还有她谢婉青这个人,一面一好探听消息,却让张芳远立马识破。
张芳远轻蔑地踢踢破碎在地的茶盏的碎片,刚才谢婉青送来的茶水中可是掺了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怪物,怪物,你们俩都是怪物!”谢婉青尖声怪叫,她到现在才知道,那怀有身孕的人原来那那个一同入教的男孩。
张芳远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谢婉青丑陋的扭曲的脸上,打散了谢婉青的发髻。
张芳远对老幼妇孺从来都是手下留情,虽然谢婉青是细,但念她对自己也有一份情义在且有在自己身边有些时日的,才到现在一直未取了她性命。
只是,她竟然出口辱骂了玉儿。
“你可不够资格骂他,你和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一样,都是杂种。”张芳远钳住谢婉青的下颌,看着谢婉青有些涣散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谢婉青只是不断在口中重复着咒骂,现在的她没有了任何反击的凭借。
“雪域。”张芳远擦擦自己的手指,吩咐一旁一直立着的人。
“根据情报,你是峨嵋派的俗家弟子,拜师于现任峨嵋派掌门人静悟师太……”
第46章
“下面的可能连你都不知道,要仔细听好了。”张芳远打断雪域的话,好心提醒。
“静悟师太你是生母,而你的生父是两江总督徐世宛……”
“胡说,胡说,你胡说!”被打击过的谢婉青又遭突变,急得红了眼,竟向一旁的雪域吐吐沫。
雪域轻巧地躲过,厌恶地皱皱眉,引得张芳远在一边轻笑。
张芳远上前,用狼豪挑开谢婉青的衣服,笔的末端指在谢婉青的锁骨下一寸的地方,凑近她,暧昧的说:“这里原来的印记可是好看的很,你母亲静悟师太可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谢婉青心如死灰,如果张芳远说得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是她的生身父母联手将自己推向了此时悲惨的境地。
张芳远看着谢婉青毫无神采的眼睛,心下一阵快意。如果谢婉青骂玉儿的话让玉儿听去了,玉儿该有多伤心,这点惩罚是应该的。
“教主”,雪域犹犹豫豫地开口,“刚才,好像教母有来过。”
张芳远当即一愣,今天这种混乱的日子,玉儿怎么会想起来跑来书房?
早膳后,小三儿和阿索闲着无事,例行每天有助于胎儿的晨间散步。只是这合欢阁被走了无数遭,小三儿和阿索也觉得索然无味,今日,不知不觉中穿过和天鹰宫相连的小门庭,便到了这张芳远的住处。
“主子是在那儿吗?”小三儿在回廊转角处伸头缩脑地偷偷摸摸观察地形。
“多半是“,阿索看小三儿笨拙的身形,有些无奈,“向前直走再左转就是。”
“好!我们这就去!”小三儿低声呐喊。
“你一个人去吧,教主的书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阿索在一边凉凉地说。
阿索不想陪小三儿去张芳远书房的真正原因,是不想和和小三儿去丢那个脸。
“那我能去吗?”小三儿刚鼓起的勇气又瞬间是掉了。
阿索直接将小三儿拉到回廊的另一端,用命令的眼神看着小三儿。
小三儿小心地从会中掏出五彩的护身符,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望了一眼就在转角的建筑,又重新确认了一下护身符是否叠得紧凑,咬着下唇向书房走去。
对在小三儿手中的被小三儿视为宝贝的护身符,阿索却不敢恭维,因为那……的确做的不怎么好。
“应该不是我教的问题吧。”阿索摸摸自己的鼻子,嘴中嘟囔着走向回廊的转角,准备在哪里等小三儿。
作为风俗,在孩子出生前,会由女方向自己的丈夫送出亲自折的五彩护身符,并要求一次成功,这才象征孩子的出世和成长一帆风顺。
教中小三儿接触的多半也都是男的,成婚的也少,不知道这风俗的存在,到孩子快九个月大的时候才从阿索那里听来,这五彩护身符小三儿看阿索叠了数十遍,自己动手还是心惊胆战,叠得也是只有八分像,只是将五色丝线都收了头。
阿索边上也不说不好,小三儿没见过真正的护身符,这才敢厚着脸皮要将这五彩护身符送出去。
第47章
小三儿蹒跚地加快自己的脚步,他不得不承认刚才在张芳远书房里看到的一幕刺伤了自己的心。原只想陪在那人身边,不问其他,却不想,心里已将那人占为己有,不想他人分享分毫。
小三儿攥紧手中的护身符,之前是那般小心翼翼。
“小三儿,快跑!”
小三儿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顿时愣在当场——阿索手臂上带着血,侧头险险地躲过一记对方横来的一刀。那拿着雪亮的长刀,身穿这教中仆役的统一的青衫的中年男子,招招招呼阿索致命之处,幸得阿索身手敏捷都躲过去了,只是手中没有武器,只靠拳脚对付不了这身形高大的汉子。
小三儿这时哪顾及自己,眼下急着四处找找有没有利器,好递给阿索。只是小三儿这不要命的行为,让阿索看在眼中甚是着急,身形也乱了,更落了下风,身上有添了不少彩。
“快走啊,笨小三儿,找人来啊!”那手持大刀的汉子听阿索这般叫到,手下招式更加凌厉,若是招来更多人,怕是情况不妙。
小三儿听了阿索的话顿时醒悟,转身就向张芳远的书房的院子跑去,却半道跳出一道黑影。
“想走?”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名穿着仆役青衫的瘦高个,从小三儿身后直接绕到小三儿面前,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小三儿。
小三儿看着面带凶相的来人,下意识后退的一步,斜靠在石拱门边。只要越过这个门就是张芳远书房所在的院子。
“死黑猫,还不快点。”那边被阿索缠的紧的中年男子急急向这边拦住小三儿的瘦高个叫道。
“你平时你是吹嘘自己功夫了得吗?现在连邪教里的一个屁大点的孩子都拿不住。”瘦高个虽嘴上和中年人过不去,但一把刀横在了小三儿鼻前。
小三儿吓软了双脚,瘫坐在地上,看那瘦高个的剑作势抬起,就要砍过来时,小三儿却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握住了剑身,顿时鲜红的血就剑身流下,滴在冰凉的青石砖上。小三儿咬着唇无声的哭了。
“笨蛋,放开,笨蛋!”阿索带着哭腔叫到。
小三儿痛得很,比起那次在沈府用刑断了一条腿,有过之而无不及,听见阿索的话,却哭着摇着头不愿放。
若是放了,肚子的孩儿就保住了……
那瘦高个厌恶地看着小三儿挑挑眉,一脚踢在小三儿肩上,小三儿吃痛才放了手,胆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来人。
瘦高个看见小三儿的模样,一阵心烦,一剑扎在小三大腿上,入肉有声,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小三儿“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吵死了!”瘦高个拔出剑,抬高手,扬起重剑,就向小三儿刺去。
“哐当”一声,剑落了地,随之那瘦高个的身体也瘫软下来,脑上鲜血一片,不可置信是他眼中最后的讯息,让就在他边上的小三儿吓得惊骇,抬着鲜血直流的双手直愣愣地望着在他面前死去的人,忘了哭泣。
“玉儿?”张芳远抚着小三儿的脸,给小三儿简单止了血,把已经痴呆的小三儿揽在怀里,“我们去找药老。”
第48章
张芳远小心地抱起小三儿,小三儿安静地把头靠在张芳远肩头,轻轻地说了一句:“主子,我肚子痛。”
张芳远已如乱麻的心中又是一沉,加快脚步,亲亲小三儿的额头,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小三儿开始轻轻的抽泣起来,一边自责着:“孩子有事怎么办?如果、如果我好好……呆着,不出来……就会没事了、没事了……”
张芳远看着浑身血渍的小三儿,心里难受,平常在情人面前能说会道的那张嘴,却无法在这时安慰小三儿。
张芳远将小三儿放在床上,焦急地等待药老的到来,只是这药老今日忙于双方交战,不知易一时三刻可能寻得着。
“玉儿,怎样?”张芳远见小三人的脸色越来越差,不由一阵紧张,现在他是真的不后悔不懂这药理之事,只能处理一下小三儿的刀伤。
“肚子痛……孩子……”小三儿看着张芳远着急的样,想忍忍,却痛的痛的更厉害。
张芳远为小三儿的肚子痛而手忙脚乱且又无从下手时,药老神色匆匆地奔进了房间,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阿索,背着药箱,身上的伤也未作处理。
药老直步上前,拉起小三儿的手腕,手指搭上脉门,却脸上神色一凛,看得一旁的张芳远紧张万分。
药老撩起小三儿衣裳的下摆,脱下小三儿长裤,低声到:“小三儿怕是要早产……”
接着药老一阵忙碌,吩咐阿索去烧热水、熬药。
小三儿一下苍白了脸,颤抖着声音,说道:“四太爷,孩子没足月……”
“洋水破了,没事的小三儿,爷爷保你。”药老安慰着小三儿,手下扎针沉稳。
“那孩子……”
“孩子也不会有事的!”药老说得肯定,却暗自向张芳远使眼神。
“保住玉儿,孩子可以不要。”厅里药老还未说话,张芳远就先开口道。
药老一愣,知道这第一个孩子对教主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不想教主说得这么洒脱利落,苦笑道:“我会尽力。”
药老向小三儿隐瞒了一些,自然对着张芳远也不会把话说全,当事人永远看不见全局的模样。
“小三儿来,把催产药喝了……”
张芳远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脸,心上不安的阴影更浓,再次向药老投去询问的眼神,药却装作没看见忽略掉了。
“小三儿,待会会很痛,你要忍着点,孩子要是长时间不出来就会闷死在里面,然后……”药老温声提醒小三儿要注意的事项。
不多时,小三儿眉间的痛苦之色越显越中,干涩的唇上都快被咬出血来,可小三儿依然忍耐着不愿叫出声来。
突的,“砰”的一声,支撑床帷一根柱子应声而断,幸得边上安排的小仆眼疾手快给扶住了,其他仆人也是赶紧上前将床帷重新支了起来。
“出去!”药老厉声向张芳远喝到。
张芳远低头不语,与不敢再看小三儿一眼,出了房,在屋前院子立着,闭目深呼吸,脸上的线条被绷得紧实。
“孩子要叫就叫吧。”药老看着小三儿轻声叹息。
张芳远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就算当年被父母单独撇下,心里依然还有一股子的狠劲。看到小三而一脸隐忍着的痛苦,才会无从发泄到那根支撑床帷一根柱子。
第49章
不多时,药效发作了,整个天鹰院中便传出小三儿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声和尖叫声。
张芳远站在前院中,紧促双眉,眉目间尽是担忧之色。
“教主,中原武林人士和朝廷走狗已经全部被反击回去,估计没有重整旗鼓的可能了。”雪域从院墙掠入院中,谨慎地向张芳远报告情况。
“让他们后悔此次的决策,去准备今天晚上夜袭吧,让他们有去无回。”张芳远寒声吩咐道。
“中原朝廷那边的人也要……?”雪域有些心惊,原本并没有要做到这一步的打算,夜袭只是外带的计划而已。
“他们已经知道地下密道的存在,是吧?”张芳远轻声说着,似在询问,又似在沉思。
“放出夜袭的消息,将漏网之鱼引入密道,那些没有进入密道的,杀。”
雪域心中一凛,低声应到:“是,属下这就去办。”
“小心点,不要再出乱子了。”张芳远的话中透出一股疲惫之感。
雪域退下,将教主的决定告诉几大长老,几大长老无一不感到震惊,教中的密道虽不是什么秘密,但被心怀不轨的外人知道,还是一件让人心生不安的事。张芳远将人引入地下密道之中,意图很明显,张芳远不想多费兵卒就将人除掉。
那密道自白莲教创教以来就一直不断挖掘,除了在为难当头之时能帮白莲教度过难关之外,一直作为引水到山下的渠道。
现在腊月已过,山上的积雪就要开始融化,山下的以游牧为生的民众都等这河道重见水来,只是那年,密道开得晚些,让牧民不禁担心,但在平常河道充盈的时间晚了半月之后,雪水夹杂这着冰块还是下了山来,其中却有数千具汉人模样的人的尸首,让人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