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浪坐到吴默身边,将吴默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段千浪很喜欢这个动作,用自己半勃、起的硬物,
若有若无的抵在吴默的私密处,双臂紧紧的套牢他的腰肢,像是在宣告领地的狮子。
“过几日咱们就起程。”
“去哪里?”在这个干燥的季节他实在是没有旅行的打算,满眼所及均是一片枯黄,让吴默连呼吸都带着惆怅
。
《青鸾秘笈》已经练到第三层的突破口,这种时候出游太不明智。
“带你去看禄充的秘宝。”
吴默沉默了半响,淡淡的应了一声,段千浪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没有反驳的余力。
“默儿很喜欢这鱼?”段千浪温柔的把吴默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专注的看着这个嘴角噙笑,妖娆妩媚的男人
。
“是啊,看他们自由自在的,多好。”
腰间的手臂倏然收紧,段千浪声音淡淡的说着:“默儿,有时你真像这湖里的鱼。”
吴默转过头,闲适的睨着段千浪微眯的狭长凤眸,“怎么说?”
“那些男人就像这鱼食,他们自愿钻到你肚子里,化为你的一份力量,可是肚子终究是肚子,离心远的很。”
“那些男人?”吴默轻笑,带着淡淡的苦涩。他知道自己的冷清,对任何人最多付出五分的感情,因为他怕受
伤。就算他与段泠之间,“感动”也大于“爱意”。
但是那些鱼食,已变为了鱼骨肉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出来,割掉哪里,都是痛的。
“教主,那您就像这一池湖水。”
“哦?什么意思?”
吴默飘渺的看着墨绿色的湖面,说道:“无论鱼还是鱼食,离开了您,都没有存活的空间。”
段千浪微挑眉,食指轻点吴默的鼻尖,说道:“默儿这话说的不错,本座甚是爱听。”
自大的人都喜欢听,吴默暗暗腹诽着。
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没有了鱼,你一池荒芜的湖水又能美到何时?
自从上次重伤后,吴默就开始天天喝大补药。
燕窝鱼翅、人参,不要钱似的煲成汤,他也不浪费,全往肚里灌,身子好利索了不说,气色也莹润了许多。
中午,吴默独自在阁楼用餐,男仆走进来报告说:“十七男夫,教徒豆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
放下碗筷,不多时,豆子就走了进来。
关好房门后,豆子拿着任务单和文房四宝,煞有介事的开始研磨,故意放大说话声音让外面的男仆听到:“长
老,近期的任务我都给您写了一份,您批改一下。”
研好墨,豆子执起毛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写道:长老,您老实告诉我,送您红溪镯的是不是段泠?
吴默心里咯噔一下,接过笔写道:你的店铺里看到他了?他现在怎么样?
豆子看后叹了口气,写道:见到了,我吓了一大跳,他什么也没说,这两天刚刚养好伤,昨天走了。
吴默焦急的写道:走了?你怎么不拦着他?他的腿好了吗?
豆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写道:他给掌柜一样东西,让我交给你,我昨天晚上去店铺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掌柜
的拦了,但是没拦住,他偷偷走的。膝盖的伤口断的很整齐,接上了,但是由于断的时间太久,势必会留下点
症状,刚刚能拄着拐杖走路。
呼吸一滞,吴默定定的看着豆子的话,难以呼吸。
他知道,对于段泠来说,无论是屠浮教,还是浪城,都是他的伤心地。可是,他现在武功尽失,还有些瘸腿,
天下之大,他能去哪?能干些什么?
少爷出身的他,可是一点杂货都不会的。
吴默提起笔,急切的写道:你务必要找到他!但是不要露出身份,旁敲侧击的帮助他。
豆子了然的点点头,写道:昨天晚上就让虎子去找了,他现在行动不方便,应该走不远。
段泠是倨傲的,心性何其之高。如今已经残疾的他,肯定不会再想出现在吴默的面前,不想让吴默看到他狼狈
之极的样子,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吴默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无限愧疚。
豆子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吴默。
颤抖的展开洁白的绢丝手帕,中间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一只蜜蜂落在毛绒绒的的花蕊上,蜂首亲昵的贴着娇
嫩的花瓣,安详而幸福。
刺绣的手法很生涩,还能看到点点的线头与脱线的痕迹。
手帕的右上角,隽秀的字迹清雅淡然:当蜜蜂遇到鲜花,就用尽了一生的爱……
用力的攥紧手中的丝绢,贴在心口处,吴默垂下头颅,无声的思念。
豆子拍拍吴默的肩膀以示安慰,段千浪对外宣称段泠触犯了教规才被驱逐出教,但显然这只是个借口。
豆子感伤的看着吴默,虽然吴默还是一副安之若素的微笑模样,但身上的气质却是能使人溺死的忧伤,就似一
条无底的河流,深的让人跟随着飘荡。
沉寂了半响,吴默抬起头,将手帕叠好放进内衫的里兜,看起来疲累的困倦。
“行,就这样吧,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吴默将写满字的宣纸递给豆子,示意他回去就烧掉。
豆子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任务单,高声回答:“是,长老。”
深深的看了一眼吴默后,豆子走出了房间,秋风袭来,将屋中的热气一带而走,只余满屋萧索。
第二十六章:一路向西
几日后,段千浪与吴默启程向西方进发,目的地是一座叫西岭的山峦。
段千浪为人相当的自负狂妄,出门行走也不做易容,也不许吴默易容,把吴默带在身边像个宝贝似的炫耀。
但当别人看吴默看到眼直,并且流哈喇子的时候,段千浪又不乐意了,催促着吴默带上面纱。
一路上,吴默就在戴面纱、摘面纱、戴面纱、摘面纱……来回的倒腾,段千浪到是乐此不疲。
出门前姜长老是劝了一遍又一遍,让段千浪带些男仆和教徒,以防别人行刺。
段大教主摇摇头,一把否决,还颇带挑衅的回问:“当今武林,放眼看去,谁武功胜得了本座?”
无奈,姜长老只好嘱咐吴默,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教主。
吴默点点头表示知道,姜长老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吴默,半天吐出一句话:“少主的事,你不要怪教主,教主是
有苦衷的。”
吴默苦笑,没有辩驳。
两个人,两匹马,晃晃荡荡的出行,马蹄“哒哒”的踏在地面上,颇有韵律。
夜晚,两人行至一个小山村,附近都没有客栈,山村里一间间的茅草房,简陋朴素。
“教主,咱们今天就找户人家歇息吧。”
段千浪勒紧麻绳,翻身下马,走到吴默的马前,张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势:“行,默儿,下来吧,为夫接着
你。”
即使段千浪想打着自己的名号外出,但在吴默坚决反对的情况下,两人化身为一对爱侣,是路过的商人。
段千浪的名号太过响亮,吴默可不想招来什么是是非非。
纵身一跳,吴默被段千浪稳当的接住,亲昵的吻了吻吴默的红唇,低声道:“怎么这么凉?”
“冻的。”对于段千浪亲密的行为,吴默已经有了免疫。在旁人看来,两人就像一对新婚的恋人,每一个动作
都酝酿着甜蜜,其实是处处硝烟弥漫。
段千浪裹住吴默的薄唇,在炙热的口腔中吮吸,企图温暖这两片冰凉的娇唇。两人的呼吸逐渐的加重,段千浪
的瞳孔蓦地一黯,迅速的给吴默整理了一下衣袍。
吴默不解的任他整理,犹豫的问:“教主?”
段千浪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咱们快点找一家住下来。”
吴默眼角无意间一撇,段千浪的袍子下正支起了一个小帐篷,不觉莞尔一笑。
“笑什么?快些!”段千浪拉紧两匹马的缰绳,右手拉住吴默的柔荑,向住户家进发。
走到木门前,段千浪“当当当”敲了几声。屋内响起一个苍老的男声:“谁呦?这么晚呐!”
打开门,一个满脸皱折的老伯,屋内点着蜡烛,刚好能看清吴默两人的长相。老伯不禁呆住了,活了几十年也
没看见过这么俊俏的人啊!
“老伯,我们想借住一夜,给您一黍可好?”吴默出声,打断老伯的思绪。
吴默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媚气,甚是好听,老伯急忙让出条道,憨厚的说:“快进来,这外面天凉,冻着了吧?
要是不嫌弃就住下吧,不用给钱!”
吴默咯咯一笑,乖巧的对段千浪说:“夫君,把马拴好快进来吧。”又冲老伯说道:“太谢谢您了。”
段千浪眼里闪过了一丝亮光,转身就去栓马了,走进屋,吴默正和老人家聊天。
吴默看到段千浪回来,招呼他到身边坐下,小手捂住段千浪冰凉的大手,来回搓揉着,时不时哈几口热气,把
脑中妻子应该做的事都过滤了一遍。
段千浪愣愣的看着吴默的动作,嘴边勾起一抹弧度,帅气的笑了起来。
老伯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真真是好看,就像画里面走出来的仙子似的。
“你们小两口,真般配!”
吴默动作一僵,笑吟吟的说:“我们刚成亲。”
“哦,怪不得!小伙子,你能娶这么漂亮贤惠的男夫,好福气呦!”
吴默有些尴尬,段千浪反倒不以为意,还自豪的点点头,豪迈的说:“有夫如此,别无所求。”
“咳咳”吴默忍不住咳嗽两声,段千浪连忙关切的问道:“怎么?是不是着凉了?”
狭长的凤眼真挚的流露出担心,让吴默有点发蒙,这家伙演的真是太像了!
“没有。”
“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呢?”老伯在一旁问道。
“恩。”吴默应了一声,上午就在茶馆随便吃了些干粮,胃有些抽痛。
段千浪搂住吴默的腰,让吴默躺在自己的肩膀上,对老伯说:“麻烦老人家,做些饭食可好?”
“小事一桩,家里刚杀的鸡,给你们热热!”
“不用了,老伯,弄些素食就行,内人胃寒,吃不惯肉食。”
吴默一怔,抬头疑惑的看向段千浪。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肉食的?
段千浪勾唇邪笑,温热的唇瓣贴在吴默的耳边上:“默儿的事,为夫可都知道。”
晚饭都是些粗糙的粳米和野菜,但对于饿了大半天的人来说,照样吃的很香。老伯将家里的主屋收拾了出来,
被褥是普通的棉布,睡起来不是很舒服。
吴默简直就是个五好男夫,床上铺的妥帖了后,两人相拥而眠。听着彼此清晰的心跳,有种陌生的感觉。
两人一起睡觉通常是天雷勾地火,缠绵过后睡的一塌糊涂,很少有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睡觉的时刻。
吴默赶了一天路,疲倦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段千浪只能生生把欲望压下。
“快睡吧。”段千浪一遍遍轻柔的拍着吴默的后背,很快,吴默就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把东西收拾好,又向老伯要了些干粮,启程了。走之前,吴默在床铺下塞了两黍。
翻过小山村,气候明显变得干燥,风吹在脸上都有辣辣的疼痛感。
西方都是些游牧民族,吃食也和北方不同,以牛羊肉为主,搭配奶酪和水果。喝的也是些奶茶、羊奶酒、水果
酒之类的,比北方的饮食要多种多样。
沿路的建筑简陋但是坚固,可以抵御强大的风沙。
“呦!小哥,远方来的吧,好俊俏呦!”卖羊肉串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羊皮夹袄和毡帽,笑嘻嘻的往
烤的冒油的肉串上撒着香料。
段千浪挑挑眉,用力搂紧吴默,一副主人自居的模样。
吴默笑笑,从钱袋里拿出四铢:“来两串。我们从北方来的,打听一下,这离西岭还有多远?”
“不远了,那就是西岭了。”小伙子指着远处的一处山脉。
“要是不着急走,可以留下来玩玩,过两天是美食节!”小伙子把烤好的肉串递给吴默,热情的说。
“美食节?”
“美食节在我们这里是很隆重的噢!会升起好大的篝火,有很多好吃的,街上人都满满登登的。”
小伙子说的眉飞色舞,快意的很,吴默听的蠢蠢欲动,但一想到此次的目的,只有笑笑作罢。
“你要是喜欢,咱们就多呆两天。”
吴默疑惑的抬起头,段千浪正低头看他,嘴角噙笑。
不自然的咳两声,吴默喃喃道:“好。”
西方的夜晚风格外的凛冽,两人决定去成衣店买些当地的皮袄。
“掌柜,来两件皮袄和毡帽,还有靴子。”
掌柜笑吟吟的拿出一大沓衣物共两人挑选,吴默和段千浪的衣服本身就价值不菲,气势超凡,一看就非富即贵
。
两人挑好,各自到小间里面换衣服。
吴默穿好后,段千浪也走了出来。
黑色的毛皮袄衬托出他矫健的身材,充满着男性的爆发力,精壮的胸膛在皮袄下勾勒出雄性的生猛,引得店里
的小伙子频频飞媚眼。
再看看自己,吴默想撞墙。
纯黑色显得他更加的娇小,皮肤白皙透亮的能挤出水来,嫣红的唇角若有若无的淡笑,愣是生出几分媚意。
段千浪定定的看着吴默性感的锁骨和优美的脖颈,对掌柜的说:“有围脖吗?”
掌柜愣愣的瞅着这两个天人般的男子,点点头:“有,狐狸围脖。”
“拿一条来。”
接过围脖,段千浪不由分说的把吴默脖子围了个严实,就剩一张倾国的小脸。吴默有些哭笑不得。
付了钱,两人牵手向外走。
吴默头一次觉得,长的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算走在大道上,也能引得别人的目光,更有甚者,往吴默怀里塞一个烤羊腿后拔腿就跑,吴默抱着羊腿,扔
也不是,吃也不是。
段千浪额头青筋暴起,把别人送吴默的东西统统解决——扔到路边的菜筐里。
半天的赶路后,两人终于抵达了西岭。
段千浪轻车熟路的在前面领路,将马栓在半山腰,两人从羊肠小道往上进发。
西方的山陡峭,石块都因气候干燥而稀酥。一个时辰后,一个山洞便隐隐可见,段千浪停下脚步,抬抬下颌:
“就在里面,点好火把。”
吴默点好两个火把,分一个给段千浪。
山洞里处处布满青苔和杂草,显然是好些年没有进来人了,穿过崎岖的狭窄的小路,前方豁然开朗,占地足有
二百多平米。
但里面空无一物,只立着一块普通的石碑,石碑上均是草藤和滑腻腻的绿色液体。
段千浪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将石碑表面清理了一遍,将里面的字露出来。
待段千浪收拾好,吴默走上前,仔细的观看。
只一眼,吴默就愣住了。
怪不得没有人能看懂,这石碑上写的竟然是英文!
莫非禄充一族的祖先也是穿来的?
仔仔细细的将碑上的文字记在脑海里。上面记载的内容有两方面,一方面是禄充祖先埋在屠浮教的秘宝的具体
地址,另一方面有关禄充一族历史,也是一个石碑以及具体地点。
“上面是记载了一份秘宝,在屠浮教,回去默儿就帮您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