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狂——微笑。刺猫

第三十六章

柳月升待在阳台上，他看见柳日扬一个人行走在沙滩上，雪白的沙滩留下他的足迹，他看见他在离海不远的地方坐下，双手抱膝的卷着身子往海平面眺望。

柳日扬的背影这么孤单，柳月升的心就这样软了，他一向都是个心软的人，他匆忙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连鞋子都来不及换的柳月升穿着布鞋在沙滩上奔跑，沉重的一直陷入沙中，还拐了好几下，但是他却越跑越急，只想早一点到柳日扬的身边。

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柳日扬身边，柳日扬只是讶异的抬起头，那张柳月升百看不厌的脸上写满惊喜，「你不是想自己待一待？」

「想一想还是跟你待在一起好。」柳月升稍微喘了口气，脸色缓和下来，他把外套盖在柳日扬背上，「穿这么少，即使是夏天，等等太阳下山后海边还是会凉。」

柳日扬拉了拉外套，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我想照顾你，却还是老被你照顾。」

柳月升没说什么，只是侧着脸看柳日扬，柳日扬笑的样子很好看，虽然他们长得一样，但是他就是认为柳日扬笑得比较好看，他的笑就像是洒满阳光的沙滩或草皮，让人耳目一新。

太阳终于要下山了。

海边的夕阳的确很美，有种壮烈的美感，整片海洋被落日烧的橘红，波光荡漾，一整片橘色的海照映在两人的眼中，如火光般跳跃着。

突然的柳月升跟柳日扬都转过脸，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这个黄昏跟每天放学的河堤边那个黄昏有何不同？」

「其实亦都是黄昏。」柳日扬耸耸肩，笑得露出牙齿。

柳月升也笑，海风吹过他的脸，卷起他的发丝，「是啊，重要的是身边有你。」

柳日扬听得心里又暖起来，他将头靠过去，两人互相依靠着，天色渐渐转暗，星星一颗一颗跑出来了，他们就静静坐在沙滩上，一直到人潮都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经常希望时间可以定格。」柳日扬突然转过脸，眼里闪闪的，深情的看着柳月升，「例如现在，直到永远。」说完，他轻柔的吻住了柳月升。

柳月升温柔的回吻着，他感觉到柳日扬的颤抖，于是伸手轻拍他的背。

突然的柳日扬又刷的站起身，神色怪异的看着柳月升。

「怎么了？」

「没事。」

柳日扬淡淡的回答，接着又转身要离开，柳月升摸不着头绪，只是踉跄的站起来准备跟上，但是一个不稳，身体往前摔去，硬生生扑到柳日扬身上，害他吃了一脸沙。

柳日扬仅仅是挑眉看了柳月升一眼，然后突然坏笑了下，拖起柳月升的手往海里走，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推了他一把，他就跌坐在浅海中。

柳月升气结的瞪着柳日扬，没想到他会这么幼稚，他跳起来用湿答答的身体去抱柳日扬，两人又笑又闹，泼水打滚的玩了一会。

一直到柳月升开始打喷嚏，柳日扬才喊停，抓着他准备回房间去洗澡。

第三十七章

柳日扬一进房间就把柳月升赶去洗澡，柳月升脱下潮湿的衣服，裹上浴巾之后走到柳日扬身边，他伸出手拉住坐在沙发上的柳日扬，「你也把湿衣服脱掉啊。」

柳日扬支吾的应对，然后背过身去，「我等一下会脱，你去洗澡吧。」

柳月升眯起眼睛，他硬是把柳日扬的脸扳过来，难得强硬的说，「一起洗。」

「别了，之前一起洗你不还会害羞的吗？」

「现在不一样了。」柳月升微微抬起柳日扬的下巴，他的拇指摩娑着柳日扬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一起洗澡，嗯？」柳月升放柔声音，有一种不能抗拒的力量，柳日扬只是愣了下，无法克制的点了头。

柳月升歪着头微微一笑，然后迳自走到浴室里，他先将浴缸放满热水，没多久，他听见柳日扬踏进浴室的声音，他转过去，看见柳日扬别扭的站在角落。

柳月升轻叹了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什么啊。」柳日扬僵硬的回答，他抬起眼睛，不自在的避开柳月升的目光，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到莲蓬头下，把自己的头发打湿，然后抹上洗发乳。

看着他一连串不协调的动作，即使知道有问题柳月升也不知该如何问起，他只好沉默的动作，两人异常安静的洗着澡。

柳日扬正要转身拿沐浴乳，没料到柳月升就站在身后，他一转身，嘴唇就擦过柳月升的脸颊，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柳月升只是愣了下，摸了摸脸颊，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我的脸颊没这么糟吧。」

「不是……我……」

「还是你最近突然发现我们有多不正常？觉得恶心了？」柳月升逼近了一步，眼睛里面写满疑问，柳日扬只是站着，没再后退。

他摇了摇头，垂下眼睛，「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那天……那天你那样对我之后，你就再也不碰我了？难道不是觉得恶心了吗？而且那天之后，你就变得小心翼翼的……」

柳日扬讶异的抬起头，他看着柳月升湿透的发贴在脸上，有种性感的氛围，「难道不是你讨厌这样吗？那天你哭了……我害怕再弄伤你，我不想伤害你，我想保护你，想对你好，所以我才不敢再让自己跟你太亲腻，我会忍不住……」柳日扬说着说着脸红了起来，他闭上嘴，眨着眼睛。

没想到答案是这样，柳月升停止前进，他看着柳日扬，然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没错，那天你的确伤害了我。」他轻松的说着，然后不意外的看见柳日扬眼中闪过受伤的神情，他轻笑了下，「但是我也有错，所以我没生你的气，其实，我喜欢你碰我。」

他眼角瞄见柳日扬的分身已经抬起头，而且看来已经忍了许久，他伸手轻碰了下，柳日扬发出一声低吟，眼中有着难以克制的渴望，「你是说真的？」

「对，如果你喜欢我碰你，那我就跟你的感受一样。」柳月升眯起眼，伸手握住柳日扬的分身，柳日扬喘着气，伸手把柳月升搂进怀中，「我喜欢，我喜欢。」随着柳月升上下的套弄，柳日扬紧紧抱住他，像是要把他镶嵌进身体里一样。

感觉到柳日扬在耳边的喘息，柳月升也难耐的扭着身子，他也硬了，他对上柳日扬的眼睛，柳日扬似乎解读出他的讯息，他将柳月升抱起，轻放进浴缸里面。

「我这次会小心。」柳日扬轻声保证，他将沐浴乳途再柳月升小穴的周围，那里因为柳日扬的触碰而微微发颤着，他顺利的插入一指，在水中很顺畅的前进。

因为在热水里，一抽一插都特别敏感，水波抚弄着小穴周围，还会随着手指的前进涌进一些水，柳月升仰着脸，几乎是无声的呻吟着。

直到柳日扬塞入第三指，并且在甬道中恶意的勾起手指，触碰到柳月升敏感的点，柳月升尖叫出声，弓起身子，他混乱的摇着头，泪水滑下脸颊。

柳日扬快速的抽送着手指，直到柳月升哭叫着射出第一次，他从身后抱住柳月升，温柔的舔了舔他的耳朵，满意的得到他的一阵颤抖。

「我要进去了喔。」他轻柔的说，柳月升从大腿根部传来一阵快感的抽蓄，感觉到柳日扬将坚硬的昂扬一寸一寸的推进自己的体内，他张着嘴，这次的温柔攻势比上次更让他有快感。

他几乎整个人要融化在柳日扬的怀中。

就着浴缸里的水跟沐浴乳的助力，柳日扬顺利的全部进入柳月升体内，他缓慢的动了起来，柳月升像是不满意的呜咽着，难耐的扭了扭腰。

柳日扬闷哼了声，抓住他的腰，「别乱动。」

「快点……呜……」

「好……全部都给你……」柳日扬在下一秒加快速度，每一下都抽出到洞口在狠狠顶入，柳月升一下接着一下大声的尖叫，没有喘息的空间，他抓着浴缸边缘，像个几乎要溺毙的人。

「啊！啊！日……那里……嗯……呜……嗯啊啊……」柳月升语无伦次的呻吟，下意识的把屁股往后顶，柳日扬抓住他的臀部，一下又一下的挺进。

柳月升的内壁突然的收缩，他又射出第二次，柳日扬受不了他突然吸紧自己的分身，于是也跟着射了。

他抓着柳月升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再他体内注入一波又一波的热流，柳月升感觉到一股滚烫的黏液在自己体内扩散，他呜咽着，却突然被柳日扬抱起，靠在浴室的墙边，两只脚落在浴缸中。

柳月升张开眼睛，发现柳日扬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嘴角带着宠溺的笑，「还没结束喔。」

柳月升这才迟钝的发现柳日扬在自己体内的分身还未撤出，而且还坚挺着。

「呜……」柳月升向前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柳日扬的肩窝，接受他再一次攻击。

那天他们在浴室里作了三次，到柳月升几乎要睡着柳日扬才罢休，两人回到床上之后却又再做了一次，双双累到睡着。

第三十八章

早晨的光线让柳日扬率先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看见柳月升的脸离自己很近，他看着柳月升被阳光晒得发亮的眼睫毛，忍不住伸出手指拨弄。

他突然的收回手指，看着柳月升沉睡的脸，他皱起眉，想到刚才做的一个梦。

在梦里，柳月升背对着他向前走，他拼命想抓住，最后抓到了，柳月升转过身子冷着脸看他，他柔声问柳月升『你爱我吗？』，梦里的柳月升只是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

「在想什么露出这种表情？」柳月升不知何时清醒了，带着懒懒的笑，微眯着眼睛看柳日扬皱眉的样子。

柳日扬对上柳月升的眼，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去吃早餐？」

感觉到柳日扬回避了自己的话题，柳月升也没再追问，他翻了个身钻进柳日扬怀中，笑嘻嘻的把脸贴在他颈窝，「人家好累。」

柳日扬故作恶心的翻了个白眼，「一大早撒什么娇？我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们男人都这样，到手了就不珍惜。」继续恶心的柳月升眨了眨眼，柳日扬不习惯的抖了下肩膀，柳月升就哈哈大笑起来，「认识你十几年你从未这么幽默过，你最近真开朗。」柳日扬捏了捏他的鼻子。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啊，就像江——」正要出口的话突然停下，柳月升飞快的看了柳日扬一眼，然后轻声说，「我肚子好饿，可是腰酸走不动，你去外带上来给我吃。」

柳日扬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伸手摸了摸柳月升的脸，温柔的笑，「好，等我。」

柳月升看着柳日扬走进浴室梳洗，他把棉被拉到下巴，露出懊恼的神情。

快步走进浴室，柳日扬靠在门上，伸出一只手遮住脸，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他都听到了，他并没漏听那个字……他知道，柳月升差点说出那个名字，自从杂志事件之后他们都闭口不提，那个名字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打开水龙头，柳日扬闭上眼睛，让刷刷的水流声冲去脑中的烦躁。

到楼下的自助式餐厅选了一些柳月升会爱吃的东西，柳日扬吩咐服务生打包，他自己拿了几片面包坐在窗边吃了起来，这里的景色很好，很能让人平静。

突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柳日扬转过脸去，看见罗娜穿着一身鲜艳的粉色，笑得灿烂。

「小娜！」

「你怎么在这？」罗娜歪着头，笑得甜美，柳日扬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了个男生，那男孩看起来很有自信，站得直挺挺，斯文的戴着眼镜。

柳日扬笑笑，「我带阿月出来散心，你大概也看了杂志了吧？」

罗娜啊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是啊，真没想到阿月会被扯进那种事，噢，对了，这是我这暑假认识的朋友，他叫张德照。」罗娜热情的介绍着，「德照，这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喔！他叫柳日扬，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柳日扬听着罗娜巴拉巴拉的说着话，思绪却飘到海上去，他忍不住笑了，罗娜跟那个男孩子很配，即使罗娜被柳月升拒绝了，他还是可以很快的跟其他男孩子约会，到这种度假胜地来看海。

如果是自己呢……？

柳日扬心一沉，如果柳月升不再爱自己，自己还能好好的过吗？

「小日？你有在听吗？」终于发现柳日扬在神游，罗娜双手插腰准备抱怨，柳日扬突然站起来，「阿月还在房间等我拿早餐回去，先走了。」

他快步跑过罗娜跟张德照身边，到柜台拿了包好的早餐盒便离开餐厅。

喘吁吁的回到房间，柳月升还坐在床上，他讶异的看着柳日扬喘着气，「干嘛这么喘？」

「没事。」

柳日扬平复了呼吸，把早餐放在柳月升旁边的小茶几上，「吃吧。」

柳月升没有立刻拿来吃，他双眼定定看着柳日扬，总是这样，他能感觉到柳日扬有话想说，他伸出手把柳日扬拉到床边。

柳日扬坐下，身子向前倾，轻轻的吻了吻柳月升的额，「怎么不吃？」

「有事？」

柳日扬沉默着，没回应，只是低垂下眼睛，柳月升捏了捏他的手，加重语气「有事？」

柳月升坚定的看着柳日扬，直到他抬起头，用异常明亮的眼神看着柳月升。

「阿月，你还爱我吗？」

慎重的，难耐的，柳日扬轻声的问。

第三十九章

柳月升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看着柳日扬急切的脸孔，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花了半分钟才意识到柳日扬是问了什么样的问题，他啊了一声，对着柳日扬呆愣愣的眨了眨眼。

柳日扬突然噗嗤的笑了声，捏住柳月升的鼻尖嘲笑他，他努力掩饰自己失落的神情，笑着眯弯了眼「醒了吗？看你还有些迷糊所以想吓你。」

柳月升不知为何觉得松了口气，他露出微笑，「真吓到我了，突然这么急忙的上来问我这问题，太不正经了吧？」

「是嘛，这种话留到教堂再说。」柳日扬装作嘻皮笑脸的歪着头。

柳月升停下进食的动作，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柳日扬，直到后者发出疑惑的声音，柳月升才拿纸巾擦了擦嘴，严肃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啊。」

柳月升轻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不可能。」

柳日扬的脸色沉了下，有点不自在，「为什么不可能？我们都……」

「我是说教堂，」柳月升打断他的话，挺起胸膛的他此刻看来很难侵犯，「教堂，结婚，誓言什么的，你明知道不可能。」

依旧笑着，柳日扬伸出手拉了拉柳月升的衣袖，撒娇似的，「但是还是可以在一起，誓言也可以自己定啊，婚礼如果你想要，我们自己办就好。」

「那根本是在作梦。」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对于柳日扬的不切实际柳月升竟然感到有点不耐，他冷冷的讽刺完后，看到柳日扬受伤的神情就立刻后悔，他闭上嘴，沉默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之前明明深爱着柳日扬，处处让他，宠他，容忍他，但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他不切实际？

柳日扬似乎也到了极限，他站起来，脸色难看，「我对这段感情越来越认真，我是真的在想，但是你却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也许你说的对，我们不该作梦，该珍惜现在，但是你让我觉得你连现在都不想要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也是为了未来想，所以才觉得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柳月升从床上起身，身后的酸痛让他有点摇摇欲坠，但是他还是撑着，他瞪着柳日扬。

柳日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微笑的表情「是吗？柳月升，你连爱不爱我都快回答不出来了。」

柳月升顿时哑口无言，他只是看着柳日扬露出心灰意冷的眼神，抓起外套往外走去，他呆站在原地，没有追出去，连开口挽留的力气都没有。

柳日扬往外走去，才刚开门就看到一脸尴尬的罗娜，他才发现自己刚刚没把门关好，他沉默的看着罗娜，以罗娜复杂的神情来看，她大概都听到了。

柳日扬现在没心情解释或说什么，他只是转过身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