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有一次笑嘻嘻的问他,“你还想吃龙虾吗?就是满汉全席上的那个?我带你去吃。”
金宝斜睨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说,“我妈都死了,吃什么吃。”
徐彬噎的半天说不出话,能开口了,说的话能把人气死,“你不是还没死吗。”
金宝说,“孩子也死了。”
徐彬回答,“死了就死了,咱再要一个。”
跟徐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金宝越觉得与他没话说。
不管怎么样,徐彬还是给金宝弄来了龙虾,亲手给他剥了壳,送到他嘴边。
金宝看了一眼,鼻子皱了皱,“你以为我还喜欢吃龙虾啊,早腻了。”
徐彬放下龙虾,拿白手绢擦了擦手说,“是啊,你总是这么快就腻,说变就变。”
徐彬走后,不知道为什么,金宝还是拿起了那只大龙虾,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下去,龙虾这么好吃,哪能这
么快就腻啊。
一次吃的太多了,金宝胃里不舒服,想吐,忙掏出那瓶维生素,倒出两粒塞到嘴里。
“你在吃什么?”
周医生第一次看到金宝主动吃药,以为他吃的是什么,凑过来看了看。
“维生素C?”
金宝点了点头,“止吐的。”
“你胃不舒服啊?”
“恩。”
“哎——慢。”周医生像发现了什么,伸手拿过那瓶维生素,往手心倒了几颗白色的药丸,仔细看了看,脸色
忽然一变,“谁告诉你这是维生素C?”
“医生啊。”金宝不明白周医生为什么会这么问,而且“维生素C”这个名字不是在瓶身上写着吗。
“你等等。”周医生匆匆进了他的房间,半天也没出来。
金宝等了好久,有些心焦,忍不住进了周医生的房间,“周医生,怎么了?”
周医生脸色有些发白,深吸口气才回过头,“金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个医生给你的药?”
金宝也凝了脸色,“怎么了?有话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周医生抱着手臂想了一会,下了决心才严肃的说,“金先生,有个事实,我不敢瞒你,你要保证听完后不要激
动。”
“你说。”
“你所认为的这瓶维生素C,经过我刚才的化验,这些药片全部都是米非司酮。”
金宝愣了一下,“打胎药?”
周医生点了点头,“是的。”
金宝脑袋哄的一声,一阵发炸,脑子里全都被打胎药三个字塞满,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又什么都不能思考,老
长时间之后才蹦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孩子早就死在你肚子里了,出来就是个死胎”,是徐彬的声音。
对了,徐彬说过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想把孩子掐死,还有那瓶维生素C是徐彬买回来递给他的!
金宝被这条信息炸的晕了大半个小时,等他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没有愤怒没有竭斯底里,相反他很冷静,从来
没有过的冷静。
以前他认为徐彬寡情,可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啊,他除了寡情他还绝情,孩子算什么呢?
金宝看成他亲生的骨血,深刻的感情虽然谈不上,可他明白生他养他是作为父亲的责任,他必须要爱他。
但是对徐彬来说算什么?孩子不过就是他高潮时一茶匙的排泄物,你还要期盼他对这个孩子多好,还期盼他能
对金宝多好?他说喜欢金宝?哦,天啊,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徐彬那张破嘴啊!
金宝做出以上结论,点点头。
多日来一直的犹豫不决,也终于得出了一个决定,一个结果。
金宝是男人,决定了的事就要全力以赴。
冬天,黑的太快,暗沉沉的室内只有电脑的蓝皴皴的光线,气氛适合闹鬼。
金宝打开柜子,望着黑洞洞的柜子口,开始——数钱。
当然了,钱是他的最爱,这次不是一张一张的数,是一打,一打一百张,一万块,数完,再加上寄给母亲的那
一些,整整一百万。
也就是,徐彬整整操了他一百次。
金宝不声不响扯过床单,撕开,将钱全部包进去,打成个包袱。
原来一百万这么重。他多么的辛苦才得来的一百万啊。好重,也好实在。
电脑工作完毕,金宝拔了电源,取出刻录好的光盘,屏住呼吸潜伏在黑暗中,然后——无声的笑了。
黑暗中的时间很容易过。
没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借着窗口微弱的光,金宝认得那道身影。
那个人在摸索墙上的开关,摸了好半天,没摸到,半晌一跺脚,低骂一声,摸着黑跌跌撞撞往床边走来,“金
宝?金元宝?开灯开灯!”
金宝屏住呼吸,不说话。
“混蛋!”那人又是一跺脚。
半天终于摸到了床,不知道被什么绊到了,一下子跌倒在床边,双手正搭在了金宝脚上。
徐彬惊了一下,“你醒了怎么不开灯!你故意的是……唔……”
后一句他说不出来了,金宝一根腰带套在他脖子上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勒。
徐彬挣扎了几下,双手在虚空中胡乱抓握,像一条失水的鱼。
他一动不动,任由金宝发泄,不劝阻不躲闪不还手。他要看看金元宝要坚持多久。
徐彬不知道金宝已经发过誓不再心软,也不再原谅,他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我快……死了……”徐彬说,很可怜的细咳了两声。
金宝咬紧牙,用上了全力。
徐彬浑身一阵发寒,他万想不到金宝会这么狠……
将近被勒死的边缘,徐彬终于出手。
一个反手肘击,肘部撞上了身后的身体,徐彬没用全力,可还是听到了骨头断裂的轻微声响,甚至能听出那是
肋骨断裂的声音。
黑暗中,金宝受到重创,踉跄了几步,手中的皮带终于无力松开,无力的喘息几口,缓过气便跌跌撞撞逃出门
去。
徐彬站起来追了两步,双脚又生生顿住。他要追的这个人,已经恨他恨到要杀他了啊。他还能追回来吗?追回
来有什么用?
一犹豫,双手在墙上胡乱摸索,终于找到了开关。
啪的一声,室内亮如白昼,映入眼前的景象,是满室的鲜红,满地的鲜血!
徐彬呆愣了一下,脑子中还没做出反应,脚步已经本能的奔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雪,鹅毛一般柔软蹁跹,纷纷扬扬,暗红色的血迹滴在白雪,如骤然开出的红梅
。
徐家的门前,一条广阔的大马路,车来车往,没有人。
徐彬站在路中央,望着路中间的红梅发呆,身后不断传来车轮在水泥地面急刹的尖锐声音,以及急躁的催促车
鸣。
司机终于无法忍受,摇下车窗大喊,“喂!那个人让让!让让!”
喊了许久,徐彬像是没有听到,一动不动。
司机终于下来,已经掩不住的怒气,叉着腰大骂:“妈逼!大半夜发什么疯,擦!”
徐彬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司机的领子,一拳打在司机的饼脸上,“你把他带哪里去了!你把他带哪里去了
……”
第五十七章
徐彬这一找就找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不过也足够将往事沉淀,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也足够金宝用那一百万发家了。
金宝很聪明,胆子也很大。他是这么发家的:他先用这一百万买了一套房子,亲手设计亲手装修,然后舒舒服
服的住下。接着他用这个持续升值的房契抵押像银行贷了一笔款子,盘下一片新开商场的商业区,再用这片商
业区抵押向另外一家银行贷一笔款子,买下了一块即将被开发的地,再用这块地的地契向另一家银行贷了一笔
款子,再买下了……
钱嘛,说不好赚就不好赚,说好赚也好赚,像金宝这种有一定资本的,又胆大眼光好的,要是肯努力没有不赚
钱的道理。
三年后,金宝改头换面,做起了他开的装饰公司的大老板。
他的名字叫宋涛。
徐彬派出去的人没一个会想到这个刀疤脸,长相很凶的人会是他们老大的心上人。最后还是徐彬发现的,他千
方百计抽出空,一有空闲就对着他一手创建起来的情报网一张资料一张资料的看,某天他累了,忽然打了个盹
,头一点一点的敲着键盘,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一个噩梦醒过来,一眼就对上了那张凶脸。
徐彬一个激灵,心里狂喜,十指如飞,立刻就查出来这个叫宋涛的所在,接下来就是火速飞奔。
给他开车的司机不小心瞄到徐老大一直盯着的那张纸,忍不住插了句嘴,“老大,这不是金宝啊,他长的不是
这个样。”
徐彬瞪了他一眼,“闭嘴!”
他懂个屁!徐彬跟二愣子睡了好几个月,能不认识他?他就是整容,就是化成灰!徐彬也能一眼瞧出那堆骨灰
上的愣劲儿!
这个混蛋啊,他不光改名换姓,他还毁了自己的脸,摆明了再也不要见徐彬,他妈的徐彬跟他睡了那么久,为
什么就没发现他还有这股子狠劲儿!
对待暴徒就要以暴制暴,对待混蛋的狠人就要以狠制狠,徐彬这憋在心口滞了三年的气,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
,他妈的要制不服二愣子,他这上了三十的老男人就算是白活了!
一路狂飞奔了好几个小时,下午两点钟才到了地方,那是一座很高的大厦,宋涛办公的地方在十四楼。
徐彬没想到一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平头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头靠着靠背一动不动,一个女人骑在平头腿上,正捧着他的脸到处乱啃。
徐彬二话没说,走过去一根指头弹在那女人的头上,就跟弹开一只惹人厌的苍蝇似的,声音那个脆生。
那女的被弹的往后一仰,一屁股坐身后的茶几上,捂着额头疼的脸都变形了。
徐彬看都没看她一眼,往沙发上一跳,跟那女的似的分开腿跨坐在宋涛的腿上,不轻不重的给了还在沉睡中的
人一座五指山。
宋涛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眼就跟徐彬近在咫尺的脸对上,宋总估计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压根就没当回事,闭
上眼睛揉揉,再睁开,再闭上眼睛,不动了。
徐彬果断叉开手,一巴掌招呼过去,给他左脸来了个对称的。
宋涛被打偏了脑袋,眼睛还闭的死紧。
徐彬想要不要拧拧他耳朵试试,手刚举起来,就被人拉住了。
那女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手握着徐彬的手腕,“你谁啊!凭什么打人!”
“你是谁?”
“我?”那女的一挺胸,伸了一根指头点着宋涛的脑袋,“我是他老婆,我叫花荏苒。”
徐彬说哦,“没听过。”手腕一翻,拧住花荏苒的胳膊,拖着就往门外扔。
花荏苒杀猪似的嚎,“天杀的王八蛋,天打雷劈的王八蛋,放开我!”
宋涛算是彻底醒了,精神十足的从沙发上蹦起来,要去救花荏苒,徐彬正好把花荏苒扔出去,门砰的一关。
“你干什么!”
徐彬拍拍宋总的脸蛋,冷笑一声,“你终于醒了?金元宝?”
宋总皱着眉,“你认错人了。”说着伸手搭上门把手,花荏苒在外面已经叫翻了天。
徐彬伸手稍微一推,就把他推了个趔趄。徐彬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推,索性又搭了一把手,一直把人给推到办公
桌上,随即压上去,气势十足。
“金元宝,现在我只想跟你说三件事,第一,你维生素瓶子里的药是鱼蓝蓝给你换的,第二,这三年我想你的
时候就对着你的照片打炮,你的脸上喷满了我的精液,效果相当棒!第三,我现在想干你!”
宋涛到处摸摸索索,手里摸到了个墨水瓶,跟看个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徐彬手指在宋涛腰间的皮带扣上一勾,两指捏着人家的单裤跟内裤往下一扯,同一时间宋涛手里的墨水瓶也出
去了,直冲着徐彬的脑袋。
徐彬快手握着那团软肉稍微一捏,宋涛的墨水瓶就嘎嘣落到了地上,疼的全身都软了。
“放开我!”
“放开你妹!放开你大爷!”
宋涛全身哆嗦,抖索着手点着徐彬的鼻子,“你……”国骂还没出口,下身就是一凉,一只冷冰冰的手像条蛇
一样顺着臀缝溜下去。
宋涛登时血红了眼睛,凸出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你别碰我!放开我!”
“放开你我徐彬的名字就倒着写!”
宋涛深吸一口气,国骂终于出口了,“混蛋!我操你妈!我操你姥姥!”
徐彬说,“我妈跟我姥姥住在英格兰,一会我把地址写给你。”接着一根手指插进去,在里面转了转。
宋涛浑身一个哆嗦,脸白的像张纸,他羞愤交加,抖着手抓住徐彬的领结,悲怆的声音欲死,“徐彬!你放开
我!”
“承认你是金元宝了?”徐彬压制着二愣子,一手在他后面抠弄,语气不变,“承认了就放开你。”
宋涛瞪着一双泪水早已干涸的大眼睛,终于放弃求他。瘫软在地的一只手无力的伸出一根中指,咬咬牙,暗暗
积蓄力气,抬手猛的往徐彬胯间撑起的帐篷一抓。
绝对是断子绝孙爪。
徐彬命根子被人攥在了手里,疼的钻心,不禁闷哼一声。
宋涛昂头说,“你放手。”
徐彬压抑着痛感,低声说,“你先放。”
“你先。”
空气不再流动,压抑的气氛几欲窒息,两个人相互握着对方的鸟,瞪着眼睛,僵持,等待一方的妥协。
“你变了很多。”许久后徐彬说,从他后门里抽出的手摸上他的脸,摩挲着那里的疤痕,“怎么弄的?”
宋涛皱了皱眉,把头别过去,“别摸我,脏不脏。”
徐彬便松开手,用嘴在宋涛脸上一啄,还是问,“怎么弄的?”
宋涛眉头皱的更深,“更脏!”
徐彬便不再动手动嘴,刚见到他想要狠狠教训他,粗暴干他的欲望,现在只剩下爱惜。
他开口,“不想知道鱼蓝蓝为什么要害你吗?”
宋涛由下而上的看他,没有身处弱势地位的低迷气势,反而有些傲然,“我不相信你的话。”
“鱼蓝蓝是徐夫人的干女儿,我差点被她杀了。”
宋涛,也就是金宝鼻子里嗤笑一声,明显不感兴趣的模样。
“花荏苒是谁?”
“与你无关。”
“那她完了,我盯上她了,我要找她麻烦。”
“你他妈有完没完!”
“你说呢?我独守空房三年都没完,现在跟你孤男寡男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能完?”
“谁跟你干柴烈火!去你妈的!我跟你早完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徐彬面不改色,“没事,我跟你没完就行……唔……你别动。”
说话间,徐彬慢慢动起了腰,就在金宝的手里,一下一下抽动着,那玩意竟然开始慢慢涨大,徐彬的俊脸也成