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
文章简介:虽然标题如此,但内容与经济学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一个关于死缠烂打和欲拒还迎的故事(?)
第1章
……怎么变成这样的?
黄居方坐在床沿,就着昏暗的床头灯,从落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摸索出打火机和烟盒,抽出一根洁白的香烟,
点燃、含住、深吸一口。
吐出浓浓烟雾,居方叹了一口气,旁边小旅馆特有的大镜子映着自己裸身抽烟的样子,身后则是让薄被半掩着
,男人光裸的双腿。
居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乱发和普普通通的五官,眼下浮现的黑青色是长期失眠的后果,眼角还有点红红的
,让他瞬间想到四五个小时前男人半强迫要他看的,镜中那个淫荡的自己。
脑中浮现「淫荡」两个字时,居方撇了撇嘴角,不过就是正常的欲求而已,谁都有性欲,自己只是为了正常发
泄,才找上身后这个男人,不是吗?
有点懊恼自己的胡思乱想,才抽了两口的烟顿时索然无味,居方用力将烟捻熄,看着那根烟完全死绝在烟灰缸
里,才稍稍觉得释怀。
「……在床上抽烟不好,烧起来怎么办?」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醒的,声音中仍带着困意。
「你想太多了。」居方淡淡地说。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居方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心想又来了。
同样光裸的胸膛靠上他的肩胛骨,男人嘴唇贴上被冷气吹得微凉的肩膀,令居方感觉格外的烫。
「张安常,你还要做喔……」居方有些不耐。
「唱我全名是警告吗?」平常被叫惯了绰号「烟强」的男人促狭地笑了,显然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居方无奈地转过身子,接受安常带着戏谑味道的吻,唇舌交缠间,感觉下腹又渐渐热了起来。
「你自己还不是很快就硬了。」安常有一搭没一搭地把嘴唇贴在居方的嘴角又放开,一边笑道。居方闭着眼,
感觉安常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似乎有些急躁。
「不要做太久,我还想睡。」居方闷闷地说。
「我看你一点睡意都没有。」毕竟是多年交情,安常很清楚怀里的这个男人一辈子摆脱不掉失眠的困扰:「刚
刚如果我不把你操到昏过去,你八成连一分钟都睡不到。你平常自己一个怎么入睡的啊?还在吃药?还是那边
也有人可以把你操到昏过去?」
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的居方有些生气,低头看到「烟强」的「烟强」抵着自己的腰,已经是一副箭在弦上的模
样,心想干脆叫这罗嗦的男人闭嘴,省得再听他讲一堆垃圾话。
居方俯身含住「小烟强」,在熟练的唇舌刺激下,安常果然很快就住口了,只听到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偶尔
从喉间传出的闷哼。居方正在考虑等会这男人射出来时要不要吞进去,就听见头上传来安常变得有些低哑的声
音:
「别弄了,过来。」
明明就爽得很,干嘛中途喊停?居方吐出口中的性器,不解地望着头上那忽然变得阴沉的表情,还来不及眨第
二次眼,就整个人被抓起来丢在软绵的枕头上,接着马上受到跟几秒前的安常一样的对待。不同的是安常比他
还要粗暴,用力的吮吸外加揉捏,让居方有种失速坠落的感觉。
「啊、啊……会痛啦,笨蛋!」隐隐疼痛伴随强烈快感席卷而来,居方紧抓住男人埋在自己腿间的头发,试图
把他推开,双手却越来越无力。在徒劳无功的抵抗之下,居方很快就射在安常的口里,温热的体液被一滴不剩
地吞了下去。
这家伙是怎么了……?居方还来不及想清楚这个问题,双腿马上被抬得高高的,安常一言不发,看着前几小时
才使用过,还有些红肿的入口,居方也呆呆地望着他,一直到感觉安常的手指探进自己身体,才忽然想起一件
很严重的事情。
「套子……」居方一边呻吟着,一边挤出一点理智:「烟强……你还没戴套子……」
安常手指动作不停,也没有正视居方的脸,自顾自地说:「我想射在里面……」那语气不像是商量,反而像在
描述一件既定的事实一样。
居方的眼睛瞬间瞪大,又马上被下面的攻势弄得迷蒙起来,好不容易冒出一句:「明天……还要……上班……
」
其实他并不特别讨厌被射在里面,但某次睡过头赶着上班,没有清干净的体液让他整天坐立难安之后,就打死
再也不肯在隔天还要上班的情形下,让安常不戴套中出了。
「上什么班?还不就是帮赖大头整理资料。」安常撇撇嘴:「那老头下午才会来研究室晃一下,你担心什么。
」
「我主管……会打电话……」居方努力抵挡着安常的攻势,却浑然不觉侵入身体的手指已经从一根变成两根了
。
「大不了我打电话给Carol,叫她帮忙顶着先。」安常已经开始不耐烦,找到前列腺的位置,轻轻的按摩着。
「啊……!」即使力道轻微,居方仍感到无法遏制的快感涌上,喉间的闷哼渐渐转成甜腻的呻吟,恍惚中他仍
想着烟强刚刚的中出宣言,那根勉力悬着理智的丝线提醒他不能让眼前这男人为所欲为。
「你……戴上啦……啊、啊啊——」眼看烟强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加重了手指力道,居方在理智线要断掉的
同时,想到了唯一可行的方法。
「拜托啦……」安常愣了一下,居方模糊地想,这最后的杀手鐧显然十分管用,于是在焦急和快感的催促下,
继续吐出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话:「不要……射在里面……好不好……安常……安常……」
很久没被居方这么称呼的安常停下动作,不知为何狠狠瞪了已经开始神智不清的居方一眼,抽出手指,伸手去
拿床头的保险套。
居方茫茫地看着安常的动作,体内的空虚让他下意识的催促:「快一点啦……」
「快?」安常一边戴套一边很不爽地说:「不用戴就很快了啦!又不会怀孕!」
「谁管你啊……」至此理智已经完全灰飞烟灭的居方傻笑着,一边用脚蹭着安常。
「喂!我应该没有给你嗑药吧!」安常苦笑,床上床下两种性格的居方固然容易令人燃烧起来,但哭笑不得的
情形其实也挺多的。
「嗯……快点啦……」居方没有理他,继续催促着。
「好啦好啦……」安常好不容易在居方的干扰下戴上套子,抵着穴口,一点一点推进。
「啊、啊啊——」居方倒抽着气,发出近似哭泣的呻吟。安常忍住一推到底的冲动,慢慢的将自己埋进居方的
体内,直到整个插进去之后,低头看着居方染满情欲的表情,确定他没有任何不适,才开始动作。
居方被撼动着,随安常的动作吐出一阵阵呻吟。身体的紧密结合让他觉得充实,却又同时开始害怕激情过后的
空虚,沉浸在矛盾的快感中,欲望驱使他搂住眼前男人的肩膀,送上煽情的呢喃。
一向对言语攻势特别没有抵抗力的安常很快就有了反应,居方感觉体内的硬挺似乎又大了一圈,于是用脚环住
安常的腰将它带得更深,引起安常不自主的低吟,忍耐已久的欲望全部射在保险套里。
一时的停顿让居方有些不满,催促似的不断收缩着内壁,甚至抓住安常的手触摸自己还没解放的欲望:「你很
快耶,我都还没……」
安常叹了一口气,退离居方体内,拿掉已经功成身退的保险套,一边心想遇见黄居方真的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
错误,被他吃得死死的,偶尔想生个气也气不起来。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居方闷哼一声,濡湿的眼角瞄着安常的动作,正不耐地想着男人换上新的套子要花多少时间
,就被翻过身来继续抽插。
「啊……套、套子……」居方喘着气说,一边却不自主抬起腰迎合男人的撞击。
安常觉得很不可思议,竟然在这种状况下还要提套子,到底是多在意中出这件事?
「你抬起头看看。」安常忽然恶作剧之心顿生,对着埋在枕头里的居方说。
完全被快感淹没的居方忘记了几个钟头前的教训,下意识抬起头,就看见镜中正被男人侵犯的自己,满脸都是
泪痕,唇角还挂着没有馀裕吞咽的唾液。
「啊……不、不要……」羞耻和快感混杂袭卷而来,让居方感到一阵晕眩,只想要赶快解放,无意识中握住自
己的性器不断套弄,随着安常加速的冲击,白浊的体液很快散落在纯白的床单上。高潮后的疲倦感占据了他的
脑袋,但身后的男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规律的抽插之下,异样的感觉又渐渐浮上来,居方忍不住求饶
:「不、不要了……」
「我还没啊,谁管你。」安常把居方刚刚说的话一口气丢还给他。
「呜……呜呜……真的不行了啦……烟强~」
「你可以的。」
「套子……起码戴一下……」
「到时候我会拔出来。」
「骗笑A……呜……啊……嗯嗯……」
「刚刚不是还说我很快?现在我们慢慢来~」
「……」原来是在记恨这个。
男人最忌讳被说快,现在居方深深的体会到了。
第2章
……怎么变成这样的?
第二天黄居方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离开旅馆时,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男人,张安常,总是不断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从大二那年修到同一堂课开始,两个人就注定要纠缠不清。
大二时的短暂交往,在和平地提了分手之后,居方以为这个总被叫做烟强的男人会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没
想到他们的人生总会有意外的接点。
同系不同班修到同一堂课很正常。被同一个老师当掉很正常。重修学分时会遇到也很正常。一起担任系学会干
部很正常。在校园里遇到很正常。宿舍就在隔壁栋很正常。去同一间诚品听同一个讲座很正常……。
也许是交往时间短暂,两人还能退回当朋友这条线后面,平常没事也是一群人打打闹闹,偶尔听到烟强又跟谁
谁谁交往之后火速分手的传闻,居方也不觉得怎么样,只是心里总想着,反正两人总有一天要分道扬镳,田无
沟水无流,断得干干净净~比无痕挂勾还不留痕迹。
于是在毕业前,一切都很正常。
毕业后回到户籍台中,在小出版社工作了半年的居方,某天被老板叫进办公室说:「我有个朋友想把研究成果
出书,反正你工作还不多,偶尔就替我出差一下,去帮帮他的忙。」
身为小员工当然没有说不的馀地,看了一下研究范围跟自己的专长还算符合,居方也就傻楞楞地答应了。结果
当他在台北车站看到来接自己的安常时,下巴简直要掉下来。
原来继续念研究所的安常,指导教授和居方的老板竟然是好朋友。
而第一次出差的第一天,在简单的欢迎会过后,安常负责送居方回旅馆,不知怎地就送进了房间,还送到了床
上。
「我们不算在交往吧?」这是第二天醒来居方的第一句话。
经过几秒的沉默,背对居方刷牙的安常含着满嘴泡泡说:「当然不算。」
于是他们就变成「单纯」的床伴关系,居方每个月去台北一次,大约待个一星期,其中会有一两天安常跟他单
独吃晚餐,然后回旅馆上床。
也许是不想陷入某种氛围中,早上安常都会先爬起来,盥洗一番后悄悄离去。
而居方也总是一直装睡到对方关上门,才爬起来整理自己的一身狼狈,这时连带身体一起被榨干的脑袋,就会
开始后悔,发誓再也不要让大头跟随小头的冲动。
但事实上,每次隔了十几二十天之后,两个人又会再度重蹈覆辙。所以最近居方已经放弃后悔这件事了,改成
为自己的行动找出理由。
反正自己也有爽到,没什么损失。对于不想放真感情的自己来说,有个固定的性伴侣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比上
网还是去夜店随便找来得安全。再换个角度想想,在这「攻」不应求的环境下,有个猛男(?)跟自己床上合
得来,说不定还是上天的恩赐?
虽然这家伙是个双性恋,既然没有要认真交往,也不用去担心他哪天被女人拐去结婚。况且居方比谁都还清楚
安常的习性,跟他交往过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超过三个月,包括自己在内。不是安常生性花心,见一个爱一个
,而是他的爱与看似轻浮的外表不同,实在太过黏腻强烈,没有人受得了,都趁还没深陷之时便早早提了分手
。而这习性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不成威胁,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爱。
毕竟没有爱……。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目的地已经到了。座落在新建大楼一角的研究室大门虚掩着,鞋柜上一双目测起码
有三寸的高跟鞋,很是醒目。
居方甩掉纠结的思绪,重新整理好心情之后,推开研究室的门,并用手挡住眼前迎面而来的刺眼阳光。据说这
研究室是赖老师精挑细选的,采光超好,一大早踏进来是很有朝气感,但夏天就让人很伤脑筋了,所以研究室
的成员不管待到多晚,都很少在这边过夜。
逆光中一个短发的纤细身影朝自己打招呼,居方也朝她挥挥手,眯起眼睛:「早啊,Carol。」
「早啊黄先生……你好像睡得不太好?某人害的?」Carol是研究室里最资深的学姐,但却不准大家叫她学姐
,而她也是唯一知道居方和安常关系的人。
「没有……」居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发着窘,研究室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Carol用下巴示意居方接电话,一边看着墙上时钟赞叹:「九点钟,真是太准时了。」
居方没理她,小跑步去接起电话:「总编早,是,是,我知道。」
跟安常昨晚说的一样,赖老师是个除非有课、有要事,否则不会在午餐前出门的人,但是一忙起来就会拖到半
夜两三点。居方刚开始也跟着赖老师的作息,结果公司同事好几次早上联络不到他之后,总编大发雷霆,规定
他即使人在台北也要九点出现在研究室,否则就要扣光他的出差费。于是短短几秒的查勤电话,就变成了居方
出差时的例行公事。
叹了口气挂上电话,身后的Carol说:「辛苦你啦,去睡一下吧,有事再叫你。」
「谢谢……」居方无力的垂下肩膀,走向研究室一角用屏风隔起来的长沙发。
接完主编的电话后,在这里睡个小回笼觉已经变成惯例,研究室其他人也都很习惯,包括赖老师本人。他似乎
觉得是自己害居方睡眠不足,原本要亲自去向居方的老板谈morning call和出差费的事,但是居方婉拒了,只
说沙发借他睡一下就好。如果让同事们感觉自己有特权的话,回去日子就不好过了。
重点是赖老师对居方睡眠不足这件事的影响力根本就不大,真要说起来,他的高徒张安常还比较需要为居方的
黑眼圈负责。
于是居方今天也是摘掉眼镜一头倒向沙发,其实以他有跟没有一样的度数,根本用不上这副精美的黑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