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风飞花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因为他想不到这个姓抠的家伙竟然这么嚣张,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地夸耀自己的美貌,待会儿究竟要让这个人妖怎么死法呢?岳继楼丝毫不知自己死到临头,见到司风飞花沉默不语,还一副很理所当然地继续说道……
“谁叫我生得太美,使得史蕙质对我起了淫念,不但把我掳到了这里,还逼我男扮女装,呜……”岳继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实在是令人……倒胃口。
“哼!你说谎……史蕙质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司风飞花虽然明知史蕙质对人妖有特殊癖好,但是心里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会输给一个人妖的事实。
“谁说不可能?那斯淫贼说奴家长得像是他的初恋情人来着,硬是要奴家打扮成这副德性……供他意淫!”岳继楼说完便声泪俱下地哭了出来,不着痕迹地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的角色。
“那名女子肯定长得不怎么样!”
司风飞花装作不屑地冷哼一声,其实心里却是感到很好奇,没想到史蕙质看似风流却是痴情,竟然至今还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不过这个小白脸的审美观还真是有待加强,竟然会喜欢上这副德性的女子!
“谁说史蕙质的初恋情人长得并不怎样,她可是全天下男子的梦想啊!若非是那斯淫贼整天老是对着那块玉佩长傏顄叹的,奴家还不知他所暗恋的正是……七年前被冠上商国第一美人封号的女子。”
岳继楼说完这些之后不免有些得意,虽然史蕙质的初恋情人尚未考证出来,但是他却有自信『风花』与正确答案肯定相差不远,若非在潜入商国宰相府之时曾窥看过宰相日志,他还真不知道师弟的初恋,竟是那么高不可攀的美人,也难怪会被对方给甩啊!
当年商国宰相为了促成商国与严国结盟,把新收的义女……也就是商国第一美人风花献给严国太子,商国宰相为了表示他对这名义女的重视,还特地将自己所亲自雕琢的玉佩作为美人的嫁妆,以作为两国结为秦晋之好的贺礼。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地风花竟然逃跑,玉佩也随着美人一同消昗匿迹,商国与严国虽然派出许多人力寻找,却都是遍寻不着……两国的结盟也因此而破局,风花的失昗等同于是把商国宰相所苦心经营多年的布局给毁掉,因此商国宰相似乎是很痛恨风花的样子。
虽然史蕙质的身边只见玉佩却不见美人,但是师弟肯定是见过风花,只可惜后来还是被甩啊!岳继楼满心以为只要搬出商国第一美人的名号出来,就能让这位妒夫感到自惭形秽,说不定还能帮助他早日醒悟,成功脱离史蕙质的魔障,哼哼……自己还真是聪明啊!
“你是说史蕙质把你给当成了谁意淫来着?”
“商国第一美人风花……”岳继楼的话还没说完便化为天上的一颗流星,含着悔恨的眼泪飞向天际……自己根本是枉做好人,这个可怜虫明明有这么强悍的自保能力,哪用得着怕史蕙质?
不过真正让岳继楼感到悔恨的并非是自己泛滥过剩的同情心,而是当他在妒夫面前喊出风花的名字之时,床上的人竟然微微动了一下,可恶!这家伙摆明着已经清醒,竟然还赖在床上装死,根本是故意对自己见死不救……
“凭你也配!”司风飞花冷冷地说道,虽然记不得自己何时送过玉佩出去,但是直觉便是想起史蕙质在初见之时,所曾交予他鉴定的那块廉价玉佩。
虽然用了流星大法送走碍眼的人,但是司风飞花却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反而一副若有所思地望着床上的人,倘若史蕙质见过『风花』的话,又怎会认不出自己呢?
虽说要回想起那段过去实在是不怎么光采,但是绝不是司风飞花自豪,他向来只接待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王孙公子,史蕙质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破落山寨的二寨主,哪有有幸被风花接见?更何况在七年前,史蕙质的毛说不定都还没长齐,怎么可能会到那种烟花之地呢?
说到赠送玉佩更不可能,金银布帛、珍宝玉石,向来只有别人双手奉上的份,他哪有可能会拿来倒贴给小白脸? 掀开被子,果不其然……那块廉价玉佩正被史蕙质紧紧地握在手里,司风飞花小心翼翼地把玉佩取出,然后认真审视着这块兰花造型的玉佩。
就算自己真要倒贴的话,单凭商国第一美人风花的名号,这种廉价玉佩怎么拿得出手?可是那个姓抠的家伙为何会说风花是史蕙质的初恋?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然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欣喜,这个小白脸总算还有些眼光!
想当年本公子的裙下之臣,可是有如过江之鲫,如今不过是粉丝名单中多了一笔,呿~~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高兴的?心烦意乱的司风飞花不自觉地加重手中的力道,压根就没发觉自己的手何时抚上了史蕙质丰润的嘴唇,只见遭到蹂躏的嘴唇看起来红艳诱人。
倘若史蕙质知道风花其实是男子的话,又是会怎么想呢?是幻灭?恼怒?憎恨?还是……避之唯恐不及呢?司风飞花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闷闷不乐,手中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压根就没发觉到自己的手,此时在史蕙质的胸前徘徊,只见两朵红梅正绽放着绝美的艳丽。
虽然说不上自己为何会对史蕙质这么在意,但是司风飞花的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懵懂,只不过某只在史蕙质身上游移的手,现在不知怎么地正朝着史蕙质腹部的方向前进……
“阿花,你这只手到底想干嘛?”
原本打算在床上挺尸装死到底的史蕙质,在饱受无数次的性骚扰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因为他知道倘若再不制止的话,下一个受到摧残的地方将会是……关系着史家得以绵延后世的重要部位。
其实司风飞花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找出史蕙质放在被子底下的那只手,然后再悄悄把玉佩给归回原位,不料史蕙质会骤然清醒,并且还紧紧握住他的手,司风飞花不免心头有些小鹿乱撞……虽然抚摸史蕙质身体的手感还不错,不过司风飞花还是装出很不屑的样子。
“哼~~又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小姑娘,你以为我能做出什么来吗?”
毕竟向来骄傲自负的司风飞花,实在很难接受自己对于男子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他所瞧不起的小白脸!司风飞花根本无法像先前那样坦然地说出……自己是为了宣示对于史蕙质肉体的绝对占有权而来!
但是你却是个荒淫无耻的大色魔……史蕙质在心底暗道,在拉起被子遮掩身体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及时清醒没让对方给得逞,不过师兄刚才歪打正着所说的那些浑话,似乎已经让风花开始起疑,不!绝不能让他发现这件事,与其沉溺在这场苦涩与甜蜜并存、明知没有结果的梦境里,不如现在亲手把它给终结。
“我想也是……我们之间是绝对不会有结果,因为我真正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你!”
彷佛是刻意吐出的伤人话语,恰好说中司风飞花心底的担忧……史蕙质所喜欢的是昔日被称作商国第一美人风花的女子,而非身为男子的自己,不知怎么地突然有种受伤的感觉,不想让史蕙质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所以司风飞花迅速地转身并且选择离开。
史蕙质冷眼望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受伤的眼神、愤而转身的背影,虽然很想伸手试图去抓住些什么,但是却明白自己什么也留不住,那个人这一次似乎是忘了留下玉佩,什么也没留下……束缚自己七年的牵绊,这次终于消失了!
冷面青年背着包袱站在官道上站着,从他身边的地面上还置放着几箱行李来看,似乎是有远行的打算,只不过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却迟迟未见接他的马车到来,看样子他应该是被同伴给丢包……虽然想过的确是这个可能,但是玄明却只能强忍着气不动声色地继续等待着。
不知过了许久,终于看见官道上一辆熟悉的马车朝着自己缓缓驶近,玄明脸上僵硬的表情这才稍稍舒缓,可是当马车在自己面前停妥之后,从里头走出来的人却令他顿时傻眼……
“二寨主,能否请你解释一下……不是说好要到兵营把大寨主给赎回来,为何却把别人家的大公子给带回来?”玄明冲向马车、翻开廉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坐在里面的人问道。
“白霄悠舍不得放大哥回来,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换个人,反正他迟早也是咱们将军寨的人,早点带回来伺候公婆也没什么不好嘛!”史蕙质脸上一副看似无关紧要地轻声笑道,完全无视玄明以及被他强行『换』回来的男子脸上所充满的不甘及愤怒。
听到上司这样的回答,玄明不由得感到头痛了起来,之所以急着到兵营把役期未满的史特龙给提前带回来,主要是因为他们现在必须赶往琛州赴约,但是将军寨总得要有人来主持大局,因此史蕙质才会赶在出发前,拿着商国与严国的屯兵图到兵营,打算去找白霄悠把大寨主给带回来。
可是史蕙质去了一趟兵营非但没把大寨主给赎回,反而还把敌方阵营的人给带了回来,这……史蕙质根本是故意添乱的吧!玄明如此焦虑并非没有原由,根据将军寨在月前所收到了琛州分社报告,已经证实司风门正是先前与兰蕙商社竞购琛州香片的幕后黑手。
司风门为了逼迫神秘商人出面,竟然不惜血本地在琛州收购大量的香片,让库存已经所剩不多的兰蕙商社感到坐困愁城,这时司风门却主动上门开出了条件,倘若想要收购他们手头上的香片,就必须请兰蕙商社的主事亲自到琛州洽商,然而时间就订在下个月的月初……
琛州仓库先前遭受不知名人士的破坏,导致所收购的琛州香片半数尽毁,虽然后来查到是司风门所为却偏偏苦无证据,所幸当时史蕙质调度得宜再加上各分社的库存支持,使得兰蕙商社并未受到损害,只是对方似乎不想这么善罢甘休,而是再一次地把目标瞄准了货源。
司风门刻意与兰蕙商社竞购并且握有大量的琛州香片,然而这种竞购行为却引发了琛州香片的价格飙涨,在供需失衡的情况下连带引发其他茶叶的价格混乱,虽然兰蕙商社目前只有琛州香片的存货不足,但是如果不快点稳定货源的话,届时所要面对的可不只有琛州香片的问题而已,也因此司风门才能有恃无恐地向兰蕙商社提出与神秘商人直接会面的要求。
史蕙质没想到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工夫,为了竟然就只是见自己一面,虽然觉得可笑却也佩服对方的心思慎密,不过这种程度的威胁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是看在对方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份上,就答应去琛州玩玩人家吧!
“可是如今大寨主不在,咱们又赶着要前往琛州,将军寨没人守着万一有事该怎么办?”
“有你守着不就行了吗?对了!白霄悠下个月会带着大哥前往盛京,记得先吩咐盛京分社的李小虎打点一下,没想到白霄悠竟然会对大哥……”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史蕙质的眼眸罕见地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有我守着?玄明瞬间收起脸上惊诧的表情,冷漠地看着史蕙质的俊脸……虽然很想巴下去却还是忍着,他的手紧紧抓着背上的包袱,哼!竟然想把工作丢给下属,然后一个人开溜去琛州玩,怎能能让这个没人性的上司得逞呢?
“二寨主,此次的琛州之行所要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商贾,而是向来对宝琛楼抱着敌意的司风门啊!如今二寨主有伤在身,倘若不小心暴露身份的话,玄明又怎能放心呢?”
虽然这只是玄明逃避工作的藉口,但是他确实是不放心让史蕙质孤身上路,虽然岳继楼使用金针渡穴帮助史蕙质稳住伤势,让他的行动看似与常人无碍,但是却无法使出内力,更不得过度耗费体力以免影响内伤的治愈,也因为不想因为赶路而影响伤势,所以才会决定把原本订于月底的琛州之行,提前到今日出发。
为了保护将军寨的寨员,史蕙质不让寨员与江湖牵扯过多,但是又不能让宝琛楼与兰蕙商社的关系暴露,因此这次的琛州之行自然是不会带这两方人马赴约,在没有护卫跟随、无法施展内力的情况之下,倘若路上遇到了危险,史蕙质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护卫,我不早就请了一个了吗?”史蕙质刻意瞟了一眼在马车不远处的地方,那名被他给强行带回来的男子,正默默地把行李搬运到马车上。
男子虽然穿着粗布所缝制的普通衣裳,但却隐藏不住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怎么看也知道绝非池中之物,只可惜即使他的步伐看似流畅,却仍掩饰不住腿部有残疾的事实,不过这一路上史蕙质倘若有此人保护的话,的确是可以安全无虞……
这名男子正是十年前被司风长青所逐出家门的司风飞城,司风门历届门主为了培育继承人,规定在继承人在十八岁之前必须在各国游历三年,身为长子的司风飞城自然是继承人选,只可惜在他在外游历的这三年,恰好正值徵国兵荒马乱之际,当时商与和严国正联手举兵侵犯边界。
因为情报在战争之中极为重要,掌握天下间情报的司风门自然也成为了各国虎视眈眈的对象,司风长青为了保护在他国接受历练的司风飞城安危,于是对外宣称自己已将长子逐出家门,谁知司风飞城在历练途中遇见了号称天下第一奸相的商国宰相。
商国宰相假意表现出对司风飞城赏识有佳,不顾众人反对把他破格提拔为元帅,由于司风飞城当时年少也曾怀抱着从军的凌云壮志,涉世未深并不知人心险恶,再加上司风门的立场向来不受国籍所缚,尽管身为徵国人却也真当了商国元帅,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舍命拚搏,只为报答商国宰相这份提携之情,谁知这一切竟然只是个骗局!
商国宰相早已知悉司风飞城的身份,竟然以司风飞城的性命作为要胁,要司风门为战事提供军情,发现实情的司风飞城对于商国宰是相恨之入骨,对于司风长青更是深感愧疚,原本打算在战场上趁着两军对垒之际脱身,谁知商国宰相却早已识破他的计谋。
司风飞城被追杀到全身伤痕累累,一条腿更是被伤得早已见骨,不得已只好咬着牙往敌方阵营的方向逃去,然后遇上当时还是一名普通将领的白霄悠,白霄悠并未因为司风飞城是敌对将领而仇视之,反而还不问原由地收留了司风飞城,并且为其隐瞒身份、变造军籍及经历,司风飞城自觉没有面目回司风门,更是不愿再返回战场,从此在白霄悠麾下成为一名微不足道的军医。
史蕙质之所以把司风飞城给带回来,都是因为这家伙拐跑了他的寨员……绛云是大哥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平时总是怯弱弱地躲在大哥身后,然而这么一个害羞怕生的孩子却为了伺候大哥而自愿入营,实在是个值得让人疼惜的好孩子,谁知竟然冒出了一个司风飞城把绛云给拐跑!
虽说除了身体力行也喜欢意淫别人的史特龙,非常赞同绛云与司风飞城在一起,但是对于身为将军寨大家长之一的史蕙质来说,怎么样也得好好考验这个自动送上门的便宜女婿,谁叫这家伙对于大哥和绛云竟然有所隐瞒,没有老实向他们交待自己的真实身份。
“二寨主,司风飞城说到底是司风门的人,玄明实在无法放心,不如还是……”
“玄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伤重之际,似乎有人想把我交给司风门的人照顾吧!”
史蕙质的笑容愈发灿烂,看得玄明却是心惊胆跳,没想到这个人还在为过去的事情记仇着……当初玄明在后山见到被风花压在身下的史蕙质,立即就明白史蕙质的真正用意,虽然不知风花究竟对于将军寨与宝琛楼、兰蕙商社的关系究竟了解多少,但是却可以利用假象来混淆他们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